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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醫 蕭七七 4271 字 3個月前

信說著猛灌幾杯。

阿醜以手附額:又多了一隻飲驢......

佟寧智這才恍然大悟:“俺就說這茶好喝,方才喝了好多,現如今都有些想如廁了。”

“喝茶的如廁的,快去快回!”阿醜無奈地窩在椅子上:這兩兄弟,一對活寶!

從開懷茶樓出來,三人來到受害者家門口,卻瞧見一個熟人。

花琉離一襲青衣,長身玉立站在門前,雙手置於背後,神色有些悵然,襯著門前飄飛的白綾素縞,令周遭氣氛也有些哀淒。

阿醜從心底裡生出一絲欽佩:作為戲子,花琉離顯然是十分成功的。要是有奧斯卡,他定能拿大獎。明明隻是站在那裡,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偏偏和背景融合得那樣完美,影響了所有人的情緒。

然而正因為過於完美,她總覺得虛假。

“花公子。”阿醜淡淡打招呼。

花琉離轉頭看見阿醜,有些訝然:“阿醜姑娘怎會在此?”

阿醜搖頭:“聽說此處因為假藥,累極性命。身為醫者,我來看看。”事情緣由亦真亦假,且虛且實,也並未說得清楚明白。她知道,最高明的謊話是七分真三分假。不過對花琉離,她不想掩飾自己在說假話,因為花琉離本身就是個大騙子,何苦來呢?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就互相虛與委蛇唄!

花琉離也果真沒有在意,後麵話鋒一轉,彆有深意:“阿醜姑娘醫者仁心,隻是,有時候仁心救不了命。”

阿醜麵紗下勾起%e5%94%87角:“仁心向來救不了命,救命要靠本事。花公子又是為何在此?”她說的隨意,心中卻開始琢磨花琉離的潛台詞:仁心救不了命,他是想說,百濟藥鋪的事嗎?

“哦,身故的,是我戲樓一位老主顧,驚聞噩耗,特來吊唁。”他說得頗為感慨。

阿醜眯起清澈的雙眸試探道:“想不到花公子竟是個念舊的,義氣可嘉。”

花琉離歎息搖頭:“什麼義氣,這世道,都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哪來的義氣?他也不過如是。”說著一抬下巴點了下門內。

人為財死,真是有趣的線索!“如此說來,也算死得其所死而無憾了?”她的語氣帶了點譏諷。

“非也非也,”花琉離搖頭擺手,暗含警告,“遺憾就是,牽一發動全身,累及多少人,甚至包括姑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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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燒頭疼,所以今天這章寫了很久,更得有點晚,大家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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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 虎威

此刻的阿醜已經十二分肯定,花琉離說的就是百濟藥鋪假藥害人一案。而且,花琉離是知道一些事情的,還在刻意提醒她。

提醒她不要不自量力插手,免得把自己性命也搭進去。

隻是......

阿醜笑意清淺:“花公子登台多少年了?”

“五年。”花琉離不意她有此一問,疑惑地等待下文。

“五年來,花公子可曾戲逢敵手?”阿醜直言不諱。

花琉離自明白阿醜的意思,不過淡然一笑:“自然是有的,可惜哪能每次都技壓對家。”

“技不如人自然輸得心服口服,可有時候,拚的不是技藝。”阿醜語氣漸漸嚴肅。

“不是技藝,但也是一種實力,”花琉離說得極其認真,“往往這種實力,會讓你輸得一敗塗地。”

阿醜不置可否,卻明白他所言非虛。前世亦是如此,並非技不如人,偏偏輸在了旁門左道的陷害。

花琉離繼續侃侃而談:“應付這樣的實力,除非你擁有與之相當的實力,才有勝算。否則你查清真相又何如,彆人彈指一揮,你便如螻蟻般任其碾軋。真相還有機會公諸於世嗎?”

阿醜眨眨麵紗下清澈的雙眸:“所以,你想讓我放棄?”

花琉離擺手:“你如何行事是你自己的事,我無權乾涉,所做隻能是陳述利害。”

“好一個陳述利害,竟要我袖手旁觀無辜的人枉受刑罰嗎?”阿醜憤憤,“大乾律法,誤醫致死,流刑是起步;售賣假藥者同。”永和堂此舉,整垮百濟藥鋪也就罷了,狠心之處就在於陷無辜清白的人遭受罪責。

她選擇替他們出頭,不隻是因為和佟寧智的交情,也不隻是因為不想永和堂做大。埋在她靈魂深處最發自內心的原因,是兔死狐悲。前世紀氏藥業被齊子佑陷害。新藥出了問題,導致父%e4%ba%b2入獄,紀氏藥業破產。如今的百濟藥鋪,不也如出一轍嗎?要她坐視不理?

阿醜的指甲深深嵌入手心。

花琉離長歎一聲:“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便轉身離去。

阿醜陡然反應過來,扭頭追問:“你到底是誰的人?”

陽光下,他青色的衣袍染上一絲清亮,聲音飄渺著散去:“不重要……”

人影消失在巷子深處,阿醜才回過神來,細細咀嚼那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她前世便是急於報仇。在齊子佑眼皮子底下便去搜尋證據。最終被活活燒死。這輩子,她不能再犯重複的錯誤。越王勾踐尚且臥薪嘗膽,她又急躁什麼?

想罷,阿醜有了決斷:“轉方向。我們去衙門,以墨家的名義,請知府大人,喝茶!”

佟寧智聽到方才花琉離和阿醜的談話,雖明白有理,可還是不甘心:“阿醜,你難道真的放棄了?”

“自然不是放棄,”阿醜拍拍佟寧智的肩,示意他放心。“我們暫時沒有能力還他們清白,但至少能保住他們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說來也慚愧,又要狐假虎威一回。”

利用墨玄的身份和官府周旋,也是阿醜不得已而為之的下策。她不是墨家什麼人。卻拿墨家出來唬人,怎麼想怎麼羞愧。隻是除此之外,再沒彆的辦法了。而且自上次駁斥說書人,為墨家出頭以後,怕是誰都把她當墨家的人了吧?

她在心中暗歎:墨公子,對不起,我迫不得已,要借你名望一用。這一善舉積的福德,求老天爺都算在你頭上,保佑你諸事順遂,大吉大利,財源廣進!

佟寧智似懂非懂,隻隱隱覺得這件事牽扯極廣,實在複雜,他也沒有更好的法子。故而,唯有聽阿醜拿主意了。況且方才的確衝動了,要是背後黑手把它們滅口之類的——後果不堪設想!

“好,那,俺們這就去衙門?”佟寧智點頭附和。

阿醜回應:“也不著急,畢竟他們是官我們是商,自古都是商求官,我空手前去,也太難看了吧?你們在衙門前等我,我置辦些東西就回。”有求於人自然要給人好處,何況還是這樣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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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寧智明白其中道理,有些慚愧:“阿醜,又讓你破費了……”

阿醜擺手:“好鋼用在刀刃上,怎麼叫破費?我們趕緊走吧!”

佟寧信一竅不通雲裡霧裡,見阿醜和四哥達成一致了,便也沒有其他說道,跟著一同去了。

不多時,譙郡衙門外,阿醜左手捧著一支千年山參,右手遞上墨家的通商鐵券,說要拜謁知府喬知恩大人。

自然,如今她最能拿出手的便是名貴藥材。若是古玩字畫,她不懂,也沒有渠道,拿著銀子買說不定還被人騙;金銀綾羅太直接也太俗氣,送的人不好送,收的人也不好收;名貴藥材,一來空間裡有,取材方便,二來總有用武之地,家中長輩補身用也是好的。看來日後空間裡要多種什麼靈芝、人參之流,以備不時之需了。

墨家的名頭十分好用,第一富商,普通地方官都會賣幾分薄麵。再者言,上次譙郡大旱,若沒有墨家,整個譙郡可就要屍殍遍野,他知府喬知恩有沒有命活到現在還是未知數。

因此不過片刻,衙役就帶著阿醜一行人進去了。

佟寧智和佟寧信站在會客廳門外候著,透過敞開的門,隻見阿醜在客位遞上千年山參。

“千年山參,一點薄禮,也不知喬知府平素喜好,還望大人笑納。”阿醜說著場麵話。

喬知恩笑嗬嗬地收下,開始客套:“如此大禮,太看得起老夫了!墨家行事果然有風範。”

阿醜卻懶得繼續和他打太極,直入正題:“墨家小門小戶,遠不及永和堂有風範。”

喬知恩一愣:“阿醜姑娘何出此言呐?”

阿醜語氣溫和,說出的話卻暗藏鋒芒:“永和堂風範,真是一言難儘呀!隻是墨家擔憂,若是日後商賈都像永和堂這麼有風範,哎,墨家怕是,連粥都沒得喝!哦不不,還是有得喝的,隻是要勞煩喬知府,給一碗大牢裡的粥了!”

她知道,永和堂搞一個這樣的案子出來,不可能沒和譙郡知府打招呼。若是永和堂身後勢力果真這麼大,和官府知會一聲,還不是易如反掌?

這番話雖然說得有些凶,但也算表明了態度。至於喬知恩會怎麼做,那就看他自己的選擇了。而且阿醜今日明目張膽用墨家的身份拜訪喬知恩,也是為了讓永和堂能看到,讓永和堂有所顧忌。

對不起了墨公子,借了你的招牌來唬人……

喬知恩不曾想阿醜這麼快切入正題,也著實被阿醜的說法嚇得一愣:“呃,阿醜姑娘言重了,言重了……”

阿醜有些歉意地說:“我這個人,說話向來沒遮攔,嚇到喬知府,實在對不住!當阿醜沒說過這話。”

弄明白了阿醜的來意,又得了個台階下,喬知恩自然也不會為難她,繼續打太極:“沒有的事,阿醜姑娘爽快利索,最好不過。我經常見著那些支支吾吾的,聽他們說話我都急!”

“沒想到大人還是個急性子!大人公務繁忙,阿醜也不叨擾了,告辭!”阿醜說完行禮離去。該表達的意思都說完了,還在這耗著乾什麼?

出了譙郡衙門,走了一大段路,佟寧智才笑出聲來:“阿醜,你沒見著當時喬知府驚訝的樣子,臉都青了!”

佟寧信也捧腹:“可不是嘛,活像見了鬼!”

“他那是心虛,”阿醜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