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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執位1離魂 樊落 4331 字 3個月前

自己家的對門。

聶行風簡單衝了個澡,換上一套休閒服,把給大家買的禮物拿出來,接著又跟弟弟一起來到郊外一所僻靜的花園住宅區。

這是爺爺聶翼的家,他從懂事起就一直住在這裡,直到進入大學。

「你先進去吧,我把車開到車庫去。」

聶行風在門口下了車,庭院裡幽深寂靜,一名花匠正在草坪灌木前修剪枝葉,見到他,忙打招呼:「聶先生,您回來了,老爺正在裡麵等您呢。」

聶行風道了個謝,走進房裡。這個時間聶翼通常是在靜室品茶,他來到二樓的和室前,敲了一下門,然後把紙門拉開。

聶翼盤%e8%85%bf坐在榻榻米上,歲月滄桑在這位老人臉上並沒留下太多的痕跡,他正將沏好的煎茶注入茶杯,見聶行風進來,花白粗眉一揚,臉上堆起淡淡的笑。

「行風,你終於回來了。」

聶行風上前和爺爺緊緊擁抱了一下。

「坐了這麼長時間飛機,也累了吧,你該好好休息一下,何必急著過來看我這個老頭子?」

「我不累,在飛機上睡了一覺。」

聶行風在聶翼身邊坐下,把從意大利帶來的禮物拿出來。

「爺爺,我特意為你訂做的西裝,回頭你試試看合不合身。」

聶翼品著茶,笑道:「你訂做的,不用試也一定合身,正好有朋友約我下個月去參加他的私人酒會,就穿你送的這套西裝去好了。」

「是誰的酒會?我陪爺爺一起去吧。」

「嗬嗬,你如果知道是在哪裡聚會,隻怕逃的比誰都快。」

「是……」

腦裡靈光一閃,聶行風還沒來得及說出,就聽外麵有個清亮聲音傳來。

「喂,你乾嘛攔著不讓我進去?我都兩年沒見行風哥哥了,你憑什麼不讓我見他?」

聶翼笑道:「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晴晴聽說你要回來,從前天就一直打電話問你的行程了。」

馮晴晴是聶家世交馮邴成的獨生女,小聶行風四歲,自小就喜歡纏著他。馮邴成曾跟聶翼提過婚事,被聶翼以雙方還小的理由回絕了,這次酒宴聚會就在馮家的郊外彆墅。

聶睿庭的笑聲傳來,「兩年沒見,你一樣沒長高,模樣也沒變,有什麼好看的?」

「誰說我沒長高,我高了三吋……」

「哈哈,那正好是你高跟鞋的高度吧?」

「聶睿庭!」

聶行風開始頭大,弟弟跟馮晴晴好像是天生的冤家對頭,一碰上就吵,一吵就不停,絕對不分任何時間場所。

他來到窗前,探出頭,一看到他,馮晴晴立刻大叫:「行風哥哥!」

兩年不見,馮晴晴比以前漂亮了好多,不過還是小孩子脾氣,一見到他,就興奮的連連招手。

聶行風也向她揮揮手,對聶睿庭道:「你先帶晴晴去客廳,我跟爺爺有事要談,回頭去找你們。」

他把窗戶關上,下麵立刻安靜下來,聶翼笑道:「果然是一物降一物,晴晴隻有在你麵前才會這麼乖巧。前一陣子邴成又向我提起你們的事,讓我回絕了,你怎麼想?有沒有跟她發展的意思?」

「爺爺你不要取笑我了,我把晴晴當妹妹看,你一定要幫我頂住,千萬不要答應馮伯伯。」

聶翼搖頭歎道:「這一點你放心,你跟她沒緣分,不管邴成怎麼有心,你們也不可能在一起,我擔心的是你將來會跟誰在一起啊,本來還期望你的另一半在國外,所以術士們才算不出來,這兩年你在意大利就沒碰上中意的人嗎?」

「這種事急不來,我才二十六啊。」聶行風微笑道,這才是爺爺將他調去意大利的真正目的吧。

經商的人大多都很迷信,聶翼自然也不例外,甚至可以說是熱衷。自從聶行風的父母在他幼年出車禍去世後,聶翼為了兩個孫子能凡事消災避禍,曾不止一次的請卦師為他們卜算,聶睿庭倒是行運卦相,聶行風的卦卻相當古怪。

那年他七歲,隻記得卦師臨走時對聶翼歎道:「你的長孫位武曲居戍,乃紫府同宮命格,為大福大貴之相,此生必定福祿雙全,隻可惜命格純陰,陰煞太重,乃是孤星之命,恕我道行太淺,算不出他的命定姻緣。」

他聽得似懂非懂,聶翼卻在聽了這番話後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後來又請了數位有名望的卦師問卜,其結果相同,無人能算出他命定之人的命格來。

他原來名叫聶睿風,也因命格關係而改名,不過對一個孩童來說,改名字也好,有無姻緣也好,都是極遙遠的事,所以算命這件事並沒讓他有太多反感。真正讓他對算命術士深惡痛絕的是他十一歲時的那場經曆。

當時他淋了一場春雨,有些小發燒,本來一針退燒針就能解決的問題,卻讓一個神棍說成是陰魂纏身,逼他喝香灰符水,又在他麵前作法,一直折騰了半夜,導致他上吐下瀉,神誌不清。最後還是聶翼看出不妙,及時將他送進醫院,才避免引發肺炎的危機,那個神棍見勢不妙,早趁人不注意,逃之夭夭。

從那以後,聶行風便對一切與算命有關的行為恨之入骨,而聶翼對術士也不那麼推崇備至了,但在姻緣方麵,老人家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所以他才將聶行風調到意大利去,老人家認為卦師算不出來,可能是因為有緣人在海外,可惜聶行風讓爺爺的希望再次破滅,這兩年他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不僅沒交女友,連跟女生私下交談都沒有幾回,一個人走,又一個人回來,當真是來去無牽掛。

「爺爺,你不會過幾天再把我調去美國吧?」聶行風半開玩笑地問。

這很有可能,因為美國也有聶氏的分公司。

聶翼擺了擺手,搖頭長歎:「算了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你要是命中注定沒有伴侶,我就是強求也沒用,倒不如趁我這把老骨頭還硬朗,讓你們兄弟倆多陪陪我。」

「謝謝爺爺!」

太好了,終於不必再跑去異國他鄉,其他的都可以將就,最難忍受的是吃不到美味道地的中華料理,這兩年意大利通心粉吃得他整個人也像通心粉一樣細了。

「好了,下去看看晴晴吧,那孩子一直盼著你回來,現在恐怕都等不及了。」

聶行風出去時,又被聶翼叫住,「你衣服上有張什麼東西?」

聶行風看看衣服下擺,見黏了張黃紙條,他摘下來後,才發現是在機場張玄塞給他的護身符。

奇怪,他明明將這張紙扔掉了,剛才還在公寓裡換過衣服,它怎麼還會黏在自己身上?

「是平安符啊,原來你也相信這些東西了,不過符紙要放好,千萬彆弄丟了。」

沒提機場的那段經曆,聶行風點點頭,將符紙放進口袋。

馮晴晴正在客廳跟聶睿庭喝茶鬥嘴,見聶行風下樓,立刻上前拉著他的手道:「行風哥哥,我等你好久了,都是聶睿庭不好,不讓我跟他一起去接機,否則……」

「否則你就會在機場嘮叨個不停,我們到現在也未必能到家。」聶睿庭接口。

馮晴晴朝他做了個鬼臉,又對聶行風道:「行風哥哥,你這次回來,就不要再走了,意大利那麼遠,你一個人一定很寂寞,要是那邊沒人管理,就讓聶睿庭去好了,反正他整天閒著沒事……」

「喂,馮大小姐,你用哪隻眼睛看到我沒事?這邊整家公司都是我一個人在管理耶,現在大哥回來,我總算可以休息一下了,大哥,我也挺你,不要再出去了。」

聶行風衝他們笑笑:「剛才跟爺爺談過這事,暫時不會出去了,希望這能幫到你。」

「耶!」

聶睿庭和馮晴晴聞言,啪地互擊一掌,同時發出歡呼。

聶行風被他們的熱情搞得哭笑不得,這兩個活寶雖然平時針鋒相對,但關鍵時刻絕對是同一戰線。

第二章

次日一早,聶行風隨聶睿庭來到公司。

聶氏集團的大廈共二十三樓,最上麵三樓是財務部、總務部、董事們的辦公室,及助理和秘書的辦公室,直達這三樓的電梯有三部,搭乘電梯時,各部門職員都很自覺的擠在一起,給高層們騰出一個大大的空間。

到了頂樓,電梯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聶睿庭這才說:「大哥,你第一天上班,至少要給大家露個笑臉,你沒看到剛才電梯裡都鴉雀無聲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搭電梯不應該安靜嗎?」

「錯!」

聶睿庭晃了晃手指,糾正:「我們聶氏集團的職員平均年齡是三十二歲,你能指望他們搭電梯時像老頭子一樣安靜嗎?是你的冷臉把大家嚇著了。剛才進公司時,你有沒有看到掛在大廳上方的橫匾——%e4%ba%b2和、勤奮、務實,在一家公司裡,%e4%ba%b2和力很重要。」

「我看到了,不僅看到那幾個字,還看到它旁邊一個更有趣的東西,哦,沒想到我們這一樓也有,我還以為是進了道觀。」電梯門一開,聶行風指著高掛在牆上方的銅鏡說。

銅鏡呈暗灰色,中間以曲線隔開,形成陰陽兩極,古樸質雅。因掛得較高並不太顯眼,可惜聶行風的視力有2.0以上,想無視都難。

「嘿嘿……」被揭到短處,聶睿庭隻好以笑作為掩飾。

來到辦公室,聶睿庭按鈴要秘書李婷把咖啡送來,又向聶行風討好:「大哥,這房間你還滿意吧?我都是按照你的喜好布置的。」

聶行風環視了一下,滿意點頭,「謝謝你沒在我辦公室裡也掛上一麵照妖鏡。」

「那不是照妖鏡,是辟邪法器。」

「有什麼不同?」

聶睿庭想了想,覺得要解釋清楚將是個很艱難的過程。

「理論上講應該沒什麼不同……大哥,喝咖啡。」

接過弟弟殷勤送上的咖啡,聶行風示意他坐下,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知道聶睿庭對玄學雖不排斥,但也不推崇,會在公司裡大掛法器,自然有他的原因。

果然聶睿庭很神秘地湊上前,說:「最近公司裡好像有不乾淨的東西。」

「遊魂?厲鬼?」

「什麼都沒有。」

「哈?」

「就是什麼都看不到才最恐怖。」

「拜托用我聽得懂的語言解釋!」

聶行風揉揉太陽%e7%a9%b4,覺得自己無法消化聶睿庭的話實在情有可原,畢竟他在國外待了兩年。

「是這樣的……」

一周以前,財務部開始無緣無故徹夜亮燈,窗戶大開。當時沒人在意,以為是最後離開的人忘了關,可是奇怪的現象很快傳到總務部,接著是電腦室、秘書室,而且許多加班晚走的人還聽到走廊上不斷傳來腳步聲,可出門一看,卻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大哥,你說恐不恐怖?」

聶行風搖頭。

沒得到共鳴,聶睿庭很泄氣,全天下最鐵齒的可能就剩下他大哥了吧。

「可是彆人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