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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邢氏 七彩魚 4286 字 3個月前

完火之後,便與急忙剛回來的賈政彙合,這就去賈母那兒哭訴。

賈母正病著,體力不支,忽聽王夫人說榮府要削爵,震得腦子嗡嗡的。她氣得頭暈目眩,拚命地睜眼,抬首張了張嘴,吩咐人快去叫邢氏和賈赦。

鴛鴦忙勸慰老太太彆著急,“或許這其中有什麼緣故也未可知,老太太你先彆氣。”

“能有什麼苦衷,不孝子,爵位是老祖宗陪著先帝打江山給他留下的,他不好好的戴著,要丟!我呸,為什麼我老婆子先生是他,不是老二喲。”

賈政聞言萬分感動,垂淚的伏在賈母身邊,深情地喚了一聲母%e4%ba%b2。

賈母聞言愈加激動,老淚縱橫,蒼老的手覆在兒子的手背上,想要拍拍他。因她沒什麼力氣,到最後也就變成摩挲了。

王夫人哭得更厲害:“老祖宗,這爵位不能丟啊,咱們家的田產莊子還有這偌大的榮國府,這都是承蒙□□皇帝恩賜,祖宗的庇佑。這怎麼能丟啊,丟了咱們的家就沒了啊!”

王夫人萬分恐懼,她真怕,怕她現在擁有的一切化為烏有。

賈母一聽這話,更加氣了,狠咳了兩聲,最後倒在榻上,整個人迷迷糊糊的。

鴛鴦見狀,忙勸賈母休息。她擔心賈母的身體,轉而跟王夫人和賈政為難道:“您看老太太這身子骨……”根本不適合動怒,這事兒壓根就不該告訴老太太。不過這削爵,難道是真的?

“大太太來了。”

邢氏問責了賈母院裡守門的四個嬤嬤,進了屋。王夫人見她就跟瘋了一樣,哭得更厲害,跪著給賈母磕頭,求她老人家做主。

賈母迷迷糊糊的睜眼,隱約看見了邢氏的身影,要起身。鴛鴦忙小心翼翼的扶著她,給她後背墊了幾個大靠墊,賈母就那麼無骨的攤在上頭。

“你——”怒氣衝上頭,賈母還沒來得及說第二個字就翻白眼暈死過去。

王夫人嚎啕大哭,忙拉著賈母問她怎麼了。賈母臉色煞白,絲毫沒有反應。王夫人還不甘心,死拽著賈母的手不放。鴛鴦急了,口氣厲害的跟王夫人道:“二太太快放手,老太太暈過去了,您就放她一馬吧。”

“放她一馬?你說的什麼話!”王夫人收住淚,陰狠的瞪著鴛鴦,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丫頭這麼待人恨。

“您抓疼老太太了。”鴛鴦用手扣開了王夫人的手,發現老太太的手腕已經泛紅了,垂淚為其揉搓。

賈政皺眉,見賈母沒可能醒來,站起身,也不跪了。

王夫人也起來,她惡狠狠地瞪著鴛鴦,真想開口罵她,礙於她是老太太身前的第一人,給她一回麵子。等著瞧,早晚有一天她沒有老太太的庇佑,有的是時間收拾她。

邢氏見此狀,沒吭聲,揮揮手示意王夫人和賈赦先出去。夫妻二人互看了一眼,方出門。

邢氏踱步到鴛鴦身邊,問她怎麼樣。

鴛鴦垂淚:“氣得不清,二老爺和二太太又鬨得不肯鬆口,老太太一時激動就……前幾日靜養,本來身子好些的,娘娘回來省%e4%ba%b2那日,她高興過了,偷喝了兩杯酒,身子就開始壞了。才剛來的太醫還說養一養能好,隻彆生氣,結果就出事兒了。”鴛鴦說到傷心處,淚如雨下,字字真誠,可見她對賈母的忠心。

就衝這一點,邢氏也是敬佩鴛鴦的。

不大會兒,大夫來了,給老太太施針去了火頭。回頭再見邢氏,直搖頭。

老大夫道:“切勿再讓老太太動怒,長此下去,隻怕是大太太再弄來幾十斤的千年人參,也是保不住了。”

邢氏點點頭,打發了大夫,又囑咐鴛鴦好生伺候賈母。

鴛鴦欲言又止,為難的看著邢氏。

“有什麼話就說吧,你不必跟我客氣。”

“大太太,二太太說的話可是真的,大老爺打算請旨削爵?”

“嗯,”邢氏看著鴛鴦,握住她的手,“我猜你看的保不準比我還明白,榮府氣數儘了,今日舍不下,明日就該丟命了。”

鴛鴦點點頭,這祖傳的爵位好是好,子孫後代生來吃穿不愁。可也因為這個,使得賈家子弟個個不思進取,不學無術,好吃懶做,漸漸從小混賬長成了大混賬。平日裡若是不在外惹麻煩,能老實的在家吃喝玩樂都算是‘積德’了。

現在這情況,把爵位舍了倒是一件好事。

鴛鴦也不懂朝堂後宮鬥爭之類的事情,她看到的隻有這些,都覺得該削爵。更何況邢氏與賈赦尚有更深遠的考慮。故

這削爵的想法勢在必行,誰也攔不住。

邢氏安撫了鴛鴦,便出了門。外間的賈政和王夫人當即撲了過來,意圖責問邢氏。

邢氏用食指抵在嘴%e5%94%87上,瞟眼裡屋,隨即帶著人出了屋子。賈政王夫人會意,也跟著出去了。

賈政繞過了邢氏身後跟著的一群下人,剛要開口責問邢氏,卻見邢氏跟前跪著四個嬤嬤,個個打著寒顫求饒。

領頭的恐懼的看眼賈政和王夫人,眸中怨言頗深。她真想抱怨,可看著二老爺和二太太在此,又不好開口。思來想去,她隻好哭哭啼啼的喊了一句:“老奴們也是迫不得已啊!”二老爺和二太太是主子,他二人要硬進,他們這些下人哪裡能攔得住?

領頭的說出了其餘三位的心聲,三人也紛紛俯首磕頭,跟著說“迫不得已”。

王夫人怎會聽不明白,這分明就是在向邢氏暗示,是她和二老爺逼著她們的。這邢氏什麼意思?她和老爺去瞧老太太還有錯了?犯得著在她們跟前裝模作樣的訓斥下人?

王夫人氣不過,仰頭跟邢氏道:“大嫂子有什麼話衝我來吧,是我和老爺張羅著要進,她們堵得住?”

跪地的四位嬤嬤心裡鬆口氣:二太太您不辦人事兒,也總算說了句人話!

邢氏要聽的就是這話:“既然弟妹承認了,好辦,咱們出去說,彆在院裡再擾了老祖宗的安寧。”

再擾?王夫人氣得直咬牙,這邢氏分明在諷刺她剛才告狀。她們夫妻有能耐辦鬼事,就不許他們告狀了?真沒天理!

三人去了榮禧堂,賈赦剛巧回來在屋子裡喝茶,見人湊齊了,笑道:“正好有話跟你們商量。”

“商量?大哥哪有跟我們商量的意思!”賈政冷哼一聲,不滿道。

賈赦不解的看向自己的媳婦兒。邢氏拉住賈赦小聲說道:“我尋思彆叫他們夫妻驚著,提前知會了弟妹一聲,誰知這倆人鬨到老太太跟前去,她老人家被氣得半死,此刻還暈著。”

賈赦蹙眉,他這個千年怨鬼與賈母非%e4%ba%b2非故,都知道該儘一儘孝道。當初老大夫可是再三警告,賈母的病不能被俗事煩擾。“你嫂子當初與你們夫妻商量好的,不能碰見煩心事兒就去麻煩她老人家。你們還去找她?何其無能,而且還大不孝!”

“大哥,你說的這叫什麼話。我無能?我不孝?你也太能耐了吧,這榮府的爵位豈是你說撤就撤的?”賈政氣急,憤怒的吼道。

“我是榮府的一家之主,是承襲祖業的嫡長子,我怎麼就不能做決定。難不成叫你這個次子來做?”

“這等大事,怎麼能你自己說的算?奪了爵,這一家子的人怎麼辦?”

“不是還有尚書府麼,你們都暫且搬過去。至於以後,早晚是要分家的,我可以暫且容二弟住幾年。”賈勾%e5%94%87冷笑道。#思#兔#在#線#閱#讀#

賈政氣瘋了,真不愧是混賬東西,竟然說這樣的話侮辱他。“我們二房不用在你的施舍下度日!”

王夫人附和點頭,現在在榮府都過不下去了,以後住在尚書府,他們夫妻還要‘擎著’尚書府的‘好’,哪還有什麼活頭!

“就算要削爵,至少該跟族裡頭的人商量,你怎可自以為是,私自做主!”

“你怎知我沒商量過?”賈赦揚眉,嗤笑著看著賈政。

“什麼!”賈政木然,呆愣愣半天才回神兒,不敢相信的看著賈赦,“你說你跟珍大侄子商量過了?”

賈赦點頭:“他同意了,還現巴巴的求我,連帶著寧國府的爵位一塊削去。”

“這怎麼可能!”賈政瞪大眼,眼白上的血絲都清晰可見。

王夫人氣得不行,%e8%85%bf軟的要暈倒,被丫鬟扶著坐了下來,身子半靠著椅背,手捂著%e8%83%b8口直喘氣。

“二弟或許還不知道,你的大女兒賢德妃娘娘被婉貴妃的人盯上了,連帶著咱們榮府也被周家盯著了。不日聖上的禦案之上便會有一份折子,那上頭或許會寫二弟做官時如何玩忽職守,咱們榮寧兩府的子嗣如何不學無術,有負聖恩。都不是大錯,但林林總總的加在一起,也不少。最要緊的是時機對,聖上正有意決疣潰癰,咱們家就撞上刀口了。”

賈政蹙眉:“怎麼會這樣?”

賈赦冷笑,看著他。

賈政似乎從他的眼神裡讀到了答案:還不都是你寶貝大女兒惹的禍!

“這怎麼可能。”女兒被封為賢德妃,是何等光宗耀祖的事兒,為什麼要舍掉爵位。這榮國府一旦收了回去,他們二房住哪兒?他是死也不會搬進尚書府的。

“不管二弟是要爵位還是要命,你大哥大嫂怕死,可是選擇了後者。”賈赦從容道。

賈政眯著眼,看著賈赦嘴角的笑意,覺得好恐怖,他後退了,眯起眼驚恐道:“大哥,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突然覺得可以鬆口氣了。”先前,他和妻子兩個人要扛著一大家族的麻煩,左右防範。現在肩頭的重擔快卸下了,他當然高興。回頭,他們夫妻終於可以過自己的日子了。

賈政還想掙紮,賈赦卻不給她機會,直接打發他們夫妻快走。“要麼你去解決勢力龐大的周家,要麼就閉嘴,坐等削爵。”

賈政還不甘心,轉身去勸賈珍,隻要他這個族長改口,一切還有些希望。

賈珍哪敢,上次賈蓉的事兒他可吃夠了教訓。況且前些日子赦大伯已經跟他再三申明其中的利害關係。不舍得爵位,以退為進,將來他連命都沒有了,沒了命要爵位作甚?

賈珍直搖頭,賈政卻還磨他。

賈珍火了,一句話堵住賈政:“還不是你宮裡頭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