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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是女配 西淵 4298 字 3個月前

的人,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令她嘴角自然地浮出一朵清新妍麗的花朵,她拎起裙子緊步跟在他身後,不管他要帶她去何方,總之一直跟的他應該不會錯的。

願時光永記此刻,但願記憶長存。

後來他們看見了宿覺,原本俏麗的容顏此時卻是憔悴的很,衣衫樸素慘白,整個人看起來很是虛弱,宛若透明之人。

蔚然本能的要掙開趙苻岩的手,可他卻是死死的攥著,沒有一點要鬆開的意思。

“你乾什麼?”蔚然壓低聲音對他道。

趙苻岩沒理她,牽著她徑直走到宿覺跟前擔憂道:“你怎麼了,為何會在長安?向嵐知道嗎?”

宿覺眼中無神,也無波瀾,見他們緊握在一起的手,嘴角微微一扯,細聲道:“你們終於在一起了?真是不容易,恭喜。”

蔚然覺得羞赧,一把甩開趙苻岩的手:“不是,我倆鬨著玩的,你彆誤會。”

宿覺輕笑道:“你不用在意我,我很早就放下他了。”

蔚然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宿覺,好久不見,你過得還好嗎?”

宿覺把目光定在她身上,可能是哭過,她的眼眶了全是紅血絲,且紅的嚇人,像是會流出血淚一般,蔚然心頭一痛,想必她這次受的打擊是毀滅性的。

她嗤笑道:“你覺得呢?”

蔚然心頭有些複雜,她搖頭:“你看起來很不好。”

宿覺笑了,這笑容很是蒼白,身子搖搖欲墜,蔚然上前扶著她關切道:“你住哪?我送你。”宿覺搖頭,悲戚的樣子讓蔚然很擔心,“沒有的話,到我那裡去吧,我借住在城西荊和家。”

宿覺垂著頭,抬手抓著蔚然的衣袍,繼而默默地抱著她,抖動著肩膀,低聲抽泣。

回到府上蔚然拜托好心腸的小笙照顧宿覺,小笙爽快的答應了,轉而把藥包拿去給行書。

行書身邊一盅雪水正在湯藥灌內翻滾沸騰,察覺有人靠近,她回神兒關了火,抬眼看到蔚然正朝這邊走來。握住右手腕的左手緊了緊,她不著痕跡的把右手背在身後。

“剛在秦安堂抓的藥。”行書左手接過蔚然遞過來的藥包,“要不你休息一下,今天我來?”

行書搖頭道:“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

蔚然最近才覺得行書不僅容貌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就連性格也有種說不上的陌生感,而且那幽黑的眼眸總能給她一種壓迫感。一個奴隸怎會有這樣的眼神?

蔚然猶豫了一下問她:“你和荊和是怎麼遇到的?”

行書有些疲倦道:“就大街上遇到的,他說你正在受難,很需要人照顧,所以就請求我,來照顧你。”

蔚然淡淡的‘哦’了一聲,狀似不經意的道:“你妹妹還好嗎?”

行書愣了一下笑道:“你怎麼了,我隻有一個弟弟翰墨,哪裡來的妹妹?”

蔚然哈哈笑道:“對哈,是我糊塗了,那我走了,辛苦你啦。”

向嵐剛走進院子,迎麵看見蔚然低著頭心事重重的走來,他朝邊兒挪了一步,待蔚然走到他身側時突然停了下來。

他心臟倏地一跳,隨即耳根子有些發熱,這種感覺陌生卻熟悉,他艱難的挪開眼,抬腳朝前走。

蔚然卻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他停下腳步,身子猛地僵住,木然回頭看她,對上她澄淨眼,心跳的異常厲害。

作者有話要說:【已替換正文】

☆、第68章恩怨

第六十七章、恩怨

過了年,向嵐就二十七歲了,細算起來比蔚央大了整整七歲。可能是兩人年齡差距比較大,當時腦子缺根弦兒的向嵐根本沒往兒女私情這裡想,所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一直嗬護的小妹妹會對他有著畸形的情感。

因為她的瘋狂,讓他一度陷入了撕心裂肺的痛苦之中。

他對她恨之入骨,如今想來,她卻是唯一一個純純粹粹真心愛過他的人。諷刺的是後來她愛上了彆人,自此他的內心充滿怪異的不平衡感。

她動了惻隱之心,甘願墮入這蕭瑟清冷的冷宮,為的隻是能保全另外一個人。

她身在冷宮卻看不到悲頹的模樣,隻是偶爾看起來有些憂傷罷了。在冷宮她整日愣神兒,發呆,偶爾打開梳妝匣看到那通透的碧玉簪子,便是會心一笑。托著腮,望著窗外,思緒不知飄往了何處?自那時起,他已經明白,她的情緒已經不再是為他左右了。

唐妙衝握緊雙拳隱忍著告訴他,她死了,不是哀傷成疾,而是被人在她食物裡做了手腳,日積月累,打入冷宮後兩個月便一命嗚呼了,唐妙衝不可掩飾的悲痛令他一顆冷酷無情的心有了裂痕。

在他準備去為她斂屍骨的時候,卻發現原本死掉的她竟然一臉呆滯的坐在井邊。雖是毫發無損,卻也憔悴的的令人心疼。他不敢承認那時他心中是有些慶幸的,幸好,她還活著。

隻是,那雙清明的雙目下有著不易察覺的漠然,大概是這個時候她已經變成另外一個人了吧。

這個她,時而聰明過人,時而愚笨的令人無奈。和他對峙的時候,她眼裡的冷漠和厭惡讓他心口的位置很難受。

宿覺譏誚且篤定道:“你喜歡蔚然!乾嘛,不要這樣看著我!如果我現在派人去殺了她,你敢說你不想方設法的去營救她?”

他嗤笑道:“神經。”

宿覺可不是嘴上說說的人,隔天就派了幾個殺手去殺蔚然,可惜那時她身邊有趙苻岩保護著,向嵐根本沒機會英雄救美。

他一直覺得,沒有一刻能與曾經的年少輕狂相提並論,現在沒有,未來也不可能,可是事實似乎不是他認為的那樣……

“如果有人中了鬼芨的毒,你有辦法醫治嗎?”蔚然捏著左手袖口不安的問道。

向嵐眉目俊逸,麵廓端正,他清冷麵目微微一沉,涼涼道:“誰中毒了?”

蔚然連忙擺手搖頭:“沒,沒有誰,就是隨便問問,你就說你有沒有辦法?”

向嵐看到蔚然身後已悄然盛開的冬梅,冰冷的眼神有些消融:“就算有,也是力不從心了。”

“……為什麼?”蔚然心上一凜,攥緊袖子的手兀得一緊。

向嵐清寒的雙眸如冬日夜晚的星輝,零星的看見幾點光芒,剩下大多都是清冷墨色。他捏起拳頭,頓了頓,鬆開手,拉開袖子。

他的皮膚一直很白,可這時卻是沒有一絲血色的白。

蔚然瞪大眼睛,隻覺得心口一悸,隨後頭皮發麻。

向嵐手腕上的血管青得發黑,就好像纏繞著幾條黑色的毒蟲,也如盤根錯節的百年老樹,似乎能看見血管在蠕動,好像一不小心就會爆裂一般,觸目驚心。

“這是……”她被這景象震住了。

向嵐無謂一笑,清清冷冷的開口:“不久前,我發現自己開始嘔血,四肢乏力,偶然還會暈眩甚至暈厥,所謂醫者不能自醫,我無法知曉自己身患何症,不過有醫術高明的大夫說,我活不過來年的二月。”

蔚然愣了片刻,突然噗嗤一聲,向嵐清寒的雙眸微微一眯,莫測的看著她。

蔚然很快冷冷一笑道:“為什麼要和我說,是希望我說恭喜嗎?”

“你會麼?”向嵐渾身冰涼,如墜冰窟。

“我也說不清楚。”蔚然掩去眼裡的微芒,守在袖口的手緊緊的捏著,“按理來說我是該開心的。”

“我會死的。”他的聲音很低,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唞。﹌思﹌兔﹌網﹌

從沒覺得自己會是個怕死之人,曾經他的世界隻有一個人,那人‘死了’之後,他的世界塌了,本想隨那人而去,卻被母後以死相逼,僅剩下的一絲對家人的依戀使他活至今日,即使他最開始是以行屍走肉的方式活著的。現在回想起來,那時的自己是多麼的自私和幼稚。

“哦。”她將視線落在彆處,顯得漫不經心,毫不在意。

他失望,清冷的眉眼浮上些許痛苦之色:“想不到,你也是這麼冷血的人。”

“……”

“罷,我深知沒資格奢求你的同情,但我還是想對以前我所做的一切向你道歉,對不起。”表像蒙了那時年輕稚嫩的他,如今那個人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的眼前,他才發覺曾經的少年犯下了多麼不可饒恕的罪。

“啊,不要在意這些,我都忘了,過去的就不要再提。”

“忘了?”他有些不信。

其實沒有忘,隻是那些記憶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罷了。“準確來說,那些我都不在意了。”蔚然看著他的眼睛鄭重且誠懇的說道,“你不是救了我的命嗎?而且現在荊和的生命也是你維持著的,我不會隻記得你的壞,而看不見你的好,事實上是我該對你說謝謝的。”

他從她誠摯的眼中看到自己的樣子,不知怎的,他覺得她所說的都是發自內心的。

良久,他道:“對了,你找我是不是有事?”

蔚然回了神兒,宛然一笑道:“沒事,我就是擔心我這病會不會再複發,因為最近我根本不能碰潮濕的東西,不然四肢關節疼痛感無以複加,怎麼說呢,就是有點受不了。”

向嵐審視她麵容片刻,之後示意她伸出手來,蔚然忐忑的拉開袖子,他冰涼的指尖搭在脈搏,細心地為她把脈。

蔚然時刻注意他臉上的表情變化,過了一會兒,他鬆開手,麵色尤其的冷凝陰沉,蔚然心也跟真沉了一大半,她克製自己的聲音不要顫唞:“不是說我已經好了麼,你這是什麼表情呢?”

向嵐麵部依然陰沉,且非常認真道:“哦,有時我就是這表情,你應該知道。”

“……”蔚然有些無語。

“無礙,隻是一些小毛病,切記,忌濕冷,多加調養,如此便可。”

“真的隻是小毛病麼?”蔚然不大相信的看著他。

向嵐想要像%e4%ba%b2人一樣拍她的肩膀鼓勵她,隻是伸出手的動作遲疑了一瞬,蔚然對他彎起%e5%94%87角,他終是拍在她的肩上,口%e5%90%bb是少見的語重心長:“你應該看得透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說不了謊。”

這倒是真的,他以前是個很直爽的人,說謊%e8%88%8c頭會打結,且口齒的厲害,而且還特傲嬌,明明心裡喜歡,嘴上卻總說不愛。不過,這都是以前的他,現在的話,難說了。

蔚然側眼看著肩膀上的手,又看著他展顏一笑:“嗯,我相信你。”

可是,真的像他說的,他快死了嗎?

院子裡的紅梅不懼嚴寒傲然盛開,蔚然折了一枝,淡淡梅花香味幽幽的縈繞在鼻尖。抬頭望著高闊的天,天很藍,可她陷入了灰色且無比煩躁的世界之中。

距離懷贏給的時間隻剩下今天最後一天了,而懷贏所要求她做的事她一件都沒做,所以今晚隻能交白卷了嗎?可是懷贏說不照她說的去做,她可能會死的很慘的。不由得捏了一下四肢,就這麼活生生的沒了麼?

哎,沒辦法呀!

她蹲□刨了個小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