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1 / 1)

嶼上海風吹拂的感覺,他說他會出人頭地。

多少年過去以後,他變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英國人。

他說著標準的英語,嗤笑著那些初來乍到的留學生英、美語調的雜混;開著貸款買來的小車,在交通擁堵的市中心不耐煩的向前挪移;住在花了自己父母全部老本才交夠了首付的高級社區裡,羨慕著鄰居家裡的蘭博堅尼。

一個普普通通的工薪階層生活,這就是他過去的全部。

那時候他常去的華人區曾經流行過一句話,“每個人出生的時候都是原創,可悲的是很多人漸漸都成了盜版。”他沉默了很久,才對自己公司裡新進的華裔女孩說,自己就是那可悲的盜版,和很多人一樣。

然後,他死了,平淡到了極致的無聊生活。

最後,他重生,他總結了自己的一生得出一個結論,做人就要有自知之明。與其在國外庸庸碌碌的生活,還不如在說著自己母語的祖國,和自己最%e4%ba%b2的人生活在一起,同樣的平平淡淡卻總是有些不同的。把不忙不閒的工作做的出色,把不鹹不淡的生活過得精彩。

可惜他明白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他失憶了。

現在,他又在寒冷的中世紀把這一切回想起來,在一個破爛的酒吧門口,陪著一個疑似同性戀的瘋女人,進行著自虐的抽風行為。= =

夜更深了,戈德裡克舉著袍子將Hat和羅伊納這兩個夜半賞雪的瘋子拉回了酒吧,薩拉查的嘴裡不停的吐出諷刺但是關懷意味十足的句子,裹著銀綠色冬袍的Hat莫名的覺得自己已經很幸福了,然後他和抱著熱水的羅伊納一起微笑。

這該死的滿足感,真的有些快要要溢出來了……

第二十一章

Hat緊跟著薩拉查的腳步,緩慢而穩健的行走在亮麗的走廊上。

有多少次,Hat和薩拉查就這樣一前一後、不疾不徐的行走在這道好像永遠沒有儘頭的走廊上,過往的油畫像極了不同旅程上的風景,Hat的視線裡卻隻剩下了那一襲優雅的黑袍,猶如鬼魅一般遊走在地獄的邊緣。

或者是Hat仰望著黑發男人曲線完美的下巴,感受著男人獨有的的魅力,在男人的懷裡,看著這個好像隻有走廊的世界,光滑的地板上倒影著一人一帽,Only you and me。

誰說天堂是最美的?Hat的人生哲學告訴他,隻要有他前麵的黑發男人所在的地方,就是最美的。

Hat不知道自己在緬懷著什麼,他隻知道如果他想不到答案,他一定會後悔。

可惜,旅程總是會有終點,舞會總有最終一曲,而你握在手裡的舞伴還是會踏著節拍,優美的打著圈消失在你的人生裡。

而這一段不長的走廊,總是會在Hat還沒有得出答案的時候,出現儘頭。

一幅又一幅的油畫,一盞又一盞的昏黃色壁燈,傾斜的影子,富有節奏的腳步聲,這一切都是那一年聖誕節Hat最後的記憶,也是唯一記得的部分。

Hat的世界也好像下起了雪,聖潔而寒冷的鵝毛大雪。一排腳印的儘頭,他自己穿著那身並不是十分合身的黑袍,披著銀綠色的冬袍,打著哆嗦仰視著天空。也許偏頭就能看見不遠處城堡走廊裡昏黃的燈光,一長一短的兩個影子微微傾斜……

當然了這隻是個很詩意的描寫,而Hat,從來都不看重那些。= =(那你還廢話這麼多……)

Hat會覺得那短短的數十步也讓自己舉步維艱,他的身體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微微抬起的腳步馬上就又需要重新被放下。他一定是累極了,Hat甚至覺得這種機械式的前行是魔法在作祟,而自己,失去了對身體全部的控製權。

這種力不從心的感覺讓Hat想到了逃出舞會的灰姑娘,也許她的慌張中也有這樣對於時間無法挽留的無奈。

薩拉查在Hat沒有注意的時候,微微不舍的閉眼,他是眷戀著這具能動、能笑的身體的,這點毫無疑問。但是,同樣的,他討厭看見屬於他的風景被彆人看了去。特彆是Hat現在的一副雲淡風清的表情讓他很害怕,害怕失去,害怕無法擁有。

他知道Hat會因為不適應這個身體而疲倦,再加上自己之前的心理暗示,此時的Hat絕對會對自己百分之百的信任,毫無疑問的聽話,重新放棄這具身體。自私嗎?也許……

那麼,就容他自私一點吧,Merlin總是能夠寬恕所有人,即使不寬恕,他也會一意孤行。

用蛇語打開密室的大門,燭火猛的竄起,但是寒氣卻也隨之襲來。Salazar留意到身後有些單薄的身子微微顫唞了一下,遮擋住小半張臉的碎短黑發配上亮閃閃的的眼睛,真的像極了某種可愛的動物。如果能夠一輩子擁有就好了,可惜他不能嚇壞了他的獵物,他還是需要等待。

薩拉查不知道自己還有多長時間才會成功,也許是下一秒,也許是下一個世紀。

但是薩拉查願意用一生去打這個賭,有人說,先愛上的先輸,但是對於利己主義者的薩拉查,不管是什麼樣的愛情,他隻要全勝的結果。

既然自己無法擁有,那麼其他人也彆妄想!再簡單不過的邏輯,這就是薩拉查的世界。

最後一次不死心的開口,薩拉查有些發白的%e5%94%87緊抿,他想要再給Hat一次機會,也許是給自己一次。薩拉查不是很確定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他隻知道他想要這麼做,僅此而已,而且這也就夠了。

“和羅伊納在外麵吹了很久的風,恩?”

Hat緩慢的重新躺在石台上,那種刺骨的寒冷讓他有些不適應,但是想想即將離開之後就沒有感覺了,他卻開始分外珍惜這份刺骨。閉上的眼睛又重新睜開,不明所以的看著頭頂上薩拉查那張永遠英俊但有些讓人害怕的假笑嘴臉。

“恩,外麵的空氣很清新。裡麵的空氣到處都是甜蜜的膩人氣息,我和羅伊納都有些不適應。”

薩拉查動作熟練的挑眉,環%e8%83%b8,Basilisk踟躕的盤橫在門邊,不敢進入也不敢離開。

“不適應?”

“也許,你不覺得我和羅伊納變成了礙事的人嗎?赫爾加和Spencer,你和,呃,戈德裡克。我是說,我和羅伊納還是很知趣的。”

薩拉查的一雙黑眸讓Hat有些猜不透,說真的,他什麼時候讓Hat看透過呢?不可置信、好笑、諷刺、哀傷以及些微破釜沉舟的意味。那些複雜的感情不是Hat所能理解的,他覺得自己的頭痛極了,有些答案好像馬上就要破土而出,如%e8%84%b1韁的野馬。

Hat有些驚恐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這是他過去所沒有經曆過的失控,也不是他現在想要擁有的感覺,黑暗的世界裡,讓Hat意外的覺得安全。

窒息的沉默隻維持了短短數秒,之後又是一陣熟悉的天旋地轉,Hat重新睜開了眼睛。

熟悉的視角,熟悉的沒有感覺,熟悉的無力。回頭,Well,連薩拉查都又一次變得高大起來,雖然就算是變成人Hat也沒有薩拉查高來著……= =

【%e4%ba%b2愛的,你又變了?】Basilisk終於遊走進了密室,纏繞到Hat帽子的身上。

“當然,顯而易見,不是嗎?嘿,小淑女,我沒有變回去還是怎麼著,我能聽懂你的話了,這可真是個奇怪的感覺。”Hat驚訝的做出挑眉狀態,即使他現在並沒有眉毛。

Basilisk歪了歪腦袋,看向薩拉查【%e4%ba%b2愛的Sala~我確信我聽見了英語,我聽懂了,並且做出了回答!難道我剛剛無意間說了英語我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變的聰明了嗎?】⑨思⑨兔⑨網⑨

薩拉查心情明顯不是太好,諷刺的勾起假笑,用蛇語回答:

【如果你們的智商還在的話,我可愛的女士,你就會明白,你增長的隻會是體重而不會是又平白無故增加一項技能;而Little H,我想你需要好好學習一下關於‘血緣與靈魂的聯係’這些方麵的書籍了,你的靈魂隻不過是被影響了一部分,讓你聽懂了蛇語,僅此而已。】

一帽一蛇默契的撇嘴,哀怨的看著眼前這個永遠不懂嘴下留情為何物的男人,歎氣。

Hat突然惋惜的看了一眼還是穿著那身黑袍的自己,靜靜的平躺在石台上,這一次沒有白布,空氣裡隻餘下了Hat濃濃的不舍之情。

被薩拉查重新抱回懷裡,說真的Hat都有些不適應了,即使他現在什麼也感覺不到。

“我們還會回來的,對嗎?”

“是的……總有一天,你會重新擁有‘他’的,相信我。”

Hat狐疑的打量著頭頂上的男人,那鄭重其事的口氣讓他有些不太適應,然後Hat微微垂頭,這該死的無法控製自己身體的感覺,他突然覺得自己可能需要一個助手了。

哈,給帽子找個助手,可笑嗎?如果那不是Mr.Hat的話,就會很可笑。

“再見,Basilisk,我會想你的。”

【我也是,Hat。我會努力變的更加強壯,來守護你的身體的,安心吧。】

Hat在密室重新在自己眼前合上的一刹那,他感覺他透過那最後一瞬間就會合上的縫隙間看到了Basilisk的微笑,Hat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一條蛇在對自己甜蜜的微笑?Merlin!

又是一個身心疲憊的夜晚,Hat放棄了冥想,隻是任由自己自我放逐在恍惚的潛意識裡。

Hat覺得自己大概是眷戀著那個半成品的,他有的時候更願意相信那是一個成功的作品,一切都是那麼契合、完美,他實在是不想離開那具讓他感到溫暖的身體。但是薩拉查不會欺騙自己,對嗎,薩拉查?你不會欺騙我……

Ignatz是這一屆畢業學生的學生代表,有史以來的第一個女代表。

她總是要求自己做到最好,完美小姐,不是嗎?那種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來的威勢讓Hat又一次堅定了自己的信心,那個棕褐色頭發的女孩,絕非池中之物。

又是往年的慣例,慶祝舞會變成了肆意狂歡,所有人都在宣泄著自己一年來過剩的激情。也許這就是中世紀的生活,哪裡都離不開這些奢靡的狂歡派對,派對?也許這個詞用的有點過早了,這不過是個濫交的舞會而已。Hat無所事事的被擺在長條桌上,自我做著調侃。

Ignatz臉色有些潮紅,她微微的笑著,手裡挽著另一個更顯風度的英俊青年,款款而來。

走近了,Hat才注意到那個醒目的紅頭發來源於Aaron,那個杳無音信兩年的紅蘿卜。他相較於兩年之前更顯的氣質不凡,恰到好處的翩翩風度,溫和有禮、進退有度的侃侃而談,優雅的舉止,價值不菲的長袍,醒目而柔順的紅發。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