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我身上。玉瓏叫我去廚房取一份燕窩,隻是我剛出梨映院就被人攔了下來。
“請問你可是花開姑娘?”說話的少女約莫十五六歲的模樣,長相不算出眾,卻也清秀有餘。
我點頭,“你是?”
少女甜甜一笑,“我是芝晴姑娘身邊伺候的容靚,和姑娘也見過幾次麵,姑娘不記得了嗎?”
我想了想,似乎是有這麼一個人。
“姑娘這是要去哪裡?”容靚問。
我答:“廚房。”
她說:“上回多虧你救了芝晴姑娘,今天姑娘特意命我來答謝你。”她從袖中拿出一方錦帕,將帕中的翠玉簪子拿出,遞給我說:“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希望花開姑娘不要介意。”
我沒有接過,隻說:“有什麼事情直說吧。”
她聞言一愣,落落大方的說:“那我就不和姑娘拐彎抹角了。”她指了指手中的食盒,“我家姑娘希望你能幫個忙,將這些點心帶給周公子。”
我說呢,沒事提著個食盒經過梨映院,還特意攔下了我“敘舊”,可不像隻向我道謝那樣簡單。
“花開姑娘。”容靚笑了笑,“我家姑娘說了,上次的事情多虧你在,這次的事情也幸好有你在,你人這麼好,肯定不會不幫這個小忙是不是?”
“給我吧。”
她將食盒遞給我,又說:“你待會記得說,這是我家姑娘%e4%ba%b2手做的點心。”
由此看來那芝晴姑娘是個心眼多的人,但我也懶得和她計較。
“姑娘真是個好人。”容靚誇道:“事情成了之後,我家姑娘定不會虧待你的。”
我隻當自己聽到前一句,是的,我也覺得自己是個好人。
等到我從廚房取了燕窩回屋時,玉瓏正從椅子上起身,笑語嫣嫣的走到周卿言身側,和他一起看著那副剛完成的畫像,“主子的畫技真是了得,簡直像是另一個活的玉瓏呢。”
周卿言對此沒有什麼反應,隻淡淡說:“既然喜歡就拿去吧。”
“謝謝主子。”玉瓏明顯很開心,將畫軸拿起,跑到我麵前遞給我看,“花開,你看看,美嗎?”
畫上的女子長相裝扮都和玉瓏如出一轍,唯一不同的是她手中正捧著一朵白蓮,襯著她光潔如玉的模樣,倒十分相得益彰。
“美。”我誠心的說,想不到周卿言的畫技真不錯。
“主子說我和白蓮氣質相像,還特意在我手中添了朵蓮。”
不得不說,他這想法不錯,“他說的不錯,玉瓏你確實有些蓮花的味道。”
她聞言更是歡喜,“我這就拿到房裡去掛起來,你把燕窩給主子,讓他趁熱吃。”她看到我手中的食盒,訝異的說:“這是什麼?你從廚房拿來的點心嗎?”
我搖頭,走到桌前對周卿言說:“主子,這是芝晴姑娘派人送來的點心。”
周卿言頭也不抬,顧自盯著手中的書籍,“誰是芝晴?”
“閣裡的姑娘。”
“和你交情甚好?”
“隻見過幾次麵。”
他合上書籍,好整以暇的問:“給你好處了?”
我沒有半分心虛,“沒收。”
他半闔著眼,長睫濃密,“那你圖什麼?”
我老實的回答:“順道。”
“......”他直勾勾的看著我,最後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說:“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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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瓏在我出門後跟了上來,“花開,你彆介意,主子的脾性就是這樣,時常讓人摸不著頭緒,不過習慣之後就好了。”
我聳了聳肩,“不礙事。”
“不過來曆不明的東西確實不該亂收。”
我心裡稍稍明了,點頭說:“我知道了。”
玉瓏又說:“下午我要出去一趟,主子就麻煩你了。”
我心裡微微發涼,嘴裡卻應說:“好。”
下午玉瓏出去後,周卿言又變了花樣,說要去池中亭子裡作畫,我自然沒有什麼意見,陪著他去了亭子。他隻對著池中荷花作畫,兩個人倒也相安無事,不過不多時,他就將畫筆一扔,眯著眼睛靠在了椅子上。
我在一旁站的筆直,堅決不看他,不開口。
他卻有了聊天的興致,懶洋洋的問:“為什麼你父母替你取名花開?”
我說:“不清楚。”
他修長的手指一劃,指著池中盛開的荷花說:“是不是生下你那天剛好有朵花開了?”
“主子。”
“怎麼?”
“我相信每天都會有花開,不僅僅是我娘生我那一天。”
“那你為什麼叫花開?”
“主子你為什麼叫周卿言?”
他不以為然,“乾你何事。”
我深深覺得他這句話說的好,“主子所言極是。”
“什麼?”
“我叫花開乾你何事。”
他也不惱,輕笑了一聲,說:“你去那邊坐著,將下巴擱在欄杆上,我幫你畫一張。”
我十分乾脆的照著他說的做,池邊清風拂過,竟叫我有些昏昏欲睡。
“就這樣,不許動。”他忽然來了靈感,拿起筆便在紙上勾勒了起來,眼神也跟平時大不相同,少了幾分深沉,多了幾分專注認真。
不知過了多久......
“醒醒。”
我睜開迷蒙的眼,盯著眼前那人俊美的臉龐,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
那臉的主人笑的很是溫雅,問:“醒了?”
我揉了揉眼,聲音有些沙啞,“主子?”
周卿言讚許的點點頭,“不錯,還認得出我是誰。”
“哦......”我腦子有些遲鈍,慢吞吞的問:“你畫好了?”
“我畫不畫好不要緊,你睡足了才最重要。”他笑的猶如春風般和煦,卻叫我生生打了個冷顫。
“主子。”我立刻起身,恭敬的說:“我錯了。”
他毫不介意的搖頭,說:“哪裡,你睡得也不久,一個時辰而已,算不了什麼。”
“......”為什麼你嘴裡說著不介意,眼神卻泛著冷光?
“對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你的畫像?”
我點頭,心裡有些小小的興奮,畢竟這是第一次有人以我為樣來作畫,隻是當我看到那畫上的人物時,卻不自禁沉默了下來。
“怎麼樣?”周卿言走到我身旁,墨眸黑亮,問:“我畫的可像你?”
像......我像你七舅姥爺!
我指著畫中臉如滿月般的女子,問:“主子,這臉是怎麼回事?”
“你臉不小。”
我又指著畫中長發似稻草的女子,“主子,這頭發是怎麼回事?”
“你頭發有些枯燥。”
我再指著畫中一臉呆滯的女子,“主子,這表情是怎麼回事?”
“你常麵無表情。”
最後我指著畫中女子手裡捧著的植物問:“主子,請問我手裡捧得是什麼?”
他言簡意賅,“草。”
於是玉瓏手裡捧得是白蓮,我捧得是一株草。
甚好,甚好。
他問:“你可喜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咬著牙說:“喜歡。”等我拿回去就一把火燒了他。
他卻說:“喜歡?那我就自己留著了。”說罷將那畫晾在了一邊,拿起筆又重新畫起了池中的荷花。
我:“......”
沈花開,你這主子上輩子絕對是繡花針投胎,心眼特彆小。
我們這邊才安靜下來,亭外卻隱隱傳來了說話聲。有女子冷聲說:“楊公子,請自重。”
接著有男子嬉皮笑臉的說:“卞紫姑娘,你我都認識這麼久了,牽下小手算不了什麼吧。”
原來是風月閣的頭牌卞紫。
卞紫聲音更為冷冽,“公子想必知道,奴家賣藝不賣身。”
“這些都是偏偏外人的罷了,你身在這風月閣中,還真當能一輩子當個清倌?”男子不屑,說:“還不如識相點跟了我,我也能將你贖回去當個小妾。”
卞紫卻不領情,“多謝公子好意,可卞紫身份低微,實在配不上公子。”
男子嗤笑,“這話由不得你說,現在我說你配得上,你就是配得上。”說完似乎想要硬來,引得卞紫大喝:“楊公子,你好歹也是太守家的公子,怎麼能......”
“這等好色之徒,還不上去好好收拾他?”周卿言突然開口,眼神頗為深沉,似是看不慣這種欺淩女子的事情。
我也沒有多問,隻往著那兩人的方向趕去,等到時正見到那男子正強摟著卞紫。男子年約二十,一襲玄色長袍,腰間束著玉石鑲嵌的腰帶,相貌算得上清俊,眼裡卻有著一股流氣。
卞紫見到我後大喊:“有人來了,你難道不怕敗壞你爹的名聲嗎?”
楊公子瞥了我一眼,不屑的說:“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今天也要得到你。”說罷嘟著一張嘴就要%e4%ba%b2下去。
我見狀也懶得多言,一腳踹飛了他,直讓他躺在地上嗷嗷直叫。卞紫見狀立刻躲到了我身後,而那楊公子則捂著肚子罵道:“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竟然敢踹我!”
我還未曾開口,便聽到身後有人低沉的說:“這是怎麼回事?”
我轉頭,不出所料看到周卿言的臉。
他看著眼前的場景,濃眉皺起,緩緩問:“花開,我隻叫你勸這位公子對姑娘家要溫柔些,你怎麼出手這般粗魯?”
我緩緩眯眼。
既然他叫我勸這位公子不要動粗,那方才讓我好好收拾這人的又是誰?
☆、第十三章
那楊公子見到周卿言時明顯一愣,好一會後才甩了甩腦袋,拍拍%e5%b1%81%e8%82%a1從地上起身,十分不客氣的指著我,問:“這是你的丫鬟?”
“非也。”周卿言搖頭,“在下周卿言,她是我的護衛花開。”
“護衛?”楊公子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譏諷說:“相貌醜陋、身材平板,身為女子卻有一身蠻力,難怪連個丫鬟也當不上,隻能當個護衛。”
我聽了也不惱,隻麵無表情的杵在那裡,當自己是根柱子。
周卿言倒是彬彬有禮,一掃麵對我時的冷漠刁難,“我這護衛有些愣頭愣腦,做事情也從不經大腦思考,再加上聽多了那些江湖故事便有些憤世嫉俗,見到個事情便想‘拔刀相助’,我在這裡替她跟你說聲對不住,還望公子多多包涵。”
楊公子許是看卞紫在場,又見周卿言態度十分好,隻能咽下一口氣,說:“這次看在你誠心道歉的份上就算了。”他惡狠狠瞪我一眼,“下回要是讓我再逮到你,非好好整治整治你不可。”
周卿言看我一眼,“還不謝過這位公子。”
我相當配合的微低著頭,說:“多謝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
楊公子冷哼一聲,算是答應。
“這位姑娘。”一直未出聲的卞紫開口,嗓音有些清冷,“謝謝姑娘方才出手相救。”
楊公子麵色有些難堪,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