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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場小雨,這會兒空氣格外清新。她靠著車窗透氣,眼神有些空,視線最後也不知道落在了哪裡。

他忽然將車停在一家藥店門口,許念大概猜到他要去做什麼,第一次時雖然喝了酒,可他依舊記得做防護措施,這次事發突然,最後關頭也沒能控製住——

果然那男人再出來時手裡多了個藥盒,遞給她時難得露出幾分不自然:“這次是意外,以後不會再讓你吃。”

許念並沒有那麼多傷春悲秋的情緒,直接拿過來,連他遞上來的水都沒喝就把藥丸給吞了:“沒關係,我比你更不想出差錯。”

如果不小心有了他的孩子,她真的會瘋。

唐仲驍的手硬生生僵在半空,指節處微微泛著白,不知道是因為她的動作還是那句話,眼神也隨之黯淡。

到了鷺苑隻剩福媽等在廳裡,見兩人回來便急忙迎上去,許念直接上樓,唐仲驍卻沒跟上去。

福媽一看這架勢就知道又鬨不痛快了,等人消失在樓梯上,這才微微歎口氣:“女人是要哄的,先生你老這樣,許小姐總也看不到你的好。”

其實真想看清一個人,哪有那麼多彎彎繞繞,不過看用心不用心罷了。唐仲驍沒接話,鬆了鬆領帶,坐在沙發上微微合了眼。

福媽看他這樣,搖了搖頭去廚房給他泡茶,忽然又聽廳裡的人吩咐:“她還沒吃東西,你待會給她送上去。”

福媽就趕緊接話:“先生自己去,許小姐肯定就消氣了。”

這個老好人總把事情想得格外單純,唐仲驍忍不住露出點笑,可怎麼看都有些牽強:“她不會想看到我。”

福媽眼看著他要上樓,心裡忍不住一陣難過,他們上上下下都知道先生心裡的苦,那句話藏在心裡卻始終沒法說出口,說到底還是愛了不該愛的人。

真造孽。

“先生,不如跟許小姐說實話,這債怎麼也不該你來背——”

她話音落下,唐仲驍卻倏地轉過身,福媽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大忌諱,急忙垂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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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班得知鄒穎請假,許念不放心%e4%ba%b2自打電話過去,她聲音有些啞,不知昨夜又抽了多少煙:“沒事,那混蛋昨晚被我砸傷了,短期內不會再來糾纏我,就是想休息一天。”

許念對鄒穎的戰鬥力歎為觀止,本來還想了許多話安慰她的……

“你呢?昨天唐仲驍回去沒?”鄒穎居然還有心情八卦,悠閒地問她。

許念不想再提昨晚的事,含糊應了一聲,接著又說:“那你好好休息,有事打給我。”

鄒穎一看她這架勢也不多問了,隻提醒她記得今天采訪的事。

和雜誌社約了下午三點,許念參加完一個拍賣會正好開車過去,於是約了個就近的咖啡廳見麵。這世間真是有太多的巧合,她極少接受專訪,這家雜誌社還是鄒穎為了配合宣傳才替她接下的,可就是這樣,也遇上了熟人。

還是多年不見的友人。

宋安平坐在那裡朝她招手,嘴角帶著淺笑,腕間的鑽表折射出耀眼的光,許念愣了下,心底便湧起一陣喜悅:“什麼時候回來的?”

宋安平是陸山最好的朋友,他出國早,後來幾人居然意外地在求學時再次遇上。現在許念看著他,總有幾分物是人非的悵然。

宋安平安靜地等她點單,侍應離開,這才笑著說:“回來一陣子了,一直沒機會找你,沒想到接的第一個case就是你,還以為重名了,後來看到中影的名字才確定。”

“以後就在青州了嗎?”那時候的感情自然和現在沒法比,她這幾年酒肉朋友倒是有,真能交心的可沒幾個,喜悅之情全寫在臉上。

宋安平心情也好,點了點頭:“唔,暫時這樣計劃。”

“挺好的,沒想到你還真做這一行了。”

“可惜就是負責女性周刊,不太適應。”

許念便忍不住瞪他:“性彆歧視。”

宋安平急忙辯解:“還真不是,就是成天和女人打交道不適應。”

“以前也沒見你這麼矜持。”許念暗自笑他,那時候這人在女孩子間可真是遊魚得水,陸山還笑話他是現代“韋小寶”。

宋安平知道她在揶揄自己,作勢扶了扶額頭:“年少無知,都是黑曆史。”

許念便低頭輕笑沒再說話,宋安平歎了口氣:“我肯定不能和陸山比,他那時候多癡情啊,腦門上就差刻上‘許念’兩個字了。”

他說著,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好笑的事,微微俯身眯起眼:“那會兒你大半夜打電話說要吃蝦餃,還特意點名哪一家,他愣是冰天雪地開車就去給你買,換了我肯定不行。”

許念喝咖啡的動作頓住,慢半拍似的抬起頭:“我半夜吃蝦餃?”

宋安平沒發現不對,“嗯”了一聲:“就陸山實習那年的事吧。”

許念死死握緊手中的白色骨瓷杯,半天才擠出一點笑:“你是不是記錯了,我對海鮮過敏——”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可能晚一點,等不及的妹紙可以明天早上看哈,麼麼噠~~

第30章 心癢

宋安平也是人精,很快就回過味兒來,低頭抿了口咖啡才訕訕一笑:“那一定是我記錯了,對,是南屋的老四,她女朋友特彆能吃,整個一吃貨。看我這記性。”

他說完就下意識移開眼,轉頭看窗外的景色。

許念沒再接話,心裡始終怪怪的,宋安平不是那種記性不好的人,連小時候去哪掏過鳥窩這種事都記得清清楚楚的。而且她就算那會兒再任性,也舍不得折騰陸山半夜去買東西給自己,更何況是蝦餃……

“陸山他——”

許念還想再問,宋安平卻不給她機會,拿過一旁的筆記本電腦,說:“我們開始吧,待會回去還有個稿子要趕。”

她呆在那,末了隻是點點頭,可心再也靜不下來。

久彆重逢本該好好敘敘舊,可宋安平采訪完就忙不迭地告辭了,許念一個人在原地坐了許久,心底越來越煩躁。

她漫無目的地開車,卻一點也不想回公司,最後繞路去了鄒穎家。

那丫頭正在做家務,一屋子亂七八糟連腳都邁不開。許念拎著滿滿一袋子食物立在門口,無奈地扶了扶額頭:“你平時都怎麼過的?就生活在垃圾堆裡嗎?”

鄒穎從中間撥開一條路給她,嘴裡卻說得振振有詞:“你可彆隨便動我東西啊,彆看亂,但是亂中有序,我找東西馬上就能找著。”

“……”許念都無力吐槽。

鄒穎見她從購物袋裡拿出好幾聽啤酒,眼神開始變得微妙起來:“喲,都好多年沒買醉了,今兒不對勁啊。”

許念自己打開一罐悶頭喝起來,等她坐在對麵,這才低聲說:“我遇到宋安平了。”

“哦。”鄒穎也認識他,幾個人小時候總在一起玩,後來大了上學才陸續分開的,見許念沒再繼續,皺了皺眉頭,“怎麼了,他跟你告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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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差點被嗆到,狠狠剜她一眼:“彆搗亂行嗎?我……從他那聽到點事兒,但是不確定。”

鄒穎心裡馬上就有譜了:“和陸山有關?”想來也是,能讓她這麼反常的恐怕也隻有陸山了。

許念心情沉重地點點頭,想了很久才把宋安平的原話告訴她。

鄒穎聽完卻詭異地沉默了,默默喝了口酒才說:“他自己也說記錯了,何況就算陸山有什麼,現在都死無對證了。”

許念沒有說話,可心裡依舊堵得慌,她本該無條件相信陸山的,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哪裡不對。

陸山實習那年他們的確聚少離多,兩個人的學校離得並不近,加上那會兒他一顆心全在工作上,所以許念便乖乖地不去打攪他。除了周末偶爾碰個麵吃吃飯,平時真的很少在一起。

那會兒室友還打趣:“一周不見麵不做ai,確定你男朋友沒出軌?”

室友比她奔放,金發碧眼,那會兒光是情人都換了好幾個,所以許念聽著那話也隻是笑。彆人她不知道,至少陸山肯定不會,他們在一起這麼多年,青梅竹馬,彼此再了解不過了。

看她那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鄒穎其實也能理解。如果陸山真有什麼,她這些年就真成傻子了,沒人比她更清楚許念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如果他不愛你,為什麼要向你求婚呢?”鄒穎深深看了她一眼,“那時候你媽媽出國了,要說家產也輪不到你去分,除了還有點姿色,你說他圖什麼?”

許念愣愣地聽著。

鄒穎又說:“這麼多年,他對你的感情是不是假的你還不清楚?忘了那時候去香格裡拉,你在雪山迷路,陸山一個人打著手電筒找了你多久,最後回來手和腳都凍成什麼樣了。”

許念經她提起,那些往事一件件地湧現出來,陸山對她的好又豈止這些,真的恨不能連命都給了她。

她不該懷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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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穎見她臉色好多了,這才抬腳從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腳:“我餓了,去給我做點吃的。”

許念斜睨她一眼:“我做的東西你都敢吃。”

“反正也毒不死。”鄒穎又起身走回電視牆那,低頭在下邊的儲物櫃找東西,許念見她翻出很多照片,也不知道是誰的,全都一股腦扔進了垃圾桶裡。

許念就去廚房給她煮了碗麵條,順便帶上自己的份兒,結果那丫頭嘗了一口就全都吐出來:“這種東西唐仲驍居然也吃的下去?”

許念自己嘗了一口,確實不太好吃,可也沒那麼糟吧?她忍耐著把麵條吞下去,無力爭辯:“我已經進步很多了。”

“是,至少把麵條煮熟了。”鄒穎說著拿了手機叫外賣,一邊撥號一邊說,“唐仲驍連這麼難吃的東西都忍了,對你絕壁是真愛啊。”

許念看著那碗麵條忽然也沒胃口了,放下筷子和她一起等外賣。

結果門鈴響了,來的卻是沈良臣。

許念一見是他就渾身警鈴大作,生怕鄒穎一時衝動跑去廚房拿刀砍人,於是站在兩人中間打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