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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e4%ba%b2一起住,就向程菱借住了這裡。

聶行風來時,特意買了長裙給陸婉婷表示歉意,陸婉婷很開心,將他迎進客廳,笑道:「你太客氣了,其實要道歉的應該是我,我父%e4%ba%b2的魯莽行為給你造成許多不便,我真怕你會生氣不來呢。」

「怎麼會?我還怕你也認為是我殺了你的堂姐。」

「我從沒那樣認為,雖然聶先生你是跆拳道黑帶,可我相信在道場外你是不會動粗的,我們搞藝術的人最相信的就是直覺喔。」陸婉婷開了句玩笑。

她嗓音低沉穩重,長長黑發簡單束起,身上沒戴什麼貴重首飾,卻顯得清純高雅,很難相信她跟陸天安是父女。

聶行風品著陸婉婷遞來的咖啡,環視了一下四周,建築物有些古老,布置簡單,不過不影響它的雅致,書架上搖放著不少精美古瓷,客廳對麵好像是工作室,透過落地窗,可以看到地板上零落放著一些半成形的雕塑,油泥、石膏粉,還有各種泥塑刀堆放在旁邊。

陸婉婷不好意思地說:「我做事一向丟三落四,馬上就要走了,這裡都還沒收拾好,堂姐一定會生氣的。」

「看得出你們堂姐妹關係很好。」

「是啊,我沒有姐妹,當聽說有個堂姐後,不知有多開心。」

說起程菱,陸婉婷甜甜笑起來,「所以我在臨走前約聶先生見麵,就是希望今後你能多照顧堂姐,她這幾年一直在國外,這裡沒什麼信得過的朋友。」

「真要走嗎?真是可惜,我看這裡環境不錯,很適合靜心雕塑。」聶行風望著窗外幽靜海麵說。

窗外沒有安置防護欄,可以憑覽海天一色的景觀,聶行風想陸婉婷應該很喜歡這裡,她之所以要離開可能是覺得夾在父%e4%ba%b2和堂姐之間難做吧。

窗簾掛鉤上斜掛了一個很奇怪的圓錐形物體,深褐暗晦,發出陰冷輝芒,看到它,聶行風情不自禁走過去。

陸婉婷笑問:「你也對犀角感興趣嗎?」

「犀角?」

「就是犀牛角啊,也叫相思犀角。你看,它首尾間有白色條紋相連相通,表示心靈契合,傳說把它掛在房裡,就能尋到真愛,這是堂姐的東西,也許她回國,除了散心外,還想追回舊情。」

是嗎?他隻聽說燃燒犀角可以照見神怪,不知道還有相思之意,看那犀角半彎成弓,角處鋒利,又像是柄短刀匕首,角身除了白紋外還有些圈狀凸凹紋理,驟然看去,似是一張扭曲人麵嵌在上麵,口齒歪張,陰森得讓人一見之後就想馬上避開眼神。

「沒想到你在國外長大,還相信這些。」聶行風勉強笑道。

「因為每個女生都相信與愛有關的傳說啊,哪怕再怎麼不現實。」陸婉婷笑道:「伯伯生前喜歡收集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這犀角看模樣應該很古老,所以堂姐堅信它靈驗,才拿來做自己的護身符,聶先生,加油啊!」

他和程菱都是過去式了,還加什麼油?

聶行風一時間找不到話來應答,還好及時響起的電話鈴聲讓他%e8%84%b1離尷尬,見是張玄,他一接通就說:「我很好!」

「我知道!」張玄的不快透過線路完整地傳過來,「和美女聊得很愉快吧,董事長!」

濃濃醋味裡透著不可言說的擔心,被嗆聲,聶行風反而想笑,「有什麼事?」

「我剛接到熱血警察的電話,說他們發現了一具白骨,他說的地點跟你埋老汪的地方很像,你要不要來看看?」

「我馬上去,你在公司等我。」

聶行風跟陸婉婷告辭出來,把車一路飆回了公司,張玄站在樓下,見他來,看看手表道:「嘖嘖,你下次開坦克來好了,一定更威風。」

聶行風開門讓他上車,問:「還在生氣?」

「把背後靈召走我就不生氣了。」

說實話,他不可能真的生聶行風的氣,沒人會跟錢過不去對不對?不過,該有的待遇還是要爭取一下,他也有隱私權的,不能什麼都讓身後那個陰森森的幽靈看到。

「等事情都解決了好不好?」

「兩天!」

給董事長麵子,張玄見好就收,換了話題,「董事長,你覺不覺得我們現在比警察都敬業,哪裡有凶殺哪裡去,不如以後我們合作開征信社吧?」

「好啊。」聶行風笑了,隻要張玄喜歡,他不反對。

兩人按照魏正義給的地址來到現場,其實不用看地址也能找到,那地方根本就儲存在聶行風的記憶裡,他本以為所有凶殺記憶都是韓濰假造的,沒想到老汪真的死了。

「看來韓濰的運氣不像催眠術那麼好,被燒完白骨不說,連魂魄都散了,希望老汪死狀彆那麼恐怖。」

事實證明,沒有最恐怖,隻有更恐怖,當看到一副完整的人體白骨平躺在土坑裡,全身骨縫都滲滿了泥沙後,張玄立刻跑去遠處乾嘔,聶行風不放心他,追上去說:「要不你也喝符水,也許會好些。」

「喝符水是你的專利。」張玄蹲在水塘邊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說。

很古怪的氣息,腐爛而邪惡,捉鬼這麼多年,他還是頭一次這麼失態,看來陸天安不僅養鬼殺人,還會邪術,這到底是什麼法術,可以奪去人的魂魄?

通靈第六感不關照,張玄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隻好說:「你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我在這裡等你。」

骨骸是住在附近的小孩玩耍中無意發現的,埋得並不深,屍首扭曲變形,後頸骨斷裂,左%e8%85%bf有接過骨的痕跡,證明是老汪,因為聶行風曾聽老汪說過自己左%e8%85%bf因車禍骨折過。

「董事長你看,這是在他手骨裡發現的,純金的耶,凶手一定很有錢。」魏正義把物體袋拿給聶行風。

他在張家賴了兩天,還真把張玄當師父看了,師父的董事長當然就是自己的董事長,於是這稱呼越叫越順口。

證物袋裡是顆純金鈕扣,扣眼上還綴著絲線,顯然是死者被害時拚死拽下來的,能用這麼昂貴鈕扣的人不多,聶行風很自然就想到了陸天安。

「他的頸骨是怎麼斷的?」

「應該是被棍棒之類的東西擊斷的,一棍致命,可是從他糾結掙紮的狀態看,又好像是被活埋的,還有,泥土都滲進他骨縫裡了,凶手一定對這具屍骨做過些什麼。」

「請程菱到警局去一趟,也許她會認識這顆鈕扣。」

聶行風說完就轉身離開,不想再多看一眼,就像張玄每次看到骨架都出現不適一樣,他每次感覺到的則是深深的不安。

接到魏正義的電話,程菱很快就趕到了警局,她今天氣色看起來很不錯,一襲長裙把身材勾勒得苗條修長,見聶行風和張玄也在,她一愣。

「我叔叔又找你麻煩了?」

魏正義請她坐下,「與董事長無關,我們請你來隻是想問一下你有沒有見過這顆鈕扣?」

看到證物袋裡的黃金鈕扣,程菱驚訝萬分地說:「咦,這是我叔叔一件燕尾服上的扣子,他剛從巴黎訂做的,前幾天還穿它出席過酒會,怎麼會到你們手裡?」

她眼神在魏正義和聶行風之間打轉,很緊張地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我們懷疑他跟一宗凶殺案有關,所以請你協助調查。」

見魏正義對程菱開始做正式訊問,聶行風退出房間,忽然想起一事,問張玄,「你換香水了?」

「是啊,」張玄奇怪地看他,「我最近在用你送給我的CK限量版,怎麼了?」

「沒什麼。」

半小時後程菱出來,見她的手因緊張發著輕顫,聶行風說:「不好意思,是我讓警方請你來做確認的,沒嚇著你吧?」

「沒有,我還好,就是不太敢相信叔叔會殺人。」程菱勉強笑笑,「他為什麼要那樣做?」

「那要問他自己了,不過如果能借此機會將他繩之於法,對你來說,未嘗不是件好事。」

第七章

驗屍結果證實骨骸是老汪的,次日一早張玄還在吃飯,魏正義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告訴他自己已從局長那裡弄來了搜查令,準備去陸天安家搜查,希望他一起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張玄看看正在鏡前打領帶的聶行風,拒絕:「老大,我是聶氏總裁助理不是警員,你去執行公務拉著我乾什麼?」

「因為師父你的副職是天師啊,不叫你叫誰?你放心,捉鬼費用我來出,外加出差費、汽油費、旅途勞頓費……」

生怕張玄拒絕,魏正義立刻把好處一條條列出,這段時間他算是領教了鬼的威力,想到陸天安可能會邪術,身後沒有天師壯膽,他怎麼敢去硬碰硬?

張玄眼前頓時鈔票滿天飄。

再次偷眼看聶行風,有錢他當然想賺,可也要招財貓點頭才行,彆忘了人家才是董事長。

「你去吧,公司的事我讓彆人處理。」

早從張玄的元寶眼神裡看出了他的心思,聶行風打好領帶,轉身對他說:「不過,記得小心。」

「放心吧,我有背後靈助威,他整天在刀上充電,必要時可以當電棍用,回頭我給你電話。」

赦令一下,張玄立刻來了精神,幾口吃完飯就拿起外衣跑了出去,聶行風看看顏開,他也一臉黑炭的跟進了。

聶行風吃完早點,開車去公司,車開到一個拐彎處,突然眼前一亮,白霧似的鬼影衝到前窗上,一隻手穿過玻璃向他用力伸來。

又是那個女鬼!

白森森的手臂靠近,聶行風下意識的抬手揮撥,腕上S印記從衣袖下顯露出來,頓時白霧翻滾,發出一聲痛苦嘶叫。

白影在金光下變得淺淡,聚不成人形,突然,車窗上墜著的一個銅錘鈴鐺劇烈震動起來,跟著斷成兩半,落到了座椅下,跑車不聽使喚的向前飛速開動。

那個鈴鐺是張玄在聽說聶行風見鬼後,特意掛在他車上為他定神的,連開過光的神符都被震斷,可見鬼魂的執念有多強大,聶行風用力把住方向盤,叫道:「鬆手,再堅持下去,你就化為灰燼了!」

救他……救他……』

絲絲斷斷的話音,低回婉轉,充滿了絕望,聶行風好半天才聽懂,急問:「救誰……」

再沒有回音給他,白影在金光下化成了一堆白骨,而後便變成灰霧消散了,聶行風緩緩停下車,心念一轉,忙猛打方向盤,向陸宅奔去。

陸天安的家是棟三層樓彆墅,地角很偏,陸家人似乎都喜歡在僻靜偏遠的地方建房,附近幾乎沒什麼人家。

聶行風剛把車開近,就聽到有槍聲傳來,他忙跳下車奔過去,陸家正門大開,走廊裡一片狼籍,他走進去,見房裡四麵窗簾緊閉,顯得很陰暗。

身後傳來腳步聲,聶行風回過頭,見是常青,手裡還拿著槍。

「張玄呢?」

「不知道,陸天安那混蛋一開始裝作很合作的讓我們搜查,誰知等我們進來他就突然開槍襲警,跟著就逃掉了,這房子建得很古怪,我們隻好分頭找。」

襲警?

這是個你聶行風想到的答案。

隻靠一顆鈕扣很難告倒陸天安,可是襲警卻會把案子坐實,陸天安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聶行風轉身跑上二樓,常青連忙跟上,二樓更陰暗,聶行風剛奔到一半,就看到黑暗中有個鬼臉猛撲過來,常青驚嚇中沒踩穩樓梯,摔了下去,聶行風忙去拉他,誰料身後一股大力湧來,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