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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造上神 落日薔薇 4293 字 6個月前

完妝”到底是怎麼個妝扮。

“林小友,得罪了。”那廂趙睿霖告了個罪,揮袖而落。

林風致隻聞一陣香風撲麵而來,幾股柔和的風纏到她的身上,片刻之後方緩緩消散,她耳畔又響起趙睿霖的聲音:“可以了,小友睜眼吧。”

她慢慢睜開眼眸,入目所見是巨鏡中照出的人。

像她,又不像她。

道髻已改,仙髻高挽,髻間束以紫金寶冠,兩側流蘇長垂,一襲寶藍底的團花圓領衫,腰間係著五色的十六幅飛仙裙,愈發顯得人鵝頸如玉,姿態輕盈,其餘如%e8%83%b8`前瓔珞,臂釧,腰佩等等,一應俱全,宛如壁畫中的天人。

玉頸之上,是張朝霞笑靨,額間一點朱砂嬌豔非常。

林風致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她知道自己長得有些姿色,隻是常年在外奔忙,並無心思在這上頭折騰,慣常隻著便於行走的簡單道袍,梳最簡單的道髻,外人見了,至多誇一句,好個清秀的小女冠,如此而已。

如此盛裝,當屬她生來頭一遭。

“小友很適合這樣的打扮。”趙睿霖呢喃般開口,目光仿佛透過她看到遙遠的人事,“這身行頭乃是我早年行走塵世之物,若是小友不棄,便贈予小友了。”

林風致還沉醉在自己盛裝的模樣中,不妨聽到這一句,心頭大驚。

這些衣裳佩飾除了好看之外,其上附著的靈氣都不弱,料來皆非凡品,很是貴重,她受之不起。

她剛要開口,殿門處卻旋進一陣風來,門被吹開,天光乍入,有人行來。

林風致望去,恰與祁懷舟的目光撞上。

祁懷舟雖然蒼白依舊,目光卻如炬,他踱入殿內,揮袖揚手遙遙一指,道:“那個位置,你坐上去!”

林風致隨他所指望去,瞳眸一縮。

華光乍起,他所指之處,是這殿內唯一主座,亦是昆虛至高無上的宗主尊座。

她按他所言,緩緩邁向昆虛寶座,身後又響起祁懷舟清冽的聲音:“負手拔背,步伐沉緩,不必心虛,也不必膽怯,你隻需想著,這裡是你的宗門,你是昆虛之主,坐擁這十山三脈萬載仙火……”

林風致心臟怦怦跳動,她在走向這張寶座時,心頭確實升起幾分惶惑,仿佛在以微渺窺浩瀚,以螻蟻浮星宙……那般無所適從。祁懷舟的話卻似乎帶著迷惑人心的力量,聲音雖然不大,可聲聲直達她元神靈墟。

她不知不覺放緩動作,背如利劍,步如沉水,一步一步,邁向昆虛寶座,轉身之際,隻見祁懷舟已經帶著趙睿霖與曾楚二位長老站在殿中。

“昆虛天羲山主祁懷舟,見過秋……”祁懷舟雙手合禮,以元嬰之尊,緩緩向她行禮。

“等等!”身處高位的林風致卻是一聲脆喝,“祁仙君與幾位仙長之禮,小修萬不敢受。而我也還未答應祁仙君所托之事。”

祁懷舟雙眸微眯,對上林風致明亮的眼。

那雙眼,帶著坦蕩而狡黠的笑意,和真正的秋月明一點也不像。

林風致可沒那容易被他帶跑。

作者有話說:

社畜的願望:三年賺夠養老金,退休宅家旅旅行。

注:‘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道德經》

PS:今天兒童節呀,那再送一章小紅包吧,祝兒童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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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條件

◎林風致的條件。◎

一萬上品靈石的巨大誘惑,祁懷舟蠱惑的言語,名與利的雙重驅使容易讓人忘卻所有,林風致離昏頭隻差一個刹那。

可她並沒坐到那張光華四綻的寶座上。

“小友可是對本仙的提議有不滿之處,但請直言。”祁懷舟做了個請的手勢,語氣與神色如一池靜水。

林風致倒不急著與對方談條件,她慢條斯理從法座上踱下,朝著幾人施個低修道禮,望向祁懷舟。

他溫和的眸眼,還是讓她品出幾許探究的意味來。

“請恕小修僭越,小修確有些不明之處。按祁仙君的意思,小修乃因容貌肖似秋上神,方被諸仙要求留於昆虛假扮上神,可是如此?”

“正是。”祁懷舟微微頜首。

“仙家修行,動輒閉關亦或外出曆煉千年百載不在話下,縱是上神有特殊原因不在宗內,要找借口掩人耳目也非難事,何必非找個冒牌貨,萬一被人戳穿豈非更加糟糕?”林風致反問道。

祁懷舟剛想開口,卻被林風致打斷:“此為其一。”

他抿上唇,露出“靜侯下文”的目光,耐心等待。

“其二,仙家法寶妙術甚多,據我所知,幻化他人的道法仙術,不在百數之下,又何必要一個外人假扮?”

“其三,秋上神已是元嬰,而我金丹未成,就算長了相似的樣貌,這境界之差好比雲泥,但凡有些修為的修士,一眼就能看破,又該如何?”

祁懷舟尚未回應,便聽曾玄不耐煩的道:“這女娃娃的問題真多,問得我頭疼!”

他暴躁的抓抓頭發,將道髻撓得淩亂,身邊的楚懸亦蹙眉道:“小友拿錢辦事,問得太多了。”

林風致便道:“貴宗願意花這麼大的價錢請我假扮上神,其中定有深因。既要接下貴宗所托,我自然得打聽清楚,才知我能否勝任。再者貴宗出錢雇我,隻算雇傭合作,可不是我把人把命賣給貴宗,我自有權力知曉一二,您說是嗎?”

她說得溫溫和和,臉上更是人畜無害的笑容,雖是反駁上修之言,卻也讓人生不出被僭越之怒來。

“小友所言甚是。”祁懷舟按了按手,安撫下曾玄和楚懸的躁意,淡道,“此事說來話長,想必小友亦聽過鄙宗秋月明上神之事。”

在看到林風致點頭後,他方續道:“秋上神是百餘年前因機緣巧合方入昆虛山門,其天賦之過人,悟性之高,實屬罕見。小友應該也明白昆虛當下的艱難處境,實不相瞞,我宗確存惜才愛才留才之意,希望秋上神可以留在宗門之內,出任宗主之職,將昆虛發揚光大。”

“可以理解。”林風致回道。

修仙人才一直都是宗門最渴望的東西,否則封默也不至於以散修的身份直接拜入五華山,更何況是昆虛這樣早已人才凋敝的宗門。↓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祁懷舟多說了幾句又有些輕嗽,便改由趙睿霖解釋。

“是以我等眾人傾一宗之力教導培養秋上神,秋上神也不負眾望,不過百餘載光陰,便已元嬰大圓滿,於道法道術更有極大造詣,已在九寰仙界闖出名頭,其結交之人,更是遍布九寰仙魔兩界。”趙睿霖徐徐道來,輕柔的語氣叫人極為受用,“借她之力,我宗已與西境幽瀾談了幾樁買賣合作,這次合作於鄙宗十分重要。再過三月左右,幽瀾魔尊淩少歌將抵昆虛,需由上神親自接待,可我家上神半年前卻留書一封,出走昆虛再無蹤跡,料想歸期難定。”

林風致眉梢一挑——淩少歌之名,如雷貫耳。

淩少歌師承西境幽瀾山大魔修曲弦,修行已有千餘年,境界修為皆高深莫測,兼之手段酷烈,較之其師更加狠辣,短短千年已將西境九成魔修收於座下,令幽瀾魔山成為九寰第一魔宗,隱隱有與浮滄、長離二仙門相較之勢,亦讓九寰仙界從古老的三仙門,變成了兩仙一魔並列的局麵,而昆虛則被剔除三仙之列。

據說此人陰晴不定,性情難以捉摸,也不知那秋月明如何入了他的法眼,竟能讓仙魔兩宗合作。

不過這樣聽來,林風致倒多少猜到他們為何非要自己留下的原因了。

要和淩少歌這樣的強修打交道,尋常的障眼法難逃其目,真活人還是假人幻術,他一看便知。

他們隻能找活人。

“想來小友已經猜到我等因何出大價錢留下小友了。”祁懷舟氣息已穩,又緩緩接口,“其實除了與西境魔修的合作外,我宗還有不少要務需要秋上神出麵,但她素來不喜這些俗務,在宗門待了百餘年也早心生厭倦,所以離宗出走尋自在去了。其實留小友在此,除了應付淩少歌這一當務之急外,也希望小友可以代替秋上神,在此坐鎮,是以才與小友擬定三年為期的約定。”

這麼說,林風致就完全明白了——真正的秋月明不想管這昆虛宗的爛攤子,所以離宗出走,而他們索性找個秋月明的替身,留在這裡以假亂真,真的那位愛玩多久玩多久。

所以她這替身就好比那廟裡的泥菩薩,擺擺樣子裝裝譜,供人瞻仰。

“至於小友所擔心的,境界之彆……”祁懷舟續道,“本君自有妙法,叫那淩少歌看不出端倪。”

“恕我直言,那位淩魔尊恐怕已有化神境界,莫說小修我,就是幾位仙長的境界,與他亦有不少差距,您如何篤定他看不穿我這假冒上神的境界?”

“假冒?誰說要你假冒境界了?”祁懷舟唇角微勾。

看著對方高深莫測的笑,林風致心頭一跳,問他:“不是假冒?難道還要我兩個月時間從築基期突破到元嬰?”

兩個月,要一個資質平庸的修士連破兩個大境界,仙界的話本都不敢這麼寫。

這位病秧子仙君未免有些大言不慚,不自量力了。

祁懷舟淡笑:“本仙自有辦法,若是辦不到,小友隻管離開。”

林風致盯著他,仿佛要看透他這雲淡風輕表相之外的虛偽假相。

良久,她方又道:“好,就算仙君有此等通天的能耐,我亦可將秋上神的神韻習慣模仿得一般無二,可我並無秋上神的記憶,不知她與淩少歌間的舊事,又如何在他麵前假扮上神而不被看穿?”

“小友真的十分不信任本仙。”祁懷舟仿佛猜到她的想法般,泰然自若道,“我既有此打算,%e8%83%b8中自然已有萬全之策。隻待小友點頭,我便全盤托出,親授道術仙法,以解此憂。”

林風致蹙眉收笑,眉間憂愁並未因他的話而有所消散,反更猶豫起來。

“仙君之言,小修自然是信的,隻不過化神之修,實非我力之能及,貴宗日後需要我應付的局麵,也肯定超出我的能力範圍,稍有差池,恐怕便是萬劫不複。我不過一介低修,想的是逍遙度日,靈石雖好,也得我有命花。我……”片刻後,她囁嚅開口,很是為難的模樣。

“小友的擔心,本君明白。”祁懷舟點點頭,溫和道,“本君代表昆虛向小友承諾,必會傾全力保護小友安危,不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