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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 天下無病 4438 字 3個月前

。”胖子接著說:“不比在下麵看看也是成的。”

我謝過了他們,跟他們一起到了那招護衛的地方。隻見那裡搭著一個擂台,台下聚著無數情緒高昂的男子,台上則站著一名拿著賬本的中年男子,一名臉上有刀疤的黑衣男子,以及一名被打趴在地上爬不起來的大漢。

“下台!下台!下台!”台下的人起哄喊著,根本不管那大漢是否受傷。

黑衣男子也不管,雙手負在身後,麵無表情的看著台下。中年男子則笑眯眯的說:“各位好漢們,還有誰要上來試試啊?”

台下起哄的人倏然安靜,竟無人響應。

中年男子掃了台下的人一圈,又說:“一個月十兩白銀,隻要和展護衛打個平手,沒人上來嗎?”

人群中似乎有幾人躍躍欲試,但一看到台上那仍昏迷的漢子後就膽怯了。身旁的胖子說:“黑麵閻羅武功那麼高,想要和他打個平手?這錢可真難掙!”

瘦子也嘖嘖有聲,“我看啊,今天恐怕是沒人敢上去了。”

中年男子笑著又喊了一遍,“真的沒人再來嗎?十兩白銀哦,彆家的一個月可隻有一兩白銀。”

我眼前似乎有十個亮燦燦的金錠隊列整齊、優雅緩慢的飛過。

“我來。”我點了下腳尖,躍到了台上。台下爆出巨大的噓聲,不時有人不屑的發出“哪裡來的姑娘,丟人現眼的嗎”“竟然是個女的?太好笑了”之類的話語。

中年男子倒是趣味十足的看著我,“這位姑娘,你可知道這裡是做什麼的?”

我將包袱放在了一旁的地上,淡問:“你們不招女護衛?”

他哈哈大笑,“招,當然招。展離,你和這位姑娘過過手吧。”

黑衣男子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對我抱拳說:“請。”

☆、第八章

約莫一刻鐘以後,輪到了我向黑衣男子抱拳,“承讓。”

黑衣男子捂著%e8%83%b8`前從地上起來,雖然仍是麵無表情,但隱約可見驚訝,而台下的人早已目瞪口呆,好一會後再爆發出一陣喝彩。

“咳咳。”中年男子掩去了眼中的詫然,“姑娘好功夫。展離,你可認輸?”

展離神色未變,漠然的說:“認輸。”

“很好。”中年男子摸了摸山羊胡,“可還有人上來和這位姑娘比試比試?”

台下眾人紛紛搖頭。

中年男子見狀笑說:“既然如此,今日比武到此結束。”他麵向我,極為和藹的說:“姑娘,可否跟我們走一趟?”

我點頭,卻聽到方才帶我來的瘦子大聲喊說:“小姑娘!彆去!你知道他們那裡是……”

他還想說什麼,中年男子卻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姑娘,請。”

我回頭給了那瘦子一個“放心”的眼神,便跟上了中年男子。

“我姓楊,姑娘叫我楊總管就好。”中年男子笑意%e5%90%9f%e5%90%9f,“不知姑娘貴姓?”

“沈,沈花開。”

“好名字。”他讚道:“姑娘年紀輕輕就有一身好功夫,實在難得。”

我淡說:“恩。”

他也不覺得無趣,又說:“姑娘師出何門?”

“無門。”

他笑笑,“姑娘年紀雖小,倒挺沉穩的。”

我禮貌的頷首,“恩。”

他笑容發僵,轉向一旁對展離說:“展離。”

展離冷冷的應聲,“恩?”

“嗬嗬。”他乾笑幾聲,“我總算碰上和你一樣難聊天的人了。”

展離的眼中似乎閃過一絲笑意。

半刻鐘後,楊管家停了下來,“沈姑娘,到了。”

我看著門口站著的那兩個婀娜女子,終於明白了方才那瘦子為什麼要叫住我。

那高高的牌匾上寫著三個燙金大字:“風月閣”。

煙花之地。

“沈姑娘。”楊管家笑得有些意味,又似乎帶著些許挑釁,“不進來嗎?”

我淡淡看了他一眼,說:“走吧。”

他笑眯了眼,“那麼,跟我來吧。”

一路上有人向楊總管和展離打招呼,餘光則一直打量著我,但礙於他們在場也不好多看,都忍著好奇離開了。楊總管見此隻是淡笑,領著我到了一個屋子前,說:“姑娘稍等。”他上前輕輕扣門,說:“夫人,人帶到了。”

門內響起一道女聲,儂聲軟語,“進來吧。”

楊管家推開門,說:“姑娘請進。”

我跟著他身後進了門,屋內榻上正臥著一名婦人,柳眉淡掃,朱%e5%94%87不點而紅,玉手輕執美人扇,風韻勾人。

“夫人。”楊管家走到她身側,低聲說:“這位是沈姑娘。”

美婦人淡淡掃我一眼,頗有些不以為意,“是個姑娘家?”

楊管家抿嘴笑了下,趴到她耳邊低語了一陣,她微微驚訝,停下了手中的扇子,“花開?”

我對上她的眼,“正是。”

“今年幾歲?”

“十六。”

“你是姑娘家。”她輕挑柳眉,慢聲細語卻有種無法忽視的精明,“可知道我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聳肩,淡說:“一個月十兩白銀,不是嗎?”

美婦人微微一愣,繼而失笑出聲,“楊亮,帶她去房間。”她不知想到了什麼,又笑著搖了搖頭,說:“花開,你是姑娘家,所以不是一個月十兩白銀。”

我微微皺眉。

她卻笑著加了一句,“是二十兩。”

武夫人擬了白紙黑字的一張契約,決定了我未來兩年的去留。期間負責風月閣內鬨事找茬事件,每月二十兩白銀的月錢,真真正正的肥差事。

當然,她也將話說了個明白,這並不是什麼輕鬆差事,有這個本事才掙得起這份錢,至於加的那十兩白銀,純粹是詫異我一個姑娘家有這麼身好功夫,實在難得。

我聞言隻聳了聳肩,爹早說過我骨骼奇佳,是塊練武的料子,再加上天賦異能,十幾年下來師兄師姐早已不是我的對手,到現在爹也隻能找出我的弱門,以巧取勝。

除此之外,她也特意說明了我完全不用擔心她會打我的主意,因為就我這相貌來說,根本不夠格當風月閣的姑娘。

對此我並不惱,原本接這份差事就是為了掙錢,每月二十兩白銀,也就是說三年後我便有……七百二十兩白銀,也就是七十二兩黃金。

巨款。

正合我意。

接下來的事情並不難辦,楊總管將風月閣內需注意的事情仔細的和我說了一遍,然後安排好衣食住處,翌日我便開始了下山後的第一份差事。

風月閣是金陵第一青樓,閣內的姑娘個個嫋娜娉婷,或是有過人之姿,或是才藝超群,最重要的是不論哪個臉上的笑容都甜美動人,無一絲被逼迫的苦相。而來往的客人或有高雅才情的書生,或有一擲千金的富家公子哥,也有一臉逞強,撐著麵子要來一%e4%ba%b2芳澤的。

龍蛇混雜,這是所有風月場所的慣例。

一月下來,我也開始習慣了這樣的日子,沒事的時候在房中休息,有事的時候出去解決事情,每日想的事情不多,生活平平淡淡,也算的上舒服。

隻是偶爾腦中會閃過以前在山上的片段,明明那麼的清晰,卻又恍如隔世。

“花開。”清然推門進來,“你在發什麼呆呢?”

我回神,眨了眨眼,起身說:“沒有,怎麼,又有人鬨事嗎?”清然是在楊總管手下做事的丫頭,機敏聰慧,就是有些孩子心性。

清然搖頭,“沒有,是夫人找你,讓你現在過去一趟。”

“恩。”我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往外走,清然卻一把扯住我的袖子,說:“花開,聽楊總管說夫人的臉色不怎麼好,她該不會是……”

“該不會什麼?”

清然吐了下%e8%88%8c頭,“是要找你算賬吧。”

我自顧自往外走,“不知道。”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花開花開,”清然小跑追上我,“你都不擔心夫人為什麼找你嗎?”

“去了不就知道了。”

“唉,真好。”清然歎了口氣,“我啊,很怕夫人呢,她一眼瞪過來我%e8%85%bf就軟了,連話都說不出口。”

“那麼,”我睨著她說:“你現在是要和我一起去見夫人嗎?”

她連忙擺手,乾笑著說:“不不不,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情沒做,我先走了,待會見,待會見!”

說完跑的飛快,一會就不見了蹤影。

我到時武夫人正低頭仔細研究著賬本,我站定桌前,說:“夫人。”

她頭也不抬,依舊慢條斯理的翻著賬本,“花開。”

“夫人,有事?”

“你來這裡多久了?”

“算上今天,二十八天。”

“很好。”她蓋上了賬本,抬起頭看我, “這段時間裡你可還適應?”

我點頭,“恩。”

“非常好。”她優雅的拍了拍手,臉色卻有些發黑,“我聽楊亮說這二十八天裡你打斷了五個客人的%e8%85%bf三個客人的肋骨六個客人的胳膊以及將差點踢殘了一個客人的……命根子?”

我想了想,似乎確有其事,“恩。”

武夫人揉了揉眉間,“花開,你知道自己做錯了嗎?”

我點頭,“知道。”

“錯在哪裡?”

我似乎又回到了幼時嚇跑下人後被娘訓斥的場景,那時娘也是這般問我,知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我下手不該那麼重。”

武夫人卻瞪了我一眼,“呸!不是這個事情!”

“啊?”不是因為這個嗎?

武夫人一臉受不了的看著我,一手翻開賬本推到麵前,罵罵咧咧的說:“你看看你,就教訓這麼幾個人而已,竟然打碎了個十個上好的青瓷花瓶二十個藍銘酒杯十張桌子和十五張椅子!”

我被她說得有些愣住,“這個……”

“沒有這個那個的!”她一手拍桌,怒氣衝衝的說:“楊管家既然叫你去教訓那些人自然有他的道理,你打的他們殘廢也罷不能人道也罷,我統統不管,但是!你下回能不能挑個沒東西的地方打!”

我無辜的看著她,“楊總管沒和我說。”和我說了我就會注意點了,畢竟打鬥的時候哪能注意的了那麼多。

武夫人啐了一口,“混丫頭,這次我不和你計較,以後要還是打爛那麼多東西,從你月錢裡扣!”

“夫人。”我鄭重的和她說:“我絕對不會再打爛東西了。”

她見此有些忍俊不禁,“一說到扣錢你倒是認真起來了,真是掉進錢眼裡了。”

我很無奈,要知道我現在就指望著存夠錢後再去好好遊蕩一番,說到扣錢自然緊張。

這時清然在門外喊道:“夫人!芝晴姑娘房裡有人鬨事!楊總管讓花開趕緊去一趟!”

“那……”

“還不趕緊去!”武夫人擺了擺手,“記得我和你說的就好。”

“恩。”我出門後也不管清然在身後如何叫嚷,直接往芝晴姑娘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