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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 天下無病 4396 字 3個月前

念叨,“昕兒不要吵,他們就要過來了,就要過來了。”

男童努力忍住哭聲,紅著眼眶問:“娘,他們是誰,為什麼要追我們?”

“壞人,昕兒,他們是壞人。”女子緊緊握住男童的手,警惕的說:“我們繼續走,彆被他們追上。”

“娘,我累了。”男童疲憊眨眼,說:“我們已經跑了好久好久了,昕兒的腳好痛。”

“昕兒乖,你先忍忍。”女子心疼的抱著男童,“等你爹找到我們就好了。”

男童天真的問:“爹為什麼還不來?”

“你爹他......有事。”女子忍著眼淚,拉住男童繼續走,“不過他很快就會來了。”

“哦。”男童乖巧的跟上,“娘,妹妹生病了嗎?臉好紅。”

女子這才注意到繈褓裡的女嬰雙頰紅的不正常,連忙伸手觸了觸,“糟糕,沫兒竟然發燒了。”她咬了咬%e5%94%87,豆大的淚珠落下,卻還是堅強的說:“沒事,都沒事的,隻要找個安全的地方再等相公來找我就好了。”

男童突然指著我說:“娘,那裡有一個洞,我們進去休息下好不好?我們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我沒事,可是會餓的。”

女子順著男童的手指看到了我,再看看懷裡的女嬰,思索了下點頭說:“好,我們先進去休息下。”

我?洞?難不成我現在是一個洞?我竟然成了一個洞?

待他們走到身旁之後我才看清了他們。女子大約二十四五,容顏清麗,眼神堅強。男童七八歲的模樣,穿著一件白色衣裳,濃眉大眼,俊朗至極。而那女嬰隻有幾個月大,樣貌都沒有張開,雙頰通紅的有些異常。

“沐兒乖,娘待會就帶你去看大夫。”女子不住的哄著繈褓中的女嬰,眼神焦急無助,“怎麼辦,沐兒發高燒了。”

“娘,妹妹為什麼不哭?”男童在一旁坐下,疑惑的問。

女子扯起%e5%94%87角,打起精神說:“因為妹妹很堅強,不會輕易就哭,昕兒以後也要這樣,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許哭,知道嗎?”

男童重重的點頭,“嗯!昕兒答應娘,絕對不哭!”

這廂山洞裡他們正在休息,外麵卻出現了兩名黑衣人,他們兩人拿著長劍,眼神冷靜的對看一眼,默契的超我飛速跑來。等到近時才看清是一男一女,男的雖蒙麵仍覺得威武,女子則嬌小玲瓏,腰間掛著一枚碧綠玉笛。

看來這兩人就是追趕女子和男童之人。

我連忙開口想通知女子,但任憑我喊破了喉嚨她們也沒有反應,根本不知道有我的存在。

我咬牙看著兩名黑衣人進了洞,拿起長劍對準正在休息的女子刺去。我閉眼,不敢看下麵發生的一切。

驚呼聲,尖叫聲,痛哭聲,一片混亂。

再睜眼,男童已經躺倒在地,女子一手抱著嬰兒一手死命的搖晃著男童,哭著說:“昕兒,昕兒你為什麼要替我擋劍,為什麼!”

男童%e8%83%b8`前鮮血不斷湧出,染紅了他雪白的衣服,像是開了一朵極儘豔麗的紅花。他吃力的抬手抹去女子的眼淚,斷斷續續的說:“娘叫昕兒不要哭,娘也不許哭。”

他努力擠出微笑麵對娘%e4%ba%b2,眼神卻開始渙散,不久後緩緩閉上了雙眼。

抱著嬰兒的女子開始崩潰,不顧邊上還有兩名拿劍的黑衣人,抱著男童的屍體哭的撕心裂肺。

她懷裡的女嬰依舊懵懂的睜眼,眨眼,不懂這一切。

我的心像是被劍刺中般劇烈疼痛了起來,疼的我直打哆嗦,必須要緊牙關才能站住。

正在痛哭的女子似乎察覺到我的存在,突然惡狠狠的抬眼,瞪著我淒厲的指控,“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昕兒!”

我看著她痛楚到扭曲的臉龐,捂住耳朵一步步的往後退,不是我,明明是那蒙麵女刺客殺了他,明明是她殺的!

“是你!”她的聲音越來越尖,像是要刺穿我的耳膜般淒楚痛苦,不住的在我耳邊響起,“是你!是你!是你!”

我想反駁,我想說不是我,我想說我不認識你們!

天空突然烏雲密布,巨響的雷聲在耳邊不住響起,越來越響,越來越響......

一道雷劈在了我眼前,方才的女子男童和此刻都消失不見,有的隻是一層白茫茫的霧。

我站在原地無助的張望,直到迷霧中走出一個人,一個叫我總是安心的人。

他抱住我,在我耳邊溫柔低喃:“花開,不要害怕,我在這裡。”

我緊閉著雙眼,死死的抱住他,從未如此坦白的說:“師兄,我怕。”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應該知道抱住花開的是誰對不~

明日有更新~

☆、第四十章

醒來時入眼便是簡陋的青紗帳頂。

我緩慢地眨了眨眼,腦子隻懵了一小會就意識到已經離開石室,下一刻又馬上覺得口乾%e8%88%8c燥,似喉嚨都要冒出煙一般。我試著動了動手,卻發現全身的力氣都像被抽乾一樣,根本動彈不得。我無聲地歎了口氣,側首想打量□在何處,一轉頭便對上周卿言近在咫尺的臉龐,嚇得我心臟瞬間漏跳了一拍。

俊美貴氣的男子手支額側,黑發慵懶散在%e8%83%b8`前,正閉目小憩。他徐徐呼吸,%e8%83%b8膛隨之輕微起伏,即使睡著也優雅迷人。他睫毛輕顫,未等我看夠便半睜開眼,眸內仍有些許朦朧睡意。

他淡淡地開口:“醒了嗎?”

“嗯。”昏迷時我似乎見到了池鬱,現在想來,那人應該是周卿言吧。至於夢裡溫柔的那一聲“彆怕”,恐怕隻是我的錯覺?

嗯,肯定是錯覺。

他從袖中拿出錦帕,仔細地拭去我額頭上的汗珠,“有哪裡不舒服嗎?”

我抿了抿乾燥的%e5%94%87瓣,說:“全身無力。”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慢慢將我扶起靠坐在床頭,“昨日你在洞中毒發,我替你運功驅了毒,現在自然全身無力。”

能替我運功驅毒,看來他不僅會武功還內功深厚。

我咳嗽了幾聲,見他轉身去倒了杯茶水,送到我嘴邊示意我喝下。我愣了下,抬手想接過茶杯,卻頹然落下。他眼中閃過一道戲謔,說:“還是等你有力氣之後再喝?”說著就要將茶拿走。

“回來。”我悶聲叫住他,“我要喝。”

他似笑非笑地喂我喝完茶,“現在好些了嗎?”

“嗯。”我咽下口中的茶水,咬了咬%e5%94%87,問:“戚夢瑤呢?”

“戚夢瑤?”他坐回床畔,“你是問跟你同在洞裡的那名女子?”

“嗯。”

“我用火藥炸了石門,部分洞%e7%a9%b4坍塌了,隻來得及救出你。”

能將石門炸開又將洞%e7%a9%b4炸塌,可見他用的火藥分量是有多足,再仔細一想,不難猜到那時候情況有多危險,也虧得他這樣也將我救了出來。

“哦。”我應了聲,伸手摸了摸%e8%83%b8`前,玉笛還在。

他臉上喜怒難辨,說:“當時我並非故意那麼遲趕到。”

“哦。”

“我們在洞內見到的那名洋醫生,大有來頭。”他說:“他本是遠洋異國派到本國交流醫術的西醫,深得皇上喜愛,一直都待在皇宮裡專門替皇上調配藥物,誰知十三年前突然失蹤,連帶家人也沒有蹤影。皇上派了許多人去尋找,均沒有消息。五年前密探在蘇州找到了他的妻子,那女子隻說自己是被一個女人帶到那裡,並警告她說如果離開就取了她丈夫的性命。皇上得知白醫生是被擄走之後更是加大人力去找他,但依舊沒有消息,直到前日我們在洞%e7%a9%b4中遇到他。”┆思┆兔┆在┆線┆閱┆讀┆

“你被帶走之後,我向他講明了情形,叫他帶著路遙他們先離開,然後便看到羅裴一臉得意的回來,逼問之後才知道他將你關了起來。白醫生帶其他人離開後我便趕去救你。”說到這裡,他危險地眯起眼,“誰知道你竟然被羅裴打了一掌。”

原來那洋醫生竟然是皇上麵前的紅人,難怪周卿言要先保他安全。

“我雖然替你運功驅過毒,但你體內毒素已經擴散了經脈,毒素並沒有徹底清除。”他臉上有種複雜的神情,似惱怒又似懊悔,“而且半月會......”

“半月會毒發一次,對吧?”我打斷了他,平靜地說:“這些我都知道了。”

“白醫生已經采集了你的血樣,回京就便可著手去尋找解毒之藥。”

“找?多久能找到?”

他看著我,黑眸深不見底,“不知道。”

我聳肩,“是嗎?”

“等找到程令屍體之後我們就立刻回京。”

找到程令屍體後再回京,這途中還要毒發幾次?我忘不了毒發時痛入骨髓的感覺,卻也明白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辦法。

“沈花開,你放心。”他靠近我的臉,雙目深沉地盯著我,低沉地說:“我不會讓你死。”

我麵無表情地說:“嗯。”我已經習慣了他對此事的霸道獨斷,既然他以為我的命是他的,那就這樣以為吧。“路遙呢?那些被*的人呢?”

“我將他們安置在官府裡。”

“戚夢瑤將解魂之術教給了我。”

他笑了下,“我正在想這些人該怎麼辦。”

“你將他們叫過來,我替他們解開吧。”

“不急,先等你身體恢複些。”他起身,往外走,“我去叫人送點飯菜來。”

“嗯。”

他走後,我仔細的打量了下房間,簡單簡陋,大概是某家小客棧。我閉上眼,試圖回想那日夢境裡女子的長相,卻隻有一個模糊的輪廓,以及那些曆曆在目的場景與淒厲叫聲。我心臟微微抽痛了下,不知是因為那些夢境,還是因為中毒的原因。

我修養了幾日後替路遙他們解開了*術,路遙當他下午來探望過我一次,雖扭扭捏捏、不甘不願但仍向我道了謝,讓我覺得他也並非就是無理魯莽之人。五天後我身體已經好了許多,周卿言卻沒有離開的打算,他與路遙似乎在處理販賣兒童之事,客棧裡終日有官府之人進進出出,一時間倒替客棧招攬了不少人氣。

這天傍晚,街上熱鬨非凡,煙火爆竹聲不斷入耳,倒叫我有些興趣上外麵看上一看。正準備出門時便看到周卿言推門進來,%e5%94%87邊噙著一抹淡笑,問:“要出去瞧瞧嗎?”

結果自然是我和他一起上了街。

我們現在待得是個小城,雖比不上金陵那般繁華昌盛,但也有屬於小城的熱鬨歡笑。一路上的人都在歡笑,孩童拿著細棒煙火追逐玩耍,妙齡女子姿態婀娜的結伴而行,年輕的書生緊盯著她們,不時有臉紅紅上去搭訕之人。

當然,也有些許女子羞澀上前搭訕男子之時,而這位男子不巧正站在我的旁邊。

“抱歉,我已有家室。”周卿言又婉言拒絕了一名少女,順便暗示的看了我一眼,“我不想她誤會與我。”

我甚至懶得再去翻白眼,反正他為了擋卞紫已經無數次將我置於這種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