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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貨成雙 輕卿 4222 字 3個月前

悄悄歎氣。

“小姐,鄭家小姐來了。”聽到紅豆的話,葉無雙拍拍手上沾著的桂花瓣:“鄭燕容?她來乾什麼,告訴她我不舒服,不見客。”

“葉無雙,我知道你不想見我,可是景衡哥哥呢,你連他的性命也不顧了嗎?”鄭燕容走了進來,紅豆急忙道:“小姐,對不起啊,我實在是攔不住。”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葉無雙問鄭燕容。

“景衡哥哥為了你中了蒙古人的毒箭,一年之內如果沒有服下他們的獨門解藥,毒發的時候隻能眼看著全身的肉一點一點地爛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胡說什麼呢,太醫不正在給他拔毒嘛,說是慢慢調養總會好的。”葉無雙越說越是覺得心驚,莫非他們有什麼事情在瞞著她?

“那是他們騙你的,景衡哥哥隻是不想讓你擔心而已。”

葉無雙強壓住心中的驚疑,對鄭燕容道:“我不相信你,我明日自會去問景衡哥哥。”

鄭燕容突然“撲通”一下跪倒在葉無雙麵前:“無雙表姐,景衡哥哥這麼喜歡你,還是為了你而中的毒,難道你就忍心看著他這樣受苦嗎?”

葉無雙滿心不悅地看著她:“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就算這事是真的,我也無能為力啊!”

“無雙表姐,你也知道我很喜歡景衡哥哥,為了他甚至還做出過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可是如今,我已經不在乎能不能嫁給他,隻要他能好好活著就好,如果我能夠救他的話,就算是讓我丟了性命我也是在所不惜的,可是現在能救他的也隻有你而已,無雙表姐,我求求你了,救救景衡哥哥吧!”

“真是好笑,我又不是太醫,能有什麼法子。”

“如果你真的有心要救景衡哥哥,是有法子的。”

“什麼法子?”

“今日午時,北郊五裡亭,有人在那裡等你,你去到之後自然就會知道怎麼救景衡哥哥了。”

葉無雙狐疑地看著鄭燕容:“如果你真心想要我救景衡哥哥,說話這樣藏頭露尾的算什麼意思?為什麼早不告訴我,偏偏要選在太子大婚,所有人都進宮賀喜的這一天?”

鄭燕容淒然道:“這件事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而且那人指定要見到你才能把解藥交出來,否則的話你當我這麼傻,不會抓緊這個機會%e4%ba%b2自去救景衡哥哥嗎?哪怕會有危險,就算明知道要吃上許多苦頭,能因此而救得景衡哥哥的性命,甚至有可能挽回他的心,我決不會有絲毫的猶豫!好了,不管你信不信我,我言儘於此。今日午時,無論你去不去,我還是會去的,哪怕有一線的希望,我都不會放棄!”

鄭燕容說完,轉身緩緩離去,就在她的腳步即將跨出院門的一刻,身後傳來葉無雙的聲音:“我會去的。”鄭燕容的嘴角掠過一絲冷笑,在心裡對葉無雙說:“衛景衡、葉無雙,你們兩個人害得我在整個京城的人麵前丟了這麼大的臉,還失去了嫁給太子的機會,我一定不會讓你們有好結果的!”鄭燕容知道,憑自己在太後和皇後心目中的印象,如果不是自己要求要嫁給衛景衡,做個太子良娣那是穩穩的,如今鬨得竹籃打水一場空,叫她如何不恨。

“小姐,您明知道她是不安好心的,為什麼還要答應出去呢?”紅豆急得直跳腳。

“景衡哥哥為了我,可以置身後疾射而來的利箭而不顧,難道我就不可以為了他,去承受一些未知的危險麼?”

“那怎麼一樣呢?這根本就是兩回事嘛!小姐,彆說咱們家公子不會同意,就算是世子知道了,也一定不會讓您去的啊!”

“紅豆,你不用說了,我心意已決,你幫我準備一下,午時快到了,我要出門。”

“不行,小姐,紅豆說什麼也不讓您去。”

“傻丫頭,你不讓我去我也得去的。”葉無雙嗬嗬淺笑。

五裡亭是北郊官道旁的一個小亭子,四周種著幾棵依依垂柳,便於離彆的人們折柳相送,午時整,葉無雙獨自出現在空無一人的五裡亭中。

等了一會兒,就聽到有疾馳的馬蹄聲,幾匹奔馬飛快地馳來,為首一人黑布蒙麵,可是葉無雙對他特彆高大的身形極為熟悉,赫然便是那曾在酒樓有過一麵之緣,又在演武場上見過的大胡子蒙古王子。

葉無雙心中一驚,莫非鄭燕容所說的人就是他?可是他不是被嚴加看守,不得離開京城的嗎?難道他這是——逃走?

說時遲那時快,葉無雙心中念頭轉了兩轉,一行人已經到了她的跟前,蒙古王子紮那更是毫不顧忌地打馬躍進亭子,伸臂一提就把葉無雙拎上了馬背,葉無雙一愣之後開始拚命掙紮起來:“你想乾什麼?”

隻是她那點兒小力氣怎麼跟紮那相比,才掙了兩下,手腳就被牢牢地困住,動彈不得,情急之下,隻得扭頭照著一隻手臂就咬了下去,隻覺得齒下肌肉堅硬無比,自己用儘力氣咬了下去,居然像給對方撓癢癢似的,紮那王子連眉頭也不皺一下。

葉無雙心中一片冰涼,她知道鄭燕容不安好心,可最多也就是一些小女孩的妒忌心而已,怎麼也想不到她居然不顧%e4%ba%b2戚的情誼,歹毒到要致自己於死地。難道她不知道,所有人都知道鄭燕容來找過她葉無雙,如果自己有什麼事,她也絕對%e8%84%b1不了乾係嗎?還是說,她對自己已經恨到不顧一切的程度了?

事到如今,唯一還能做的,就是想儘一切辦法,得到能解衛景衡之毒的解藥了。想到這裡,葉無雙反而鎮定了下來,甚至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能坐得更舒服一些。

她突如其來的溫順反而讓紮那楞了一下,其實他也說不清楚到底是為了什麼非要擄了葉無雙出來,隻是懷著一種咽不下去這口氣,不想讓她好過的心思而已,她掙紮得越厲害他心裡便越高興,甚至在她剛才咬他的時候,他都能感覺到心裡麵一種隱秘的歡喜。可是她突然擺出這麼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態,就讓他有一種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進行下去了的感覺。

黃金滾滾車輪飯

一行人專揀一些荒僻的小路來走,直到天色擦黑才在一個林子裡停了下來,葉無雙被顛得五葷六素的,全身上下仿佛沒有一個地方是屬於自己的了,一下地就踉蹌了好幾下,倒在一棵樹下就動彈不得了。

紮那看著她那狼狽的樣子,嗤笑一聲:“真是沒用!”

葉無雙對他怒目而視。

紮那也不以為意,盯著她的頭頂看了一會,淡淡地丟下一句:“頭上有蟲子。”說罷就跟幾個下屬一起把四周的乾枯枝葉收攏起來燃起火堆。

唬得葉無雙一下子跳了起來,不敢伸手去摸,隻得低下頭來又跳又晃地,希望能把頭上的蟲子甩下來,惹得紮那又是“嗤嗤”冷笑,伸手指著她剛才靠著的樹乾:“在那兒!”

葉無雙回頭一看,跳動的火光中,一條黑色和棕色相間的毛毛蟲拱起身子,全身的毛刺炸開,不由得毛骨悚然,再不敢靠近去,在火堆旁揀了一塊看起來比較乾淨的地方,用腳細細地踩過,確認沒有什麼異物之後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雙手抱膝,盯著躍動的火苗發呆。

紮那的幾個下屬不知道葉無雙的底細,隻知道她是主人冒著極大的風險也要帶著的女子,想必是個重要的人,因此也不敢怠慢,安頓好之後就把乾糧和水遞到葉無雙的跟前,有兩個白麵餅子,一小塊肉乾和一個皮革製成的水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葉無雙早已又累又餓,這個時候也顧不得臟不臟了,伸手拿起一個白麵餅子就往口裡塞,這餅許是為了更好地保存,做得又乾又硬,葉無雙剛開始一口咬得大口了一點,差點兒噎著,連忙喝了一口水,再慢慢細嚼,竟能從寡淡無味的餅子中嘗出麥香味來,也算是苦中作樂了。

那肉乾也是極硬的,黑黑的一片看不出來是什麼肉,須得用力咬下一小塊來,在嘴裡麵含得軟了再細細咀嚼,原來是牛肉乾,滋味鹹香,還挺好吃。

葉無雙慢悠悠地吃完了自己那份乾糧,雖然全身酸痛,累極倦極,可也不敢就這麼躺下來睡覺,隻好就這麼坐著,借著火光抵禦這夜晚的寒氣,把頭靠在膝蓋上希望能就這麼迷糊地熬過這一夜。

她實在太累,不一會兒就開始東倒西歪起來,迷迷糊糊之中,隻覺得身上被裹上了一張厚厚的被子,然後自己被人扶著躺下了,這一躺下來,整個人就像一攤軟泥似的再也不想動彈了,馬上沉沉睡去。

仿佛才剛合眼,葉無雙就被吵醒了,這才意識到自己原來是裹著紮那的大氅睡了一夜,剛被吵醒的時候全身仿佛都不是自己的,稍微挪動一下都酸痛不已,可紮那哪裡是個憐香惜玉的人,隻隨手扔給她一點乾糧:“趕緊吃,吃完了趕路。”

葉無雙一想到又要再遭受一次昨天的磨難,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樣飽受折磨的日子持續了好多天,葉無雙早已被折騰得麵無人色,兩輩子加起來所吃的苦頭也沒有這幾天的多,再加上越往北走天氣就愈發寒冷,身上所穿的衣物不能抵禦寒冷,每日所吃的也隻是單調的麵餅和肉乾,饒是葉無雙身子的底子算是好的,也扛不住生起病來。

這一日終於不用再露宿野外,而是找了一個荒僻的小村落,強行霸占了一間民房,那屋主是年過五旬的夫婦二人,被紮那的下屬捆了,用一團破抹布塞住嘴,扔在屋角。

昏昏沉沉的葉無雙則被扔到了土炕上,臉色潮紅、呼吸急促,紮那端來一碗下屬燒好的熱水,可她迷迷糊糊的,根本就喝不下去。

紮那心煩意亂地把碗一扔:“快去問問,附近有沒有大夫。”

一個名叫巴根的屬下走了過來,猶豫道:“王子,這恐怕會露了咱們的行跡。”這一路上,他們見紮那也並未對這女子顯出特彆的關心,看來並不是如他們所想這是王子的心上人,因此才鬥膽說出這麼一句。

紮那不耐煩道:“快去!怕的話看完病一刀殺了便是!”

巴根這才應了出去,接著聽到那屋主老婦人的聲音:“大夫要到二十裡外的鎮上才有,我看這姑娘怕是染了風寒,那裡有點老薑,熬點薑湯給她喝了吧!”

那巴根便來請示紮那的意見,紮那走到屋角的沙堆旁,用手裡的佩刀撥拉了一下那堆黑糊糊的沙土,果然翻到了幾塊乾巴巴的老薑:“拿去熬湯吧!”

巴根撿起老薑,略略洗去表麵上的浮泥,操起廚房的大菜刀“啪啪”幾下砸得稀巴爛,一股腦兒扔進鍋裡,添了一瓢水,再點著一把乾草塞進灶膛,煮了起來。

煮到大概剩下一碗那麼多水的時候,濃濃地盛了出來,送進房裡去給了紮那。

紮那看看手裡的碗,又看看炕上睡得人事不知的葉無雙,突然就歎了一口氣,自己這是在乾什麼?一直以來,女人對他來說隻是可有可無的玩物,他可以給她們提供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