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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日去實現自己的理想。”

許念臉上隻剩下震驚,難怪那次兩人散步救了那位老人之後,唐仲驍忽然就將陸舟調回中影,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成的,顯然是長久的計劃。

她知道他在背後為自己做了很多事,可完全沒想到會有這麼多。多到她無力承受了。

沈良臣這才微微蹙著眉看她:“許念,如果他當初綁架你威脅陸山,也存了一點自私的念頭,錯了嗎?哪怕陸山最後意識到心裡愛的還是你,再回頭向你求婚,那樣的男人和他比起來,你當真還是選陸山嗎?”

他步步緊逼,她覺得腦袋都快要炸開了。

如果陸山還活著,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可陸山沒給她選擇的機會。如果唐仲驍從一開始就對她坦白,答案也是不言而喻的,可唐仲驍選擇了從頭到尾的欺瞞。

所有人都在自以為是,憑什麼,就憑著他們都愛她?

憑著這份愛,她就該照單全收這一切?

許念倚著牆壁,微微側過身避開了他咄咄逼人的視線,緩緩地閉上眼,這一切簡直讓她快要喘不過氣。

“他為你做了這麼多,真的不值得原諒嗎?就算當初是幫凶,這些年的補償也夠了。”沈良臣隻說了這一句便徹底沉默了,他的目的便是如此,拿準了她心軟,步步緊逼,硬是讓她完全地潰不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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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回家,都沒敢再去看唐仲驍一眼,沈良臣的一方之詞也未必能全信,可至少唐仲驍的部分不可能作假。可是……他居然那麼早就喜歡她了嗎?為什麼從來都不說?

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件事,所有的衝擊一件接著一件,讓她完全亂了。

此刻已經很晚了,宅子裡靜悄悄地,她換了鞋進客廳,居然還有燈光,陸舟沒睡。他穿著黑色高領毛衣,電視還在播著,可他的視線顯然沒落在上麵,聽到動靜才微微轉過頭來。

許念被他盯著,不自在地移開眼:“這麼晚還不睡?”

“嗯,在等你。”他站起身,燈光從他身後打下細細長長的影像。

聽他這麼說,她有些驚訝,隻見年輕男人一步步走過來,麵上帶著些無法讀懂的情緒。他近了才說:“嫂子,你和唐仲驍是真的嗎?”

許念心臟一陣劇烈緊縮,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陸舟眼底充斥著失望和悲傷,那麼高的個子,站在她麵前居然難過的像個孩子一般:“我晚上就在鄒穎家樓下,全看到了,公司裡那些傳聞也都是真的?”

許念吸了口氣,還是點了點頭承認了:“是。”

陸舟徹底地安靜了,像是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半晌才古怪地溢出一聲笑來:“難怪,那時候他說曾經為一個女人洗白身家五年,那個女人應該就是你吧?”

唐家的背景早些年的確不乾淨,許念非常清楚這些,隻是完全沒料到這個男人居然……難怪五年後才回國找她,他真的將一切都計劃好了——

陸舟還在說著什麼,她卻無心再聽,這個男人真是讓她恨到再也恨不起來,怎麼會有這麼可惡的人,明明做了那麼多壞事,設計了她大半的人生,可如今又讓她知道這一切。

腦子裡全亂了,隻剩下一個認知,必須找那個人問清楚!她轉身往外跑,完全顧不上陸舟在身後的說話聲。可大門打開,卻有人站在那裡。

“哎,小念,這麼晚還準備去哪兒?”劉媽笑眯眯地站在大門口,手裡拖著行李箱,身後站著同樣風塵仆仆的阮素珍。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完成,不知道有沒有錯字,回頭再修 T T 果然請假一天時速又降低了。。。

霸王票下章再感謝,我先去送積分,送完睡覺。。。

第43章 心癢

許念沒想到阮素珍會在這時候回來,之前一點消息都沒聽到,她站在原地,愣了幾秒才回過神來:“噢,我有東西落在車裡了,你們……怎麼不提前打個電話?”

劉媽已經拖著行李進屋,大概累極了,言語間淨是無奈:“我們本來又去了趟杭州,玩的挺好也沒打算回,是接了陸舟的電話——”

剩下的話漸漸有些模糊聽不清楚,許念回過身,看到燈光暗處的男人。他的表情越發晦暗不明,隻是目光分明是落在她身上的,那樣的一雙眼,陰沉到讓人害怕。

阮素珍已經錯身從她旁邊經過,一邊解頸間的圍巾,一邊衝她微微笑著說:“也去了好一陣子,是時候回來了。”

平淡無奇的一句話,可落儘許念耳裡卻聽出了彆的意思。

陸舟接過阮素珍手裡的大衣,垂著頭,一副認錯的樣子,低眉順目地喊了聲“媽”。阮素珍的眼神淡淡拂過他臉上,音調沒有絲毫起伏:“跟我上來。”

之前陸舟因為賭博害公司陷入經濟危機,這會自知理虧,也老老實實一言不發地跟了上去。許念遲疑著還是沒再出門,這麼晚了阮素珍那邊不好交代,她抬手闔住實木門,迎麵就是寒風吹過來,腦子總算清明了不少。

劉媽從房間出來,第一時間就拿了一包東西塞給許念,許念看了眼是個牛皮紙袋,裡麵的東西聞起來像是中草藥。她疑惑地看著麵前的老人,劉媽彎起眼角道:“這是夫人特意回老家給你找的偏方,胃病還是得慢慢養,這些重要全都磨成粉了,你在公司加點溫水衝著就能喝,也不苦。”

許念摩挲著這袋東西,輕輕點了點頭:“謝謝。”

“都是一家人,夫人是真把你當女兒看。”劉媽語重心長的樣子,又拉著她有些擔憂地看了眼樓上,音調低了下來,“陸舟說你談戀愛了?對方還是公司的新股東?”

早就猜到陸舟打電話過去會說些什麼,可眼下聽到心裡還是有些沉甸甸的,她抬眼看著麵前的人:“已經分開了。”

劉媽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露出釋懷的樣子,反而伸手將她耳邊的碎發撥開一些,歎了口氣:“這些年難為你了,一個女人總歸不容易,是該找副肩膀依靠的。夫人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要是遇上合適的,她一定替你高興。”

許念沒再說話,隻笑了笑就轉身上樓了,想來阮素珍應該還不知道對方是唐仲驍,如果知道一定不會是剛才那副神情。

陸舟一直在阮素珍房間挨訓。

許念躺在床上看著屋頂走神,她隻點了一盞台燈,光線也調到最暗,這會兒整個人從裡到外都透著一股疲累感,什麼都不想再想,一想就全身都難受,迷迷糊糊要睡著,房門就被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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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素珍很少會主動過找她談什麼,更何況這麼晚了,對方站在門口卻始終麵目溫和,聲音也不急不緩的樣子:“有的話不說睡不著,憋了一路。”

“進來坐。”

許念側身讓開一條道,心裡幾乎已經猜到對方要和自己說什麼,當初和唐仲驍在一起時就擔心陸家人早晚要知道,這一天還是來了。說來奇怪,此刻的心境卻並沒有那般忐忑不安,反而平靜多了。

阮素珍在沙發上坐下,慢慢地梭巡了眼四周,待看清床頭櫃上被放倒的相框時,眼神不自覺地黯了黯。陸山的照片許念從來都是寶貝的要死,現在居然……∮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正尋思著,許念已經在她身旁的單人沙發落坐。

房間裡一時安靜的過了頭,阮素珍似乎也在斟酌如何開口,良久才幽幽吐出一口氣:“我一直想你早點忘記陸山,畢竟當年你年紀小,人總要朝前看的。可眼下你真要忘記他了,我心裡反而不好受,說來也是我自私。”

許念沒有說話,人性本就自私,她最近真是感觸頗深。

阮素珍調整情緒,很快便微微笑了起來:“可我還是希望你過的好,你自小就在我身邊長大,哪怕沒有陸山,也算我半個女兒。”

她說完起身走近許念,伸手拍了拍她肩膀,語氣近乎祈求:“我沒有彆的條件,隻希望那個人彆是唐仲驍。小念,陸山的死到現在都沒個結果,你也不想他閉不上眼,世間好男人千千萬,你也不是非他不可對嗎?”

太多的話卡在喉間,許念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

陸山的那些過錯要告訴阮素珍嗎?還有球球的存在……此刻再想起劉媽給自己的那包中藥,心裡更是百般滋味在心頭,阮素珍是先給她一顆糖,現在再來打感情牌逼她就範。這個她一直敬重信賴的長輩,忽然讓她有種陌生的感覺。

阮素珍還一直盯著她的眼睛,默了默才說:“我知道這要求太強人所難,可小念,你和他也沒將來的。那樣的人家,容不下你,算我卑鄙也好,我是真心在求你。”

許念合了合眼,反握住那隻略微蒼老的手,隱忍片刻才道:“媽,我已經不是孩子,也早就過了為愛不顧一切的年紀——”

緩過那陣劇烈的衝擊,她心裡已經平靜了許多,再開口時語氣越發平和了:“這件事我會處理好,我正好也有彆的事想同你商量。”

阮素珍一愣。

“如今陸舟和陸瓷都能獨當一麵,您的身體也好多了,所以我向非洲誌願者醫療團隊遞交了申請,一周前也得到了回複。這件事是我多年的夢想,希望您能成全。”

許念說的平平淡淡,可一雙眼底透著興奮的光芒,她這輩子最想做的事就是這個,再也沒有比實現自我價值來得更讓人喜悅。

阮素珍微微蹙著眉頭,心裡翻江倒海,很久才說:“我當然會支持你,可……非要去那麼遠嗎?那邊條件艱苦。”

這些許念當然早就知道,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憧憬地微微抬頭注視著前方:“就因為條件艱苦所以才要去,媽,你不必擔心我。我這輩子沒有任何決定比這更堅定了。”

阮素珍知道她心意已決,縱然心底依舊不舍,還是給了她一個鼓勵的擁抱:“小念,這些年是我們拖累你了。”

不管這話幾分真心幾分假意,許念還是回以微笑:“以後您多保重。”

二十八年了,她第一次替自己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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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許念沒回公司,早晨起來在廚房煲了湯,有劉媽在邊上悉心指導,很快廚房裡便蘊滿了香氣。她很少有這麼耐心的時候,所有食材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