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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待地想要給她定下不可翻身的殺害公主的死罪,似乎就像白琉璃做再多的分析也沒用,她要她死,她不得不死。

白琉璃捕捉到敏貴妃眼眸深處的狠毒與殺意,似乎不僅僅是想要看著她死,而像從她的身上看到了另一個她所怨恨的人影。

白家與敏貴妃從無過節,為何敏貴妃竟與禹世然一般非要將她置之死地不可?

這其中因由,是什麼?

“啪——”王時拍下的驚堂木在偌大的大堂裡發出尖銳的回音,伴隨著他高揚的聲音響起,“帶人證物證——”

驚堂木震起的回音還未完全消散,一襲淺紫的身影走進了大堂,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編貝,不是白琉璃%e4%ba%b2愛的家姐白珍珠,還能是誰?

白琉璃沒有吃驚,隻是微微眯起眼,哦?白珍珠?臉好了?看來倒挺有本事。

隻見白珍珠手裡捧著一柄長劍,劍鞘上浮銀白色漩渦紋,劍柄尾端垂掛的淡藍色流蘇自然垂掛著,然流蘇的尾端卻被染了暗褐的顏色,就像……乾涸了的血漬一般。

“臣女見過敏貴妃娘娘,蕭大夫人,王大人。”白珍珠與白琉璃擦身而過,快步走到大堂中央,捧著長劍恭恭敬敬地跪下`身,再恭恭敬敬地行禮。

“堂下所跪何人?”王時有模有樣。

“臣女白珍珠,乃係白家的女兒,白琉璃的姐姐。”白珍珠低垂著頭回答得溫和恭順。

“將昨夜子時之後你的所見所聞在這公堂上再說一遍。”

“是,大人。”白珍珠微微點頭後慢慢抬起了頭,溫婉如水的聲音在大堂裡緩緩流淌開,令人舒心,也令白琉璃讚歎她這技能勾人心魄的聲音,隻可惜,這樣的溫柔深處暗藏的是世人所不知的陰狠,“今日來臣女身有不適總是早早便睡下了,可是昨夜不知為何,臣女躺在床上卻遲遲無法入眠,約莫子時的時候,臣女實在是睡不著,索性起了身,到府中花園去走一遭,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家妹這些日子最愛呆的藥閣,瞧著如此深夜閣子裡居然還有火光,想著家妹或許還沒有睡下,便想到閣子裡與她坐坐,可是……”

白珍珠溫和的聲音仿佛有一種誘導的力量,誘導在場眾人都跟隨著她的敘述走進她所描述的事件中,仿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跟著她走了,一句“可是”讓畫麵在一瞬間卡斷,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可是,正當臣女走進月門時,隻聽到旁處的黑暗中隱隱有動靜,臣女擔憂會是什麼人想要對家妹不利,不由壯著膽往有動靜的方向走去,撥開枯黃的低矮樹叢一看,竟是一把長劍躺在枯草之中,劍柄上還帶著幾點血跡。”白珍珠愈說愈顯緊張,“臣女當時驚住了,擔憂黑暗之中有人蟄伏,不敢再往前去找家妹,也不能將那等危險的東西留在家妹的藥閣裡,遂連忙抱起了長劍急忙離開了藥閣,若真有危險,也要讓危險衝著臣女來,不能衝著家妹去。”

“隻是當臣女要離開藥閣時,臣女竟發現身穿黑衣的家妹急急進了屋中,儘管隻是背影,但是臣女能確定那就是家妹,因為為家妹開門的婢子是家妹的貼身婢子沙木,臣女看得真切。”言下之意很明顯,若不是自己的主子,哪個婢子會在大半夜將一個陌生人恭恭敬敬地請進屋?

“那姐姐是如何這麼肯定當時是子時之後?”原來每一個人都如此適合演戲,不僅禹世然會編會演,白珍珠更會,還會給人極強的代入感,他們這一個想要將她置死的謀劃,參與的人可真是不少,她為何之前就沒發現她這條命竟如此遭人惦記。

“因為姐姐離開臥房前看了沙漏了。”白珍珠抬眸,倍顯哀傷地看著白琉璃,“妹妹,對不起,姐姐不是不想幫你,隻是姐姐真真是見到了,姐姐沒有辦法欺瞞自己的心,也不能欺瞞大人與娘娘,更不能讓公主死不瞑目……”

美人哀傷,眾人憐惜,沒人覺得白珍珠前來作證有何不對的地方。

“之前聽駙馬爺說,我是用劍殺了公主並刺傷了駙馬爺,那麼大人將家姐請上堂來做證的意思就是,臣女就是用這把劍行的凶,對麼?”白琉璃不慌不亂,反是麵含微笑。

“人證物證已在,你已沒有任何理由來狡辯。”王時盯著白琉璃,心底的那股難耐又在撓著他,異常難忍。

“不,臣女不是想狡辯,隻不過大人認定臣女就是凶手可以,卻不能冤枉蕭大夫人給臣女做假證。”白琉璃此刻將蕭大夫人拖下水,令王時一時不知如何定論,他急著要給白琉璃定罪,卻是忘了蕭大夫人到刑部來的目的是為白琉璃作證……

看來隻用口%e8%88%8c是沒有辦法勝過敵眾我寡了,那麼——

“既然大人認定臣女就是用這柄長劍殺害了公主並刺傷了駙馬爺,那麼請讓臣女看看公主的屍體,好讓臣女心服口服,也好服眾不是?”

禹世然殺夏侯珞時必是出夏侯珞之不意,既是如此,就必有破綻。

她方才為自己所做的所有的沒有殺害夏侯珞的證明不被眼前這些人所相信,在他們眼裡是無用的狡辯之語,她要讓它們被世人流傳,讓禹世然變得比畜生還要令人不齒。

------題外話------

叔又努力地爬上來更新了!

088 %e8%83%b8骨傷,表哥你完了

儘管敏貴妃心中對於白琉璃所提出的要拿夏侯珞的屍體來服眾一事是拒絕的,但是因著蕭大夫人一句“如此也好”,她不得不點頭答應讓刑部的人將夏侯珞的屍體抬上來,隻因蕭家的勢力如今在澤國不容小視,連帝王夏侯義都要給蕭大夫人幾分麵子,她便更不能駁了蕭大夫人的麵子。

況且,蕭大夫人是為白琉璃做不在場證明而來,正如白琉璃所說,要定她的罪可以,可若是這樣沒有拿出十足十的能服眾的殺人證據的話,就等同於在說蕭大夫人做了假證,在澤國,在公堂上做假證是要收監關押一年的,她不能因為白琉璃而重重打了蕭家的臉麵,那麼就十分有必要把珞兒的屍體抬到公堂上來,讓白琉璃的罪名真正成立,讓旁人無話可說。

白琉璃不知蕭大夫人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就不擔心她拿不出沒有殺人的證據而令她名聲大跌?

在夏侯珞的屍體抬進大堂時,夏侯珞抬眸看了一眼端坐在官案旁的蕭大夫人,隻見蕭大夫人眉目平和,沒有絲毫不安之態,反是在對上她的目光時對她慈和一笑,令白琉璃頓覺有種名為“母%e4%ba%b2”的味道,似乎在對她說,我相信你可以。

白琉璃不由也朝她含笑微微頷首,母%e4%ba%b2麼?明明就是為了目的才出現的婦人,真是奇怪的感覺,不過不管她是出於真心還是假意的溫和,至少現在看起來她並不是孤立無援。

然當遮蓋在夏侯珞身上的白布掀開之時,眾人皆不約而同地擰起了眉,隻因夏侯珞那醜陋的容貌,以及烏黑的嘴%e5%94%87。

夏侯珞公主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他們雖未曾見過夏侯珞公主,但也知公主貌美如花,不可能是眼前這個顴骨高突麵色蠟黃毛發稀疏的醜陋模樣,以及她那發烏的嘴%e5%94%87,怎麼看都像是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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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的眼光又齊刷刷地回到了白琉璃身上,還擺出那麼多推測說沒有毒害公主,分明就是她毒害了公主!

“珞兒……”也在夏侯珞身上的白布掀開之時,敏貴妃喉間一哽咽,嬌媚的雙眼流露出深切的喪女之痛。

“娘娘節哀……”站在旁伺候的宮女連忙安慰敏貴妃,隻見敏貴妃用錦帕輕拭眼角,當她將眼中的水霧拭淨之時,取而代之的是冷肅的寒意,隻聽她聲音冰冷道,“仵作何在!”

“小的在。”敏貴妃的話音剛落,一名身穿青灰棉布短袍的瘦小中年男子立刻小步上前,低眉順眼地行禮,“小的見過貴妃娘娘,蕭大夫人,王大人。”

“將你的驗屍結果在這公堂上說出來。”敏貴妃儼然已經成了此案的審理官,完全將坐在官案後的王時視於無物,王時卻是一副絲毫不覺尷尬的模樣,完全沒有被藐視了的羞愧感,反是將腰杆挺得筆直,仿佛敏貴妃的插足公堂於他來說是一件無比殊榮的事情。

白琉璃心中冷笑,極其輕微地搖了搖頭,若澤國的官吏都是這樣,那澤國必亡無疑。

“回娘娘,大人,公主身亡時間是昨夜子時左右,致命傷是心口的劍傷,一劍斃命,除此之外,公主在死之前已身重劇毒,才致嘴%e5%94%87烏黑毛發%e8%84%b1落。”仵作回答得恭恭敬敬,說完就看向已被衙役接過捧在手中的“凶器長劍”,“凶器正是這柄長劍。”

然,仵作本是絲毫無差的驗屍結果,卻讓白琉璃輕笑出聲。

“你,你笑什麼!?是在嘲笑我的驗屍結果嗎!?”白琉璃的輕笑聲令仵作憤怒,也令眾人皺眉,麵露鄙夷,果然是從小就沒了爹娘教養的惡女,竟在公堂之上,在貴妃娘娘麵前一而再地不知禮數。

“難道我不該笑麼?”白琉璃視周遭鄙夷的目光於無物,輕蔑地看著仵作,“你所說的驗屍結果,不是個瞎子都能一眼看得出來,至於死亡時間,駙馬爺說我潛進書房殺害公主的時辰就是子時左右,根本就無需你再重提一遍。”

“再有就是——”仵作的眼眶在不斷地微微顫唞,白琉璃隻是微微一笑,在夏侯珞的屍體旁蹲下了身,將仍蓋在她身上的白布往下拉開,露出她的上半身,而後以手指輕點到她染血的心口凸起處,笑意愈濃,“仵作可有翻開公主的衣服檢查過她心口上的劍傷?”

檢查屍體是件辛苦且肮臟的事,在這樣封建思想極其嚴重的古代,仵作一般都是賤民或者奴隸來擔做,而對於夏侯珞這麼一個身份高高在上的尊貴公主,縱使是死於他殺,隻怕敏貴妃也決不允許仵作來觸碰她的屍體,既是如此——

“當,當然有!”仵作看到白琉璃手指指著的地方時心不禁咯噔一跳,背上有冷汗不斷沁出,想著駙馬爺吩咐過的事情,伸手指著衙役手中的長劍一口咬定道,“否則我怎會知道凶器就是這柄劍?”

仵作的回答讓禹世然甚是滿意,繼而緊張地躬身揮開白琉璃指著夏侯珞心口的手,痛心道:“白家主,珞兒已死,為何你還要如此來壞她名聲?你就如此恨珞兒嗎?”

然,禹世然沒有注意到,被他揮開的白琉璃的手,卻是自夏侯珞脖子前拐了一個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