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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婿 蘇幕幕 4292 字 6個月前

,圓圓尖尖因要護著她安危,隨即就跟上,平平在後麵慢慢爬下去。

其餘人就候在了山坡上。

羨容到水潭邊問?:“你是?卓飛雄嗎?”

那老者道:“你嚇跑了我的魚。”說?話間,帶著些冷漠與刻薄,看也沒往這邊看。

羨容想了想,自己來找人要東西,怎麼也得客氣點,便溫和道:“見?過卓前輩,我是?王登的女兒,羨容郡主,想找您買暴雨梨花針,你開?多少錢都行?。”

老者輕聲一哼:“此?處沒有卓前輩,隻有閒雲居士。”

羨容再?次恭敬道:“那見?過閒雲居士,能把?您的暴雨梨花針賣我嗎?”

老者不回她。

羨容耐著性子,又將語氣放緩了一些:“閒雲居士?能賣我嗎?”

“不能,你走吧。”老者回答。

羨容這會兒可算忍不住了,正要開?口,平平輕輕拉了拉她,上前兩步道:“居士,要不然?,借也行??我們家郡主碰到個高手,想來想去,隻有您這暴雨梨花針能對付,所以才從京城趕來,專程來尋您。您隱居在此?,自是?不稀罕我們那點錢,要不然?你有什麼想要的,儘管說?,隻要我們能辦到。”

“我說?了,快走,你們驚了我的魚。”老者厭煩道。

羨容徹底沒了耐心,上前道:“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這暴雨梨花針,我今日就要了!”說?著便執起鞭子朝他的魚簍抽去,沒成想那老者頭也沒回,伸手將她鞭子拽住,冷聲道:“你若不是?王登的女兒,現在已斷了一隻胳膊,我勸你哪兒來的回哪兒去!”說?完,扔了她鞭子,因為突然?鬆手,讓羨容踉蹌一下,差點摔著。

羨容怒不可遏,但雖隻是?一拽,卻也讓她知?道了對方?的身手,好歹是?前任金吾衛大?將軍,她當然?不是?對手。

總不能把?帶來的幾十名護衛全叫來招呼他吧,那樣勢必要在終南山上大?打?一場,鬨出去家裡就會知?道她拿了暴雨梨花針,說?不定還要給她沒收。

羨容氣得回了山坡上,一邊瞪著水潭邊的卓飛雄,一邊來回跺腳。最後一轉身,從地上撿了幾塊石頭,“砰砰”往水裡砸。

“臭老頭我讓你釣,釣個大?頭水鬼上來把?你吃了!”

“難怪你被皇上趕回家呢,油鹽不進,又倔又硬,做什麼大?將軍,活該!”

“不就一個暗器嗎,了不起,回頭我就去弄個孔雀翎,不比你那暴雨梨花針差!”

平平在一旁勸她息怒,讓她喝口水。

羨容罵得累了,拿了水壺去秦闕坐著的石頭上坐下來,“咕嚕”著喝了水,氣道:“可惜隻帶了鶴頂紅,沒帶巴豆,要不然?我定要給他下點兒,讓他拉得直不起腰!”

“賣不行?,借也不行?,他自己又不用!”

“武功好了不起嗎,年紀那麼大?,等我再?練個幾十年,保證比他武功好!”

“你可以和他說?,隻要他願意借你,你就去太後麵前替他美言幾句,讓他重回金吾衛。”一旁的秦闕似乎是?被吵得煩了,突然?開?口。

羨容看向他:“這能有用?他都隱居了,哪兒還想做官!”

秦闕卻已不說?話了,大?有一種,“信不信隨你”的感覺。

羨容已是?無路可走,索性就又跳下坡去,和卓飛雄道:“你把?東西借我用幾天,回頭我進了宮,讓太後把?你重新弄回金吾衛,好不好?”

卓飛雄沒理她。

她看看他,發現果然?沒用,正要往回走,卻又聽卓飛雄道:“你一個黃毛丫頭,豈能作主金吾衛大?將軍的任免?哼,笑話!”

他雖是?語帶嘲諷,但好歹是?回話了,這證明他在意,羨容便立刻道:“我確實不能作主,可太後是?我姑母啊,她最喜歡我了,我隔三差五就進宮去陪她,也常能見?著皇上,那萬一哪天金吾衛或是?彆的什麼衛有了缺,我和他們提起你,說?不定他們就同意了呢?

“再?說?你武功本來就好嘛,隻是?不姓翟而已,你知?道,南衙禁軍現在都是?翟大?將軍在管,那下麵的金吾衛啊,驍騎衛啊,千牛衛啊,那不都是?他家親朋好友嗎?他們武

憶樺

功沒你好,肯定乾不長的,最後還得是?你去。”

羨容現在如此?說?,仿佛已經忘了剛才是?誰在山坡上罵人活該。

但卓飛雄卻已出神,連釣鉤被魚兒扯動都沒發覺。

他沒想到,自己心中無法消解的滿腹怨氣、京中的亂象,竟被一個小姑娘如此?清晰明了說?了出來。

他卸任金吾衛大?將軍,說?來說?去,可不就因為不願屈服於姓翟的嗎?所以處處受排擠,處處被針對,那些翟家親信,全是?群酒囊飯袋,誰能在他手上過十招?

可皇上不理朝政,太後年邁不問?世事,他這腔怨言無處發泄。

羨容見?他還不說?話,抓了抓頭,又道:“要不然?,我讓我大?伯幫幫你?說?不定軍中有缺呢?你武功真挺好的,我能擔保!”

卓飛雄沒說?話,卻從懷中拿出一枚暗器來:“此?物陰險可怕,小心著點,我也隻有這一枚,用完了還我。”

羨容意識到這就是?暴雨梨花針,頓時喜上眉梢,將那暗器拿了過來,開?心道:“謝謝前輩!”

卓飛雄看她一眼,吹了吹胡子。

剛才還罵他臭老頭,朝他抽鞭子,現在看著又是?個可人的小姑娘了。

“前輩你繼續釣,祝你釣十條鱸魚,再?釣十條鱖魚,我先走了,用完就還你。”羨容說?著歡天喜地爬上了山坡,直奔秦闕身旁。

“你看,我果真弄到了!你可真厲害!”她拿出暗器來給他看。

秦闕沒出聲,站起身來往來時路上去。羨容也不怪他不回話,仍在擺弄著自己手上的暗器,走路都恨不得跳起來。

經過卓飛雄身後,秦闕抬眼,正好看見?卓飛雄轉頭看向自己。

山坡上與水潭邊距離並不遠,卓飛雄當然?知?道,那羨容郡主先對他破口大?罵,回頭卻又變了態度,就是?因為和這人說?了兩句話。

自己的心思?被一個不認識的年輕人洞悉,卓飛雄覺得有些沒麵子,但麵子不能當飯吃,他還是?放棄了這麵子。

隻是?這個人,不像是?王家那些任職軍中的後輩,不知?是?什麼人。

……

他們這一行?人,來時便是?翻山越嶺,已花了大?半日,回去自然?也要花大?半日,為了在天黑前回彆館,路上也是?一刻也不能耽誤。

羨容擺弄了半天那暗器,跑到秦闕身旁拽著他胳膊道:“你快告訴我,你怎麼知?道他想回金吾衛?”

秦闕將胳膊從她手中抽出來,回道:“他老家在益州,那兒有仙山青城山,他不在青城山隱居,卻在終南山隱居,隻是?因為終南山離京城近。”

“離京城近?這有什麼關係嗎?”羨容不解。

“有。”秦闕道,卻又是?半天不說?話,好像說?話對他來說?是?個很?累人的事。

羨容擰眉想了半天,終於想到了:“你的意思?是?,他隱居不是?真的為了隱居,而是?為了找個離京城近的地方?,假裝隱居?”

說?完她繼續道:“我明白了,厲害的人喜歡在終南山隱居,那在終南山隱居的人呢,也就顯得很?厲害,他怎麼說?也是?曾經的金吾衛大?將軍,突然?來隱居,大?家都很?吃驚,就覺得他厲害,他又離京城這麼近,那皇上有一天突然?想起他來,就會把?他召回去做官了。”

換言之,如果他真的退仕回了益州老家,跑去青城山上隱居,那京城人慢慢就會將他淡忘了,皇帝更是?不會想起他來,也就成了真隱士了。

她想明白了,看向秦闕再?次誇道:“你可真厲害,你又不在京城長大?,又和他不熟悉,居然?能知?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秦闕神情淡淡,並不出聲,羨容則是?讚揚之情溢於言表。

回到彆館,已是?黃昏。

羨容手上甩著隻野桃花枝,一蹦一跳往彆館去。

卻有人在彆館前吵架。

“你倒是?能啊,讓你挑的水你是?一桶沒挑,讓你劈的柴你是?一根沒劈,全他媽是?老子做的,老子說?話你當放屁是?不是??”

“我說?了,我有姑爺的吩咐,替姑爺辦事去了。”這是?梁武的聲音。

“哈哈哈哈,姑爺,在姑爺身邊侍候你覺得你厲害了是?不是??算個鳥!姑爺不過是?咱們郡主綁回來的玩物,誰不知?道他都不和郡主睡一張床呢,哪門子的姑爺,你又算個什麼東西!”說?著一腳踢向梁武。

梁武有武功在身,不可能被他踢倒,但這一腳下來他也生生承受了,握了拳頭怒瞪向對方?,極力忍住揮上去的衝動。

他不能壞了主子的大?計。

“怎麼,你還想打?我?你打?啊,你打?個試試?”

羨容上前去,一鞭抽在那人身上,將他掀翻在地,隨後又是?一鞭,一連打?了五鞭,站在旁邊問?道:“我打?你了,如何?”

那人一挨鞭子便知?道是?羨容動的手,此?時連忙跪倒在地:“郡主息怒,郡主息怒……”

“姑爺就是?姑爺,我讓你看看他是?哪門子的姑爺!”羨容說?著將鞭子給秦闕:“你來,隨你教?訓。”

秦闕對這種打?下人的事不感興趣,也不在意是?否被人看不起,是?否受到侮辱,沒接鞭子,徑直進屋去了。

羨容在後麵喊他一聲沒喊回來,怒哼一聲,看向眼前跪著的人道:“我知?道你是?陳管家的兒子,仗著大?伯的勢,威風得不得了,我告訴你,我就算把?你賣了,大?伯也不會說?我半個字!”

“是?是?是?,是?小人喝多了,說?糊話,郡主息怒,小人再?不敢了。”那人連忙道。

羨容抬眼看向旁邊圍著的小廝,認真道:“薛郎是?我夫君,也是?王家的主人,阿六是?薛郎身邊的人,便隻聽他一人吩咐,誰不把?他們看在眼裡,我要誰好看!”

眾小廝都低著頭,乖乖聽訓。

羨容冷哼一聲往屋內走,走了幾步回頭朝那人道:“這月的柴都歸你劈,水都歸你挑!”

“是?,多謝郡主,多謝郡主。”那人連忙道。

她這才怒氣衝衝進屋去。

晚飯時,她氣依然?沒消,對平平方?方?這幾個身邊的丫鬟也沒好臉色。

她與薛柯是?不是?睡一張床的事,小廝怎麼可能知?道,當然?是?屋裡幾個丫鬟傳出去的。

也許是?有意,也許是?無意,也許是?某個人,也許是?幾個人,反正就是?她們的事兒!

平平等人知?道她氣著什麼,忍著沒發也是?給她們麵子,幾人也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