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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起身去關窗,可小臣才走到窗邊,隻聽內人發出了一聲慘叫,小臣回頭時卻發現一名蒙麵黑衣人手握著劍站在內人麵前,而她手中的劍,就刺在內人的心口上!”

禹世然愈說聲音愈顫唞,眼神就愈痛苦,好像他所說的一切此一刻重新在他眼前上演,他眼睜睜地看著他的新婚妻子死於利劍之下一般,讓他心痛不已,“小臣發現時立刻上前阻止,可那黑衣人一看到小臣上前便倏地將劍從內人心口上拔出,而後直直刺向小臣——”

“狀元爺在開堂之前便說%e8%83%b8膛上也受了凶手一劍,以狀元爺的身手,不應當會被對方傷到才是,又為何會受傷?”王時問。

“凶手的身手的確不如小臣,小臣本已將凶手當場拿下了,可當小臣看到凶手那一雙眼睛的刹那,小臣不由自主地鬆了手,也因此才會非但沒有將凶手拿住反讓自己受了傷。”禹世然本就哀傷的眼神似乎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使得他的眼神看起來愈加哀傷,隻見她不再看向官案後的王時,而是轉頭將目光落到了白琉璃的瞳眸上,“凶手或許原本沒有打算殺我,因為她看見劍刺進我的%e8%83%b8膛後沒有將劍繼續往裡捅進以當場取了我的性命,反是將劍拔了出來,然後破窗而逃了,緊接著就是府裡的下人衝進了書房來。”

“照狀元爺的話說,並沒有看到凶手的真麵目,何以能確定凶手就是白家主?”王時還沒有開口,蕭大夫人已平和開口。

“回蕭大夫人,因為那一雙眼睛,全天之下,每有誰的眼睛能像白家主的眼睛一般似有流光閃耀,小臣曾為白家主作過一幅畫,白家主的眼睛,小臣可謂是銘記於心,不會看錯的。”禹世然臉不紅心不跳並且聲色並茂地編著虛假的證據,讓白琉璃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

“那照駙馬爺的話說,就是狀元府的下人衝到書房裡的時候凶手已經逃出了書房,對麼?”白琉璃聲音平穩,一副沒有做賊心虛的坦蕩蕩模樣,絲毫不因禹世然所謂的證據而慌亂。

“正是。”禹世然微微點頭。

“那麼也就是說,目擊證人就隻有駙馬爺一人?”白琉璃繼續問。

“大膽白琉璃,本官還未說話,豈有你問話的道理!?”王時啪的一聲又拍響驚堂木,瞪著白琉璃,以驚堂木的聲音來壓下方才已浮上心頭的想要%e4%ba%b2%e4%ba%b2她那一張一合的潤%e5%94%87的衝動,“你休想為自己的罪名開%e8%84%b1!”

“臣女並非是在為自己的罪名的開%e8%84%b1,而是在陳述事實而已。”白琉璃抬頭,迎著王時冷怒的目光,不疾不徐到,“駙馬爺昨夜子時獨自一人看到了凶手,並且隻以一雙眼睛便來證明臣女就是殺害公主的凶手,而蕭大夫人也是昨夜子時與臣女下棋,且看到的是臣女不遮不掩的一張臉,為何王大人寧可相信駙馬爺僅以一雙眼睛便判定臣女就是凶手的證據,卻不肯相信蕭大夫人為臣女做的不在場證明?難道一雙眼比一張臉更容易辨認出一個人?”

禹世然微微蹙起眉心,敏貴妃眼神冷冷,蕭大夫人則是一臉平和,王時明顯沒有料到白琉璃會如此來推斷問題,微微一怔後極其嚴肅道:“因為你有殺人動機,你一心想嫁狀元爺為妻,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而狀元爺最終娶的是公主而不是你,這就使得你嫉恨公主,而昨日白天你在狀元府和公主起的衝突最終將你心中的嫉恨演化成了殺意。”

“王大人知道昨日臣女和公主在狀元府發生的是什麼衝突?”

“你毒害公主,企圖通過毀了公主的容貌來重新博得狀元爺的心。”王時說得振振有詞。

“原來問題又回到了臣女毒害公主的問題上,看來臣女昨兒沒有來得及將證據交到刑部來是一種錯誤。”白琉璃似乎無奈地歎了口氣,而後又穩靜道,“若說臣女不再留戀駙馬爺,也沒有毒害過公主,殺人動機就不會成立,臣女會是殺害公主的凶手這個事情也就不會成立,可對?王大人?”

“正是。”王時毫不猶豫地應聲,禹世然則是心中冷笑,諒她在敏貴妃麵前也玩不出什麼把戲,更何況百裡雲鷲不像昨日一樣在她身邊幫她。

“那王大人可允許臣女請證人?”

“這……”王時有瞬間的遲疑,迅速地看了一眼敏貴妃,隻見敏貴妃微微點頭,他才拍板道,“那便許你請上你的人證!”

“多謝王大人。”白琉璃微微勾起了嘴角,轉身,衝堂外輕輕擊了兩掌,“沙木。”

少頃,隻見沙木攙著一名雙肩不斷顫唞連頭也不敢抬一副膽小得不能再膽小的瘦小灰衣婢子走了進來,白琉璃完全不嫌對方身份低下地伸出手,笑得溫和,“菊兒彆怕,來。”

禹世然在聽到菊兒二字時深深地震驚了,兩眼緊緊盯著那膽小的婢子不放。

菊兒!?菊兒不是死了嗎!?不是同另外的九具屍體一起掛在城西的廢棄刑場上了嗎!?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刑部!?

087 真可笑,哪來的自信

昨日在狀元府秋苑見證了夏侯珞與白琉璃對話的人,除了百裡雲鷲的轎夫與聽風及沙木之外,不管是狀元府的家丁婢子,還是敏貴妃身邊的宮女太監,全都死了,屍體全都一起掛在城西的廢棄刑場上,包括被白琉璃帶到白府去的被夏侯珞虐待過的婢子,菊兒。

禹世然之所以震驚,是因為他已得到確切的消息,菊兒死了,在昨夜派出的殺手手中喪的命,並且他也在城西的廢棄刑場上%e4%ba%b2眼見到了菊兒的屍體,她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兒!?

若說白琉璃身邊的小婢子沙木或者百裡雲鷲身邊的人為白琉璃作證的話,他還有理由說那是他們自己的人做的證,不可信,然菊兒是他府裡的人,這樣的話——

白琉璃自然沒有錯過禹世然眼裡一閃而過的震驚,她也當然知道禹世然為何而震驚,因為昨晚那潛入白府的黑衣人的的確確是將菊兒殺死了,不過殺死的不是真正的菊兒罷了。

真正的菊兒,被夏侯珞虐待過的小婢子——被她藏在了越老頭院中的小屋裡,並且拜托了越老頭一定要保護好這個受驚不淺的小婢子。

她本不過是想著這個小婢子留著可能會有用處,倒沒有料到禹世然可能會殺人滅口,畢竟菊兒是在她還沒有到達秋苑前將夏侯珞所說的每一句話聽得最清楚的人,在必要之時或許能派上用場也不一定,若是派不上用場,就當做給白府多添一個下人而已,而當她昨夜得知在藥閣的偏房裡聽了她的吩咐貼上與菊兒一模一樣的人皮麵具的婢子消失不見時,便知菊兒的如她所料的,將要派上用處了。

禹世然以為她還是從前的白琉璃麼?今兒她卻是要看看,他與她,究竟是誰走不出這個刑部。

“堂下證人是何人?”王時依程序而問,心裡卻不禁犯嘀咕,不對啊,狀元爺和他說的計劃不當出現這樣的證人才是,這突然間冒出一個麵黃肌瘦的小丫頭,他要何時才能聞得到白琉璃身上的香味?﹌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菊兒彆怕,告訴堂上的大人,你是誰?”白琉璃輕撫著菊兒的背,試圖安撫她的情緒,這個婢子,從昨天在白府醒來之後便一直表現出恐懼狀,對於靠近她的人都覺害怕,嘴裡總是喃喃著“夫人饒命”的話,想來被夏侯珞虐待得不淺,以致如此後怕。

“奴婢,奴婢是狀元府的下人。”菊兒小心翼翼地抬眼,在看到官案後一臉嚴肅的王時時,又害怕地迅速低下頭,還不待王時發話,敏貴妃冷冰冰帶著嫌惡的聲音響起,“白家主,既是狀元府的婢子,又怎會由你府裡的人帶上堂來?”

菊兒在聽到敏貴妃的聲音時身體猛地一抖,而後猛地抬頭,看向端坐在官案旁一身煙霞色織錦緞衣的敏貴妃,卻在看到敏貴妃那張與夏侯珞有七分相似的臉時,身體顫唞如篩糠,立刻跪倒在地,頻頻對著敏貴妃磕頭,聲音充滿著恐懼道:“夫人饒命!夫人饒命!求夫人不要割奴婢的頭皮!不要拔奴婢的頭發!不要削奴婢的臉皮!奴婢沒有嘲笑過夫人,更從沒有肖想過爺!就算給奴婢一千一萬個膽,奴婢也不敢!”

哦?錯將敏貴妃當做歹毒的夏侯珞了麼?這倒省了她慢慢誘導了。

“哪裡來的瘋丫頭,竟然敢在貴妃娘娘麵前如此不敬!還不趕緊來人將她轟出去!?”禹世然心感不妙,立刻看向守在兩旁的衙役,厲聲命令道。

白琉璃立刻擋到了菊兒麵前,盯著禹世然的眼睛,似笑非笑道:“菊兒可是狀元府的婢子,是我昨日看著她可憐將她從狀元府帶走的,也征求過駙馬爺的同意了不是麼?怎麼,隻過了一夜,駙馬爺便不記得自己府上有過這樣一個婢子了?”

“這可是人證,駙馬爺這麼急著將她轟出去,莫不是怕她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白琉璃愈是說到最後,嘴角的笑容就愈加明顯,那樣的笑容就像可以看穿對方心中的想法般,讓禹世然一時間無話可說。

然,禹世然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便吸引了菊兒的注意力,連忙膝行到禹世然麵前,緊緊抓著他的褲腳乞求道:“爺,爺,奴婢沒有嘲笑過夫人!求求您可憐可憐奴婢們這些下人吧!奴婢們不想變得和翠兒一樣!奴婢對夫人和爺從沒有過不敬!求爺救命,求爺!”

“胡說些什麼!?夫人不過一時氣話而已,如今夫人已亡,你竟還要來毀夫人名聲!?”禹世然在菊兒抓上他褲腳的一刻立刻將其踢開,好像那是什麼臟東西一般。

菊兒竟被夏侯珞那個蠢貨嚇得神誌不清口無遮攔,他必須速速堵住她的嘴才是,以免讓一個微不足道的下人毀了他的計劃便是大大的不妙,“貴妃娘娘,此婢子已瘋,說出的話不足以成為呈堂證供,還請娘娘將此等瘋奴趕出去,以免有損公堂之威。”

敏貴妃身為夏侯珞的生母,自然忍不得女兒死後還被一個小小的婢子誣蔑,早就生出了將菊兒趕出去的念頭,現下禹世然一提,她便立刻頷首,正欲開口,白琉璃的聲音卻先她一步響起,堵住她要出口的話,“駙馬爺且慢,正所謂瘋子才不會說謊,瘋子的話才更可信,瘋子也是人,到了公堂之上也是證人,為何證人到了公堂之上卻不讓證人將自己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想堵住菊兒的嘴?想得倒是美,若是就這麼讓禹世然堵住了菊兒的嘴,越老頭和沙木昨夜一夜未眠地守著菊兒的辛勞不就白費了?

這可是她決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