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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的時間再學習上,右手的拇指和中指也起了一層薄繭。

方賢知道她為此幾近是廢寢忘食,好幾次都勸她要注意作息,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沒有了健康的體魄,其餘的事情都是空話。姚淑華擔心她不懂照顧自己,隔個三兩天就熬好湯給她送去,免得她的營養跟不上。

每天晚上鐘厲銘都會給程知瑜打電話。他似乎很了解她的作息安排,當她完成任務準備放鬆的時候,他總會適時地來電。他們談論的多是生活的瑣事,程知瑜跟他聊天總有種寫日記的錯覺。

今晚程知瑜到老宅陪外公外婆吃飯。飯菜很合胃口,她吃得很飽,到家以後就懶洋洋地窩在沙發上不想動。抬眼看了下時間,她習慣性地那出自己的手機,等待著鐘厲銘的來電。

房子裡靜悄悄的,隱隱中有幾分說不出的落寞。程知瑜側著腦袋打量著這數十平方米的小公寓,第一次覺得這裡冷冷清清的,於是摸到遙控器把電視機打開。電視節目來來去去都是那幾個模式,她覺得格外無趣,低頭看著手機黑漆漆的屏幕,突然很希望它能夠亮起來。

閒來無事,程知瑜拿著手機無聊地玩著。翻開通話記錄,滿滿的一屏都顯示著鐘厲銘的名字,她的手不經意地往上麵滑動了一下,電話居然就撥了出去。

怔怔地看著通話界麵,程知瑜意識要取消通話的時候,電話已經打通。鐘厲銘很快就接了,她聽見他跟彆人說了句失陪,接著他的聲音才真切地響起:“知瑜?”

他應該還在外麵應酬,程知瑜有點不好意思,輕聲問:“我……是不是妨礙到你的工作了?”

那頭傳出一聲房門閉合的悶響。鐘厲銘似乎笑了下,他的語氣比往常要輕柔,“沒有。”

他們同時沉默了三兩秒,最後是鐘厲銘主動開口:“怎麼不說話了?”

程知瑜找他倒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她將抱枕塞到自己的腦袋下麵,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她說的話聽起來支支吾吾的,鐘厲銘突然緊張起來,“到底怎麼了?身體哪裡不舒服嗎?”

程知瑜連忙否認:“沒有,我隻是……”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鐘厲銘等了又等,忍不住替她接下去:“想我了?”

她不說話,而鐘厲銘自顧自地笑了,那感覺比簽下任何一張大單還要高興,第二天他就匆匆忙忙地飛到寧昌。

門鈴響起的時候,程知瑜剛準備做晚飯。透過貓眼看清楚門外站著的男人,她有點驚訝,扶在門把的手不自覺地頓了頓。

鐘厲銘又按下門鈴,這次房門很快被打開。程知瑜連圍裙也沒有解下,他本想問她吃過飯了沒,但她已經先自己一步發問:“你怎麼又來了?”

儘管她的態度還是冷淡如初,但是鐘厲銘也沒有在意。他走進屋裡,回頭看了正換上房門的她一眼,說:“因為你想我。”

程知瑜沒有控製好力度,房門被重重地磕上,鐘厲銘那沉沉的笑聲緊接著響起。她站在原地,“你又拿我尋開心。”

鐘厲銘往回走,最後停在她跟前,程知瑜似乎有意躲避,而他則用身體堵住她的去路,稍稍俯身告訴她,“是我想你,想到飯不能好好吃,覺不能好好睡,就連工作也不能好好做。”

背脊貼著門板,程知瑜局促不已,他的身影攏在眼前,她稍稍動一□體就會與他觸碰。她側過臉,小聲地問他:“我要去做飯了。”

“我來幫你。”鐘厲銘說著就要解她的圍裙。

掛在他嘴角的微笑很不正經,程知瑜覺得他似乎不僅僅想解下圍裙,還想%e8%84%b1掉自己的衣服。她連忙把他推開,動作敏捷地側身躲開,“不用了,你先去洗澡吧。”

把她逗得差不多了,鐘厲銘笑著往臥室的方向走。程知瑜雖然幾分疲憊之意,但臉色還算不錯。她應該有好好地照顧自己,想到這裡他才放心。

晚飯過後,程知瑜按照日常的計劃回書房看書複習。被撇下的鐘厲銘追了上去,她剛坐到椅子上,聽見他的腳步聲也沒有抬頭。

鐘厲銘走到書桌前,一言不發地把她的書給抽走。他翻了兩頁,接著跟她說:“你看少一晚會怎麼樣嗎?”

程知瑜把手邊的另一本書攤開,語氣有點無奈,“我沒有多少時間了。”

“你一定要明天考嗎?緩一緩也沒有關係的,何必要把自己逼得那麼緊,太辛苦了。”鐘厲銘明顯不讚同她的想法。

“我不覺得辛苦。”她淡淡地說。

茱莉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進來,現在正圍在他腳邊用腦袋蹭他。茱莉的身型又圓潤了一點,他彎腰將它抱起,而它很乖巧地朝鐘厲銘軟軟地喵了兩聲。程知瑜拿著筆在書上圈圈畫畫,他隻得帶著茱莉到客廳看電視。

程知瑜很晚才回房間休息,臥室裡沒有開燈,躺下床時手重重地壓在了鐘厲銘的肚子上。他悶哼了聲,她這才記起他的存在,於是急忙把手拿開。

連著幾晚熬夜,鐘厲銘已經在她的床上小睡了一覺,他還沒有完全清醒,一手就箍著她的腰將她按在%e8%83%b8`前。他蹭著她柔軟的身體,話說得有點含糊,“你累不累?”

“不累。”她不假思索就回答。

肩帶滑落到手臂上,鐘厲銘將臉貼在光滑的肩頭上,%e5%94%87瓣一下一下地擦過那片微涼的肌膚,“你就非要考到那所學校不可嗎?”

“難道我就不能有自己的追求嗎?”程知瑜背對著他,那聲音低低沉沉的,聽著有些許幽怨的味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擔心你的壓力太大。”他頓了下,接著又說,“況且跑了這麼遠的地方讀書也不方便。”

“什麼不方便?”她問。

鐘厲銘隨意“唔”了聲,手掌慢條斯理地在她身上遊走。程知瑜挪了挪身體。他不滿,結實的手臂環著她,用手在她的腰間度量,試探著說:“你好像胖了一點。”

最近缺少運動,又有舅媽的湯水滋潤,程知瑜也覺得自己身上的肉多了不少。她暗下決心要在日程了添加鍛煉項目,而他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按在自己的小腹上,並緩緩地使力。

鐘厲銘覺得很有必要帶她到醫院做一次檢查,正猶豫著要怎麼開口,程知瑜突然低呼了一聲。他馬上將手收回,十分緊張地詢問:“肚子疼?還是哪裡不舒服?”

剛才有股熱流湧出,程知瑜不自覺地溢出聲來。她被鐘厲銘這神經兮兮的模樣嚇了一跳,沉默了三兩秒才說:“我的肚子很脹,你彆壓著。”

聞言,鐘厲銘正好可以理直氣壯地提出要求:“我帶去醫院看看。”

程知瑜扯著被子,語氣有點無奈:“彆鬨了,我……來那個了。”

鐘厲銘的身體一僵。他以為自己聽錯了,隨即問她:“你說什麼?”

程知瑜有點尷尬,於是沒有說話,不料他卻將手探到自己的%e8%85%bf間。溫厚的手掌觸碰到那片滑膩的肌膚,她弓起身體躲避,“你乾嘛!”

隔著一層布料摸索到厚厚實實的衛生巾,鐘厲銘才肯相信她的話。他緊緊地抿著%e5%94%87,呼吸莫名地急促起來。

趁他失神時,程知瑜馬上甩開他的手,隨便撐著鋪床坐起來。她伸長手臂將床頭燈打開,一臉警覺地看著他。他似乎正費力沉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的肚子,她也低頭瞧了瞧,隨後看向他說:“你以為我懷孕了?”

他眯了下眼睛,程知瑜被他犀利的目光審視得很不自在,於是主動交代:“我……有吃避孕藥。”

房間裡的氣氛有點凝滯,鐘厲銘一言不發,臉上的怒氣顯然易見。≡思≡兔≡網≡

這個月的經期延遲了很多,程知瑜知道這應該是服用避孕藥的副作用所造成的。那天早晨,鐘厲銘莫名其妙地問自己願不願意嫁給他,她就起了疑心。為保萬無一失,她便瞞著他去了一趟藥房。看他現在的反應,她覺得自己的決定並沒有錯。

良久以後,鐘厲銘才開口:“我不是讓你彆吃那種藥嗎?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她垂下眼簾,手一下一下地摳著被子,“你是存心的吧?那晚你根本沒有戴套子對不對?”

鐘厲銘不否認。他將她拉回來,抱著她在她的耳畔說:“要孩子不好嗎?”

那語氣十分繾綣,程知瑜聽得耳根發軟,靜靜地倚在他的%e8%83%b8`前。

她不表態,鐘厲銘將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耳語道:“你知道嗎?我很想很想……你能成為鐘太太,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肯答應。”

灼熱的氣息全部噴灑在耳際,程知瑜整張臉都微微地發燙。她側過腦袋,像小孩子撒嬌一樣,“我才不要當什麼鐘太太。”

他將她的身體轉過來,捧著她的臉,說:“原因呢?”

程知瑜不想麵對麵地與他談論這個問題。她伏在他肩上,手環著他的脖子,說:“你欺負我。”

“我很久沒有欺負你了。”他笑著說。

程知瑜找不到證據推翻他的說法,接著又指控他說:“你對我不好。”

他見招拆招,“現在你都敢在我麵前無理取鬨了,誰都知道我把你縱壞了。你還想我怎麼對你好?你說,我做就是了。”

聽他這樣一說,程知瑜開始覺得底氣不足。她掐著他背部結實的肌肉,故意說:“你這麼老,我才不要嫁給你。”

話音剛落,鐘厲銘就一掌打在她的翹%e8%87%80上。她摸著被他打疼的地方,委委屈屈地看著他說:“你還打我!”

“你說你該不該打?”鐘厲銘的聲音很輕,但目光倒比剛才要陰沉了一點。

程知瑜捶著他的%e8%83%b8膛 ,“不該不該不該,你要跟我道歉,快點!”

鐘厲銘由著她胡鬨,她的拳頭攥得緊緊的,捶打下來還真有點疼。等她累了,他才握住她的手腕,“知瑜……”

每次他這樣喚自己的名字,程知瑜也會心跳失序。她安靜下來,微微仰起臉看著他。

柔和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鐘厲銘專注地凝視著她。他將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左%e8%83%b8%e8%83%b8`前,深深地吸了口氣,說:“對不起。”

那聲音又低又啞,程知瑜突然覺得鼻子發酸。她知道這三個字所包含的歉意有多麼的凝重。他的心跳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