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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婿 蘇幕幕 4317 字 6個月前

比如喜歡爬樹下水的農家女,而她家郡主?嘛……豈隻爬樹下水,什麼騎馬射箭、舞槍弄棒,從小玩得比誰都瘋,不見落紅倒也正常。

這種閨房私事?,傳出隻言片語都不太好,又有昨日的教訓,平平決定將這事?牢牢放在心裡,誰也不說。

沒成想羨容一邊往梳妝台而去,一邊問她:“這床單不是昨夜才換的嗎,怎麼你又扯了?”

平平輕咳一聲:“我……我見這床單上有皂莢水印子,想是那幫仆婦偷懶沒洗乾淨,讓她們再?洗一洗。”

“哦,有嗎?”羨容隨意問了句,不再?糾結這問題。

丫鬟們因為昨日的事?都不敢多說話?,各自忙著?各自的,秦闕又往那邊瞥了眼,穿上自己的衣服,不再?理會。

幾人一通收拾,待出房間,王煥已經等在院中。

羨容滿臉自然道:“哥,你怎麼這麼早過來了呀?”

王煥一見她便沉了眉眼:“你說我怎麼過來了?一聲不響就?跑去終南山,也就?爹能被你糊弄,我才不信你去找什麼折柳先生,說你去做什麼了?”

羨容很快道:“對呀,不是我找啊,是薛柯找,但人家折柳先生不一定願意見他啊,我閒著?也是閒著?,和他一起過去轉轉不行嗎?”

王煥滿臉懷疑,然後看向她身?後的秦闕:“你要?去找折柳先生?”

秦闕看看羨容,點頭。

“你彆看她,就?說找折柳先生做什麼?”

“學寫詩啊,寫文?章啊!”羨容搶答。

“沒問你,問他。”王煥道。

羨容撇撇嘴,看向秦闕,秦闕回道:“如今趙丞相提倡古體駢文?,而我之前在家中學的是今體文?,對駢文?並不了解,折柳先生為官多年,是此?中大家,所以找他問問。”

王煥是個武夫,也不大懂得古體文?,今體文?,但他大概也知道,駢文?那玩意兒是文?官必會,而且賊難學,小時候他娘也曾想讓他文?成武就?,將他塞韓大學士的家中與?韓家人一起學詩詞賦,最後被那兒的老先生轟出來了。

老先生說,豬腦子也不過如此?,我教不了你了!

為這話?,他爹氣得要?去打人老先生,被娘生拉硬拽才攔住,從此?不逼他學寫文?章了,會看個兵書,認個地?圖就?作?罷。

想到這些羨容並不知道的過往,王煥這個做兄長?的有些心虛,氣勢上也就?弱了一些,不再?追究他們去終南山乾什麼的事?,隻問:“那學得怎麼樣了?”

羨容立刻道:“才一天?,當然沒學得怎麼樣,他還想再?學,但我覺得那上麵待得難受,就?下來了。”

“人家那是山上,住的要?麼是山民,要?麼是修行之人,當然不像家裡錦衣玉食,你以為很好玩?”王煥斥責道。

羨容心想反正他不知道暴雨梨花針的事?就?好,任他說,也不還嘴。

王煥繼續道:“上次在圍場,也不知那兩人究竟是什麼目的,還有那戴麵具的小廝都沒查出來,短短幾天?出這麼多事?,你就?長?點心,注意著?點,誰知道都有什麼人藏在暗中想對你不利。”

羨容不住點頭:“哥說的是,哥說的真好,我記住了,以後絕不再?去了。”

王煥無言。

這時羨容抓準時機,立刻轉移話?題道:“哥,我想給薛柯弄個官,現在好弄嗎?你覺得找大伯還是找太後好?”

王煥看向秦闕:“那看他想要?什麼樣的官。”

“那肯定是錢多事?少離家近,我們家對麵是什麼,四方館嗎?那個地?方怎麼樣,有沒有缺,輕不輕鬆?”

“京兆府法曹參軍。”羨容話?音才落,秦闕便道。

羨容與?王煥都看著?秦闕。

他不是一直都是無所謂的態度嗎,說弄官從來不搭話?,好像不在乎的樣子,什麼時候連官職都想好了?

王煥也很意外,很久才道:“這個官……正七品,職位不低,也不是閒職,你倒是不客氣。”

靠關係弄的官,閒職倒好,隨便就?能弄一個,但要?是有實權的,那還真要?費點功夫,至少京兆府的人那裡要?說和打點吧,吏部要?打點吧,王煥覺得這妹夫看著?不吭氣,想法還挺多。

“其他呢?兵部做個文?書?或是掛個校尉的虛銜也行,有官職有奉祿,不用應卯。”王煥說。大凡官宦人家紈絝子弟,都是這種,而且兵部扣qun:一烏爾而七五耳吧以、軍職這種是王家的大本營,不用找人通融就?能安排好。

秦闕:“那便算了。”

意思是人家瞧不上。

王煥愣了,半晌才道:“行,我回頭去打聽打聽……京兆府那邊的情況。”

說完,王煥覺得好像沒什麼事?就?轉身?走了,走到一半,想起自己本來是要?好好審審羨容到底去終南山做什麼了,最後怎麼……是幫她去打聽官職了呢?

再?說這個妹夫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他們家雖說是公侯之家,可?也不能亂來的,怎麼隨隨便便嘴一張就?要?個七品京官,還是京兆府那種重要?衙門,他這個大舅哥還乖乖應了,給他去打聽,看著?怎麼這麼慣他呢?

王煥怎麼想怎麼覺得不高興,但也不好再?一個回馬槍殺回去,隻好作?罷,心想不管怎樣,先晾他幾天?。

而淩風院內,羨容問秦闕:“你為什麼要?做那個什麼法什麼的官?那官很好嗎?”

秦闕淡聲道:“我想為國效力。”

羨容看他一會兒:“沒想到你還挺有誌向。”說著?笑起來:“好,那官聽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官,我保證幫你弄到!”

待用過早飯,秦闕獨自去了書房,羨容還在房中,平平便小聲向羨容稟告。

“昨夜下去,我已一一問過她們,方方說她與?圓圓確實私下議論過郡主?和姑爺,大概是說姑爺人怎麼樣,郡主?喜不喜歡姑爺,後來才發現張媽媽在旁邊擦桌子,一直沒吭聲,張媽媽這人嘴有些碎,不知是不是她在外麵瞎說。

“還有彎彎,她與?府上的芸兒關係要?好,與?她提起過,她說一再?告誡芸兒不要?說出去……”

羨容輕哼一聲。

不要?說出去是從自己開始,而不是說出去之後再?這麼告誡一句,指望彆人不說出去。

平平知她不高興,連忙道:“我都罰下去了,連同我自己,也是我沒管束好,這個月的例錢都減了一半,保證下次不再?犯。”

羨容沒說話?,平平又道:“我們都知道錯了,郡主?彆氣了。”

“再?罰今天?中午不許吃飯。”羨容道。

平平內心鬆一口氣:“是,我馬上吩咐下去。”

羨容看看她道:“算了,你還是吃吧,隻罰她們。”

平平輕輕一笑:“郡主?還是疼我,那我中午就?罰自己少吃一點兒。”

羨容心情好了許多,看她一眼:“那隨便你,隻要?你自己能做到。”

反正她是做不到自己餓自己,那得多難受。

書房內,梁武進去,道了聲“姑爺”,然後開始在旁邊擦桌子,這也是做仆從的份內之事?。

秦闕信手?翻著?書,問他:“昨日之事?,可?有妥善了結?”

梁武立刻放了抹布,上前回道:“稟殿下,自郡主?發怒後,他們雖有不服,卻沒敢再?為難屬下。”

秦闕“嗯”了一聲。

梁武認真道:“殿下放心,屬下以後一定謹言慎行,絕不激怒旁人,以免暴露身?份。殿下`身?份尊貴,尚且能忍辱負重,屬下豈能妄自桀驁,徒增麻煩!”

梁武自昨日被人嘲笑,才知那郡主?竟一直沒讓殿下上|床。

殿下既是大齊皇長?子,又是北狄無人不知的戰神巴圖爾,如今為了大業,卻能做上門女婿、被趕下床睡、被下人嘲笑是那羨容郡主?的玩物,他隻是做個小廝,被分?派點累活,又算得了什麼?

痛定思痛,梁武想了整整半夜,方知自己實在不該,竟為這種挑水劈柴的小事?惹上麻煩!

他得說字字鏗鏘,義憤填膺,秦闕隻看了他一眼,並未說什麼。

這時梁武道:“對了殿下,殿下要?的人已經安排好了,身?形與?殿下有八九分?相似,武功也還不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秦闕放下了書。

“選定一個地?方,讓郡主?去殺了那人,那人假死。”他說。

那天?晚上的事?,確實後患無窮。

羨容對那人念念不忘,太子那邊又在查他的藏身?之處,此?時是羨容沒將那晚詳情告知王煥他們,若真說了,難免他們不會想到他身?上。

梁武問:“那……如何假死?”

“城北的甘泉寺,後麵有座萬丈深淵,讓羨容郡主?與?我們的人打鬥,隨後我們的人假裝中暴雨梨花針,掉入懸崖,死不見屍。”秦闕說。

終南山的座座山峰,讓他想到了這個辦法。原本隻打算讓自己與?那麵具人同時出現,洗清自己的嫌疑,但沒想到這羨容又是苦練鞭法,又是借暴雨梨花針,竟是不準備輕易罷休,所以最後讓她親手?殺了那人,一了百了的好。

梁武擔心道:“羨容郡主?如今有了暴雨梨花針,那人武功終究是不如殿下,恐怕躲不了這暗器。”

“此?事?我會安排,你去將我那件金絲寶甲給他。”秦闕道。

梁武領命:“是!”

秦闕回房時,羨容正在給暴雨梨花針的銀針淬毒。

她做得尤其仔細,拿了個小鑷子,夾住銀針,泡一遍鶴頂紅,再?在蠟燭上燒一遍,再?泡鶴頂紅,再?燒,如此?反複四五次才作?罷,一副勢必讓銀針根根都見血封喉的模樣。

秦闕往她那邊走,她沒抬頭,開口道:“你離遠點,這邊危險。”

秦闕便隔了些距離,在旁邊坐下,看她淬毒。

待她一根根將銀針都淬上毒,這才小心將銀針都放入針匣內,重新將暗器裝好。

她將暗器拿在手?裡,很想試試,但這暗器太過精巧,銀針都是特製的,怕弄丟了銀針沒得補,才頹然放棄。

秦闕開口:“過兩天?,我想去甘泉寺。”

羨容很快抬頭,問他:“你去甘泉寺做什麼?”

“拜佛。”

“拜佛?”

“是。”

羨容看他半天?,在她的記憶裡,這幾乎是他第一次主?動說要?去哪裡,要?去做什麼,沒想到竟是拜佛。

她之前可?沒看出他還是個信佛的人。

“不對,終南山也有寺廟啊,你在終南山怎麼沒拜?”她問。

秦闕道:“聽說甘泉寺求官靈驗。”

“哦……你想做那個法曹參軍。”羨容想了起來。

秦闕沒出聲,算是默認。

羨容想了想:“我和你一起去吧,你說的這個什麼寺我還沒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