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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邢氏 七彩魚 4372 字 3個月前

死一拚。

“嗬嗬,真是笑話了,你竟敢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應我。可知你林妹妹是什麼身份,武英殿大學士的獨女,你已經定%e4%ba%b2,難不成還要再娶一個,一夫二妻不成?”自古以來,這男人娶妻隻有一名,多了是要判罪入牢的,連皇%e4%ba%b2國戚都不例外。他賈寶玉何德何能,有這個能耐?

“我——”寶玉語塞,沒理由辯駁。他痛苦地捂住%e8%83%b8口,一想到自己已經定婚的實情,再也娶不了林妹妹,心中禁不住悔恨起來。

“外人都說咱們榮國府就門口兩個石獅子乾淨些,起初我聽這話還疑惑,還為自家人叫屈。今兒我算見識了你的能耐,當真是有你這樣的人,才會有那樣的流言出來。你既已然定%e4%ba%b2,就安安分分的守著你未來媳婦兒,彆再癡心妄想。”

寶玉被邢氏罵哭了,口上依舊執著的認定道:“我當時隻是心急,想叫林妹妹,我萬萬沒有玷汙她名聲的想法。她懂我,她會明白的。”

邢氏無奈地冷笑幾聲,對寶玉真是沒法子了。顯然她跟寶玉不是同類,人正常道理對他來說已然沒用了。

話不好用,板子總該好用。

“你險些毀了人家的名聲,汙了賈家門風,我作為榮府的主母,你的大伯母,教訓你一下也不為過。來人,執家法,三十杖,一杖都不許給我打空了。”

邢氏說罷,便起身出了屋,轉路到廂房喝茶等著。她見不得汙/穢,更彆說寶玉如今在她眼裡整個都不乾淨了。

隔壁響起悶悶的板子聲,倒還算安靜。

下人們識趣兒的把寶玉的嘴堵上了,免得擾了大太太的心情。前兒個大太太剛訓了管事,殺%e9%b8%a1儆猴。有靠山的尚且如此,她們這些沒靠山的自要做事小心,規規矩矩。

木杖實打實的拍向寶玉的%e5%b1%81%e8%82%a1,那叫一個狠,寶玉全身上下都被固定住了,唯有腦袋可以活動。板子一下來,他就疼的搖頭晃腦,滿眼的憤恨和埋怨。

……

從迎春的婚事後,黛玉在家就悶悶不樂起來。她回憶自己先前在榮府時,還曾拿寶玉當過好人,心中便悔恨萬分,怨自己當初目不識人。

林如海這兩日察覺女兒情緒不對,卻問不出所以然。便將此事交代給新進門的妻子,扈氏。黛玉經幾番勸慰之後,方跟扈氏道出了自己的委屈。

林如海經扈氏轉告,才知道女兒那日在尚書府受了寶玉的欺負。

這還了得?

他林家的女兒豈是那個浪蕩公子想欺負就欺負的!

林如海氣不過,當即抬腳出了門,直奔榮府,到榮府一打聽寶玉還在尚書府。他話都不曾多說一句,立即轉路直奔尚書府。賈赦不在,林如海隻好暫且等在府外,待繼室妻子扈氏到了,他方正式敲門拜訪。

林如海是帶著一肚子氣來的,他今日必要把帳算清了。

丫鬟引領林如海入了正房,右拐到了廂房。

林如海有些納悶,這尚書府他是來過幾次的,邢氏不就住在正房,今日怎突然跑到廂房去了?

林如海皺眉沉思,心中忐忑的想,莫不是嫂子不得寵,被赦大哥打發了?早前,他認識的這位大舅哥可是個實打實的好色之徒,後來也不知他怎麼就改好了。人也有性情變化的時候,莫不是赦大哥又恢複了以前的樣子,冷落了嫂子?

念頭一閃而過,林如海轉即笑著搖搖頭。大嫂子也算是一位厲害的賢內助,憑她的果斷淩厲,豈會容著彆人欺負?

林如海到底不放心,提著心進了廂房。他一進屋,就見邢氏在屋子裡悠閒地喝茶,神態自若,方知自己多慮了。但是又有什麼原因叫邢氏避到廂房來?

邢氏笑著讓他們夫妻二人坐。這是林如海婚後,邢氏第一次見扈氏。先前迎春大婚,扈氏因娘家老爹害病,沒得空來。

邢氏打量扈氏,鵝蛋臉,身穿一件蔥綠底三鑲盤金平素綃便袍,烏黑發綰成芙蓉髻,膚如凝脂,麵頰嫣紅,倒是十分精神。

邢氏笑問她父%e4%ba%b2的病情如何了。

“也怪了,來得急走得快,我們一家子都阿彌陀佛了。”扈氏脆生的笑道。

邢氏的點頭:“好事兒,保不準你爹瞧你去了,心中一喜,病就好了。”

扈氏低頭含羞笑道:“我哪有那能耐。”不過她能得幸嫁給林如海做妻子,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全家人都替她高興。彆看夫君大她近二十歲,卻是個知冷知熱曉得疼人的人物。房中也十分乾淨的,連個通房都沒有,隻一心一意的對她。她這麼大歲數從宮裡出來,能落到這樣的好%e4%ba%b2事,扈氏心中早知足了。

林如海見邢氏和扈氏客套完,急急地問她寶玉在哪兒。

邢氏聽林如海口氣不對,先前自己心中的猜測坐實了。林如海此來匆匆,真的是為了找寶玉算賬的。

邢氏衝大房的方向示意,語氣淡淡的跟林如海道:“在正廳裡挨板子呢,林妹夫若不怕汙了眼,去瞧瞧也可。”

“有話對他說。”林如海起身,果斷的出門去正房找寶玉。

邢氏留著扈氏喝茶,一塊兒嗑瓜子閒聊。

“黛玉那丫頭的婚事你該上心了,我聽老爺說今秋考生們的才學比以往的好。這其中不乏家世才學都讓人滿意的人選,你和林妹夫都耐著點心思找。千萬彆急,瞅準了考察一番,真沒什麼問題了,再定下。”

“一準兒聽大嫂的,以後我們夫妻若是有不懂得地方,還要勞煩大嫂子替我們操心呢。彆的事兒都能將就,但丫頭的婚事絕不能將就。”扈氏誠摯的笑道。

邢氏見她真心為黛玉操心,更放心了,點頭不再多言。

不大會兒,林如海就轉路回來,臉色不想剛進門那麼難看了。他本來憋了一肚子話要教訓寶玉,結果進屋,就見寶玉麵朝下趴在長條木凳上,手腳被綁縛按住,木杖重重的打下去,一點都不含糊。林如海繞道前頭,在寶玉跟前坐了一會,見他搖頭晃腦的痛苦至極,林如海心中的怨憤終於平複了不少。

寶玉起先見林姑父來,麵露祈求之色。萬萬沒想到林姑父竟然從容淡定的坐在他麵前,冷笑著看著他挨打。寶玉失望至極,有個無情的伯父伯母也罷了,連林姑父也這樣冷血。難不得林妹妹自從跟著他爹以後,學壞了,不信他也不在乎他了。

一木杖又下來,寶玉%e5%b1%81%e8%82%a1的疼的撕裂八半,他嗷嗷的叫,奈何嘴被堵得死死的,半聲發不出來。這是尚書府,沒有老祖宗和母%e4%ba%b2護著他。寶玉可憐兮兮的垂淚,萬分想念老祖宗的好。他要回家,要回家……

最後兩棍子下來,寶玉已經疼暈過去。嬤嬤請示了大太太,將寶玉有抬回了先前住的地方,請大夫為其上藥。

褲子一扒,寶玉又疼醒了,嗷嗷直叫,哭得不像樣,這就鬨著要見老祖宗。麝月嚇得滿臉淚,忙點頭表示她這就去知會老祖宗來接她。寶玉這才安分了些,吱哇亂叫的忍受大夫往他%e5%b1%81%e8%82%a1上上藥。因%e5%b1%81%e8%82%a1受傷,他不能動,隻能麵朝下趴在床上,身子一動不動。長久了,加之他心中有怨氣,寶玉憋得%e8%83%b8悶氣短,更加難受憋屈,委屈的眼淚直流。

麝月瞧瞧出了屋門,就朝著尚書府的後門去。一路上她鬼鬼祟祟的,躲得很好,幸好沒人抓她。眼看著就要到後門了,麝月鬆口氣,快步往前衝。

“麝月姑娘,你這是去哪兒啊?”王善保家的突然出現在麝月身後。

麝月大驚,轉頭看見她,心虛的乾笑,腦子裡搜集所有可用的借口,預備搪塞王善保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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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出去做什麼,總該懂得規矩,提前知會我一聲,得了允許才能走。”

麝月噎住,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她低頭,忙賠錯。

“幸好我們府上沒你這麼不規矩的二等丫鬟,不然早亂了套了。”

麝月聽王善保家的語氣生硬,自知這次被抓包肯定不會罰輕了,忙跪地求王善保家的放她一馬。

“這事兒我真幫不了你,不怕告訴你,太太早料到二爺會打發人出去,故而安排我在這等著。”王善保家的嗤笑一聲,大聲道,“走吧,隨我去見大太太。”

麝月一聽大太太,嚇得痛哭,給王善保家的磕得更加勤快了。

王善保家的扯起麝月,一邊拉著她往回走,一邊冷言提醒她:“彆怪我沒提前知會你,前幾日我的%e4%ba%b2戚,還是個管事兒的,就因說了一句不規矩的話,被大太太罵的不輕。大太太平日最討厭故意不守規矩的丫鬟,若是粗手粗腳,摔了瓶兒罐兒的,不管多貴,隻要不是真心的,太太都是舍得的,可以免了過錯。可你這樣有意為之,明知故犯的,罰的必須最狠!”

麝月聞言冷顫打得更厲害了,她連一點被饒恕的希望和可能都沒有。這一去,與赴死有什麼分彆。絕望和悔恨衝擊著麝月的大腦,她現在除了後悔還是後悔。怪隻怪她這些年在寶二爺跟前伺候,輕狂了,不知不覺忘了本分。

邢氏送走了林如海夫婦,回身剛坐定,王善保家的便把麝月領了過來。

不等王善保家的發話,邢氏便抬手冷言吩咐道:“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王善保家的畢恭畢敬的應下,這就扯著麝月走。

麝月不甘心,忙掙紮跪到邢氏跟前,猛勁兒的磕頭賠錯。

小紅在邢氏身邊伺候著,看見曾經嘲笑她的麝月如今的慘狀,心中免不得感慨世事無常,更覺得慶幸,慶幸自己跟對了主子。如今她和嬌紅可謂是大太太身邊的第一人,受人尊敬不說,年底領的賞錢頂一個二等丫鬟兩年的份例。她一人的收入就可以養一大家子,何等驕傲。

王善保家的怕麝月一臉哭相衝撞了大太太,忙拉扯她起來。

麝月有些認命了,由著王善保家的拉自己。

“你願不願意將功贖罪?”邢氏突然發話問她。

王善保家的順勢鬆了手,立在一邊。

麝月呆呆的立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慌忙跪地,磕頭說願意。

“那你倒說說,你家寶二爺都乾過什麼出格的事兒?”邢氏心不在焉的問。

麝月心裡明白了,左右都是一死了,她選擇對了還尚有一絲活路。這回她必要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