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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意識來到了某個地方。

她皺眉看著,過了會兒,虛無的黑暗空間亮起無數螢火光點,仿佛夜空中掛滿的星辰,它們閃爍著靠攏她,傳遞出雀躍、臣服、畏懼等諸多信息,這些信息一股腦紮進風奇奇大腦,讓她一瞬間呈現當機狀態。

無知覺的,她抬手觸碰靠攏的一枚光點,光點如泡沫碎開,湧入她的左手,與此同時,她看到了一隻異種,它對著她趴伏在地麵,瑟瑟發抖,從頭到腳、再到身體上的每一根毛都透露出它對她的害怕。

她又觸碰另一枚光點,同樣破碎湧入左手,同樣是一隻異種,它朝她發出嘶啞的“吱吱”聲,形壯醜陋恐怖,但它卻並不畏懼她,而是討好地湊上來,想要用它的長滿尖刺的腦袋蹭她。

……

很多很多。

每一枚光點,都代表一隻異種。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數之不儘。

觸碰過十多枚光點後,風奇奇這才意識到……

這些,都是我能壓製的???

緊接著她聽到那些麵對她時、透露出的情緒或是害怕或是興奮或是臣服的異種們,它們稱呼她為——

王!!!

在這股龐大的呼嘯聲中,風奇奇勉強站穩身體,眼中一閃而過茫然。

……這下石錘了!?

我真的是異種的王。

儘管當實驗室吞噬完薑王、薑式和實驗同歸於儘的刹那,她得到了薑式的所有記憶,間接記起有關她的很多記憶,也知道異種起源和她確確實實脫不了關係,但關於她當年去那顆赤紅星球發生了什麼、又是怎麼成為感染源……這些記憶她還沒有恢複,她單方麵地認定自己能吃掉異種、異種臣服於她,隻是因為她不是人嘛,是白骨精啊。

用那些神話小說裡的比喻就是:我是妖,異種是怪獸,妖比怪獸地位高多了,它們怕我不是理所當然?

我才不是異種呢!

“異種”這兩個字好醜。

絕對醜拒自己異種的身份。

然而,現在石錘都錘到麵前來了。

“……”

風奇奇煩躁地把還想擠過來的光點揮開,似乎是感覺到她的不開心,光點們主動避開,不敢再往近靠,甚至都不閃了,一個個杵在原地一動不動,莫名給她看出點可憐巴巴的意思。

長得醜還想賣萌????

醒醒吧!

她冷哼一聲,就在這時,所有光點仿佛被強風吹滅的蠟燭,全部消失,虛無的黑暗再度覆蓋,一股詭異的不舒服感籠罩她的身體,她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輕輕的一聲“嗤”,一縷幽幽火苗冒出,不等她仔細看,那縷火苗瞬間高漲,仿佛被噴了熱油,轉眼連帶整個虛無空間都燒了起來,灼灼大火瞬間吞沒風奇奇,意識被劇痛侵蝕的那一刹那,她看到了一個畫麵——

裂開的平原深處,一隻接一隻身高超過百米的超大型異種包裹在蛛網一樣的薄膜中,那些薄膜如同呼吸般一起一伏,它們安靜沉默地佇立,仿佛在向她行注目禮。

再然後,她聽到了潮水般湧過的聲音,如驚雷落在腦海,將她的思緒儘皆炸碎,隻餘那些聲音不斷回響:

王,來找我們。

王,期待你的來臨。

王,我們等你很久了。

……

秦柯醒過來後,陸也將風奇奇的提議轉告給他,並加了自己的一些建議,秦柯聽得眼睛都亮了,匆忙離開。

利用信息素來對付帶異能的超大型異種是否為可行方法之一,還需要研究院經過細致研究後才能得出結果,基地派出大量士兵外出勘查,尋找超大型異種的足跡。

人類暗自祈禱,帶異能的超大型異種隻是個例。

秦柯忙完正事後,抽出時間親自將風奇奇的基因細胞綁定她的信息,拿到了屬於她的身份卡,立刻送上門。

路上再次深刻反思,他這一番折騰……活生生把自己給折騰成了陸也那廝的跑腿小弟!

不不不

小爺是為了漂亮神奇的小白骨。

這麼一想,心裡舒服多了。

到了門口,敲半天門都沒人開,正當他以為小白骨去了外麵準備用通訊器聯係時,門哢嗒打開了。

……???

秦柯被仿若貞子的小白骨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了?”他遲疑著打量一身白裙、臉色慘白的女孩,腦海裡閃過一係列資料——除進化女性外,末日時代的大部分普通女性因體質原因,每個月會有幾天危險日,這幾天體內本就存在的核源素濃度會往上升。

如今的情況算好的了,研究院特意為女性這幾日研製出一種特殊藥劑,可以有效抑製,一般不會達到感染程度。

末日初期,大量女性感染核源素的原因不是逃跑過程中受傷,或者與異種搏鬥中受傷……而是女性特殊的那幾天。

諷刺的是,最初人類進化的轉折點,便是女性——熬過痛苦幸運止步初期感染、最後恢複正常的女性,首先開始了基因進化。

最初有人自以為找到進化的契機:先感染核源素,努力熬過,就會進化。

不少人冒險一試,百分之九十九失敗了,既有沒有熬過初期感染轉化成重度感染痛苦死亡的,也有熬過初期感染痊愈的,但熬過來的沒有一個人成功進化。

就好像那些進化的女性,隻是上天給的恩賜。

一直到現在,一些普通女性在了解最初進化女性誕生時的原因後,願意鋌而走險,在危險期感染核源素,期待也許可以成功進化……在死了不少普通女性後,基地開始重視,由研究院給女性上了一課。

女性危險期使用的特殊抑製藥劑相應而出。

也是從那時起,沒有普通女性敢冒險。

秦柯了解過這件事兒,對女性那幾天的危險期比較了解,風奇奇表現出來的狀態,不正符合普通女性危險期的那幾天?

但她不是人啊……

這也能????

秦上校限入了認知錯亂風暴中,下意識跟著風奇奇進屋,一進屋他驚呆了,他直愣愣看著廚房入口,那兒堵著……一顆超大的土豆!???

“彆問我為什麼,我剛醒,我也不知道。”目瞪口呆中,他看著臉色慘白的女孩麵無表情地一腳踹開一顆有些眼熟的魚頭……

這長相怎麼那麼像昨天那條巴掌大的殺人魚??

艸。

不是像,就是那條!

特麼居然長到兩米長了!!!

秦柯狠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

嘶,好疼!

我滴親娘耶,不是幻覺!

第50章

風奇奇頭疼得厲害, 事實上秦柯敲門之時她剛剛從混沌中驚醒過來,意識還處在茫然渙散之中,聽到敲門聲, 本能地下床過來開門。

她的身體活似被塞滿細沙,沉得緊, 儘管房內的異象她看在眼裡, 卻也沒那個心思去深思。◆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在踢完那顆礙腳的魚頭後,她徑直坐回床邊,抬起雙手按住太陽%e7%a9%b4輕揉,想以此動作緩解仿佛無數鋼針般紮進大腦亂絞帶來的劇痛。

秦柯嘰嘰喳喳的聲音嗡嗡地順著耳道傳入, 她根本聽不清他說的具體是什麼,但不外乎就是震驚發生了什麼之類的,這些聲音跳躍著鑽進大腦,加劇她的頭疼,讓她忍不住怒道:“你能不能閉嘴!”

“……”秦柯張了張嘴, 望向女孩的表情冤枉得厲害,他根本沒說話好不好!

他又不是傻子,雖然小白骨剛才說了她什麼都不知道, 然而明顯屋內的異象源自於她, 再者她按著太陽%e7%a9%b4麵色慘白如金紙,一眼就能看出頭在疼。

他對此有經驗——頭疼的人最討厭這個時候有聲音嗡嗡嗡,因此他按捺住所有疑問, 一聲不吭, 就等女孩先緩過來再說。

但看她眉心擰得厲害,按在太陽%e7%a9%b4的手背上冒出青色筋脈, 她的皮膚如雪似的白, 便愈發讓青色血管的凸起更加明顯, 讓人能直觀地意識到她現在或許正承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

秦柯站在原地,可以說是手足無措,他真不知道這會兒應該怎麼做才對。

他平素裡接觸的幾乎都是男人,男人受了傷,要麼痛得嗷嗷叫,要麼像陸也那般一聲不吭,但甭管再痛,也不會娘吧唧唧地問上一句“你痛不痛”之類關切的話,通常情況下都是“還能動不”“死不了就彆嚎了”……

可現在杵在他麵前的雖然是由一具小白骨變成的人,還是嬌嬌軟軟的漂亮美人,對方疼成這樣,他啥都不做,是不是太不男人了!?

要是姓陸的在這兒,他會怎麼做?

等等……

問題我不是姓陸的啊……

他毫不懷疑要是自己按照“陸也的方式”去安撫小白骨,姓陸的要是知道了……想到自己也許會被某人按在地上揍的畫麵,秦柯後背脊梁瞬間躥起一陣涼意。

啊呸!

我為什麼要有自己被姓陸的按在地上揍的想法!?

秦柯一頭黑線,決定做出身為男人的紳士之舉——既然小白骨不讓他說話,這痛似乎又沒法緩解,倒不如一舉打暈她,暈過去應該就不會疼了,然後過會兒再把她叫醒。

正當秦柯剛剛邁出一步時,按住太陽%e7%a9%b4的女孩忽然收回手,難看的神色緩和下來,秦柯步伐一僵,默默將準備打暈女孩的右手縮回去,底氣有些不太足地開口:“……沒事吧?”

風奇奇腦子裡的絞痛以及嗡嗡作響的聲音儘皆消失,渙散的意識總算重新凝聚,她因痛楚而緊繃的身體鬆馳下來,沒有察覺到秦柯剛才想要做什麼,隻是翻了他一個白眼,沒有說話。

……行吧,都有力氣送白眼,想來肯定是沒事了。

有心想洗清自己的冤屈——剛才他真的沒有說話——然而見風奇奇目光轉向地上儘管離了水,一張布滿利齒的魚嘴一張一合頑強地表示它還活著、陡然之間變大幾十倍的殺人魚,複看向堵在廚房門口的大土豆,從縫隙中往裡看,隱約能看到些許綠色,隨後流露出幾分若有所思時,秦柯到嘴的話變成:“可愛漂亮的風小姐,現在可以為我解釋一下了嗎?”

他有些玩世不恭的神態下透著認真。

思緒電轉間冒出了一個荒誕又恐怖的念頭:突然冒出來的帶異能的超大型異種會不會跟小白骨有關?

她從實驗室出來了。

好家夥,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身高百米的超大型異種入侵基地。

而她住的房間,一夜之間,裡麵的生物呈幾十倍的變大。

如此巧合?

如此駭然。

風奇奇起身,來到殺人魚前,蹲下,伸出手指戳了下它的大魚頭,它似想努力抬起身體呲牙威脅,奈何沒辦法做到,隻能艱難地擺動了下魚尾以此展示它不屈的靈魂。

風奇奇又來到廚房門口,巴掌大小的橢圓土豆變大成堪比人高的大土豆,她從縫隙中伸進五指,用力一扒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