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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走神,有次被蔣毅看到了,那人就麵無表情地提醒她:“走神一次可能就會造成不小的失誤,這是人命。”

許念馬上就打起精神來,蔣毅從她身後走過,冷冷地哼了一聲:“失戀就請假,少你一個人沒差。”

她下意識看了眼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失戀?她現在這般心不在焉的樣子……原來就叫做失戀?

不過因為這事兒許念也發現蔣毅這人實在太難相處,可偏偏還和他住對門。他們的宿舍環境本來也一般,連衛生間都是共用的,於是兩人打照麵的機會就格外地多。

大概那次之後兩人的梁子是徹底結上了,蔣毅對她沒從沒有過好臉色,就連基本的女士優先都免了。好幾次兩人一塊遇上了,他就毫無風度地率先衝進衛生間,許念就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門板在自己眼前“嘭”一聲合上。

這個睚眥必報的小人。

許念心裡恨恨地想,當然偶爾也有她搶到的時候,於是就學著那人故意磨蹭個大半天,開門見他憋得滿臉通紅就說不出的高興。

在這個小鎮上的生活一天天正緩慢地度過著,雖然偶爾也有煩心事,但總歸過的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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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幾個月過去,馬上就入夏了,那天夜裡許念被門外的聲音給驚醒,她睜眼瞪著黑黢黢的屋頂發了會兒呆,馬上就確定是有人在拿鑰匙開自己的門鎖。

她頓時驚出一身冷汗,這種地方的治安從來就不好,宿舍樓下連個值班的保安都沒有。

輕手輕腳地下了床,許念在鞋架邊上隨便找了把長雨傘捏在手裡,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可很快就傳來一聲男音,低沉卻中氣十足:“你乾什麼!”

許念聽出來是蔣毅的聲音,她心裡總算踏實了一些,接著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很快就在夜色裡漸漸沉寂了。

許念開門見蔣毅剛剛從樓道上折回來,見了她也依舊是那張撲克臉:“沒事了,好像是個醉漢。”

她站在門口沒話講,心跳還很亂,許久才憋出一句:“謝謝。”

蔣毅不多話,已經轉身要回自己屋,像是想起什麼又忽然回身看了她一眼:“明天我給你裝個防盜栓,雖然沒多少用,至少心安一點。”

寂寞的夜晚這話有不一樣的溫度,許念終於發現這人隻是麵冷心熱而已,她含笑點點頭,低聲道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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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之後和蔣毅的關係總算緩和了一些,許念發現他隻是不喜歡和人相處,可心腸並不壞。

到了夏天最熱的時候,許念給陸瓷去了電話,這段時間她們也偶爾通話,可陸瓷的工作不穩定,兩人很難好好聊一聊。

陸瓷在電話裡說了很多,講家裡的情況,又講自己,後來說起了球球。

“冬天的時候我和媽去了唐家一次,見了見那孩子。唐家自然不會把孩子給我們,轉眼過了四個月了,可媽還是決定不了,唐家現在可算有恃無恐了,就拿孩子威脅我們,一點辦法也沒有。”

她絮絮叨叨地說,忽然又提起了唐仲驍:“現在到處都是倪薇要大婚的消息,媒體都在捕風捉影說是和……”

陸瓷咬了咬嘴%e5%94%87,小聲試探道:“你和他現在怎麼樣了?”

許念現在聽著這些,心裡還是不好受,可她一直有心裡準備,所以還算鎮定:“唔,沒聯係了。”

陸瓷心裡不忿,又心疼她,最後隻得低低歎了口氣:“說到底還是造化弄人,可我總覺得他不像這麼容易就放手的。周敬生說過,他從來都不喜歡倪薇。”

許念沒再接話,掛了電話,卻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的月亮走神。曾經多少次後悔認識那個男人,可如今兩人結局落得這般淒涼,她反而一點都不後悔經曆了那一段,至少他曾經給過的寵愛都不是假的,這就夠了。

在她最痛苦的一年,是他陪她一起走過的。

她該謝謝他。

可惜那麼多的情緒,最後連%e4%ba%b2自對他說一聲的機會都沒有了。記得誰曾說過,每一次分開都該好好告彆,可她也未能免俗,還是錯過了。

許念關了燈,借著月光低頭看自己腳踝上的那條鏈子,摸上去依舊是冰冰涼涼的,多奇怪,她帶了這麼久居然也沒能將它捂熱了。

她猶豫了一會,還是伸手將它取了下來,記得那人說過在他身邊一天就不許摘下它,現在,他大概是忘了告訴她吧?

許念將它握在手心裡,那些碎鑽紮得掌心有點疼,可畢竟最疼的不是那裡,她將臉埋在枕頭裡,用力閉上眼。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唐先生吃完盒飯上場了=3= 他之前做了那麼多,這時候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放手呢,哼哼,不過小念私自取了腳鏈……趕腳要被那啥了……下章開始就不虐了,保證。

第51章

心情再不好,工作還是得一絲不苟。

隔天許念和蔣毅進山給村民打疫苗,山路不好走,天空還飄著毛毛細雨,每走一步都會往下滑,她小心翼翼地撐著樹枝往上。

蔣毅平時看起來冷淡,這時候還有點團隊合作精神,將手遞向她:“醫藥箱給我。”

“不用。”許念直接就拒絕了,她能負荷的就不想給彆人增加麻煩,執拗地拄著拐杖走,“你能做到,我也可以。”

蔣毅有些意外,難得露出一絲淺笑,他也沒再堅持,隻是後來步子慢了下來,故意落在她身後。

路程有些遠,兩人開始時始終沉默不語,後來覺得悶得慌,還是許念率先和他搭話:“聽你聲音很像南方人。”

她都做好心理準備這人不一定願意搭理自己,雖然兩人關係比以前好多了,可蔣毅很少會說自己的事兒。意外地是,他非但說了,講出口的那個地名許念還很熟悉。

“你——”她馬上停下來看他,一雙眼瞪得極大,那個地方正是唐仲驍老家!

難道……

她心裡忽然冒出了各種荒唐念頭,好像洪水開了閘瞬間就再難控製住。蔣毅的眼神很平靜,什麼都沒回答,隻是指了指她身後提醒道:“到了。”

這之後許念一顆心就再也靜不下來,這究竟是巧合還是那人故意安排的,可如果一切都是唐仲驍做的,他為什麼一直不和她聯係?這一點也不像那個男人的作風。

偏偏蔣毅這人,想說的不問他也會告訴你,可不想說的,怎麼逼也問不出來。許念之後幾次找機會想試探他,都被巧妙地擋了回來:“先工作,得趕在天黑前回去。”

他們不能在這給老鄉添麻煩,這是來的時候所裡的人交代過的,於是許念隻好老老實實地忙正事,反正之後還有機會再問。

這山區的情況比之前猜測到的要艱難多了,很多村民久病成醫,家裡實在沒錢一趟趟往鎮上跑。許念給他們打疫苗的時候就順便看些小病小痛,一忙下來根本沒時間休息。

結果下山時天還是徹底黑了,林子裡的樹木全都有些年頭,鬱鬱蔥蔥遮天蔽日,許念平時膽子大,可打小就怕黑,這會兒走著後背總是一陣陣發毛。

蔣毅似乎也看出來了,把手裡的手電筒遞給她:“我會跟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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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了點頭,強迫自己鎮定一些,可兩人運氣不大好,本來已經放晴的天空忽然又開始下雨,而且雨勢越來越大。蔣毅比她來的早一些,對這些突發倩況似乎很有經驗,伸手就拽住她醫藥箱的背帶:“走這邊。”

許念這時候也不敢多說,這邊氣候異常,尤其夏季多雨時節山間非常危險。她匆匆跟上蔣毅的腳步,眼下根本沒有路可走,周圍的灌木叢和樹枝一下下濕漉漉地擦過臉頰和腳腕。

終於到了蔣毅帶她去的地方,原來是個山洞。

“我上次也遇到過。”蔣毅向她解釋,跟著就率先走了進去。

周圍隻剩淅淅瀝瀝的雨聲,許念跟著他坐在岩石上,幸好裡麵還有些乾樹枝,於是蔣毅把它們堆起來點燃,總算沒那麼冷了。

許念看著外麵漆黑的夜色走神,腦子一旦靜下來就會控製不住地又去想某個人,她用力搖了搖頭想將他從腦海中趕出去,可是沒一會就會發現又控製不住地開始思念他。

蔣毅就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借著明明滅滅的火光看她。許念這時候也才記起上山的事情,驀地回過頭,猶豫著還是問出口:“你是不是認識、認識……”

她說不清自己究竟想聽到怎樣的答案,忽然就說不下去了。也是這時候她才知道,自己居然那麼害怕和他斷了聯係。

她說的那麼含糊,可蔣毅居然聽懂了,他往火堆裡添柴,沉默片刻才點了點頭:“認識,我和他是朋友。”

“……”

蔣毅似乎並不打算瞞她,隔著濃烈的火焰,忽然輕輕笑了一聲:“看你這麼可憐,我就全都告訴你吧,不然每天失魂落魄地,我真替你的病人擔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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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許念就直奔機場,兜兜轉轉換了好幾次車,路上還給宋安平打了個電話,那邊似乎還沒睡醒,說話甕聲甕氣地:“怎麼了?這麼快就待不住了?”

許念沒理他,劈頭就問:“我來這是唐仲驍安排的?連你送我過來也是他的意思?”

宋安平一下就嚇醒了,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再開口結結巴巴地:“你,全知道了?”

開往機場的大巴車上這個點兒統共也沒幾個人,許念心裡壓著火,卻還是低聲說:“宋安平,你幫他瞞我?”

從宋安平再出現開始,太多的巧合,卻都安排的天衣無縫,她也是疏忽了完全沒仔細多想。

“冤枉啊。”宋安平簡直欲哭無淚,“當初我也是被他半脅迫的,你還不知道他那些手段。更何況唐仲驍說了,這是你一直以來的心願,不能攔著——”

許念心底真是又恨又氣,恨的氣的卻偏偏還是自己。

在這場不能稱之為愛情的關係裡,從始至終都是那個男人在付出,他從來不說,做了什麼也不願讓她知曉,偏偏這些深情放在她眼前,還是無法讓她不動容。

有個男人愛她寵她,她所有的一切都願意縱容,女人一輩子要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