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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造上神 落日薔薇 4276 字 6個月前

惜,這批毒器大概隻占三成左右,我們的人不能太早下手,否則容易讓他們察覺武器有問題。”

“三成也已足夠。”顧清崖微微一笑,“他們行蹤曝露,方便我們追剿,實力也會大打折扣。”

“這就是用來給你們追剿所用,但是現在不可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林風致道。

“放心,我們按兵不動,等你發令。”淩少歌回她。

“你們也要派些人盯著離火穀。武器出了問題,恐怕蒼隱穀的人不會放過離火穀,狗咬狗必起紛爭,我們可坐收其成。”林風致又道。

“鶴蚌相爭,漁翁得利,離火穀恐難善終,你這法子夠毒。”淩少歌戲道。

“毒嗎?”林風致反問道,“他們和蒼隱穀這樣的亡命之徒合作時,便該知道會有什麼下場。”

更何況,嚴慎還是那般陰險毒辣之輩,她不過是以毒攻毒,助嚴凡報了這個仇而已。

“毒,但是深得我心。”淩少歌看她的目光又更深了些,“我很喜歡……這樣的你。”

他幾乎可以想像,若有朝一日,她願意到幽瀾,與他攜手並肩統領群魔,會是何等耀眼奪目的存在。若說從前他對她隻是男女間的喜愛,那今日則在這份喜愛之上,又添欣賞之情。

她是上蒼賜予他的,最好的道侶。

“說正事呢。”林風致聞及此語,瞥了眼淩少歌,隻將他的話當作戲謔一笑而過,又道,“昆虛的計策,都已經向二位坦誠相告了,不知二位……”

顧清崖聞雅歌而知弦意,立刻便道:“關於蒼隱穀,浮滄山這些年一直都在關注,亦有些準備,秋上神珠玉在前,那顧某也不藏著掖著了。”

語畢,他便將浮滄山收集的所有關於蒼隱穀的消息,全盤托出,以便四人製定最終的計劃。聽完他的話,淩少歌方接話,與浮滄山相同,幽瀾對於蒼隱穀也自有消息。

兩界互通有無,將消息一彙總,再梳理出細枝末節,等到正式商定對策,已是第三天夜晚。

“那就定下此計!祝我們旗開得勝,一舉擊潰蒼隱!”林風致臉上毫無疲態,愈發精神,伸手在四人正中間。

淩少歌挑起了眉有些嫌棄,顧清崖看著她的爪子,有些疑惑,隻有祁懷舟,用力握住她的手。被人搶先一步,淩少歌顧不上嫌棄這個孩子氣的舉動,麵對林風致興高采烈的神情,他無可拒絕,咬咬牙以掌覆在了祁懷舟手背之上,顧清崖這才看懂她的意思,微微一笑,亦將手牢牢蓋在淩少歌手背上。

四掌相疊,盟約已成。

林風致開心極了,滿臉的笑意,心中像有團火在燃燒。難以想像,三年前她還隻是個混吃等死的小低修,三年後她卻能成就屬於自己的大業。

陪她鬨完,顧清崖收回手,不動聲色地凝結水珠,洗去手上讓他不喜的觸?感,他轉頭望了望窗外。

諸事議定,已是天星滿布的深夜,霜月高懸,照得閣外清暉一片。

“天色既晚,不如留宿一夜,天明再回吧。”淩少歌邀請林風致留下,“請你們喝酒。”

林風致望向祁懷舟,尚未答話之際,顧清崖已轉身朝閣外走去,隻拋下一句:“你們喝吧,我出去走走。”

待見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處,林風致才問向淩少歌:“他怎麼了?”

明明商談得很是讓人血沸,怎麼一眨眼功夫,顧清崖就像掉進冰窟窿似的?

淩少歌略作沉忖,問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子夜已過,今日應是七月二十三。”林風致道。

這是個平平無奇的日子。

“那就難怪了。”淩少歌盯著門口,難得露出幾分惋惜歎息,“七月二十三,是他的生辰。”

生辰?

林風致大感奇怪。

修士壽元綿長,活得久了連生辰是哪天興許都不記得,誰會像凡人那樣年年過壽?再說了,就算是過生辰,那也是高興事,可顧清崖臉上可半點喜色皆無。

“你有所不知,這日是他生辰,也是他弟弟的生忌。”淩少歌見她麵露疑惑,便開口解釋,“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他有個孿生弟弟,同年同月生,不過已經死了,所以這日既是他的生辰,也是他弟弟的生忌。”

林風致愈發疑惑,試探般吐出一個名字:“顧清淵……”

淩少歌卻是眉頭一挑:“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你打聽過他?”

“沒,偶爾聽人提起而已。”林風致忙搖頭,編了個理由。

顧清崖的來曆,在浮滄山雖非秘密,不過他離凡入道,兼之修行的年月已久,知道的人極少,再加上當年發生過的慘劇,也根本沒人願意提及,時間一長就成了諱莫如深的事。

她這個理由,彆說淩少歌,就連祁懷舟都不信了,兩人四眸,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林風致解釋不清,隻好訕笑兩聲,適時閉嘴。

屋外,霜月依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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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撲倒

◎“他把你惹哭了?”◎

霜月不知幾時東沉, 天星也漸漸隱去,眼見著天就要亮了。

林風致躡手躡腳地溜出了淩少歌的樓閣,反身輕輕帶上殿門, 總算是長籲了一口氣。屋外涼風帶來陣陣愜意,讓她瞬間輕鬆。

她發誓,下次絕不能再和祁懷舟以及淩少歌三個人呆在一間屋子裡了,那氣氛……好好的美酒都讓她喝得食不知味。本來飲酒是為了慶祝他們結盟, 結果隻有她一個人滿心澎湃, 那兩位依舊針鋒相對, 不用說話,隻用眼神就能讓大殿結冰,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還是外頭舒服, 林風致展臂抻了抻身體, 舒展著筋骨往外走。

淩少歌這隨身洞府大得很,閣外美景幽致, 在月光之下彆有風光, 倒也值得一賞, 隻是走了幾步, 林風致忽然駐足。

前頭湖畔的怪石旁, 站著遠眺湖麵的顧清崖。地上白霧淺起, 兩隻仙鶴單腳而立,就睡在顧清崖身邊,襯著這片近湖遠山, 一切朦朦朧朧的,如同一幅墨畫。

林風致不再向前走, 一來她不願打破眼前這靜謐的畫麵, 二來她也不願窺探他人心境, 是以隻看了兩眼,便果斷轉身往回。∮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既然來了,為何不上前?”

她轉身之際,聽到身後傳來的溫和聲音。顧清崖都開口了,她要裝成沒聽到也太失禮了,故便笑著轉身,邊走邊道:“我怕打擾顧上神。”

“不妨事,我也隻是在這裡略站站。”顧清崖淡道。

林風致離他三步處停下,與他同望湖麵,心道眼前這位到底是顧清崖還是顧清淵?

“今天,是顧清淵的生忌。”顧清崖倏爾開口。

聽到這個名字,林風致心頭一跳,不知該接什麼茬。

她可分不清顧清崖和顧清淵,回頭再像上回那樣被顧清淵裝的顧清崖給騙了,可就讓人頭疼了。

“本不該向你提及這些,但如今知道這個名字的人甚少。今日既是他的生忌,就容我放肆一回吧。”顧清崖續道,他的臉龐在晦暗不清的光線中看不清晰,隻有聲音,一如往常的動聽,“我這個弟弟學我是非常像的,尋常人根本分辨不出,你會著他的道不足為奇,他性子頑劣不堪,先前驚擾了你,我代他向你道歉。”

又道歉?

林風致這回不論顧清崖說什麼,都不接這個話頭,隻訕訕兩聲,敷衍般道:“玩笑而已,上神言重。”

好在顧清崖並不介意她的態度,察覺她無意探究,便也不再繼續,隻隨口道:“與上神相識數年,還不知道你是哪裡人士。”

“我出生於一個靠海的小漁村,父親親友都是普通人,靠打魚為生,並無特彆。”林風致囫圇回道。

哪想就這一句話,倒叫顧清崖轉過頭來,一雙清冽的眼眸如同霜月般明亮。

“小漁村?那你我很像。”他溫聲講述道,聲音如煙似塵,也不知是說給林風致,還是說給自己聽,“我出生於橫雲山腳下的凡人村落,家中以打獵為生,日子過得清貧卻也和樂。父母膝下隻得我與顧清淵一雙孿生子,我與他前後腳落腳,隻虛長他一個時辰,便成了兄長。雖然我們生得一模一樣,但性子卻截然相反。我為長兄,自有照顧家中的責任,是以從小到大都力持穩重。他就不同了,頑皮不堪,聽我母親說就連出生的哭聲都比我響亮幾分。”

說到此處,他微微一笑,似乎想起什麼愉快的事來。

林風致聽到此處,已從最初的隨意敷衍漸漸變得認真。

這些輕描淡寫的話語,勾勒出平靜安寧卻充滿溫情的凡間生活,修仙久了,她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那樣的溫情,就好像……好像她的故鄉浮鯨島。

她也曾經有過那樣充滿溫情的生活。

“長大一點,他就是混世魔王,上樹下水招貓逗狗四處惹禍,每回都要我替他善後。我也就比他大那麼一個時辰而已,自己都還是半大的孩子,被他氣急了就和他打架,滾到泥水裡,用咬牙,用指甲摳,最後都被父親罰跪院子裡。”他繼續說著,“說起來,他有些像淩少歌,都是愛惹事生非的性子。”

林風致想像了一下顧清崖和人,尤其是和淩少歌肉搏的模樣,有些想笑。

“但他對我也好,外頭得了什麼好處,第一個想的都是我。他人機靈,嘴甜,會討人喜歡,常常會從村外過客的手裡討些糖果碎錢,從來都記著分我一半。”顧清崖回憶起顧清淵,“那時家中雖窮,但日子好似也沒那麼難過,一直到後來,浮滄山外出收徒的仙人路過我們村,遇到了我和顧清淵。”

他和顧清淵的資質都很好,屬於萬中無一的那種,兩個人都被浮滄山的仙人相中,希望能帶回宗門收為弟子。

本來對於凡人而言,能被仙人看中收為弟子是件無上榮光之事,尤其相中他們的還是浮滄山,這簡直是天大的好事,但對於他們家來說,卻是件憂喜摻半的事。

“那年我們十三歲,家中還有年事已高的祖父祖母,可我父親卻在狩獵之時摔折了腿,母親又體弱多病,凡人之家不能沒有頂梁柱,天地人倫亦以孝為先,父親堅決不同意讓我與弟弟同時入山修行。我和他需要有一個人留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