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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造上神 落日薔薇 4290 字 6個月前

在湖麵之上,隨水起伏,如同滿天星河倒置,為她作嫁。

無數的星螢,像天際灑下的星子,落了她滿頭,比世間任何冠冕都要耀眼。

世間最好的修士,也煉不出這樣的衣裳。

天星入塵,與火爭明,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嫁衣。

————

“他們在做什麼?”

天羲山外,淩少歌眉頭緊蹙,緊緊盯著天羲上的二人,發出一聲質問。

距離四人合力召喚天尊已經過去不少時間,可四件聖器的力量源源不絕彙入林風致身上,卻不見她發力,到現在她竟還和祁懷舟換上紅衣。

這是要做什麼?

外頭的人都已經擔心著急得不行,她竟還沉得住氣?

顧清崖與他對視一眼,均從彼此眼中看出詫異來。

可就在下一刻,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天羲湖上異變驟生。祁懷舟伸出手,狠狠掐住林風致的脖頸,將她淩空提起。

籠罩在天羲湖上空的青色光罩,終於徹底碎去。

“林風致?!”顧清崖驚道。

情急之下,他再顧不上其他,飛身而上,淩少歌緊隨其後,一同掠到天羲湖上空。

便在此時,林風致的手抓出一道青光,帶著無上仙力朝著祁懷舟的手臂劃下,眼見要將他的手臂斬斷,祁懷舟猛然間鬆手震掌,將林風致震飛。

一道人影飛落天羲湖,伸手接下失勢墜落的林風致。

紅衣入懷,顧清崖用力一扶。

“沒事吧?”他問道。

林風致緩緩站起,望著不遠處的祁懷舟,搖頭:“沒事。”

“林風致,我給過你機會了,你既不願追隨於我,便彆怨我不念你我情誼。”冷冽的聲音蓄積著無上威嚴,從祁懷舟口中傳出,響徹天羲湖。

“他逼你跟他……”顧清崖蹙眉望向林風致。

林風致卻不等他說完,就狠狠推開他的手,手中化出千演神戟,朝著祁懷舟揚聲道:“你我情誼?我怎會和你這樣陰險毒辣之人有情誼?祁懷舟,你騙得我好苦!今日若不殺你,我枉為一宗之主!”

語畢,她浮身半空,頭也不回地道:“你們助我一臂之力!”

“好!”回應她的,是淩少歌的聲音。

他已將墮佛骨珠祭於身前,傾注全力灌入聖器之中。小啾與長焰亦已掠到他的一側,無需多言便同時祭出太虛圖和天芒。

顧清崖見狀,亦催動慈航鏡。

四件聖器齊聚於天羲山中,林風致鯤丹源源不絕釋放出靈氣,山野震顫,隨著她一聲輕喝,四件聖器竟自動飛到她身邊,倏爾便融進她體內。

千演長戟綻起血色紅芒,被林風致握在手中,帶著萬鈞之力,朝著祁懷舟的%e8%83%b8口刺去。

顧清崖四人站在她的身後,一邊全力施法,一邊屏息看著這一幕。

天尊的力量如同山巒一重重降下,眼見林風致的長戟逼近祁懷舟的心臟處,電光火石之間,一道黑光陡然在顧清崖毫無防備之際,刺進了他的眉間。

“你……”他神色一僵,轉頭難以置信地看去,隻見身邊的淩少歌衝他緩緩揚起一縷笑。

那笑,冰冽肅殺。

那眼,冷漠噬血。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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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慈航仙心

◎你睜眼好好看清楚,你懷裡的,到底是什麼!◎

一道細如發絲的銀弦徑直沒入顧清崖眉間, 另一端則被淩少歌緊緊攥於掌中。

繃緊的細弦將淩少歌的手掌勒出深痕,弦上泛起刺眼寒光,像隨時都會絞殺誰人頭顱一般。淩少歌的眸中戾氣漸起, 深蹙成川的眉頭籠著一團陰鬱,麵對顧清崖質問的目光,毫無手軟之意。

顧清崖神情驟沉,雙眸寒霜遍生, 他抬手施術按上眉間細弦, 試圖將細弦從眉間抽出, 眼角的餘光卻瞥向另一頭。

那頭,在長戟刺上心房的前一刻,祁懷舟朝後退了小半步, 林風致的長戟在他%e8%83%b8`前虛劃一道, 淩空折身飛落祁懷舟身前,隻將手中長戟橫斬而下。

血刃寒光如虹, 林風致執戟浮在半空, 身後的祁懷舟身上飛出無數道黑色霧氣, 轉眼間將整個天羲湖再度圍起, 亦將顧清崖、淩少歌、小啾並長焰四人困在了其中。

“你們……”顧清崖用力攥緊眉中銀弦, “林風致, 淩少歌,為什麼?!”

寒霜滿布的眼中浮起痛苦不解,他萬沒想到, 有朝一日會被所鐘愛的姑娘和最信任的兄弟同時背叛。

“在問我們之前,先問問你自己吧。”林風致冷道。

她著一襲紅裙, 披星河於背, 雪膚烏發美得驚人, 卻眼蓄寒光,滿身怒殺,就如她手中那柄血色長戟,氣勢如虹。

“問我?”顧清崖艱難道,“問我什麼?”

“你真是顧清崖嗎?”林風致並沒因他的痛苦而心軟,隻冷道,“我們那日拚儘全力救回來的,真的是顧清崖?”

“原來,你以為我是顧清淵?”顧清崖微仰下巴,額側與頸間已青筋賁起,“林風致,我顧清崖的為人難道你不清楚?自我從滅神釘的幻境中醒來,便與你們同生共死迎雷劫戰曇光,以慈航鏡助你施展天尊之力,後又全心撲在噩境之城的重建之上,便是你和祁懷舟於噩境被諸修為難,我都站在你們的身邊,如今你與昆虛逢難,我特趕來相助,就得到這樣的下場?”

他聲聲質問,雙眸被怒火燒得泛紅。

“退一萬步說,縱然我真是顧清淵,也沒對不起你們!你憑何如此待我?!”他震聲質問道。

“你說得沒錯,如果你真的隻是顧清淵,那最多隻能算我們救顧清崖失敗,是我們對不起顧清崖而已,可千不該萬不該,你為奪仙祖後裔之血殺了封默,又引九寰眾修圍攻昆虛,逼昆虛交出祁懷舟,好讓你能趁虛而入得到我的信任,伺機奪取化雲之境。能知道這麼多,又有能力施下這等陰毒詭計的人……我該叫你顧清淵,還是曇光世尊?!”林風致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道。

對於林風致的指控,顧清崖滿臉錯愕,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麼。

“荒謬!”他咬緊牙關,一邊對抗淩少歌的法術,一邊道,“你說的這些,簡直莫名其妙!連五華宗主之死都能算在我頭上,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思⊙兔⊙在⊙線⊙閱⊙讀⊙

清俊的麵容布滿怒火,卻依舊凜然不可犯,如同落入魔窟的謫仙。

說話之間,他又望向淩少歌:“淩少歌,你我相識數百載,連你……也相信這樣無稽之談,幫著外人置我於死地?”

這一聲質問,讓淩少歌心頭一緊,但他依然攥緊手中銀弦,並未替自己辯解,隻是冷道:“對不住。如果這真是一場誤會,我淩少歌渡你半生修為,親自叩上浮滄給你賠道歉。”

他說著又朝林風致狠道:“還有你林風致,我聽你之言出手試他,可倘若是你汙陷於他,想助祁懷舟脫身,我一定不會放過你,西境和昆虛亦從此為敵,我說到做到!”

在趕到昆虛時,他就已收到林風致的傳音,林風致問了他幾個問題,又在天羲湖上情勢最危急之際,與他悄然商定對策。

對於林風致的話,他自是半信半疑。一個是交情最深的兄弟,一個是鐘愛的姑娘,他很難選擇,矛盾掙紮了許久,而他最終被說服,是因為她那一句——“如果現在這個是顧清淵,那便意味著真正的顧清崖還身陷於無邊噩夢中,生死不知。”

他需要弄清楚,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顧清崖。

他們沒有更多商議的時間,在倉促之間定下對策,引顧清崖進入天羲湖,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出手。

西境魔修有抽魂的邪術,那一根銀弦,便是淩少歌的抽魂弦,隻要鑽入對手的無神,便可鉤出對方的魂神。隻是如此一來,他和顧清崖之間的兄弟情分,隻怕也到頭了。如果真是誤會,就算他賠出自己半生修為,顧清崖亦不會領情。

但他還是願意一試。

賠就賠了吧,總好過顧清崖真的被關在那個噩夢裡。

“好!所有後果,我皆願承擔!”林風致無比堅定地回答淩少歌。

“空口無憑,林風致,證據呢?”顧清崖臉上浮起失望的笑,再度望向林風致。

“證據……”林風致盯著他,仿佛要在他身上燒出洞來,“你的確偽裝得很好,很難叫人看出破綻來,這一點我領教過。”

當初在昆虛,顧清淵便曾經扮成顧清崖和她談了半天,她是一點都沒發現不對,可見此人有多擅於模仿顧清崖。在噩境之城中蘇醒後,他同樣模仿著顧清崖的行事作派,就算有些變化,雖能讓親近之人捕捉到,但那些細微的東西,根本算不得證據。

所以淩少歌雖然覺得他性格有些許改變,但也不曾深入思考,再加上時間太短,從噩境之城到昆虛期間又發生了太多事,根本沒人會懷疑到他頭上,直到封默殞身。

憑心而論,如果不是封默的死讓他們心生疑竇,以顧清淵的偽裝力,隻要時日一長,眾人就再也記不起曾經的顧清崖,隻會將慢慢改變的顧清淵,視如上神顧清崖。

顧清崖會就此消失在世間。

可惜,他做錯了一件事,露出了狐狸尾巴。

“封默,是他留下的證據。”想起已然隕落的故人,林風致眸中泛紅,愈發冷然地盯著顧清崖,“你大概不知道,封默被我打傷過,他的%e8%83%b8口有道千演造成的劍傷,而千演……是以邪主祟血所煉製而成的神兵……”

她的話說到這裡,顧清崖的神情已然起了微妙變化。

“你看,你害怕了。”林風致緩緩踱向他,一點一點揭穿他的麵具,“你和曇光一樣,都知道祟血是何物對嗎?但真正的顧清崖可不清楚這一點。祟血造成的傷,極難自愈,而封默在臨死之前,把傷口裡的祟血,全部融進自己的血脈之中,所以你血脈之中流淌著的,是帶著祟血的仙祖之血,你的傷,沒那麼容易好!”

誰都不曾想到,當年封默固執地不肯服下她所贈之藥的舉動,竟在最後成為唯一的證據。

“我的傷是還沒好,但那並不是因為祟血造成的!你又憑何說我的體內有祟血?”顧清崖仍未鬆口,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