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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醫 蕭七七 4272 字 3個月前

阿醜歎息一聲搖搖頭。

出了開懷茶樓,阿醜卻在門口看見有人爭執。

“這位小哥,我真的是來找人的,方才我去開安客棧問過,我……”錢之璋衣衫頗有些襤褸,模樣也不整潔。

“你穿成這副模樣,我怎麼可能讓你進去,就在外麵等著吧!”小二將他拒之門外。

“小哥我……”錢之璋還想爭辯什麼,眼風瞥見一旁戴著麵紗的阿醜,“阿醜姑娘!”

阿醜有些鬨不明白,險些以為自己穿越了,怔愣片刻:“你,怎麼來了建業?”言罷有打量一番他的穿著,一點也不像出遠門的樣子,而且,怕是路上經曆了一番坎坷。

“阿醜姑娘,我……”錢之璋想說什麼,卻最終沒有說出來。

阿醜歎息一聲:真是有點鬨心。不過錢之璋再怎麼不爭氣,也是錢展業的嫡長子。錢展業待她不薄,她沒有理由晾著錢之璋不管。“你先和我去開安客棧,我找個地方給你住下。不過發生了什麼事,你得好好說。”

讓人頭疼的紈絝官二代們!

開安客棧的房間內,阿醜問話:“吃飽了,也住下來了,你總得交代到底發生什麼了吧?待會兒我去給你父%e4%ba%b2送個信,告訴他你在我這,然後差人送你回去。”錢之璋雖不受待見,但好歹也是個富家公子哥,嬌生慣養,哪吃過這麼多苦?早送回去,他也早輕鬆。

錢之璋慌了:“不,彆,阿醜姑娘,彆告訴我爹我在這!”

單純算年齡,阿醜可比錢之璋小好幾歲。但幾次出手相助,又比頑劣的錢之璋穩重許多,在他眼裡,阿醜不是小女孩,更像是可以信賴的長輩。

阿醜聞言,便猜到緣由了:“你在家裡闖了什麼禍,自己跑出來的?”

錢之璋啞然。

“彆問我怎麼知道的,你沒帶行裝,又不願回家,誰都萬分肯定你是跑出來的。”阿醜淡淡解釋,卻有逼人的威嚴。

正月裡,氣候寒冷,錢之璋額角沁出細微的汗珠:“我,阿醜姑娘,你要救我!”

“我救不了你,能救你的,隻有你自己,”阿醜說得語重心長,“不管你是真的犯了錯,還是被陷害,總之你逃了出來,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錢之璋愣住,似乎完全不明白其中道理。

“如果是被陷害,你逃跑,那是畏罪,不等於你自己承認了嗎?還有,留著那些陷害你的人在你父%e4%ba%b2身邊,每日添油加醋,說你壞話,三人成虎你總聽過。”阿醜解釋利害。

錢之璋顯然沒有想到這一層。他自小沒有母%e4%ba%b2教導,根本不明白深宅大院的道理:“是我不好,那這麼說,我該回去?可是父%e4%ba%b2他,他不會相信我。這次禍事闖大了!”他抱著腦袋,顯然十分苦惱。

阿醜歎息一聲:“你且說說到底什麼事,我給你出個主意。”這個不消停的闖禍精,得讓她收拾爛攤子了。

ps:

一更

136 璋琦

開安客棧的窗縫中透出一絲寒氣,阿醜看著手中拿來暖手的,熱氣騰騰的茶杯,聽完了錢之璋的講述。

事情真假,她也不敢斷定。

錢夫人雖是個野心大的,但平日行事穩重,就算有所圖謀,也是神不知鬼不覺,做得滴水不漏,不急不躁。

但如今這一出,轉變太大。

到底是想在自己兒子考中功名之前,肅清家門,還是錢之璋在撒謊?

“你先在這住下吧,我會想想法子。”是非黑白,她會叫上善閣查清楚。

這些日子,阿醜一直在盤算找店麵、招人的事情,而上善閣,在她委托查清錢府內情之後不久,就給出結果。

“那個錢之璋,平素雖然頑皮,大事上卻有些怯懦,不敢隨意撒謊,”老翁解釋分析,“他所言屬實,錢夫人的確給他下了個大套。如今既然已經逃出來,貿然回去更加不好,不如將錯就錯。”

阿醜瞥了老翁一眼:“你怎麼給我拿起主意來了?”上善閣不是隻提供信息嗎?怎麼這次開始指手畫腳?

“姑娘,老朽也是不想姑娘難做,據你看,錢家如何?”老翁攤出根本性的問題。

“錢家也是大族,可是比起京中這些王侯將相,還是差了一個檔次。”阿醜實話實說。錢家雖然出了不少進士,根係盤根錯節,可惜並無聲名顯赫之人,出將入相。在淮南,靠上錢家。就是爬到了最高層。可是在建業,錢家的關係,作用不大。

“那姑娘看,錢之琦如何?”老翁又問。

“錢之琦。少時負盛名,又出生名門,才華是有的,但就是倨傲過分。”阿醜中肯地說。錢之琦似乎很瞧不上許多人,包括她,在錢府的時候。就每每對她視若無睹。就算阿醜主動和他交談,也是愛理不理。

老翁繼續點撥:“那你覺得,錢之琦日後前途何如?”

“不會出於其父之上,”阿醜搖頭,“你這樣說來,錢之璋……”

“錢之璋,依姑娘喜好就成。他們兩兄弟之爭勢必不可免,既然錢之琦不能成就大業,姑娘又何必顧忌太多?若喜歡,把錢之璋留在身邊。他感念姑娘知遇之恩,日後說不定能成為一大助力;若不喜歡,隨便處置就是。”老翁給她出主意。

阿醜無奈一笑:“你也知道我如今正是缺人的時候,錢之璋,我留在堇堂試試吧。”

東宮坐落在建業城西麵,背靠群山。冬日的濕冷令人難受。不過東宮地龍一直燒得很旺,此刻房中溫暖如春。

“她已經到了?”太子慕天弘問。

夏翌辰隻是點頭,也不言語。

“你再這麼懶下去,怕是開春換下大氅,就要令京城一乾姑娘傷透心了!”俞則軒不假思索地諷刺。

夏翌辰這張臉,出現在哪都是焦點,加上那身份,儘管是紈絝,還是愛慕者無數。用龍鈺公主的話來說,雖然品行不佳。看一看也是好的。

但是這些姑娘們如果知道她們心中的第一人,發胖變醜了,可不知要多傷心……

“則軒,你是不是手癢,想和我切磋一下?”夏翌辰桃花眼笑意不明。

“彆彆。我還不想死。”俞則軒連忙擺手。這家夥算不上武藝全才,可是右手的輕鴻劍,大多數人隻見識過他的韜光養晦,隻有少數幾個熟人明白,能從他劍下逃出來——妄想!

慕天弘製止了他們的調侃:“你們兩個,平日都不是多話的人,一碰在一起,就不用談正事了。翌辰,她目前有什麼打算?”

“打算?”夏翌辰摸了摸棱角分明的下巴,“堇堂,卻又不是堇堂。”

“怎麼說?”慕天弘有些好奇,他知道夏翌辰這家夥說話從來稀奇古怪,可是每當古怪,才是有價值的苗頭。

“她自己或許都沒明白她想做什麼。”夏翌辰點著頭,說出自己的揣測。

慕天弘合上手中的公文:“很多時候,人們都不明白自己想做什麼,翌辰,你又何嘗明白?”

夏翌辰不理會他的問題,也可以說,是在繼續逃避:“阿醜在做堇堂,可是手已經伸到朝堂了。其實她可以比容清瀾做得更好,就看殿下怎麼引導。”①思①兔①網①

慕天弘有些好笑:“引導一個你,本王已經夠累了,再引導一個她?”他搖搖頭,似乎十分無奈。

“引導不引導,可以慢慢談,關鍵是,她現在能起什麼作用。”俞則軒發問。

夏翌辰擺手:“你信不信,你把朝堂問題扔到她麵前,她也不會後退。大約是淮南做得太順,她現在有點肆無忌憚,我怕他鋒芒太露會出事。”

俞則軒似乎聽到了什麼新鮮的見聞:“唉,翌辰,你什麼時候,開始擔心一個棋子的安危了?”說著拚命使眼色,意思是讓慕天弘逼問。

慕天弘看著這對活寶,有些啼笑皆非。但他從來都不是愛玩笑的人,直接跳過了俞則軒的打趣:“你派人盯著她,彆出事。且看她能不能鬥倒永和堂,跋扈不是關鍵,有些很跋扈的人,也很有本事。隻要她彆出事就好。”

“我自會派人盯著。”夏翌辰有氣無力地答應。

堇堂在淮南的路子已經走成熟,因此除了最初找店麵、招人花了心思,其餘的經營模式等等,阿醜都沒有多操心。

何思峻、金大成、杜一升留守淮南,隻有念心和田秋妹跟來了建業,至於那個錢之璋,阿醜在詢問了他的意思後,決定把他留在堇堂。

“你是錢家嫡長子,我自不好讓你做什麼粗活,不過你既然決定不回去,我總不能讓你閒在那裡,就算跟著,長些見識吧!”

阿醜解釋完,錢之璋卻沉默了。

“阿醜姑娘,我……待在建業,我總不好白吃白住,我,既然來了,我也想學些東西,姑娘不要把我當成什麼錢府公子,”錢之璋落寞地歎口氣,“我既然從錢府出來了,也就不再是什麼公子了。姑娘幫了我許多,我不好再麻煩姑娘。”

“我隻當你是為了學東西,身份擺在那裡,你不能忽視,也不能放棄。有時候我們需要忘記過去,以便日後愉快輕鬆地生活;有時候我們需要銘記過去,因為你要從失敗的地方站起來。你在堇堂,從夥計做起吧。”既然你願意學,我就看看,孺子是不是可教也。

錢之璋似乎找到了短暫的人生目標,變得神采熠熠起來。

堇堂的生意步上正軌,阿醜也逐漸從賬冊、進銷中解放出來,想要尋摸機會了解朝堂。

“永和堂給蘇公公送了一筆大禮?”阿醜聽著夏翌辰說的消息,不由思考起來。

“我來告訴你此事,怕是永和堂已經謀劃著反擊了,你有何打算?”夏翌辰問。

“沒有打算。”阿醜直言不諱。

夏翌辰不由輕笑:她每次說沒有打算,都是最好的打算。

“世子,容我說一句大逆不道的話。”阿醜偏頭道。

夏翌辰微微頷首。大逆不道,他平日就不是拘小節的人,說什麼沒關係。

阿醜敲了敲桌麵:“大乾,內憂外患,不解決,怕是日子不長了。”

“如何說?”夏翌辰不以為意。

“內憂,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