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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怔,險些忘了躲閃,情急之下隻能往旁邊側身一讓,那東西就擦著他的麵頰呼嘯而過,砰地落在一側的山石上,摔了個粉碎。

一股淡淡的酒香從碎片地散發出來,就算他不聞,也從剛才落地的刹那看出那是個酒壺。

“阿歡?”他蹬蹬蹬幾步攔在她麵前,眼裡先是一喜,隨即眉鋒一蹙,“你來多久了?”

楚清歡淡瞥著他,心虛什麼?

“至少比你要久。”

這個答案夏侯淵早就自己猜到,但聽她說出來總覺得哪裡感覺不對。

“比我要久……也就是說,你明知道我來,故意沒有出來,是麼?”他慢慢地過濾著腦子裡的想法,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你什麼時候也有這偷聽彆人說話的癖好了?”

“我並不想偷聽,可有些人我也不想見。”她聲音冷了下來,“再說,我先來的地方,不想走又怎麼了?想說些不能見人的話就挑個好地方,或者先看清楚周圍有沒有人,省得到頭來還要埋怨彆人。”

夏侯淵火氣一拱,眸中火星爍動,這女人說話就不能好好的?但一想到剛剛自己進行的思想鬥爭,他又硬是把這火氣壓了下去,好不容易兩人有單獨相處的機會,該忍的還是要忍。

“阿歡,我們好久沒有好好說話了,我不想一見麵就跟你吵。”他率先放低了姿態,去牽她的手。

楚清歡雙手往身後一負,繞過他下階。

夏侯淵轉身走在她身後,邊走邊打量,她這束著男子發式的背影,要遠了看還真有點分不清男女。

“我與皇後的話,你都聽見了?”

楚清歡沒有回應。

“聽見也好,至少能讓你明白我對皇後的態度。”走到開闊處,他走到她身邊,道,“以前的事,你如今也都知道了。對於皇後,我對她從未存在過感情,甚至連妹妹都算不上,但是對於她所做的一切,我也不能視若無睹。不可否認,攻取兆京如此順利,有相當一部分原因歸功於她……送她離開兆京,這是最好的安排。”

她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可以把她留在宮裡。”

“你存心給我添堵不是?”他無奈,“其一,我本對她無情,不想讓自己平添煩惱。其二,我不想讓她影響了你與我的關係,節外生枝。”

“我與你沒什麼關係。”

“你說了不算。”他%e5%94%87角一勾,“就算不說婚約之事,你與我已經有了肌膚之%e4%ba%b2,你覺得還能與我撇清關係?”

她腳步一頓,麵無表情地回頭:“我跟你什麼時候有了肌膚之%e4%ba%b2?”

“這麼快你就忘了?”他眉心微擰,眸光落在她的雙?%e5%94%87上,隨即一笑,“沒關係,你若忘了,我會讓你想起來。”

說著,便極快地傾下`身子在她%e5%94%87上一點,在她的拳頭揮過來之前又極快地收回並退開一步,修長的手指撫著自己的嘴%e5%94%87,挑眉得意地看著她:“現在可想起來了?”

楚清歡木然,這就是他所謂的肌膚之%e4%ba%b2?

“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肌膚之%e4%ba%b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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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半夜,楚清歡正要回房,清河端著個托盤追了上來。

“姑娘,回去啊。”

“有事?”她掃了眼盤子裡的瓷盅,腳步未停。

“沒什麼事。”清河嗬嗬地笑,“晚上主子沒吃飯,我現在給他送點宵夜去。”

楚清歡不置一詞,不吃飯是他自己的事,送什麼點心。

“哎喲!”清河忽地叫了一聲,痛苦地彎了腰,“姑娘,幫我端一下。”

不等她發話,他已將托盤往她手裡一塞,捂著肚子邊跑邊回頭:“姑娘,我肚子不舒服,得去趟茅房,這宵夜就麻煩您幫我送一下……主子沒在禦書房,他已經回去了……麻煩姑娘了……”

楚清歡看一眼跑得比兔子還快轉眼已經沒了影的清河,直接將他硬塞過來的托盤往地上一擱,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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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退了迎上來伺候的宮女,夏侯淵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楚清歡住的本就是個不起眼的小院,他為了與她住的近一些,也挑了個相鄰的院子,將那些富麗堂皇的宮殿都棄在一邊,就這一點,也讓朝廷宮裡的人有了無儘的猜想。

房間不大,沒有亮燈,他心中不爽利,也懶得去點,直接%e8%84%b1了衣服就上床。

被子裡很暖和,平時宮女們都會用暖爐熨過,即使光著身子躺進去也不冷,他舒適地伸展了長%e8%85%bf,將被子往上拉了拉,一拉便覺得有些不對。

以前被子裡熏的都是龍涎香,他嫌味道濃,命她們什麼香都不要放,可今晚這被子裡卻有股淡淡的花粉氣,哪來的?

念頭這麼一轉間,他便覺察出不對,利眸緊凝著黑暗中的床內側,驀然出手成爪往被子裡一抓,入手處卻是溫熱軟膩的滑,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聲嬌呼。

眼眸一沉,他立即放手,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身上一熱,一具不著寸縷的身子靈巧地撲了過來,雙臂緊緊地摟著他的腰,那最柔軟的部分就緊貼著他未穿上衣的後背。

“放手!”他冷了聲。

身後的女子卻更緊地貼向了他,雙?%e5%94%87在他身上輕輕遊走,靈活地點著火。

他眼眸微眯,冷硬的手掌毫不憐惜地抓住她的手腕,微一用力,身後的人便因疼痛而“啊”了一聲。

“再不放開,我就掐斷你的手。”

“今日就算你斷了我的手,我也不放!”葉蘭雅咬著牙,死死地抱著他的腰。

他一聲冷哼,雙手抓著她往兩邊一分,她的手就被輕而易舉地分了開來,他倏然起身,抓過一旁的裡衣穿上,還未及係帶,瑩白的人影又撲了過來,他一閃,她便撲了個空,跌倒在地。

葉蘭雅一聲冷笑,從冰冷的地上爬起,不顧身上的疼痛,發了狠地再次朝他撲去,竟讓她抓住了衣角。

他心下微慍,沉聲道:“穿上衣服,離開這裡。”

“我偏不!”葉蘭雅趁勢抓著他的衣角抱住了他,在他耳邊吐氣若蘭,“夏侯,彆推開我,我會難過……”

他氣息冷硬如鐵,不去推她,卻隻冷冷地道:“你的自尊,你的驕傲,都到哪裡去了?”

“我的驕傲,我的自尊,早在遇到你的時候就沒有了。”她輕笑了一下,喃喃地道,“如今見了你,更是徹底地被我拋棄……你不要我,我還要那些東西做什麼……”

“你不要,我卻不能任你如此作賤自己。”

“作賤?你說我是在作賤?”她的聲音裡有了分受傷,“對,我就是在作賤……不這樣作賤自己,恐怕這一輩子我都無法這樣抱著你。”

他皺了下眉,反手擒住她的兩隻手腕,將她推遠了些,轉過身去:“穿上衣服走吧,我不想驚動彆人。”

.思.兔.在.線.閱.讀.

“你是在乎我,不想讓彆人發現,還是有彆的擔心?”她的赤足踩著地麵,走到他麵前,姣好的身段在微弱的光線裡輪廓朦朧,她挺直了身子仰望著他,隱在黑暗的眼裡有了脆弱,“夏侯,接受我就這麼難?如果沒有彆人,隻有你和我,你還會如此對我麼?”

“娘娘,今日在亭子裡我已經說得很明白,我跟你是不可能的。”夏侯淵走到一邊,凝視著窗縫裡漏進來的那一線光,“由始至終,我都沒有對你產生過男女之情,從看到你第一眼起,至今已過去十六年,如果我喜歡你,會等這麼久?這麼些年我都沒有喜歡過你,又如何接受你?”

“你就不能為我試試?”葉蘭雅搶上一步握住他的手,“就當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試試好不好?”

他擰著眉:“怎麼試?”

“一年為限。”她的手微微顫唞,話語堅決,“給我一年時間,如果一年之後你還是不能接受我,我就離開。”

他回頭,在一線燈光中看著她的臉:“對於一個認識十六年都沒有喜歡上的人,再多一年,你覺得有何意義?”

她有些急切:“可終歸,要試試不是?”

他便無法認同地搖了搖頭,沉著聲道:“夏侯昱等了你那麼多年,那麼多寵愛,把整顆心都給了你,你可有接受他?”

“那不一樣的!”她斷然否決。

“哪裡不一樣?”

“我……”她一時語塞,怔怔地看著他,隻茫然道,“那不一樣的,不一樣……”

夏侯昱……夏侯昱……

眼前浮現出那個永遠對她百依百順,永遠都對她癡癡微笑,永遠都為她敞開懷抱的夏侯昱……

她肩膀一垂,整個人的力氣都似乎一瞬間被抽走,隻低低地重複著同一句話:“不一樣,不一樣……”

夏侯淵沉默不語,那個比他年長一歲的皇侄,本是個性子溫潤的男子,偏偏愛上了一個性烈如火的女子,從此,誤了終生。

而這個性烈如火的女子,卻偏偏執著於冰山寒鐵,試圖以燃燒的烈焰將之融化,卻不知反灼傷了自己。

“哐!”房門突然大敞,廊上的燈光頓時鋪瀉進來,如瀑的光亮中,一人背光而立,手端托盤,正緩緩收腳。

------題外話------

昨天跑了一天的醫院,早上又去了一趟,烏龜墨的更新就又悲催了~如果不能早上更新,我會提前在評論區留言的,大家如果沒有在八點看到更新,就留意一下我的留言。

第七十四章 你看,沒有吧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處於黑暗中的兩人皆下意識地閉眼,然而葉蘭雅反應極快,在光亮投射進來的一刹,便撲入夏侯淵懷裡,雙臂緊箍住他的腰,臉埋進他的%e8%83%b8膛,做好這一連串的動作,夏侯淵的眼睛才剛剛再次睜開。

立於門口的人身形纖長,雙%e8%85%bf修長筆直,因背著光,看不清她的臉容,但他依舊一眼就認了出來。

“阿歡?”太過意外之下,他微微一愣,竟忘了推開眼前的人。

“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楚清歡輕輕一瞥“相擁”在一起的兩人,“清河肚子疼,拜托我把宵夜給你送來,現在我已完成所托,這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