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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邢氏 七彩魚 4315 字 3個月前

來林如海是在考自己。

賈母心情也不大好了,訕笑著隱藏自己的心思,預備打哈哈的笑著混過去。所幸林如海再沒提考寶玉的事兒,但賈母的心裡始終對他先前說那句“無礙的”耿耿於懷。所謂無礙的,就是對其沒有了要求,還是有瞧不起看不上寶玉的意思了。賈母心裡越加感覺不妙,提%e4%ba%b2的話到嘴邊卻不敢說了。

賈赦突然嘿嘿笑起來,跟林如海道:“得空該帶你去瞧瞧蘭兒那孩子,聰慧的緊,小小年紀已是滿腹才華。四書五經隨你考他,對答如流,聰敏過人啊。”

林如海笑著表示好奇,囑咐賈赦回頭得空,必要帶他見一見這個小輩才好。

賈赦笑著點頭:“過兩日正打算出京一趟,回來可巧路過青山書院,我有瞧瞧他的打算,正好順道把賈琮那孩子也送去。林妹夫若是得空,不如和我一道?順路瞧瞧風景散散心也是好的。”

“青山書院?那可是個好地方,這孩子將來必有出息!”林如海自是願意,笑著點頭。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倒是把立在地中央的寶玉晾在一邊了。寶玉真沒想到一個青山書院,反倒能讓林姑父另眼相看。早知如此,他當初就該忍一忍,繼續在青山書院呆著了。

寶玉愣愣的站了半晌,沒人理他,料知自己可能在林姑父跟前出了醜,羞愧難當。恨自己學藝不精,更恨林姑父也如那些俗人一般,認準了爺們出息就一定要讀書做官,真是沒有什麼比這更俗的了!

賈母蹙眉,心裡很不舒坦,鬨成現在這光景,也覺得沒有留他們的必要了,趁著擺飯的功夫,打發了他們。林如海、賈赦、邢氏等一走,寶玉就忍不住了,哭著鑽進賈母的懷裡。

“老祖宗,我努力想給您長臉的,奈何……”

“乖寶貝,這事兒不怪你,不怪你。”賈母心疼的哄著寶玉,手不停的拍著寶玉的後背安撫。

林如海離開賈母的住處遠了,才鬆口氣,跟賈赦邢氏道:“總算熬了這一關。”

邢氏搖頭:“三日後妹夫和林丫頭就要搬走了,她老人家可不會這麼輕易氣餒。”

林如海大驚,揚眉詢問邢氏的意見:“大嫂,你的意思是說老太太他還會——”

邢氏點頭。

林如海蹙眉,臉色沉重起來。

賈赦見狀,拍了拍林如海的肩膀,建議道:“有的時候,事兒沒必要想複雜了,簡單處理。”

林如害若有所悟,感激的看一眼賈赦。

三人還沒到榮禧堂,就見寧國府一小廝急急忙忙的趕過來:“赦大老爺,可出大事兒了,我家老爺請您和林大人過府一趟。”

林如海略微驚訝,問到底是什麼事兒,那小廝嘟囔著說賈蓉賈薔被抓了。

賈赦聞言,倒不覺得什麼驚奇,打發了那小廝,回頭跟林如海道,“去了你不用管,看我眼色說話。”

林如海巴不得不管閒事,點頭附和。

邢氏料知那日他見官差去寧國府,應該就是抓人去了,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但邢氏隱隱覺得此事跟賈赦%e8%84%b1不了乾係。上次她把尤二姐的亂事兒說與了賈赦,瞧賈赦那一副陰測測的模樣,肯定回頭使了什麼‘壞招’了。

邢氏知道賈赦是個有分寸的人,如今榮國府的囂張暫且被壓製了,但寧國府那邊卻是猖狂至極,早吃點教訓老實些,總歸比最後被抄家了強。

天大黑,賈赦回房,方與邢氏用了晚飯。

“林妹夫呢?”邢氏問。

賈赦笑:“被珍大侄子強留在寧府了,他說身邊沒個當官的%e4%ba%b2戚陪他,心裡沒底。”

“到底怎麼回事?你乾的?”邢氏喝過飯後茶,又問他。

賈赦揚眉笑了笑:“還是自家媳婦兒聰明。”

邢氏聽他此話,就更明白了。“如此也好,叫他們吃一吃教訓,長記性,以後也不至於太張狂。上次她家兒媳婦辦喪越矩,當初怎麼說的,什麼都答應得好好的,這才過了多久,就好了傷疤忘了疼,一家子的爺們沒一個正經的,活該!”

賈赦點頭,十分讚同邢氏。“如今我叫衙門的同僚趁機隨意糾了個小錯,把小的抓進牢裡,也不過關幾天的功夫。叫他們在牢裡長長記性,再順便嚇一嚇老的,估摸他們一家子也就老實了。我這樣算計他們,也是免得將來他們犯了大錯,連累我賈氏一族落得抄家的下場。”

邢氏點頭,分析道:“榮國府、寧國府係出同門,雖說咱們日子確實是分開過得,但我猜在聖上的眼裡頭,那都是姓賈,就都是一家子的。就算將來寧國府被端了,咱們萬幸,可以暫且保全,也是個摔破了的碗,盛不了多少水。”

賈赦點頭,讚許的看邢氏一眼。這便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我看夫君得有個長遠點的計劃,回頭他們再好了傷疤忘了疼呢?”邢氏笑著建議道。

賈赦微微揚眉,點頭。“容我回頭想個辦法。”

邢氏道:“這事兒難了點,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你也彆急,但也不能不準備。咱們慢慢來,等火候到了,一鍋端!”

夫妻倆商量定了,便早早安歇。

次日賈赦、林如海暫且得空歇息在家,二人切磋棋藝。這邊邢氏便帶著黛玉安排她們父女搬家的事兒。管家這一套東西黛玉早晚要學會的,故而邢氏如今大小事兒都是看著黛玉去做,有問題了再提醒幾句。待一切安排妥當了,黛玉的額頭也忙出了汗。邢氏笑著打發她去沐浴,她則將預備好的禮單遞給了林如海。

林如海納悶的接過紅紙,瞟了一眼上麵的東西,慌忙感激邢氏道:“瞧我這腦子,這幾日忙活政務,倒把下聘這遭兒事兒給忘了。”

“這本就不是你們爺們能張羅的,聘禮的單子我都列好了,該不會有什麼差錯,妹夫就按照這上麵的叫人置辦送過去就好。日子我叫人算過了,六月初六就是個極好的日子,必然會事事順當。老翰林那邊的意思是他們是老姑娘,林妹夫又是續弦,可以不用大辦。”

林如海儒雅的搖頭,笑道:“可不行,既是娶妻,哪有悄悄進門的道理。是不是老姑娘,也是頭一次嫁人不是,哪能委屈了她。”

邢氏聞得此言,倒有幾分感動。心想這位扈姑娘也算是有福的。這門%e4%ba%b2事老翰林一家都極為願意,那個扈姑娘邢氏也見過,%e4%ba%b2口問過她的意思,倒也是個願意的。邢氏覺得她沒選擇錯,林如海確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

“林姑爺,老太太請您過去一趟。”小丫鬟恭敬地傳話道。

邢氏看一眼賈赦,賈赦也看向林如海。

林如海微微蹙眉,似乎預料到自己要打一場仗了。

賈赦安慰的拍拍林如海,招呼邢氏,意欲夫妻二人一同與林如海過去,幫他壓陣。

怎料那小丫鬟見狀,忙強調賈母的意思,隻叫林姑爺一個人去。

邢氏與賈赦對視一眼,無語了。

林如海歎口氣,謝過他們夫妻,轉身從容的跟著那小丫鬟去了。

賈赦等了半晌,不見媳婦發話,奇怪的問:“這時候你不該說點什麼麼?”

邢氏瞟一眼賈赦,回身從奶媽子手裡抱過璨哥兒,高興地逗孩子玩。

賈赦樂顛顛的湊了過去,稀罕的抱著兒子,%e4%ba%b2他的臉蛋。璨哥兒雖說不出話,但表情極為豐富,賈赦一%e4%ba%b2他,他就露出一副嫌棄狀,張牙舞爪的揮舞著手臂,掙紮著不想讓賈赦抱。賈赦哪裡舍得,笑眯眯的又%e4%ba%b2兒子一口。璨哥兒蹙起小眉頭,嫌棄的用小手捂著自己的臉,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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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見狀不高興了,故作生氣的問他是不是討厭自己。

璨哥兒一點麵子都不給,扭頭不看他。白胖的笑臉極其不爽,五官揪扯在一起了,特嫌煩,但他卻沒像同齡的孩子那樣隨性,不高興就哭。璨哥兒特彆不愛哭,除非他餓到不行的地步,否則他就算是再不順心了,也不會耍賴哭鼻子。

正因為這樣,賈赦偏愛逗弄璨哥兒。兒子越煩他,賈赦反而越有戲弄之意。搞得這對父子一見麵,就像是冤家聚頭一樣。如今璨哥兒不用賈赦近身,一見著他,就自動的把小巧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以示他對賈赦的不滿。

賈赦這會子逗弄上癮了,璨哥兒一扭頭不理他,他就用另一隻手把他臉周正過來。他倒要看看,這孩子被唬弄到什麼程度能哭。

邢氏見狀忍不住說賈赦:“和孩子較什麼勁呢!”

賈赦勾%e5%94%87得意的笑起來,賊驕傲地晃一晃懷裡的兒子:“瞧瞧我的兒子,就是不一樣!”

邢氏嗤笑:“我看你兒子不一樣,也是被你這個不一樣的爹給逼的。”

“哪有!”賈赦話音剛落,就聽小小的一聲“啪”。璨哥兒胖乎乎的小巴掌糊在了賈赦臉上。

準確的說,賈赦被他兒子打了一巴掌。

賈赦臉上得意的笑瞬間僵掉了。彆看璨哥兒年紀小,打人也不疼,這一巴掌倒是莫名其奧妙的響亮。

邢氏笑得肚子疼,緩了會兒,忙從賈赦懷裡抱過璨哥兒,寵溺的用手指戳了戳璨哥兒的額頭。“乖孩子!”

“他剛打了他爹,你誇他乖?”賈赦抖著嘴角,不服道。

“你這是活該!”邢氏笑了笑,把璨哥兒放在了榻上,由著他自己玩。

賈赦不甘心的湊過來,意欲“教訓”兒子,被邢氏攔了下來。

“叫你總逗弄他,早該有報應了。”邢氏笑著白一眼賈赦,拉他就在自己身邊坐下,警告他不準再折騰兒子。

賈赦意猶未儘的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臉,幸福的跟邢氏道:“兒子的性兒跟你倒有些像。”

“嗯,像麼?我可不記得我打過你巴掌,既然夫君說像,我補回來可好?”邢氏說罷,就舉起巴掌要打,賈赦趕緊賤賤的把臉湊過來。

一巴掌落到賈赦的臉上,最後變成了輕捏。

邢氏突然想起賈母和林如海的事兒,歎了口氣:“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我看你還是趁早叫人收拾了林丫頭的東西。”賈赦預斷道。

邢氏緊張的看賈赦:“怎麼說?”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