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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寵 茴笙 4391 字 3個月前

隻是當時無憑無據,他又有上皇的庇護,最後才不了了之。如今琥珀的話一傳出去,許多人再次想起了那些傳聞,局勢又變得沸騰起來。

宋府內。

魏國夫人白棠音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恨恨道:“千算萬算,沒想到那璟昭媛居然是那樣一個蠢貨,事情全壞在她身上了!她父%e4%ba%b2是戶部尚書周璞吧?真是教的好女兒,如今這爛攤子,他負責收拾嗎!”

宋演閉著眼睛,“也不能全怪周氏。陛下以有心算無心,她一個深宮婦人,哪裡能逃過他的算計?”

“陛下……”白棠音默念,繼而轉頭,“君陵你也是,明知道她愚蠢,就該派人去提醒一二,怎麼任由她胡作妄為呢?”

宋演不語。他正是擔心貿然見麵被抓了先行,才按兵不動,卻沒想到陛下會有此一招。

“要我說,當初就不該選她為你遞送消息。這樣的人,哪裡能以此等大事相托?”

“不找她,那找誰?楚怡,還是嶽家那個女兒?楚怡是你養大的,她什麼想法你難道還不清楚?她才不管我這個父%e4%ba%b2是死是活呢,心裡想的、念的都是怎麼討得陛下的歡心。讓她背叛夫君給我送消息?嗬,你還不如直接拿把劍殺了她。”

自家閨女向著對頭,白棠音臉色有點不好看,“那嶽芷汀呢?她可比周氏聰慧多了。”

“她確實聰慧,卻並不可靠。那女子看著溫婉,然而心性堅定,和她父%e4%ba%b2一樣,不是那麼好控製的。明著向著我,背地裡盤算著什麼還不知道呢。況且她和楚怡打小一起長大,我看她寧願忠心楚怡也不會忠心我。所以,何必冒這個險?”

這麼說下來,除了周氏還真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白棠音越發煩躁,“你總有道理,可事情鬨到現在這個地步,要怎麼辦你說吧?上次楚怡出事,你就攔著不讓我去救她,說什麼早晚會讓她重見天日。如今可好,咱們自身都快難保了!真到了最後那日,是不是還要把我年邁的老父一起拖出來上斷頭台啊!”

宋演歎口氣,起身走到她後麵,按住她肩膀讓她坐下來,“夫人莫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做什麼?也不怕咒到了自己。”

白棠音原本是驕縱慣了的人,在外麵還裝出高貴端莊的模樣,在素來疼寵自己的丈夫麵前就懶得再收斂性情了。況且她父%e4%ba%b2雖告老還鄉,卻還有個官居大司馬的舅舅,在宋演麵前依然是底氣十足。

秀眉挑起,她想起了某事,%e5%94%87邊溢出冷笑,“說起來,咱們會有今日還得感謝你的寶貝女兒。若沒有她,楚怡也當不上皇後,更不會被廢!”

宋演臉色冷了幾分,“你說什麼?”

“裝什麼傻?上次我從宮中回來就告訴了你,咱們當初根本被陛下給騙了。楚怡被廢不是因為開罪了太上,而是陛下知道了李代桃僵的事情,故意算計的她!他對她早就沒有夫妻情誼,不僅不會看在她的麵上放過我們,還會恨得更劇烈!我叫你小心提防了,怎麼還被人鑽了空子!”

她越說越恨,細長的食指在他%e8%83%b8口指指戳戳,“我可真是小瞧了你那個寶貝女兒,都死了這麼多年還能蠱惑得男人為她翻雲覆雨,難不成是狐狸變的?和她的%e4%ba%b2娘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夠了!”

白棠音僵住,不敢相信宋演居然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從前她偶爾也會跟他放肆,他從來都不會計較。人前人後,她都是他寵愛有加的妻子,哪怕有再多的妾侍,她的地位也無可撼動。

可是今天,就因為她說了那對母女的不好,他便對她疾言厲色了!

咬著牙齒,她一壁點頭一壁冷笑,“我就知道,你還是忘不掉那個女人對吧?還有她的女兒,你一直覺得我們對不起她,是不是?那我和楚怡算什麼,你把我們擺在哪裡了!”

宋演厭煩地彆過頭,“我早就說過了,不要再提起阿瀾!”

“你還記得她叫阿瀾啊!不錯嘛,都過了二十幾年還沒忘。看來我真是沒猜錯,有些人就是這樣,活著的時候不算什麼,等到死了你倒開始緬懷了?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你到底有完沒完?”宋演忍無可忍,“當年陛下看中的明明是楚惜,如果讓她嫁過去哪裡會有後麵那麼多的事情?就因為害怕楚惜當上太子妃,楚怡就敢用毒酒殺了她,下手的時候,她有沒有想過那是她的長姐?我當時就不該原諒她,今日敢殺姐,明日就敢叛父,此等不孝不悌之人,根本就不配我興師動眾去救她!”

白棠音氣得幾欲發狂,“你終於承認了?你壓根兒就沒想救楚怡出來。你隻想著自己%e8%84%b1身,所以她才會被廢黜,才會被全天下人恥笑!連自己的%e4%ba%b2女兒都不顧,你還有點為人父%e4%ba%b2的責任麼!”

宋演冷漠地看著儀態儘失的妻子,忽然嗤笑道:“我要是真有為人父%e4%ba%b2的責任,在楚怡殺死楚惜的時候,就該讓她給她姐姐償命!”

白棠音身子狠狠顫了幾下,搖搖欲墜。她往後退了兩步,眼眶慢慢發紅,“好,可算聽到你的真心話了。宋君陵,你娶我的時候是怎麼說的?要是沒有我父%e4%ba%b2和母舅的幫忙,你能坐到今天的位置,能成為權傾天下的左相?你這個翻臉不認人的白眼狼!”說著,揚手就朝他麵上摑去。

動作停在離他臉頰一寸的空中。

白棠音回過頭,看到了她唯一的兒子。宋楚恒右手握著她手腕,低聲道:“母%e4%ba%b2,您過分了!”

宋演麵無表情,仿佛沒看到妻子的舉動,而白棠音迅速地抹了把眼淚,抽回手道:“你和你父%e4%ba%b2說吧,是死是活我都不想管了。大不了咱們一家就共赴黃泉,興許他還盼著呢!”

母%e4%ba%b2扔下狠話離去,宋楚恒神情尷尬,還有些畏懼,“父%e4%ba%b2……”

宋演撩袍坐下,神情恢複了平靜,“你過來了就好,為夫有事要與你商議。”

“諾。”宋楚恒在對麵跪坐下,宋演揉了揉太陽%e7%a9%b4,淡淡道:“關於昨日之事,你有什麼想法嗎?”

“您是說那名婢子的指控?不足為懼。父%e4%ba%b2考慮周詳,早料到會有今日,所以任何信件都是看過即銷毀,她拿不出證據。隻是如果璟昭媛被此事影響,和那婢子一起指控父%e4%ba%b2您,就有些麻煩了……”

“她不敢。這罪名一旦成真,我倒黴不說,她一家老小也完了。她不是那孑然一身的婢子,做事還得為家人考慮。”

宋楚恒鬆了口氣,“那就沒什麼可擔憂的了。想不到陛下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到最後也不過如此。”

宋演搖搖頭,“所以我常說你空有一身武藝,謀略城府卻淺得可以。以陛下的心性,哪裡會這麼輕易就讓我們%e8%84%b1身?這隻是頭招。”

“他……他還有彆的計劃?”

宋演沉默。上次妻子從宮裡回來,帶給他那個驚人的消息。當時就料到皇帝近期內肯定會對他出手,也以為他會將發難的重點放在李代桃僵、欺君罔上上麵,這些日子都在思考關於此事的對策。沒想到真正事發時,卻是因為璟昭媛。

他到底在打算些什麼?

“不過父%e4%ba%b2,陛下這回下手的目標這麼明確,肯定是清楚璟昭媛和您互通消息的事情。可您向來做得隱秘,他是怎麼知道的?”

宋演沉%e5%90%9f,這也是他困惑的一個問題。片刻後眼前忽然閃過一張麵孔,幾個月之前的紫薇殿外,她曾對他出言不遜、態度囂張。

“頤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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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薇抱著雪團,一邊給它梳毛,一邊聽妙蕊稟報外麵的情況,“琥珀雖然招供了,但璟昭媛死活不肯認。她說不知道自己的侍女為何會大晚上跑到那裡去,但絕對不是自己指使的。還說琥珀興許是被誰收買了,故意來陷害自己和左相,請陛下明察呢。”

“那太上皇那邊呢?這事兒傳到他耳中了嗎?”

“奴婢不知。太上皇自從吳國大長公主的事之後,就一直在建章宮將養龍體,等閒不得打擾。不過此事鬨得這麼大,他應該聽說了吧?”

葉薇將貓放到地上,若有所思。

當天晚上,皇帝%e4%ba%b2自去了建章宮,麵見太上。此時他已經從周兆口中知道了宋演的事,見到皇帝就道:“宋君陵的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

皇帝道:“父皇莫急,兒子來就是想跟您說此事。雖然有侍女的指控,但到底沒有確鑿的證據,真相如何還未可知。”

太上皇如今對宋演的感情早不如從前,經過%e4%ba%b2生妹妹的背叛,他再也不信這世上有誰是真的忠誠了。宋演本來就是奸猾之人,若真的做出這等事來也很正常。

這麼想著,他終於下定了決心,“仔細查。如果他果然膽大至此,你依法處置便是,不用顧忌著朕。”

皇帝點頭應下。

太上皇忽又想起另一樁,“我聽周兆說,你這幾個月一直把廢後安置在重月閣,時不時還%e4%ba%b2自登門探望?”

皇帝神情略不自然,“陽東宮燒毀了,兒子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安置她的地方,所以讓她在重月閣暫住。至於登門探望,她身子不太好,兒子也是不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你彆忘了她隻是個廢後,下堂之婦、獲罪之身,哪裡配得起你這樣的對待?外麵的風言風語朕也聽了不少,你不會真存了那種心思,想效仿前朝章獻皇後故例吧?”

皇帝拱手一揖,“父皇誤會了,兒子斷斷不敢有此心思。隻是……隻是宋氏畢竟救過我的命,讓兒子完全丟下她不管,我心裡終究過意不去。”

太上皇皺眉,“說起這,朕早就想問你了。宋氏她一個養在閨中的千金貴女,怎麼救的你?你還需要她救?”

“此事說來話長。載初二十二年的時候,兒子奉命離京辦差,卻不想遇到刺客。我負傷逃到明州,暈倒在小巷中。那一次,就是宋氏救了我,不然我早已命喪刺客刀下。”

太上皇見他說得有鼻子有眼,雖然疑惑卻也沒繼續質疑,“所以,你後來才會吵著鬨著非要娶她?把你母後氣得夠嗆。”

“兒子慚愧。”

太上皇如今身體不好,多說一會兒的話就覺得累。皇帝見狀也不敢久待,交代了幾句便行禮告退。待到他離開,太上皇才扭頭對旁邊的周兆吩咐,“朕覺得這事太過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