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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醫 蕭七七 4290 字 3個月前

夏翌辰同血殺一起,直奔主屋而去,右手輕鴻劍揮舞自如,恰似行雲流水,一路勝績毫無懸念。

主屋內,夏翌辰對手下血殺下令:“搜,務必在大隊人馬趕到前,尋出蛛絲馬跡。”

血殺們也不多言,因為他們知道,這裡的夏翌辰,是個秘密。所有人都以為養尊處優什麼都不懂的夏翌辰還待在大軍後方的營帳中,隻有他們才知道,真正的夏翌辰,來了這裡。所以他們時間不多,必須要在大軍殺到,清理完那些餘孽之前,解讀這裡的秘密。

“抓到一個賊匪!”一個血殺十分利索地拎起一個山賊,扔到夏翌辰麵前。

“你們頭目去哪了?”桃花眼盯著前方,看也不看那個賊匪一眼,語氣不帶一絲感情。

賊匪嚇得直打哆嗦。

夏翌辰一揮輕鴻劍,劍尖插入賊匪的手背,賊匪一聲大叫:“我說,我說!”

“說!”血殺厲聲喝道。

“帶著人,逃,逃了……”賊匪嗚咽出聲。

“你們放東西的地方在哪?”夏翌辰追問。

“不,不知道……嗚嗚,前日就有群人殺進來,今天……”賊類哽咽得十分淒慘。

夏翌辰桃花眼多了一絲驚色:“前日有人殺進來過?”

“小的不敢騙……還抓了個沒逃跑的在地牢裡……求大人放過我,我沒殺過人……”賊匪顯然十分膽怯,嚇得全身哆嗦。

夏翌辰隻思量了一瞬:“兩個跟我去地牢,其他人繼續搜。你,帶路!”他說著踹起地上的賊匪,大步離去。

地牢裡,燈火依舊昏暗。阿醜此時倒是淡定從容許多,反正總會知道的,她不急於一時。隻是這幾日真是過得太差,身體已經不太受得了,低燒在慢慢煎熬著她。她想著,實在不行就去空間裡拿點藥,雖然沒法煮,但至少嚼一嚼魚腥草也是好的。

有些急切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阿醜站起身,走上前抓住地牢的鐵柵欄,在黑暗中看到幾個人影漸漸靠近。

“是你?”夏翌辰看著那雙清澈無比的雙眸,情緒很是複雜。他知道阿醜失蹤,可卻沒想到阿醜會出現在這裡。

阿醜聽出聲音,又仔細看了看那雙看不出情緒的桃花眼:“世子!”

夏翌辰一偏頭,示意手下把鐵門打開。

未及夏翌辰詢問,阿醜已經全盤托出實情:“前些日子我被容清瀾抓走,他們綁我秘密來到這裡,要我找罌粟。後來……一言難儘,世子為何會在這裡?”

夏翌辰略分析了一下:“罌粟可曾找到?”

阿醜點頭:“在主屋的一個地下暗室,裡麵還有武器盔甲藥品。”

“帶我去看!”夏翌辰說完扭頭就走,也不管阿醜是否同意。不過顯然,阿醜除了同意,沒有彆的選擇。

ps:

二更

127 為敵

來到主屋,阿醜指出暗室開關所在地方,血殺的人果真很快就打開了。

夏翌辰%e4%ba%b2自走下去,看到了滿屋子的武器,但卻隻是略打量幾眼,就走回去:“我們先出去,回大營。”

走出主屋,夜色正濃,月光灑下淡淡光輝,照亮的卻是一地血跡斑斑、屍首累累。秋風吹過,阿醜不禁打了個寒顫,似乎溫度又高了些。

夏翌辰發現了阿醜的異狀,不由問:“你怎樣?”言簡意賅。

阿醜擺手:“沒有大礙,儘快回大營,我急需藥。”說著便繼續向前。

有些感慨阿醜的倔強,夏翌辰搖搖頭跟上去。不過對於倔強的人,他向來不輕易阻攔,按他那不羈的性子,堅持自己的就好,何必束縛他人。

走出主屋,來到馬廄,夏翌辰拿起馬鞭問阿醜:“你能騎馬?”

阿醜坦然接過,也不回答,徑自上了一匹馬。騎馬而已,她雖不擅長,卻不至於不會。在現代也學過些皮毛,誰讓她曾經是紀氏藥業唯一繼承人。

群馬奔出大營,朝隱秘的路而去。一直跑了很久,才停在一座大營外。

阿醜下馬,有些站立不穩地靠著馬身,一手摸著額頭:真是病來如山倒,怎麼這麼快就這麼燙了?

夏翌辰瞥見阿醜的反應,迅速伸手探向阿醜額頭。斑駁的觸?感自他帶著薄繭的手心傳來,他有一刹那間恍惚。那不是一種恐懼,也不是一種厭惡。而是,痛。是的,那樣的斑駁陸離,刺得他痛。在那一瞬。他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麼都沒想,最後隻剩一聲歎息,連感知她溫度的本意都被他遺忘。

他放下自己的手,卻伸出雙手將她抱起:“你需要醫治。”便再無話語,走向官軍大營。

這幾天。阿醜燒得迷糊,時而清醒時而昏迷,雙眼有時都是漆黑一片。

來診脈的軍醫說,阿醜底子不好,大約從前吃了太多苦,如今又受過心理和生理的雙重考驗,必須好生將養著。

夏翌辰聽得不耐煩,一揮手打發掉他:“你隻需要讓她醒來,自己給自己開方子,就是你的功勞了。下去吧!”

那軍醫剛走下去,一位血殺上來回稟:“世子,四王爺已經搶先一步,把淮南道貪墨官員的證據挖出來,交給皇上了。”

“那失蹤軍器下落呢?”夏翌辰問的輕鬆,像是早知道答案一般。

“自然是太子發現上報皇上的。並且全數原物歸還淮南道。”血殺回應。

“這次我們勉強打了個平局,可惜的是罌粟線索被容清瀾搶先一步。這次大清洗過後,淮南道會空出很多位子,你去告訴太子,淮南道空缺官員的安排,請太子務必努力且要小心。”夏翌辰打了個哈欠,姿態卻十分慵懶優雅。

“是,那這次容清瀾那邊究竟是……”血殺還想問個清楚。

夏翌辰抬手製止:“我先睡個覺,其餘的睡醒再說。該知道的,總會知道。不急!”

血殺隻好一言不發地退下去——世子就是這脾氣,稀奇古怪難以捉摸,但每次都恰在剛好的位置。也罷,隻要事情不辦砸,那就夠了!

阿醜睜開雙眼。周遭的一切有些模糊。穹頂似乎是帳篷樣式,而其餘……

她側身偏頭,打量一圈室內布置。之前燒得迷迷糊糊的,她都有些忘記身處何方了。

“你,”軍醫走進來,神色古怪地看著阿醜,“你……”卻愣是半天沒出處什麼有用的話來。

阿醜撇撇嘴,不太滿意:“你是?”

“呃,淮南道,軍醫……”軍醫唯唯諾諾。

用膝蓋想也明白,這家夥是被她容貌嚇到了:“你下去吧。”她自己就是醫生,現在蘇醒了,還要軍醫何用?

不多時,剛睡醒的夏翌辰走進來,大約是得了軍醫的通報,來詢問阿醜一些事宜。

“你病好了嗎?”夏翌辰隨意坐下,隨口問道。

阿醜點點頭,忍不住咳嗽幾聲:“已無大礙,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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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你離開堇堂,堇堂的人說你是去了看病。你給誰看病?”夏翌辰從頭問起。

“那日叫我去的人,是徐泰,並不是真要給人看病,而是懷疑潘誌瓊的真實情況,”阿醜歎息一聲,“徐泰醫術不凡,我自然無法百分百瞞著他。不過也沒有透露千金子。”她清澈的雙眸微微低垂,神情淡漠。

“你透露了什麼?”夏翌辰自然聽懂了阿醜的潛台詞。何況,徐泰又不糊塗,不透露什麼,他哪能相信?

“之前徐泰曾經請我去給嶽進賢診脈,”阿醜和盤托出,“所以,他知道嶽進賢中了毒。我告訴他,潘誌瓊中了一樣的毒。”

夏翌辰凝神不語:若非阿醜告訴徐泰,容清瀾便不會知道罌粟的事,也不會先發製人……

阿醜深吸一口氣:“我清楚我之前所做,怕是令世子處於不利地位了。而我也為此付出代價。”

“你是怎麼落到山賊手上的?”夏翌辰提出另一個疑問。

“他們潛入主屋尋找罌粟之際,被山賊識破。雙方發生打鬥,隨後他們自己逃出,沒有理會我。”阿醜攥緊拳頭,容清瀾,你大約不曾料到我還會生還,以為借山賊的手殺了我,便永無後患了?我會讓你好好吃些苦頭的!

夏翌辰聽罷,理了理思緒,似乎已經沒了興致:“你且休養,我會派人送你回淮南城。”他剛起身走出營帳,卻在聽了阿醜的話後,生生停住了腳步。

“世子並未乘勝追擊,清剿餘孽,可是為了追查線索?”阿醜聲音沙啞卻淡然從容,似乎一切洞若觀火。

夏翌辰轉身,定定看著一旁坐姿端正的阿醜,嘴角似有若無地勾起弧度:“所以呢?”

“世子做事從來都有自有道理,阿醜不敢妄加揣測什麼,但那群山賊有一番對話,卻讓我疑惑不解。”阿醜眯起清澈的雙眸,認真思索起來。

“願聞其詳。”夏翌辰複又坐下,姿態依舊懶散不羈。

阿醜遂把剛隨容清瀾潛入主屋時聽到的光明劍那段,說了出來。

夏翌辰閉目不語:光明劍是什麼東西,他竟然聞所未聞。他自小出入宮廷,什麼稀罕的東西沒見過,可是光明劍……

“此事我會查個清楚,不知阿醜姑娘還有什麼想說?”

“世子這次帶了多少兵力?”阿醜又轉了話題,令夏翌辰一時間也捉摸不透她意欲何為。

“一千。”夏翌辰坦然相告。

阿醜頷首:“一千兵力,從何而來?”

“淮南道冷都督借兵。”夏翌辰如實回答。是真是假,隻要阿醜走出去,看一看問一問,就全部知道了。他沒必要瞞著。

“世子前些日子讓潘誌瓊臥病,就是為了%e4%ba%b2自來?”阿醜說出自己的揣測。

夏翌辰卻提起另一件事:“你可還記得,憐香?”

“當初的墮胎案件?”阿醜憶起當初她剛到譙郡時,被牽連進的這樁命案。而徐泰,也是那時候出現的……

“憐香懷的,是前淮南道將軍林浩淵的孩子。林浩淵,是被徐泰他們拉下馬的。倘若今日林浩淵還在,也就不需要我%e4%ba%b2自出馬,隻拿著一千的兵力和山上幾萬人鬥。”夏翌辰語氣淡然,沒有責怪,也沒有歎息,似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