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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過的惱怒讓唐仲驍越發鄙夷:“你一個決定害了兩個女人,我不想像你一樣,更不希望倪薇和大嫂一般終日鬱鬱寡歡。”

他的話音落下,倪薇正好從廳裡出來。也不知這話被聽到了多少,眼底有些晶晶亮亮的東西,可她還在努力克製著,露出溫婉的笑:“伯母讓你們進去。”

唐啟森麵色鐵青,徑直就進廳裡了。

唐仲驍則一句話都沒有,轉身就走,他從來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太清楚,所以根本沒辦法將就。

那身影決絕地漸漸遠去,隻剩倪薇呆怔在原地,這個男人總是這樣,讓她連恨都恨不起來,眼淚終究還是沒忍住奪眶而出。

一個夜晚,心碎了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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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仲驍還沒趕到南苑就在路上遇到了球球,小家夥哼哧哼哧一路跑過來,臉頰都開始通紅,遠遠見他更是迫不及待,連聲大喊:“舅舅!”

一把接過撲上來的孩子,他不由蹙了蹙眉:“怎麼你一個人,阿秀呢?”

球球充耳不聞,隻瞪著一雙撲閃的大眼睛死死睨著他:“你和許阿姨吵架了?”

唐仲驍不明所以地望著他,球球的表情更嚴肅了:“我看許阿姨好像哭過呢,你欺負人家啦?”

“哭?”

“嗯,眼眶紅紅的。”

小家夥說著還抬手比了比自己的眼睛,一副沒撒謊的樣子,又忍不住開始指責他:“她爸爸媽媽沒在這,舅舅你就欺負人。”

唐仲驍的心忽然被狠狠揪了一下,心莫名地有些亂,正好下人一路尋了過來把孩子帶走了,他便一刻不停地直奔南苑。

從沒怕過什麼的人,這還是第一次嘗到了恐懼的滋味,每次見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就會控製不住地焦慮,哪怕她待在自己身邊,卻依舊是得不到一絲絲的安全感。

他心裡太清楚,最大的雷始終藏在他心裡,一天沒引爆便一天寢食難安,可引爆之後,他簡直不敢想……

許念的房間有燈亮著,可推開門之後一個人影都沒有,他站在門口,正好有穿堂風迎麵而來,將他的頭發全都打亂了。

房間裡安安靜靜地,擺設都沒亂,和他離開前簡直一模一樣,可他就是覺得哪不一樣了,果然往衣櫃那一瞥,她的行李箱已經沒了。

這預示著什麼他幾乎不能再想下去,拿了手機就撥那個號,可馬上就傳來機械女聲一遍遍重複著,關機。

他險些要將那黑色機身捏碎,餘光忽然看到桌上留了張紙條,是他熟悉的筆跡,卻隻是果決利落的四個字:彆再找我。

心一下子就空了,多奇怪,明明那個人一直抗拒住進他心底,可就是因為這句話好像被人從%e8%83%b8口無端剜去了什麼。

許念從不是無理取鬨的人,所以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可他仔細想依舊無解,每件事都該在他掌控範圍之內才對,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e8%84%b1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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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青州,才離開不過幾日,卻像經曆了漫長的幾個世紀。許念站在機場門口,抬頭就是明晃晃的天,那一陣子的陰霾忽然就散儘,可她的心再也晴朗不起來。

小紀把行李裝上車,他女朋友越越沒來接機,所以臉上的表情格外不好看,但還是耐著性子說:“許總,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回去……

許念想了想這句話,如今,她還能回哪裡去?

她茫然地看著眼前熟悉的城市,許久才說:“去公司吧。”

小紀訝異地瞪大眼:“你一路都沒睡。”

可許念上車之後就閉著眼,小紀踟躕著終究什麼都沒再說,他能感覺得到,許總此刻心情不太好。這段時間在唐家雖然沒被苛刻,可也隱隱約約地嗅到了一些不對勁。

一個孤身女人,想也知道要承受多少未知的心酸。他將空調溫度打的剛剛好,歎了口氣發動車子。

一路開到了公司樓下的停車場,許念又堅持不要他送,轉身要走時忽然又回過頭來:“好好珍惜越越,她是個好姑娘。”

小紀越發驚訝了,雖然許總偶爾也會開他和越越的小玩笑,可很少這麼嚴肅認真地和他說這種話,心裡不由有些擔心:“許總,你沒事吧?”

許念看著一臉茫然的小紀,隻是笑著搖了搖頭,這麼單純的愛情,還能擁有著何其幸運。

正是忙碌的點,許念乘專用電梯直接到了頂樓,沒人留意到她,除了剛從她辦公室出來的陸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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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忽然回來了?”陸舟臉上有毫不掩飾的欣喜,急忙將她手中的行李接過去,“不是說那邊還有事沒處理完。”

許念看了他一眼,微微垂下眼直接推開辦公室門板:“嗯,都忙完了。”視線正好落在辦公桌上,旁邊有很大一捧百合,綠白相間,在單調的黑色擺設間增添了一絲生機。

她疑惑地看了眼身後的男人,他竟不好意思地笑了:“朋友開了個花店,算是捧場,你這平時也太單調了些,我記得以前你很愛百合。”

許念一言不發地走過去,沉默幾秒還是說了聲“謝謝”。

陸舟能感覺到她情緒不高,以為是旅程勞頓,於是識趣地說:“你休息,我先出去了。”

她點了點頭,等房門被帶上才如同虛%e8%84%b1一般閉上眼。

心情經過一夜的沉澱也依舊沒能平複下來,%e8%83%b8口像是壓了塊巨石,拿過一旁的文件逼著自己看,可什麼都看不進去。這些年支撐她走下去的一切忽然坍塌了,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正在走神,辦公室門被叩響,這次是鄒穎。

她從陸舟那聽說許念有些反常,於是特意過來看一看,剛進門就被她的氣色嚇到:“你這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動物園的熊貓跑錯地兒了呢。”

許念被她誇張的用詞給說得一陣無語,靠著椅背歎了口氣:“隻是一夜沒睡,有那麼糟嗎?”

鄒穎將手機上的反光鏡麵遞到她眼前:“你自己看看,到底出什麼事了?”

麵對這個唯一還能信任的人,她反而無從說起,額頭抵住冰涼的桌麵,良久才溢出一聲苦笑:“陸山有個兒子,快五歲了。”

鄒穎難以置信地瞪大眼,也一副被雷劈到的樣子,顯然這件事不僅她覺得難以承受,任何人聽到都覺得不可思議。再聽她將一切說完,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唐家未免也太欺負人,家大業大就可以拿人命不當回事?”

見許念臉色一直不好看,她微微咳了一聲:“事已至此,你何苦和自己過不去,他人都不在了,再難受折騰的還是你自己。”

鄒穎說完心裡越加難受,也正因為如此許念才更可憐,心裡憋著氣,偏偏沒地方發作,比那些遭遇丈夫出軌的女人還要鬱悶。

幸好她再抬頭時臉色和緩了許多:“我沒事,再難的事也能熬過去,已經傻了五年,總不至於再繼續傻下去。”

那副樣子讓人心生憐憫,鄒穎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平時空有一張巧嘴,這會兒連半句暖心的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用力握緊她的手:“我會一直陪著你,小念,總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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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又小心翼翼地問:“那唐仲驍——”

果然再提起這個名字,許念的臉色變得煞白。她心裡忍不住一陣唏噓,當初以為這個男人說不定就是她的良人,可現如今一看,恐怕那個男人瞞著她的事也不少。

“你這麼難受,真的全部都隻因為陸山,沒有彆的原因?”鄒穎的一席話讓許念越加狼狽,她那點藏在角落的小心思,還是被對方一眼就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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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

許念正在會議室聽下一季度的發展策劃,透過玻璃牆麵忽然就看到了那個男人,他穿著簡潔的黑色西服,站在那安安靜靜地望著她,一雙眼深沉如墨。

若不是身邊的人喚她,許念差點以為是自己生出的幻覺,隨便交代了幾句下去,再往外看時唐仲驍依舊站在那裡。

在坐的人開始竊竊私語,本來公司裡就有兩人不好的傳聞,許念隻好拿了手邊的文件站起身:“今天就到這裡。”

她如芒在背,走出去時一顆心也在“怦怦”直跳,終於走近那人,還是如第一次見麵時那般,客氣疏離地笑:“唐總回來了?”

唐仲驍看著她,人還是那個人,可就是不一樣了,眼神又變回了以前那般探究審視的樣子,他心臟一沉,率先就往前走:“我們談談。”

的確需要談談了,開誠布公地,許念眼神微微暗淡,還是抬腳跟了上去。誰知剛進辦公室他就反身將她壓在了門板上,居高臨下地睨著那雙眼,迫不及待地低頭%e5%90%bb她。

她沒有抗拒,可也沒有半點回應。

唐仲驍心底的不安再次被放大,隻能盯著那雙眼,低啞地說:“我查過那晚的監控了。”

也就是說他全知道了?許念的眼神更加平靜了,一言不發地望著他,像是在耐心地等他接著說下去。

他握在她肩膀的手指越收越緊,艱難地開口:“我以前……的確做過一些對不起你的事。”

即使全都猜到了,可聽到那一刻,許念承認心裡還是會疼,原來這麼多難堪的事揉在一起,非但不會讓疼痛感變得麻木,反而隻會讓心臟越發難以負荷。

她藏在身側的拳頭越攥越緊,臉上卻什麼都不敢露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下午要去喝閨蜜家的滿月酒,不知道晚上還來不來得及更,如果過了十點沒有大家就早點睡哈,我明天再多更O(∩_∩)O~

第40章 心癢

唐仲驍看著她,接下來的話說的義無反顧:“我不會為自己做錯的事找借口,但重遇你之後,我對你全是真的。我想要你,從沒掩飾過自己的目的。”

許念怔愣地抬起頭,深深看儘他眼底去,卻有些無法讀懂他此刻洶湧的情緒。

顯然事情的真相他並不打算多說,隻緊緊扣著她肩膀不容她退縮半步:“你怨我恨我都沒關係,就是彆躲著我,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放手。”

許念瞪著眼,心臟很久才緩過那陣巨大的衝擊力,麵對他如此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