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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夢一穿 挖坑不填 4664 字 3個月前

心滿意足的吞下去後,那個青年笑著問自己對麵的那個中年人。

“為什麼你不吃奶昔?味道好極了。”

州際公路旁的廉價低俗的餐館裡的奶昔味道會有多好?

心愛的人所遞過來的勺子裡,裝著世界上最美味的奶昔。

那個中年人笑了一下,直接切入正題。

在這言語交鋒的過程中,被喊做Wendy的程曉風默不作聲的吃著自己的奶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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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曉風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小女孩,並且還有一個處在暴力環境中的家庭後,她沒有絕望。

未來在她的計劃裡,總是充滿希望的。

於是在程曉風被關在家中足不出戶,並且發現沒辦法和自己那個操著一口不知道是什麼異國語言的母%e4%ba%b2交流後,她就將目光投向了和自己長得一點都不像的父%e4%ba%b2。

可是當足足一個月過去了,程曉風都沒有獲得一個和外人交流的機會後,她終於忍不住發問了。

於是,她在晚上被暴打了一頓,那是歇斯底裡的暴揍。

而她的那個母%e4%ba%b2,除了縮在角落裡哭泣就什麼也做不來。

於是傷痕累累的程曉風,決定離開這個她看不到未來的家。

她偷了錢夾裡所有錢,並且在自己的睡衣外麵拿了一件足夠厚實的成人大衣後,就溜出了屋子。

而在她離開這棟老舊的大廈,並且走了出去後,原本她所在的房子的那扇窗戶的燈亮了起來,窗口邊站著自己的母%e4%ba%b2,程曉風最後看了一眼那個現在站在窗邊看著自己——卻在自己被暴打時沉默的母%e4%ba%b2,然後頭也不回的奔入了夜色裡。

她小心翼翼的把錢拆成了一大把零碎的硬幣,然後靠著翻垃圾桶和魚龍混雜的二手舊貨市場,以及跳蚤市場活了下去。

被人搶劫也搶劫過彆人,經曆過冬天冷得不可思議的時間,倒在路邊蜷縮起來也沒有人會多看一眼。

不想死不想失去自己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件,隻好比警察更早一些去搶奪那些無名屍體身上的衣服鞋子、財物和一切自己能夠獲得的東西。

被抓的經曆也沒有,可是沒有身份證永遠是程曉風在被警察發現自己和案件有關之後,丟下自己奪來的東西然後憑著自己比他們要熟悉這片街道而逃掉了。

作為一個沒有身份的現代人類,程曉風確確實實的想要個身份證明。

可是不知道該感謝還是該痛恨美國的戶籍製度,她找不著可以在這方麵聯係上的人。

不知道為什麼,她居然聯係不到能夠給自己被國家承認的身份證明的人。

這之間她也幾次遭遇了可能給自己拿到身份證的機會,可是要為之付出的代價卻讓程曉風放棄了。

為了一個身份證明不值得付出這麼多。

無論自己之前的夢中自己乾過什麼不得了的大事情,可那些機緣巧合的運氣她都沒有能夠再次遭遇到過。

所以在飯店的後巷垃圾桶裡和野狗搶食的程曉風,看著一個沒有被啃過的蘋果如獲至寶。

在公園的免費水池裡洗乾淨後,程曉風就一路小跑到一家寄養家庭的窗戶下麵席地而坐。

然後她一邊啃著昨天存下來的麵包,一邊比自己的預期要早得等來了自己認識的一個男孩子。

她和他之間交換著一切可以交換的資源,程曉風甚至有過以後可以同他一起去過上比現在好得多生活的計劃。

當然,她沒想過兩人非得在一起這種事情。

她一直覺得能夠一生互相扶持的摯友,永遠比夫妻之間的感情要牢靠的多。

但是現在,程曉風隻看到身上濺著鮮血的對方,手上拿著一把匕首,笑得一臉燦爛的翻窗之後站在了用自己麵前。

然後,他把手上的刀子朝著屋子後麵的草叢裡隨手一丟。

隨即伸出手,背著光的身影笑得無比燦爛。

“Wendy,我們走吧。”

他說道。

程曉風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該轉身跑開,然後立刻去找最近的電話亭報警。

可是她選擇把之前從垃圾桶裡翻找到的蘋果丟給了對方,並且把手伸了過去。

無論如何,她怎麼也沒辦法丟下這個自己從八歲起認識後,就可以在公園的長凳上互相給對方在背上塗快過期傷藥的男孩子。

“Alan,你想過去哪裡嗎?”

“隻要不再呆在這裡就好。”

金發碧眼的少年,即便嘴角有著淤血,眼眶微微的開裂,可他的笑容卻依舊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的發亮。

第二天下午,在相隔四個街區的家用電器商店櫥窗口,程曉風在電視機上看到了新聞播報——

關於四個街區外的那家寄養家庭的女主人,被她所收養的一個孩子給殺掉的新聞。

程曉風知道這個女人都做過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

把違背她規則晚上睡覺後上廁所的孩子的腦袋摁在水池裡差點淹死;

把多吃了一塊麵包的孩子用皮帶狠狠地抽打;

脖子上永遠掛著上鎖冰箱的鑰匙,用那雙把屋子裡的孩子都當成罪犯小偷的眼神狠狠地盯著所有意圖靠近冰箱的人。

即便他們因為成長中的身體饑餓的發慌,也絕不多給一塊麵包。

這種人去收養孩子,隻是為了在收養孩子時拿到的政府說給的那一筆錢而已。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應儘的責任,隻認為自己給食物和住處就足夠了,他們將應該被自己教育成守法公民的孩子,給硬生生奪走了所有的希望後逼上了犯罪的絕望道路。

有錢去打石油戰爭,卻沒有錢多花在孤兒身上的政府?

自從逃離那個家後,在饑餓貧窮絕望中生長到現在的程曉風,就不再相信政府了。

可是殺人……

“Wendy,她不該死嗎?”

Alan靠在程曉風的肩膀上,把自己手上那個後者從垃圾桶裡翻出來的蘋果給啃得一切能吃得都不剩下後,悄聲的問她。

程曉風說不出來她罪不該死這種答案。

在倚天中殺過蒙古韃子,神雕裡殺過奸%e6%b7%ab擄掠的山賊,在魔法界殺死過意圖對自己下狠手的黑巫師——

程曉風即便知道法製社會誰都沒有權利殺人,可是她真得說不出口,這樣的人不可以殺掉這種事情。

“不要隨便殺人。”

最後,她也隻能避重就輕的回答了Alan的提問。

而程曉風並不知道,自己這個回答給後來造成了多大的錯誤。

當她用自己這一生最體麵的模樣,去百貨商店給Alan買合適的衣服,然後兩人離開這座城市。

當她帶著衣服回到她同Alan所在的地下道時,發現Alan不見了。

這座城市的地下道錯綜複雜的連城市管理員都不會清楚到底是怎麼構造的,如果Alan在這裡迷路了,程曉風瘋了一樣在老鼠和水坑中間尋找著那個金發少年。

而最後當程曉風回到原地,看到的是Alan拿著一根鐵管,臉上沾著血跡對自己笑起來。

他的身邊,倒著三個蜷縮在地上的男人。

“他們想對我做些我完全不希望知道的事情,所以我殺了他們。”

“Alan。”*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Wendy,我不能殺了他們嗎?”

程曉風沉默一會兒後,把被自己抱在懷裡已經捏皺了一些地方的衣服交給了他。

“換衣服,我們離開這裡。”

要問為什麼程曉風沒辦法去告發Alan的話,那麼目前為止他殺的人,都是死有餘辜。

可是,她也沒辦法就此離開他。

在程曉風把Alan摁在了自己身邊,阻止他打算去把那個對自己用下流眼神打量的嬉皮士給殺掉的時候,程曉風就發覺自己沒辦法拋棄Alan了。

“Wendy為什麼我不可以殺掉他?Wendy,為什麼?”

Alan靠在程曉風的肩膀上,悄聲問著她。

他的臉上是完完全全的不明所以。

程曉風發現,比起自己這個從小沒受過正統教育的人而言,在學校裡成績優異的Alan,居然完全不明白界限在哪裡,著實是一樣非常讓她害怕的事情。

程曉風期望Alan不要殺人,可是當他被阻止不可以殺人後,居然露出無比焦躁,並且自我厭棄的想要自殺的時候,程曉風放棄了。

既然非得要殺人的話,那麼就殺那些該死的人好了。

殺人是犯法的事情,也是教堂的神父說要下地獄的事情,那麼要下地獄的話,兩個人一起下去好了。

在Alan第一次殺人,而程曉風沒有選擇報警反而是幫助他逃離的時候,她就是他的共犯了。

一個發現了自己天賦是殺人的少年,和一個作為共犯提供殺人名單的少女,他們兩個人開著車,在朝著地獄的道路上前進,可即便前方注定了是死路,依舊頭也不回的朝著那邊開去。

不能回頭,一旦回頭身後就是萬丈深淵的死路,不能停下,一旦停下就會被抓住並且死去。

就算結局如此,可是車子一路漫無目的的朝著下一個城市開去的時候,收音機裡的John Denver或者Vitamin C的歌曲,卻如同Alan的心情一樣愉快無比。

“Wendy,你為什麼不高興呢?”

晚上躺在後座蜷縮起來的程曉風聽著前排駕駛座上Alan的提問,她什麼也不說的動了下`身子。

可以感覺到身上的毯子,被誰仔仔細細的拉好了。

……既然如此的話,那麼一起下地獄吧。

正文 Criminal Minds.二

程曉風和Alan兩個人的逃亡之路從一開始之後就接二連三的不順利。

食物金錢交通,還有這個時候居然才無處不在的警察。

而隻要自己一晃眼不在意,Alan就會不知道消失在哪裡。

然後當自己好不容易把他找回來,他一定手上拿著平日無害的道具朝著自己笑。

就在他的身旁,一定有屍體存在。

一步錯步步錯,就算現在想要回頭,程曉風也完全沒辦法違抗自己內心真正在呐喊著的聲音丟下Alan一個人。

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這個世界好,程曉風帶著Alan在美國五十個州四處遊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