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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醫 蕭七七 4340 字 3個月前

“多謝墨公子相邀。”阿醜頷首答應,跟上墨玄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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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之秋

桂花新開,滿目金銀,暗香嫋嫋,雅致非凡。

“我最喜歡桂花的香氣。桂香淡雅不濃烈,最是舒心。”阿醜感慨。

墨玄恍惚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阿醜在說話:“阿醜姑娘的喜好,十分特彆。”語氣依舊平淡如初。

“似乎的確鮮少有女子喜歡桂花香,”阿醜微微點頭,“不過世間百花,每種花都有喜歡它的人。”

“的確也是。”墨玄微微垂眸,剛想說什麼,便聽到琴聲傳來。

“桂香配雅音,著實不錯,不知是誰在撫琴?”阿醜好奇。

墨玄目光有些悠遠:“大約,是如玉。”言罷便穿過桂花林。

樹蔭下,女子纖纖玉手,眉目秀麗,羅裙錦帶,宛若畫中人。不是曾讓阿醜治病的柳如玉,又是誰?

柳如玉看見墨玄,立刻停手站起來:“表哥!”

“不是說了今日有不少客人,叫你回屋裡待著,怎麼又跑出來了?”墨玄平淡的話語帶了半分苛責。

“我……”柳如玉眨眨眼,剛想找什麼說辭搪塞過去,就看見一旁站著的阿醜,“唉,你是那個治好我病的郎中?”

阿醜頷首行禮:“柳姑娘看來康複得不錯。”

“我好了很久了,”柳如玉走到阿醜麵前,“你也是表哥的客人?”

“阿醜姑娘是堇堂的老板。”墨玄解釋。

“堇堂,”柳如玉的語氣十分驚奇。她上下打量阿醜一圈,“那個什麼秋梨膏,真的很好吃,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墨玄一揮衣袖:“看來,你們倒是很有話題。”

“我看我還是待在這陪柳姑娘吧,我和柳姑娘要投緣許多,隻要柳姑娘不嫌棄阿醜。”比起外麵那些虛與委蛇的商賈,還是找個同齡人說點閨房話來的輕鬆。

柳如玉拉起阿醜的衣袖:“怎麼會嫌棄。我也好容易找個說話的人。”

“既如此,我先到前麵去,不打擾二位了。”墨玄言罷告辭。

柳如玉拉著阿醜走到琴邊:“阿醜姑娘會彈琴嗎?”

阿醜擺手:“我一個鄉野長大的人,怎麼懂這些風雅!讓我聽聽還差不多。”

“表哥喜歡聽琴,可是不常聽,大約是我彈得不能入耳罷!”柳如玉理了理秀發,有點懊惱。

“柳姑娘說笑了,方才我雖然隻聽了一點,可無論意境技巧。都是極好的,柳姑娘怎可妄自菲薄?”阿醜此話不是恭維,而是真心。柳如玉的琴技。的確很好。

柳如玉笑著搖搖頭,歎息一聲:“你可知道,其實表哥,不是我的表哥。”

表哥不是表哥?這是從何談起?

柳如玉繼續解釋:“我大約把你繞懵了。我爹先頭娶了表哥的姑姑,可惜後來他姑姑難產去世,才娶了我娘。”

阿醜了然:這麼說來。墨玄和柳如玉並沒有血緣關係,墨玄的姑姑是柳如玉的爹柳成靖的原配,後來續弦才生下了柳如玉。

古代醫療條件不好,生孩子如同鬼門關走一遭。何況又有大戶人家的勾心鬥角,能平安活下來。著實不容易。

“表哥的姑姑留下一個女兒,就是我的姐姐。隻可惜,還未嫁人就病逝了。表哥一直很愧疚自己沒能保住他姑姑唯一的骨肉。”柳如玉低垂雙目,情緒是說不出的感覺,低落、無奈、糾結,似乎都含在裡麵。

“節哀順變。”阿醜看著從剛才的單純變得極其複雜的柳如玉,已經明了。

很顯然,墨玄大約是中意柳如玉的姐姐,而柳如玉很不幸地看上了自己的姐夫。而如今,姐姐亡故,柳如玉就更加糾結。她姐姐的身故令她有了機會,可是也令墨玄不快樂。

世間多少癡男女,感情之事,她可以利用,譬如像何思峻;但她無法改變,因為她也隻是凡人。因此這些事,隻能當做聽故事罷。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彆人的故事,走出來容易;自己的故事,走出來就難了。也要看,自己的造化。

所以她也不勸柳如玉什麼,隻一點點繞開話題,引到彆的地方去。

說了一會兒話,柳如玉突然捂住頭。

“柳姑娘,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阿醜關切地問。

“我突然間,頭很痛……”柳如玉扶著太陽%e7%a9%b4,情況十分不好。

“我先扶你進去休息?”阿醜說著扶起她,將她送到閨房。

診完脈,阿醜疑惑地走出房門,見到剛剛趕過來的墨玄:“她的脈相很正常,沒什麼問題,可剛才情況確實很糟糕。不過如今進了屋子,她又沒什麼感覺了,我實在不解。”

墨玄也百思不得其解:“許是她累了?”

“大概吧,”阿醜歎息一聲,“那就讓她好好休息吧,我也不打擾了。”

奇怪,怎麼突然就頭痛,突然又不痛了……

建業何府,何思峻在父%e4%ba%b2麵前跪下:“若父%e4%ba%b2答應我的條件,我願意讓堇堂永遠消失。”

“胡鬨,”何老爺一拍桌子,“讓堇堂永遠消失,是你身為何家人該做的事,你如今拿來和我談條件,真是翅膀硬了!”

“父%e4%ba%b2,父%e4%ba%b2,”何思峻硬著頭皮說,“那如果是我從族譜永遠除名,從此以後與何家再無任何關聯呢?”父%e4%ba%b2這些年所想,不就是這樣嗎?想讓他永遠消失,甚至從未出現過。

何老爺一聲冷笑:“你膽子,當真是越來越大了!你也不看看你的身份,你配得上溫姑娘嗎?還有,你以為你拿這個威脅我,我就會答應你?若不是顧忌族中長輩和天下名聲,我壓根就不會認你這個兒子!”

何思峻還想說什麼,卻被何老爺一聲怒喝:“滾!”

何思峻一咬牙,轉身離去。

溫府正廳,溫夫人看了眼何思峻,歎息一聲:“你還是回去吧,佩瑜她不會見你。”

“那麼,請溫夫人轉告她,我不會看她跳入火坑。”何思峻行禮告辭。

剛走出房門不久,溫佩瑜的弟弟溫佩明跑過來拉住何思峻的衣袖:“思峻哥哥,你好久沒來陪我玩了,你去陪我玩好不好?”

如此多事之秋,何思峻很想拒絕,可看到溫佩明充滿希冀的雙眼,他沒忍心拒絕。

“好,那我陪你玩一會兒。”何思峻牽著他走向後院。

剛走過一道門,溫佩明就拉著他跑到花叢裡,又四處張望了幾下,低聲說:“不是我娘不給你見姐姐,就連我們如今也不能隨意見到姐姐。他們把姐姐關起來了。”

何思峻聽見這個消息,又喜又憂,喜的是溫夫人的態度並非剛才那樣鐵麵無情,憂的是他們把溫佩瑜關起來,自己該怎麼救她……

“那天姐姐偷偷塞了一封信給我,要我交給思俊哥哥,”溫佩明說著拿出那封已經皺巴的信,“思俊哥哥,我也不想姐姐嫁給你大哥,萬一你大哥欺負我姐姐怎麼辦,你一定要帶姐姐走,一定!”

“好,哥哥答應你。”何思峻堅定地說。

回到何府,何思峻拆開信封。信中的意思很明確,也可以說幾乎是逼何思峻一定要把她帶走。如果到時候溫佩瑜真的被逼入洞房,她唯一的選擇就是自殺。

因此何思峻決定,今晚就趁夜行動。

在何府的這些年,雖然一直被打壓,可他也還是有一些自己的人。從今夜起,他將徹底與何家決裂,帶走溫佩瑜,也帶走這些人。

“等到寅時,你們幾個先護送我娘到城門口,我到時候帶剩下的人與你們會合,”何思峻說完轉向其他人,“剩下的人,今天夜裡要跟我去溫府。”

寅時,何府的偏門走出幾個人。

“姨奶奶,哦不,以後改口叫夫人了,”一個小廝拍了兩下自己的嘴,“您先到城門口等著,少爺等會兒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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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真的想好了?”何夫人朱氏輕輕歎息。

“夫人放心,憑著少爺的本事,一定沒問題。”小廝趕著馬車離去。

暗處,上善閣的人見狀,飛到溫府外彙報情況。

“那邊已經走了。”

溫府外的人頓了一會兒:“看來就是今天了,你先去城門口保護。其他人,和我進溫府。”

溫府的一處院落,大門緊閉。

幾個守衛模樣的人靠門坐著,打了個哈欠繼續聊天:“要我說呀,這整天沒日沒夜看著,也不是個事!”

“那還能怎樣,我要是這個溫姑娘,沒人看著早跑了。”

“就是,誰願意嫁給……”

“你說話也注意著點,雖說這裡是溫府,保不準還有咱們老爺的爪牙。”

“哎,總之,攤上這個差事,算我們倒黴!”

正說著,前方傳來些許聲響。

“什麼人?”

“我過去看看,你們在這守著。”一個守衛站起身,向前走去。

守衛走了大約幾丈遠,並非發現什麼,剛想回頭,就被人拍暈在地。

這一暈,其餘的守衛都緊張起來,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個被拍暈的地方:“到底是什麼人,有種就光明正大站出來!”

而此時,沒有人注意到院落側牆,有一個人影翻了進去。

“架好梯子在這等我。”何思峻跳落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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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119 私奔

靜夜無月,樹影也有些朦朧不清。

屋內唯一亮著的一盞守夜燈,透過窗縫散出淡淡光芒,微弱卻堅強。

何思峻走到門口,輕敲兩下。

“誰?”房間裡傳來婆子潑灑的聲音。

何思峻想了想,稍微變了下聲音:“外麵抓了個賊人,來問問姑娘這邊可還好。”如今這院子裡,是敵是友分不清,謹慎為上。

婆子也不是個大意的,沒有就此開門。不多時,屋裡傳來溫佩瑜的聲音:“一切安好,沒什麼事。”

上善閣的人看不過眼了,私奔就私奔,把外麵的人打趴,帶走裡麵的人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