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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長劍抖落在地,此時隻見她滿臉肅殺,急急退回了白衣男子身側的同時順勢拔出了釘在地上的利劍,手臂發力,將那柄長劍重新打回了陰暗的廟宇內,動作之迅速讓那偷襲之人還未來得及現身便死在了廟宇的門檻內。

與此同時,周遭瞬間湧出了二十多名包頭蒙麵人,人人手執長劍,呈扇形將彆白琉璃三人包圍住!

“除了白琉璃,其餘不留活口!”許是灰衣女子的舉動激怒了對方,隻聽蒙麵人中突然有人冷冷大喝了一聲。

灰衣女子的眼神倏地變得陰冷不知意味,緊緊盯著白琉璃,白衣男子仍舊端坐著,神情淡淡,溫和一笑:“原是弄錯了。”

利刃閃出的白光閃得晃眼,白琉璃將一直隨身帶著的小匕首咬在齒間的同時雙手指縫間捏滿銀針,心下冷笑,既然對方都點名道姓衝著她來了,這一男一女隻怕不會蠢得淌一個陌生人的渾水,那麼便隻能由她自己動手了。

“這麼急著送死,我不介意送你們一程。”白琉璃咬著匕首冷笑。

蒙麵人再次被激怒,紛紛舉劍向白琉璃衝來,也在那一瞬間,陡有簫聲起,與忽起的風聲混織在一起,激越如波濤拍案,聲聲震入人心,令白琉璃不禁麵露驚詫,定定看向眼前的白衣男子,隻因,他便是那吹簫之人。

隻見那紛紛舉劍而來的蒙麵人如被人點了%e7%a9%b4道一般整個身子定格住,若是細看,便能看到他們麵露震驚與痛苦之色,在慢慢變得激越的簫聲中身體痙攣得愈來愈厲害,麵上的神色也變得愈來愈扭曲,手中長劍紛紛落地,仿佛在飽受劇烈的折磨與煎熬一般,而後一個接一個倒地,失去了意識。

直至簫聲停止,最後一人在寒涼的秋風中砰然倒地,他們都無一人再邁得出一步,更彆說取誰性命,除了為首的蒙麵男子以劍拄地未有倒下外。

然蒙麵男子卻也麵色痛苦麵色煞白地搖搖欲墜,在緊緊擰眉看了一眼白琉璃與白衣男子後,咬%e5%94%87轉身,用儘最後一絲氣力縱身躍進了旁處的密林中。

灰衣女子提劍欲追,卻被白衣男子抬手止住。

“咳咳咳咳——”危險平息之後,白衣男子忽的猛烈咳嗽,聲聲劇烈,仿佛肝腸寸斷一般。

“公子……”灰衣女子一臉憂色地看著男子,手微微抬了抬,似乎要為男子拍拍背後順順氣,然而她的手始終沒有抬起,隻是站在一旁神色擔憂道。

白琉璃抬腳走到男子身側,在灰衣女子殺意來襲前抬手把住了男子的脈搏。

與此同時,她垂眸看了男子的雙%e8%85%bf,因為,方才至始至終,他都沒有站起過——

------題外話------

菇涼們覺得這個白衣公子是誰!

041、三陰絕脈

“拿開你的手!”在白琉璃的指尖觸碰到男子的手腕時,灰衣女子眸中殺意陡起,翻轉手掌便向白琉璃的麵門劈來,然她迅速揚起的手才正要落下,卻被男子手中的玉簫輕輕一彈,灰衣女子隻覺手臂一陣麻,不得不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不解地看著男子,“公子您——”

“這位姑娘沒有敵意,也沒有惡意,莫傷了人。”白衣公子非但不反感白琉璃的自作主張,仍是一臉溫溫和和的模樣,隨後收回了被白琉璃把著的手腕,聲音如他的眼神般溫和道,“在下這是陳年舊疾了,以姑娘年輕的醫道或許束手無策,多謝姑娘的好意了。”

白衣公子說完話,雙手轉動椅子兩側的木輪往後拉開與白琉璃的距離,卻仍是咳嗽不止。

白琉璃沒有因為灰衣女子的言行而抬眸,也未因白衣公子的婉拒而不悅,隻是平靜地看著男子斷斷續續地咳嗽,看著灰衣女子厭惡地看她一眼後推著男子離開,隻聽白衣公子道:“姑娘獨自一人,還是儘快回城為好。”

白琉璃拿下了咬在齒間的小匕首,套上皮套重新在腰間收好後,才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身影緩緩道:“每日子時的時候,公子都過得很痛苦吧。”

灰衣女子忽的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以劍指著白琉璃,整個人散發著淩厲的殺意,好像隻要白琉璃再說一句話她便上前刺穿她的喉嚨一般,白琉璃對渾身殺氣的女子視而不見,似乎把她當做透明人,透過她看她身後坐在輪椅上的白衣公子,眼神如醫者看著病患者一般,卻又沒有醫者當有的仁愛,反是冷得給人一種在看獵物的感覺,“真是難為公子活到了這個年歲,且公子前幾日身體不堪負荷還未完全康複,奉勸公子這些時日裡還是在家歇著為好,念在公子方才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可幫公子減少病發時的痛苦,讓公子多活幾年。”

三陰絕脈,即太陰、少陰、厥陰三陰脈一齊出現,符合三十天內死的規律;三陰脈不一齊出現,決斷生死的時間會更短;交會的陰脈和代脈交替出現,死期還短;每日子時左右為最痛苦的時候,屆時渾身陰冷,全身有一種寒冷刺骨的疼痛,伴隨心絞痛,如置身冰窖之中被千萬蟲蟻噬咬,其中痛苦可想而知。

這是她前世在家族世代相傳的古書中看到的,卻並未真正見過這樣的病患,甚至她的祖輩都沒有見到過真正患有三陰絕脈的人,身為毒醫傳人的她,怎能讓這百年難得一遇的病例從眼前溜掉。

“憑你?”灰衣女子冷笑的瞳眸中露出了濃濃的不屑與諷刺,殺意更甚,“你先能在我劍下活命再說。”

“君眉,退下。”白衣公子猛地又咳嗽了幾聲。

“公子,這個人知曉了您的狀況,不能留!”灰衣女子不甘退下。

“退下。”白衣公子語氣平平地重複了一遍,灰衣女子握著劍柄的手緊握得指骨泛白,終是低下頭應聲退到了一旁。

“君眉年輕氣躁,還望姑娘彆介意。”白衣公子並未轉過身,隻是背對著白琉璃邊咳邊道,“在下不宜在此處久留,若是下次見麵時姑娘還想救在下這條命的話,在下求之不得。”

白衣公子說完,徑自轉動木輪離開了,灰衣女子將長劍收回劍鞘,替男子推上了輪椅。

離開之後,白衣公子從懷中摸出了一物端在手心裡垂眸看著,竟是一個小而精致的匕首鞘套。

灰衣女子在看到男子手心裡的小匕首鞘套時,眸中冷光漣漣。

------題外話------

三陰絕脈出自扁鵲倉公列傳,一種不治之症

042、媒人再來@思@兔@在@線@閱@讀@

白琉璃不再說話,直到男子的身影離開了她的視線,她才將眼神收回到麵前一地昏蹶不醒的蒙麵人身上,蹲下`身,觀察著一乾蒙麵人的狀況,隻見他們臉色青綠交加,額上有豆大的汗珠不斷沁出,雖是昏蹶,身子卻在不停地抽搐,像是在受什麼鑽心的折磨一般,不過隨著男子的漸行漸遠,他們的抽搐也漸漸緩和了下來。

白琉璃認真觀察著對方的狀況,不由又抬頭望向白衣公子離開的方向,那個雙%e8%85%bf有疾的男子,內力竟深厚到能駕馭簫聲來對付對手的程度,莫說對手能靠近他身側,照眼前這些人的情形看,就是能在那詭異的簫聲中活命已是大幸,倘若那個男子身體沒有抱恙的話,隻怕現下躺在她眼前的早已是一堆屍體,又或許,是他本就沒有打算取他們性命,畢竟他們與他無冤無仇。

也正好,給她留著活口,讓她%e4%ba%b2耳聽聽,究竟是什麼人想要將她除之而後快,也不枉她昨兒下午之後讓沙木故意將她今日要來詹雲寺一趟的事說出去。

思及此,白琉璃微微一笑,取下了頭上的紗帽放到身旁,扯下就在她麵前的一名蒙麵人臉上的麵巾,將夾著銀針的手在對方麵前輕輕搖晃,笑得和氣:“我知道你體內的痛苦在慢慢減少,來,說吧,是誰這麼惦記著我這條命?”

那是一名看起來年紀約莫三十左右的男子,左臉有一條猙獰的刀疤,正慢慢睜開的眼睛在看到白琉璃手中的銀針時神色變了變,然因著方才那詭異簫聲的震傷,莫說能站起來,就是連睜眼都顯得頗為吃力,然白琉璃卻像沒有看到對方有變的神色,把玩著手中的銀針,依舊笑著,那樣含笑的眼神好像能看穿對方的心中想法一般,雖是笑著,卻冷得讓人生寒,“是狀元爺?還是我那%e4%ba%b2愛的姐姐?”

白琉璃含笑說著,將指間的銀針貼著對方的臉頰慢慢移向他的喉間,隻見男子眼裡猛然浮上震驚與害怕,不過刹那又歸於平靜,白琉璃心裡暗叫一聲不好,移手便要封住男子的血脈,卻已遲了。

隻見男子嘴角有血水流出,頭一歪,竟是斷了氣,白琉璃迅速移身到另一個蒙麵人麵前,仍舊慢了一步,刹那之間,二十多名蒙麵人同時自儘!

白琉璃微微眯眼,冷笑著慢慢站起身,寧可死也不泄密嗎?真是好極,沒想到那些想要害她的人竟能養出這樣的死士,倒是令她刮目相看。

罷了,沒有口供,她也一樣有法子做到她想做的事情。

“嘖嘖嘖,白家主這是被人追殺呢,還是殺人滅口呢?”忽然,有不合時宜的玩笑聲響起,“不過照眼前這情形看,怎麼看都像是白家主在殺人滅口,不得了不得了,惡女大開殺戒了。”

白琉璃眸光一沉,想也不想便將指間的銀針向玩笑聲傳來的方向擲去,隻聽輕微的利器刺入硬|物的聲音淺淺響起,那笑聲忽的變得提心吊膽,“白家主這是要謀殺媒人嗎,穆某生來膽小,經不得嚇,白家主也不想穆某被你這一嚇昏倒在這荒郊野嶺的待會讓白家主自己把穆某扛回城吧?”

白琉璃忽然覺得這聲音的主人聒噪得像隻沒完沒了的烏鴉,像是不論她出現在什麼地方這聲音的主人都會跟著出現一般,轉過身看向這不當出現的人時,聲音與麵色驀地冷下,“穆大少爺真是好雅興,竟然喜歡到這荒郊野嶺來遊玩。”

“這個嘛,彼此彼此,白家主不也有這等閒情逸致嗎?”穆沼一副誠惶誠恐的強調偏配著一張笑%e5%90%9f%e5%90%9f的臉,讓人怎麼看都覺怪異,而白琉璃方才擲出的銀針,正不偏不倚地釘在他手中折扇的扇骨上,或者說是穆沼用他手中的折扇準確無誤地接住了她的銀針。

白琉璃看著穆沼手中折扇扇骨上的銀針,略略將目光定在了穆沼的笑臉上。

曜月以武為尊,澤國亦不例外,三大世族更是武學世家,而眼前這個成日扇不離手的公子哥,身為穆家的下任家主,內力以及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