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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走來走去,手裡端著東西,可就是半天不敲門。他自小警覺性就高,這會盯著她,眉頭已經不自覺皺起來:“做什麼?”

許念支支吾吾地,想起福媽的話,心一橫就把手裡的托盤遞過去:“給你送宵夜。”

他目光下移,瞧見碗裡的東西便嘴角狠狠抽了抽。

許念偷偷觀察他臉色,見他麵色一沉,心下了然,下意識胳膊就往後縮:“你要是不喜歡,我——”

“把我當三歲小孩?”唐仲驍還是冷冰冰的,一雙眼直直看著她。

許念都快懊惱死了,想也知道唐仲驍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愛吃這種……小奶娃喝的迷糊?

唐仲驍祖籍南方,福媽說老家有種甜食是用糯米先磨成粉,然後再一點點攪成糊,小時候的孩子大多愛喝那個。也是學做米糊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他打小不是在父母身邊長大的,那會兒都是祖母一手帶著,十二歲才接出國回了唐家。

他成年之後再沒吃過這種東西。可,一個大男人吃這個怎麼想都很彆扭好嗎?

唐仲驍已經轉身要回書房,許念暗暗鬆了口氣,忽然又聽他說:“進來吧。”

“……”

許念還是第一次進唐仲驍的書房,和他的人一樣,擺設處處都彰顯著一股冷肅氣息,他似乎格外偏好舊時那些東西,古玩和玉石隨處可見。

她把托盤放他麵前,頓時就想溜,可唐仲驍又開口了,依舊是不緊不慢的腔調:“坐。”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許念進退不得,隻好硬著頭皮又在他對麵坐下。

唐仲驍打量著麵前那碗東西,眉頭仿佛從未舒展過,伸手拿調羹隨意一攪,底下就漾起一層黑。

許念見他的臉瞬時也黑了下去,簡直烏雲蓋頂一般,有些心虛,還是老老實實地說:“熬得時候火候沒控製好有點焦,不過是福媽%e4%ba%b2手教的,可能做的不太好,味道應該還能接受。”

那男人本來還在猶疑的樣子,忽然抬眼看過來:“你嘗過?”

許念沒多想,直接點了點頭,那人便嘴角帶起一點笑,接著卻是把碗往她麵前推,%e5%94%87間輕輕吐出兩個字:“太燙,幫我把它弄涼一點。”

那副理所當然的語氣還真是欠揍,許念忍著把碗直接扣在他臉上的衝動,硬生生忍了,端起碗一點點幫他把粥吹涼。

唐仲驍低頭翻閱文件,偶爾卻若有所思地瞧她一眼,像在思索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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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終於覺得差不多開始喝的時候,許念累到完全不想說話,趴在桌上整張臉埋在臂彎裡,隻露出一雙充滿怨念的眼。

唐仲驍喝著小孩子愛喝的東西,居然也能優雅至極:“你想賠罪,我不喝就顯得自己太小氣,可福媽在邊上看著還能焦了,當我智商和你一樣?”

說著還毫不猶豫地鄙視她一眼。

許念後背一陣寒意,原來自己那點小小的惡作劇也逃不過他的眼睛,聯想到剛才那一出,不由更加怨憤:“所以你就故意捉弄我?”

唐仲驍毫不猶豫地點頭承認了。

許念磨了磨牙,最終隻能恨恨地罵了句:“幼稚!”

可那人被罵了還好像心情很好,漫不經心地回擊:“你倒是不幼稚,這種伎倆連孩子都不屑用,說你幼稚都是抬舉。”

“……”許念的戰鬥力瞬間就被瓦解了。

唐仲驍嘴裡說著嫌棄的話,可還是很給麵子地把那碗米糊給喝光了,許念迅速收拾東西想逃,可馬上就被他抓住一隻手拖回了懷裡。

“跑什麼?”他的聲音一落進耳底就帶著一股魔力,像是格外勾-人神魄。

許念縮了縮肩膀,她受不住那陣刻意撩-撥人的氣息,緩了緩勁才回他:“我不打擾你了,你忙。”

他卻隻是笑,故意伸手撚了撚她漸漸泛紅的耳珠:“你不會以為,那次你叫了彆人的名字,我就再也不會碰你了吧?”

許念一雙眼瞪得極大,可話沒說出口,已經被他俯身下來輕輕咬上了嘴%e5%94%87。力道剛剛好,可也讓她%e5%94%87上火辣辣地無法忽略這感覺,他每次都變著花樣收拾她,光是一個%e5%90%bb也無數種手段,讓她整個人都又疼又煎熬。

許念氣喘籲籲地推拒,最後被他直接放在了書桌上。

上麵的文件被他大力推開,有些東西散了一地,她的脊背一下子貼在了那片冰涼的大理石上,寒意一路蔓延到心底。

那晚的記憶鋪天蓋地地湧來,每一幕都清晰到了極點,對上他依舊深邃的眼眸,一切仿佛都巧妙地重合了。

窗紗還在風中靜靜搖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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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於唐仲驍的味道,帶著他身上特有的沉木香,一點點牢牢刻在她身上,細細密密地侵蝕著她的五臟六腑。那滾燙從脖頸開始一路蔓延,最後落在%e8%83%b8口,來來回回地舐。

她受不住了,就用指甲去撓他,每次都這樣,可他好像一點也不介意。

那些微小的傷口傷及皮肉,可疼的究竟是哪,誰又知道?

他牙齒微微用力,明明隔著布料可還是讓她疼,眼淚都快出來,嘴裡不依不饒地罵:“唐仲驍你屬狗的!”

她就更用力地回擊他,兩人扭在一起,纏得緊,可卻在互相攻擊。

他分開她一雙長%e8%85%bf,終於逼近了,將她完完全全地籠罩在身下,那姿態分明就是掌握一切的神。

巨大的壓迫感讓她下意識閉上眼,可那人卻再也沒有多餘的動作。

她終於又迎上他的視線,卻見他眼底半點情yu都沒有,剛才那一場,現在想來更像困獸之鬥,彼此心底恐怕都是恨和怨。

唐仲驍微微俯身和她對視著,良久,這才緩緩地說出口:“裝不下去了?讓你老老實實討好人未免太難,現在願意忍耐,無非是想知己知彼,你太清楚現在還不是我對手。可許念,你情緒總是藏得不夠好。”

許念被直接看穿,反而一點也不緊張了,反正她的心思從來瞞不過他。她用了全身的力才將他推開一些,衣衫褪儘,狼狽的終究隻有她一人。

可她絲毫不介意,隨意整理了下,就那麼坐在書桌上微微笑看著他:“我對你的恨,從沒想過要藏。”

唐仲驍聽了這句話,麵上半點怒意都沒有,反而伸手撫了撫她頭發:“那你憑什麼贏我?”

許念一怔,她看著那雙眼,裡麵像是挑釁,可似乎又裝了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她從來都看不懂他。

那男人的手指落在她%e5%94%87上,緩緩上移,最後攤開掌心覆在她眼睫之上,許久才幽幽歎息一聲:“哪天你能騙過我,或許就真能贏了我。”

許念知道,她現在最大的弱點便是連自己都騙不過,可唐仲驍如今的話牢牢刻在她腦子裡,想要討回這筆賬,總要付出太多。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晚了,今天狀態不好寫寫刪刪結果隻剩這麼多,二更會多寫點。

第27章 心癢§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唐仲驍也並不時時都是和顏悅色的,所以許念早就習慣他這副喜怒無常的性子,隻是第二天用餐時沒看到人,還是有短暫的意外。要知道那人不管心情好壞都十分注意正常的作息和飲食,所以早餐是必吃的。

難道又回那邊了?可早晨一點動靜也沒聽到。她正胡思亂想,華叔忽然從廳裡經過直接去了後花園,所以那人還在,隻是不想見到她?

福媽向來八卦,今天卻也格外安靜,服侍她用餐完畢就退下了。

這一室的沉悶讓許念微微有些不適應。

但她也並沒有多想,換了衣服就打算出門,華叔已經繞到前麵的花圃正在給院子裡的花澆水,見了她便主動迎上來:“先生今天不用車,我可以送許小姐。”

華叔平時說話總是一板一眼極少帶什麼情緒,此刻這番話卻帶了幾分淡漠疏離,許念猜想他必定也是打心底不喜歡自己的,可這會兒還得儘職地問,八成又是唐仲驍的意思。

她便也不讓對方為難,點了點頭說“好”。

華叔這一路都不肯講話,自然也沒說起唐仲驍的任何消息,許念便一直盯著窗外看,連什麼時候到了目的地都不知道。

還是華叔提醒她:“要我陪你進去嗎?”

許念今天就是想來看看陸舟的情況,他到現在都不肯聯係自己,恐怕還在為那件事自責內疚,所以越少人進去越好。她便直接拒絕了:“我很快就出來。”

華叔便沒再說什麼,安安靜靜地在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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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會所在青州也是數一數二的娛樂場所,環境倒是很好,以前陸舟也和那群朋友在這狠狠混了一陣,隻是沒想到他會甘心在這做個服務生。

許念一時百感交集,不知道他現在到底變成了什麼模樣。

她一早就讓小紀打聽過,今天正好陸舟當班,於是去了他負責的那一層,點了杯咖啡,耐耐心心地等。

今天依舊是個陰天,她坐在靠窗的位置,落地玻璃外的一大片天空全是灰蒙蒙的。從她的角度看下去,整個城市的車輛都仿若滄海一栗,渺小到不可思議。

坐了許久也沒見到陸舟,她拿著本雜誌百無聊賴地翻看,直到後來才見他端了托盤從另一側走過,朝她最遠那一桌的方向去。

有大片的綠植做遮掩,許念便仔細看著他。陸舟像是比前陣子瘦了不少,可看起來很精神,走路時脊背挺直,穿著白衣黑褲分外帥氣。

整個人的氣質似乎都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他連和客人說話都非常謙和,始終帶著笑,原本身上那些尖銳的東西好像都完全消失了。許念不知道這是他的進步還是偽裝,可至少他的適應能力似乎比她想象的要強。

她來時一路忐忑的心情總算沉靜不少。

中途還是發生了不愉快,圈子就那麼點,青州的公子哥裡沒幾個是陸舟不認識的,今天遇上了,自然忍不住要奚落他一番。陸舟穿著服務生的製服,站在那一群人的桌子旁,臉上並沒有太多表情。

陸舟從小都是好麵子的,他是家裡的第二個男孩子,有事陸山會替他扛,所以他仿若生來就是為了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