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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造上神 落日薔薇 4286 字 6個月前

神,聽起來就像個陷阱,她不想知道。

再者論,封默入五華山後,她要獨自修行,早就謀好新差使。珍瓏閣將在噩境建立第一所藏寶閣,她與珍瓏閣談妥,將出任新閣掌事,本就要在這兩天動身前往,可耽誤不得。

說什麼,她也不打算留。

“就此告辭!”門口近在眼前,林風致也不管那三人說些什麼,拔腿就往外衝。

殿外卻在此時清嗽,伴著青衣老者欣喜的喚聲:“老大來了!”同時傳入她耳中。

咳,咳咳……

有了殿中那三個修士在前,再加上這陣咳嗽聲,未見其人,林風致已先在腦中刻畫出個老態龍鐘的修士。

不都說修士皆築修有術,越是修為深的修士容貌保持得越好?這昆虛怎麼回事,淨是幫糟老頭子?

如此想著,林風致已踏出殿門,恰逢前頭踱來個人,與她迎麵碰上,險險沒撞個滿懷。她猛地駐足抬頭,對上此人雙眸,她的眼隨之一驚。

那雙眸,天然流淌著一股瀲灩風光,似脈脈含情又欲語還休,引人探究,深醉其間。

這是雙宜喜宜嗔的眼眸。

“咳咳……”不合時宜的嗽聲響起,對方垂眸,以拳掩唇,咳得厲害。

林風致回神,這才發現除了這雙含情眸外,眼前人還生了副極好的皮囊,是個非常俊俏的男修,隻可惜似有些先天不足,他雙頰蒼白宛若敷粉,嘴唇卻又內紅外白,像嘔過血般,滿臉病態,身材雖然頎長,可罩在月白寬袍中,愈顯瘦削。

活生生一個孱弱病美人,看得林風致一個衝動伸手扶他,生恐自己撞壞對方,關切問道:“你沒事吧?”

那人望著扶在自己手肘上的手,也有些詫異,勉強止住嗽,剛想開口,便聽殿內傳出聲音。

“老大,你可算來了!”

林風致猛地縮回手,盯著眼前的病美人——

這昆虛……是要把老弱病殘占全了?

作者有話說:

本章繼續小紅包,麼麼噠。

第3章 誘惑

◎鳥為食亡,人為財死!◎

神使鬼差般,林見致跟他回到殿中。

病美人緩緩在石榻一側落座,天生行雲流水般的風姿,空蕩蕩的殿宇因他生輝,仿若燭台燈芯忽燃,華光驟現。

若非那病態的容顏,倒是當得住“謫仙”之稱。

“小友請坐。”見林見致還站在殿中,他客氣道。

這一開口,就是溫潤悅耳的聲音,語氣柔和得像清晨微風,仿佛可以撫平旁人心頭焦躁,讓人靜下心來。

林風致聽話地坐到他的對麵,露出認真的表情來。

他微微一笑,自報家門:“想來小友已知此地為昆虛,本君祁懷舟,乃昆虛天羲山山主,現任昆虛長老之一”說話間又指著先前那三人介紹起來。

隨著他的介紹,三人身份漸漸明晰。青衣老修名作曾玄,為昆虛天照山主;赤袍勁裝的男修名作楚懸,為昆虛悲海山主;女修名為孫睿霖,為昆虛長夢山主。

三人皆是昆虛長老,不過說來也怪,祈懷舟與他們雖為同門同輩,看起來年紀也輕,但他們在祈懷舟麵卻全然沒有先前那副吵吵嚷嚷互不相讓的模樣,各自垂手肅立無人插嘴,像極了聽長輩訓話的孩子。

林風致暗暗稱奇,腦中轉得飛快。

昆虛宗可不是什麼無名無氣的小宗門,相反,昆虛在九寰修仙界赫赫名。

所謂建宗容易守宗難,單憑創宗萬年,昆虛就已是現有仙門中存在時間最久的宗門,也擁有過無比輝煌的過去。而在那些早已湮滅的過往中,昆虛也曾無數次挽救九寰於水火之中,在曆史洪流中占據著無法取代的地位,也出現過數之不儘的修仙大能,其創始祖師並幾位大能更是早已飛升上界,仙績卓著。

可以說,萬年前的昆虛,是九寰當之無愧的群仙之首。

隻不過萬事萬物有生有滅,總要經曆興衰更迭,新宗門的崛起,更強大修士的出現,局勢的改變,昆虛不可避免被掩蓋,超越,漸漸趨向平庸。

直到三千年前,昆虛宗出了位道行逆施的宗主,為了一己私欲不惜設下毒計致使仙魔兩界折損近半,後偷煉噩霧為器,又汙蔑陷害當時的浮滄道祖未遂,犯下種種惡行,身死浮滄之後仍不能平息眾怒,進而引發仙魔兩界圍攻昆虛宗。

為了度過建宗以來最大的一次危機,昆虛宗不得不割山求和,將原本屬於昆虛宗的修仙寶地分予諸修,又賠了數不儘的寶物與靈石,才堪堪保住昆虛三大主脈十座主山。

很長一段時間,昆虛在九寰修仙界都是臭名昭著的存在,不止威風不再,甚至成了過街老鼠。

昔日威名不再,宗門資源又隻剩三成,弟子死得死,散得散,人才凋敝,宗門難振,江河日下,再也回不到過去。

轉眼三千年,除了仙界三大宗門之一的虛名外,昆虛與浮滄、長離兩宗毫無可比性,甚至於被許多後起之秀超越,勉強在夾縫中求存。而昆虛宗也再未立過宗主,萬事隻由昆虛各長□□同商議決定。倒也不是他們不想立,而是已經沒有修士願意接手這個爛攤子。

不過話說回來,甭管昆虛如何式微,瘦死的駱駝總比馬大,昆虛宗在九寰修仙界依舊保持著某種程度的威望,像個資曆高深的前輩,絕非林風致這樣的小散修可以冒犯。

“今日唐突小友,錯在鄙宗,祁某在此向小友致歉。”祁懷舟介紹完同門,朝她抱拳作揖。

“仙君言重了,一場誤會而已。”林風致忙擺手。

讓一個境界至少在元嬰期的上修給自己道歉,她可沒那麼大膽子。

祁懷舟倒是一派清風朗月,毫無架子,隻嗽了兩聲,朝殿外下令:“把東西拿上來。”

立刻便有藍衣道童從殿外進來,他手中捧著鋪著紅絨的漆盤恭恭敬敬站到殿中。林風致望去,隻見盤上放著一隻玉瓶並一個束口儲物錦袋。

“這瓶固元丹與這袋玄靈果,權作歉禮,聊表鄙宗歉意,還望小友收下。”祈懷舟一邊說,一邊衝那弟子輕頜首。

“這……”林風致露出個為難的神情來。

“一點小心意,小友若是不收,可還是在怪鄙宗冒犯了你?”祈懷舟誠懇道。

“一場誤會而已,仙君實在太客氣,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仙君。”林風致邊說,邊“勉勉強強”將兩件歉禮納入自己的儲物鐲內,方又道,“如今誤會已解,在下還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不知該如何下山?”

對方已經認錯道歉,她禮也收了,是時候告辭。

“老大,不能……”曾玄聞言立刻變了神色,脫口道。

可他話未說完,祁懷舟便抬眸望向曾玄,眼中溫和儘斂,目色如刃。曾玄自忖失言忙閉上嘴。

那廂祁懷舟亦察覺林風致眼底浮起的疑竇與戒備,安撫道:“小友莫慌,昆虛雖已式微,但仙脈萬年傳承,斷做不出威逼脅迫道友之事。我這二弟隻是性格衝動魯莽了些,絕非惡人。”

林風致打著哈哈道:“在下當然相信貴宗,幾位仙長亦是光明磊落之輩……”心裡卻是數念閃過——看樣子少不得再和對方打幾句機鋒,也不知道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她該如何才能快速腳底抹油。

“小友有所不知,昆虛之外數重山數重脈,地勢複雜,大小宗門林立,小友獨自一人下山,恐是不妥。也不知小友在何處修行,洞府落於何仙地?我命人送小友回去吧。”祁懷舟按按手,打斷她的恭維,溫聲道。

咦?沒再留她?·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林風致心裡反更警覺,嘴上仍笑道:“在下一介散修,境界低微,哪有什麼洞府?不過在接些差使各處走動,賺些辛苦錢修行罷了。近日正好接了個活計,要趕往噩境,此去路途遙遠,就不勞煩貴宗仙友了。”

“噩境?”祁懷舟眉心卻是一蹙,忖道,“那可是個極險之地,小友竟要到那裡去?”

林風致點頭不迭,隻道“是啊是啊”,那祁懷舟神情卻忽然一變,又道:“珍瓏閣的野心未免也太大了。”

“誰說不是,珍瓏閣……”林風致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可才說了兩句忽然便打住,臉色難看得盯著祁懷舟,“你怎麼知道的?”

她被他套話了,可她除了提到噩境,就沒提過“珍瓏閣”三字,他是怎麼猜出來的?

“本君隻是恰巧聽說珍瓏閣看中噩境的買賣,召了批修士前往建閣,那地方凶險至極,以小友的境界,恐怕不能獨自前往,所以便猜小友是受珍瓏閣邀請。”祁懷舟看透她的疑惑,一邊解釋,一邊又道,“原來小友在珍瓏閣高就,果然才智過人。”

林風致不說話了。

“在珍瓏閣做事倒是不錯,能遇不同的人,見識不同的寶物,對小友大有助益。小友年紀輕輕竟有勇氣遠赴噩境,亦令本君刮目相看。”祁懷舟說話間嗽了兩聲,“小友是在珍瓏閣任掌使?”

掌使乃是珍瓏閣分店的小管事,底下管著十個修士。

林風致搖頭:“仙君太看得起我了,我沒那麼大能耐,隻是個小掌事。”

話到這份上,她也沒什麼好隱瞞。

“既然仙君也聽說過這事,料來也知道約定的時間。在下已經誤了動身的時辰,若再不趕去,就真要失信於人,還望仙君恕在下不敬之罪,放在下離去,改日若有機會,在下再前來拜見仙君。”她語畢雙手掐禮訣,衝著祁懷舟盈盈拜倒。

一陣輕風拂過,她的身體被托起,辭彆之禮未能行下。

“若是本君沒有記錯,珍瓏閣掌事的奉祿,是每月五百下品靈石,小友前往凶險之地,奉祿可再翻倍,約一千下品靈石,合十枚中品靈石,一年就是一百二十枚中品靈石,合一枚上品靈石略有餘,我可有記錯?”

雖然不是完全一致,但他說的這個數字已經和珍瓏閣承諾給林風致的報酬很接近了,林風致不知道他到底何意,隻狐疑得點頭:“仙君見識廣博,確是如此。”

“願意去噩境這樣凶險之地的修士,自有野心報負,不該滿足於這區區一枚上品靈石。”祁懷舟衝她一笑,語氣愈顯誠懇,仿如盅惑般,“小友……既都是為他人賣力氣,本君這裡倒是有份比珍瓏閣掌事更好的差使,每年三千上品靈石的俸祿,做滿三年,再多贈一千,共一萬上品靈石,小友可有興趣?”

這話不啻向平靜的湖麵砸進一座山,整個湖都要炸了。

“老大?!”曾玄三人不約而同驚叫出聲。

林風致震驚地看著祁懷舟,她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而後飛快心算。

一萬上品靈石,折一百萬中品靈石,一億的下品靈石……抵她往後千餘年的收入。

她很可恥地心動了。

鳥為食亡,人為……財死!

作者有話說:

致致:她這是要暴富??

PS:本章24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