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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寵 茴笙 4322 字 3個月前

人遐想連篇。

他把她放上床榻,再側身躺下,一點點撫摸過額頭、臉頰,最後停在紅%e5%94%87上。剛剛沐浴過的姑娘素淨而清雅,臉上一點脂粉都沒有,摸起來好像剝了殼的%e9%b8%a1蛋。難得的是即使沒有上%e5%94%87脂,她的嘴%e5%94%87依然漂亮得驚人。淡淡的粉紅,微微張著,在燈下看起來頗有股蠱惑人心的意味。

他著了迷,湊上去細細品味,從裡到外、糾纏不休,卻又不像適才在船上那般粗魯,而是細水長流的溫柔。葉薇渾身發軟,手指死死地攥住他衣襟,好緩和%e8%83%b8中那無處排遣的躁動。

他終於儘了興,額頭挨著她的輕微喘熄,熱氣噴上臉頰。她困惑於他怎麼不繼續下去,卻聽到男人啞著嗓子道:“剛剛在船上,你為什麼要衝出來?”

她反應了瞬才明白他的意思,青年郎君的俊美容顏在燭光裡泛著越發柔和,當真是豐神如玉。她也不由看得呆了去,居然忘卻了算計和籌謀,喃喃道:“因為,你一個人在外麵……”

這答案本是他期待的,可真從她嘴裡說出,感覺卻又怪異起來。再看她一副心神不在、為“色”所惑的迷糊模樣,也知道這話是並非作假。

語氣於是跟著低沉下來,“因為我一個人在外麵,所以你就出來了?雨那麼大,你當真不怕?”

他不過片刻的遲疑,葉薇卻已在這個間隙撿回神識,看著男人眼底隱約的企盼,哪怕再遲鈍也知道此時應說些什麼。

之前的不耐和尷尬在這種關頭不過是矯情。

手指把他衣襟攥得更緊,她咬了咬%e5%94%87,換上鄭重無比的語氣,“臣妾不怕。而且就算害怕,臣妾還是會出來。風雨淒淒、命途飄搖,若有朝一日獨木之上隻剩夫君和妾兩人,妾自當陪陛下一起麵對。前路莫測,唯願與君風雨同舟、不離不棄。”

這話說得頗為動情,皇帝心頭大震,再思及適才在暴雨中與他相擁的女子,忽然就生出萬千情緒。好像回到了多年前,他性命不保的時候,楚惜也是這麼不懼為難、挺身而出,似乎單靠自己柔弱的肩膀,便能負擔起這陌生人的生死。

他沒有看錯,她們原是一路人,世間難尋的重情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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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薇並沒急著回披香殿。皇帝留下旨意,反正如今天氣炎熱,她可以留在蓬萊島上多住些日子,權作消暑。

在木樨的伺候下用完早膳後,妙蕊和憫枝也已經帶著她慣用的衣裳器皿上了島,恭恭敬敬跪在她麵前請罪。這兩個婢子跟她相處久了,彆的沒學到,卻將她那套折磨人的口齒學了個七八成,請罪的同時還翻出不少刻薄話來。總歸是指責她任性胡為,不顧底下人的生死安危。

葉薇聽得頭疼,忙不迭告饒,“今次是我不對,下回一定克製,一定克製。”怕她們再說,連忙道,“昨晚本想和陛下去訪藕花深處,可惜被大雨阻撓,最後竟什麼都沒弄到。今天既然你們來了,就陪著本宮去采蓮吧,回頭用%e4%ba%b2手摘的蓮子做碗羹湯,也算是本宮對陛下的孝敬。”

她這麼說了,妙蕊、憫枝隻得作罷,起身吩咐宮人收拾準備,伺候貴姬娘娘劃船上湖。

暴雨之後的天氣格外清朗,天抹微雲、惠風和暢,太液池上也不似昨夜的驚濤駭浪,湖水靜靜流淌,陽光投到清澈的水波中,光耀燦爛。

為安全起見,馮錄%e4%ba%b2自做主開出了條較大的船,再由熟悉水性的宮人掌舵。葉薇知道剛出了那麼大的亂子,這當口不宜鬨得太過,所以任由他們安排。等一行人從藕花深處歸來,船上已經滿載碧綠圓潤的荷葉、密密匝匝的粉荷,堆積在那裡端的是引人注目。

這滿載而歸的架勢卻沒能讓葉薇高興,視線順著舒展的花瓣上抬,便想起了昨晚和皇帝在殿中的事情。

她說完那番誠懇的表白,皇帝明顯動容。可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下個動作居然不是擁著她共赴巫山,反而滿臉複雜地看她許多,扭頭就走。

然後整個晚上都不曾回來。

蓬萊殿是皇帝居所,他若不願與他同床,便該將她移至彆處。可他倒好,把自己的寢殿讓給她,自顧自去了彆處歇息,一個時辰後更是披星戴月坐船越過太液池,全套袞冕地上朝去了。

不應該啊!

隨意在船頭坐下,她抽過一%e8%8c%8e綠荷撕扯花瓣,眉頭擰起來。難道是自己做得不夠自然,讓他起了疑心?可他聽了那話明明很受打動。既然不是她演得不夠好,那就是之後哪裡出了問題……

得快點想明白。眼看就是對宋楚怡正式發難的日子,她可不能在這個當口出紕漏。

“貧道參見貴姬娘娘,娘娘大安。”

葉薇手一鬆,荷花落在裙子上,而她慌慌張張地站起來,理了理儀容方朝含笑轉向來人,“天一道長。”

謝懷也是乘舟而來,卻不若葉薇的船隻氣派,隻船尾站著兩名宮人劃槳。他今日著了身青色道袍,並沒有大肆裝扮,單看衣飾竟與尋常道人無異。

太液池上水波寬闊、連接天際,卻孤零零的隻他們兩艘船隻,葉薇頷首一笑,溫文客氣,“今日真是湊巧,竟與道長在湖上偶遇,不知道長所為何事,可是想要上島?”

“正是。”謝懷道,“上皇煉丹所需的草藥,有幾味便是生在蓬萊仙島,貧道不放心假手於人,所以%e4%ba%b2自前來采摘。”

“原來如此,天一道長對上皇果然是忠心耿耿、讓人動容。”

正你來我往說著場麵話,謝懷卻忽然打斷,“貧道曾聽人說起,貴姬娘娘也是頗通道法,修為甚至比故去的韻妃娘娘還要高深。既然如此,可願與貧道同乘一舟,暢談一二。”

葉薇沒料到他會突然來這招,措不及防之下隻能用餘光瞥向舟尾的人。馮錄雖然沒跟來,那幾個掌舵的卻是他精心挑選,行事還是慎重些的好。

謝懷揚了下拂塵,寶相莊嚴,“貧道知娘娘端方守禮、不願與男子過從甚密,隻是貧道乃方外之人,此番冒昧隻因上皇丹藥大成之期將至,貧道需要與其%e4%ba%b2近之人祈願祝禱,這才不得不出言打擾。娘娘若果真道法精深,這襄助上皇得道成仙的大業,便也能出一分力。”

這冠冕堂皇、沉重如山的理由壓下來,葉薇哪裡還能說一個“不”字,隻能僵著一張臉假笑,“既然如此,就請謝道長登舟一敘,看看本宮是否夠格吧。”

因為船足夠大,他的動作又穩健,所以葉薇甚至沒有感覺到晃動,他已經站到了旁邊。兩人隔著一步的距離,她朝他福了福身子,恭敬有加,“請道長賜教。”

妙蕊早知自家小姐和天一道長關係非同尋常,無需吩咐便乖覺地對憫枝道:“小姐和道長談論道法,咱們不便旁聽,還是去舟尾幫著劃船吧。”

近旁再無乾擾的耳目,謝懷垂眸看著葉薇,“娘娘可好?”

“什麼?”葉薇不防他問這個,麵露詫異。

“聽聞昨夜暴雨,陛下卻帶著娘娘在太液池上泛舟,所以貧道想知道,娘娘是否安好?”

葉薇實在不習慣在如今的身份下被他關切慰問,麵上雖然平靜,語氣卻已有些冷了,“本宮既然安然地站在您麵前,好與不好還用細講?況且就算本宮哪裡不好,其實也與道長沒什麼乾係。”

“有乾係。”

她右手狠顫,瞪大了眼睛,“道長……何意?”

謝懷似乎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妥,神情依然淡然,甚至還帶出點溫和,“娘娘若是不好,貧道心中免不了憂慮。所以您安好與否,與貧道有乾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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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好久不見的謝道長,道長您又出來調?戲【劃掉】問候陛下的女人還有讀者妹紙們了……╮( ̄▽ ̄")╭

正文 第69章 傾慕

臨近正午,日頭也大了起來,湖麵微風乍起,帶來絲絲熱氣,吹得人有些不舒服。湖水撞擊到船身上,並不劇烈,所以那響聲都是輕微的,一如起伏不定的心跳。

葉薇凝視男人俊美無鑄的麵龐,手指不自覺攥緊了帕子,聲音裡有不易察覺的緊繃,“天一道長,您三番五次言辭僭越,讓本宮實在困惑。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有些猜測實在匪夷所思,所以她從未往那方麵想過。但如今回憶起來,最近幾次見麵,謝懷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奇怪,全然不對待故人之友該有的樣子,反而更像是……

“誤會?娘娘以為貧道誤會了什麼?”謝懷沉思片刻,微露訝異,“莫不是,您誤會了?”

啊?

見她神情呆滯,他微微一笑,似乎有點無奈,“是貧道的不是。娘娘是楚惜的朋友,貧道掛念著她所以關心娘娘,卻不想累得您多慮至此。”

所以,他的意思是他隻是因為死去的宋楚惜,才會愛屋及烏?

她尚在將信將疑,他卻已恢複泰然自若的樣子,“娘娘難道忘了?你我還要合作為楚惜報仇,此等大事尚未了結,您怎可有個萬一?貧道知娘娘聰慧,君王麵前定也能應對自如,所以如昨晚那般以身涉險之事,萬勿再次發生。”

他一本正經地教訓了她一通,葉薇也把那點懷疑拋到腦後。還是她太多疑了,謝懷雖然打著世外仙人的幌子,說到底不過一介凡人,這種生死輪回的事情多給他十個腦袋也猜不出來。

她不也是因為這個,才敢打著宋楚惜的幌子接近他們嗎?

“說到為楚惜姐姐報仇,本宮正想找個機會告知道長,咱們暫時都不用做些什麼了。耐心等待,自會有人出手。”

謝懷蹙眉,“娘娘何意?”

“本宮上次的謀劃道長全看在眼裡,相信您心中也有自己的揣測。如今我不妨跟道長交個底,陛下已經知道宋氏犯下的大罪,必會設法懲治於她。咱們隻需靜觀其變,在適當的時候推他一把即可。”

“娘娘的意思是,陛下知道是皇後害死了楚惜?”

“正是。”

“貧道愚昧,還有一事不明。皇後害死了長姐固然是不孝不敬,但這於陛下來說也不是非動她不可的理由。門閥世家,誰手裡沒沾著點骨肉%e4%ba%b2人的鮮血?算不得新鮮。”

葉薇啞然。謝懷的質疑合情合理,如果沒有宋楚惜和皇帝的前緣,宋楚怡害死長姐確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