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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夢一穿 挖坑不填 4716 字 3個月前

為,我不想勉強她啊。”

“即便,從海上的蓬萊一直到了昆侖,隻有她身上才有王氣。”

“即便如此……已經被人民怨恨了二十年的我,也不想再被王怨恨啊。”

“峰子,果然還是……等下一個麒麟比較好吧。”

“我……是不詳的。”

“不是這樣子的!”

女怪不假思索的嚴厲駁回了塙麒的說法。

可是一點作用都起不到

夏去秋至,程曉風被爸媽打發去鄉下的%e4%ba%b2戚家喝喜酒。

程曉風壓根就不想去一堆不認識的%e4%ba%b2戚那裡當個蹭飯的家夥。

“小風,回來後爸爸帶你去買金魚。”

“秋天買什麼金魚啊,你還把小風當小孩子哄?”

程曉風對於爸爸居然還把自己當成小時候那個買了金魚,才肯去鄉下喝喜酒的小孩子各種感到不滿。

不過最後還是和父母道了彆,拎著包打車去了

坐在一屋子完全麵生的%e4%ba%b2戚中間,身邊不時跑過鬨騰的小鬼,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要就這麼中途溜走算了。

看著熱熱鬨鬨的喜宴,程曉風心中不詳的預感越發深重。

心中不詳的預感頓時,便是倒金山傾玉柱的天搖地動。

地動山搖之間,她隻來得及抓起在自己身邊鬨騰的一個小鬼,朝著屋外跑。

要說鄉下還好,都是平房,往田邊一跑,也算是安全了。

可是一等到那個小男孩落了地,他就哭著要媽媽。

程曉風還擔心自己的媽媽呢。

抓牢了這個小男孩的手不讓他亂跑,隨後趕緊摸出手機給自己的父母打電話。

手機不是沒信號,就是好不容易有了一兩格信號卻是忙音或者占線再不濟就是“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程曉風都快急瘋了。

隨後在把小男孩交給了他快急瘋了的母%e4%ba%b2後,她就直接朝著外麵打車來時的路走。

沿著路花上幾個小時,她也要走回去。

可是剛走了沒多久,她就被拎在了半空之上。

把她帶到空中的,是一隻巨大的飛禽。

這應該是飛禽吧……

生物一向學得擦邊及格的程曉風非常的不確定,可是她卻非常清楚,自己無比痛恨這種不能掌控在手中的意外事件

“峰子,我沒關係的。”

塙麒身滿身的塵土狼狽不堪,明明麒麟是是不能吃葷、見血就暈的體質,可是此刻即便搖搖欲墜,也竭儘全力的將被埋在水泥石塊之下的程夫程母給挖出來。

“但是,王……會很擔心的。”

跪在瓦礫碎石與搖搖欲墜的房屋中的麒麟,努力笑著回頭對自己的女怪說道。

怕是當初的景麒被巧國前任的錯王給抓獲時,還要狼狽不堪。

“她明明就——”

女怪峰子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她也不能就這麼看著自己從小照顧到大的塙麒,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著自己從來沒乾過的粗重活。

她也一起加入到了挖掘的工作之中

被(後來才知道是塙麒使令之一的)巨雕第一時間帶回了家後,程曉風隻來得及合上父母的雙眼。

等到喪屍一辦完,程曉風就離開了這座哭聲不絕於耳,縞素白幡幾乎家家都掛的城市。

她騎在塙麒的身上,俯下`身貼在塙麒的耳邊大聲喊道:“如果你那個時候就這麼不經過我同意的帶我走的話,我致死為止都會恨你的。”

“我知道。”

塙麒大聲的回答。

從他們耳畔呼嘯刮過的大風卷起下方黃海的水,與天邊連成了巨大的水龍。

在被這自然界摧枯拉朽瞬間便是陰陽相隔的力量追上前,塙麒帶著程曉風來到了自己的國家。

滿目瘡痍,荒土之上,隻見得殘垣斷壁。遠遠傳來不知名的野獸的嘶吼。

白發的塙麒對著程曉風說:“對不起……我的國家……是這樣子。”

即便很內疚,可還是在內心抱著渺小的希望。

希望這位自己認定的王,不要在意。

程曉風隻是伸出手,揉亂了他的頭發。

“不要緊,我已經習慣了。”

她笑著說。

她身後背著的旅行包裡,除了裝著父母的骨灰,還有一大包種類齊全的優良種子。

正文 十二國記(下)

這個餓殍遍野易子而食,殘垣斷壁連綿不絕,殘酷的恍若沙漠之中人間地獄的地方,便是程曉風的國家。

拔出路上從白骨上抽出的長劍,斬殺妖魔救下一對年幼的兄妹後,程曉風給兄長留下長劍和食物,便隨塙麒回了蓬山。

同日,國中各處的裡祠升起了龍旗,昭示天下新王已被選出。

隨後,新王便束起長發,等待吉日,領天敕,歸國。

登基大典之時,一生隻會鳴叫兩次的白雉,如今在喜州的翠篁宮中的梧桐宮裡叫出了聲。

在外麵站在高台之上的程曉風,身上穿著一套滾著金邊的黑色禮服,拿著一把在普通不過的冬器對著下放的百官道:“秋官長,何在?”

一名中年男子便走了出來。

“從吾以後,一旦台輔患上失道之症,秋官長即可取用此劍將王斬殺。”

“此劍懸於王位之上即可。”

交付此劍之後,程曉風的初敕就此落幕。

前來參加國宴的諸王與麒麟,對於這個初敕產生了輕微的騷動。

塙麒抿了抿嘴,半合起自己的雙眼,隨即,便被新任的塙王拉起了左手。

“彆傻站在這裡了,我們還有好多的事情要去做呢。”

學習這個世界的各種由天帝所定下的規章製度,上至運作一個國家的各項官名之後的含義,下至戶籍耕種製度,擔任了一國之君身份的程曉風,自然要負擔一國之君該記住的一切。

對於證據確鑿,當堂對質,卻矢口否認的官員,程曉風走下來,拔出佩劍,三步之內,血濺三尺。

她一邊揮掉劍身上的血珠,一邊對著在場的所有人昂起頭,厲聲說道:“一個國家,最不需要的就是在其位、卻不謀其事的官員。”

亂世用重典,雷霆手段解決了蠢蠢欲動之心後,便是一係列的新政。

戶籍重整,抄家換錢,發放種子,耕種說明,減免賦稅……

程曉風永遠能夠讓每一個拿著優渥俸祿的官員,在任職時間中永遠做什麼事都來去匆匆。

“人民上交的賦稅給你發了俸祿,可不是為了讓你們坐在位置上喝茶說閒話,浪費無儘生命的。”

手上握著劍的程曉風轉過頭,對著跪在身後冷汗淋淋的官員們說罷,便頭也不回的邁著大步朝著議事廳走去。

“記得提醒我把那群家夥全部革退。”

程曉風對著身旁的台甫說道。

塙麒點著頭,認真的記了下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忙得連下跪的時間都沒有了,來去匆匆的巧國官員們,以拿著與薪水等價的勞動付出,奔走在一個開創盛世的最前線。

誰都不想被那把握在塙王手中的長劍斬下自己的頭顱。

即便那把劍已經有上百年的時光,未曾從劍鞘中拔出來了。

“我可是從來沒有說過,這把劍生鏽了。”

麵對敢於觸犯國家最不可饒恕條例的官員,程曉風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劍鞘中的那把長劍,依舊有著冬器那可以斬殺一切擁有仙籍之人的能力。

凜然決絕的眼神,是留在那個犯下不可饒恕大錯的官員雙眼中最後的一幕

在那無比苛刻的初敕之後,從曆史的畫卷中展開了最華美絢爛的巧國盛世。

程曉風每年會有一次,在一個天氣很好的晚上拉著自己的台甫,偷偷爬上翠篁宮最高的建築物的屋頂,裹著厚重暖和的棉衣,一起看著天空之上那燦爛的星辰。

“天一,這個世界,既能看到北極星,也能看到南十字星。你看,就在那裡和那裡。”

程曉風指著在漫天繁星之中依舊是最為明亮的兩顆星星,對著被自己抱在懷裡的台甫說道。

曾經被當成吉祥的黑麒麟對比的白麒麟,此時縮在塙王的懷裡點著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雖然每次說到這裡,我們的塙王就往往沒有繼續說下去。

雖然她死不承認自己除了這兩顆用來定位的星星外,什麼具體的星座都不認識。

可是這不妨礙她想一想,自己從來都差那麼一點的星辰大海的征途。

“哥哥,主上也不嫌大冬天凍得慌還爬屋頂。”

“每年就那麼一次,忍忍吧。”

“其實主上如果被問起來怎麼就說那麼兩顆星星,可以用我凍僵了沒聽到來解釋吧。”

程曉風眉頭一皺,大聲吼道:“蘇明蘇顏,你們兩個混蛋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啊!”

當初被救下來的那對兄妹,如今正齊齊的抬起頭對著在屋頂上的程曉風說:“主上,要不是你每次上了屋頂都不知道怎麼下來,我們也不用守在這裡了啊。”

程曉風翻了個白眼,抱著笑得挺尷尬的天一非常得瑟的回答:“我可是有天一在欸!”

“切,誰不知道主上每次都讓台甫大人帶下來的,全國上下大概隻有您才選擇性不知道這件事情吧。”

蘇顏撇了撇嘴,蘇明點頭附和。

程曉風被化身為麒麟的天一帶下來後,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服,一邊問道:“你們兩個剛才說了什麼來著?”

蘇明蘇顏連吐槽的力氣都沒有了

盛世千年,長樂未央。

眼見得他國麒麟得病,王失道,民不聊生。

程曉風卻在王座之上一座便是千年。

那把懸掛在座椅之上的寶劍劍柄上所係的繩子,就如同秋官長位置上的人一樣換了好幾次,卻一直都沒有見過血。

那是因為——

“主上生而便是英主。”

蘇明在發現自己怎麼都糾正不回來自己兒子那狂熱的腦殘粉感情後,就直接丟給了自己那個掌管後宮全部瑣事的妹妹教去了。

蘇顏直接把兩個小孩安插在了當初自己和兄長的位置上,從此往後,隻有蘇家的人才保持著高度的清醒頭腦,冷靜的對待著那個坐在王座之上,開創出國家千年盛世的塙王。

程曉風做到了一切看似不可思議的事情,她掌控著一個國家整整千年,迎來送走了其他十一個國家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