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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鐘卓銘的放假時間一致,她本想在考試結束當天找家裡的司機幫自己運送行李,不料他卻說他有空,可以到學校接自己。

K大是出了名的美女如雲,她當時毫不留情地笑他,“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

鐘卓銘呸了聲,“我要什麼女人沒有?”

他的話還真不假。就鐘家兩兄弟來說,程知瑜覺得鐘卓銘會比鐘厲銘更受異性歡迎。他們的出身樣貌甚至是身材皆是無可挑剔,鐘卓銘是一個很會享受很會生活的男人,跟他相處也算算一件愉快的事情。而鐘厲銘不過是一個很有能力卻沒有情趣的男人,他的生活枯燥乏味,有時候跟他在一起,他們可以整個晚上都不說一句話。

行李並不多,程知瑜費了大半個小時就收拾完畢。陳舒考完試就出去了,宿舍隻剩她一個人,她閒來無事就站在陽台等鐘卓銘。

鐘卓銘並不是一個守時的人,程知瑜覺得他並不是天生如此,而是被人慣出來的。他來的時候已經比約定的時間遲了二十來分鐘,她也算是好脾氣的人,看到他隻是笑他:“你剛才肯定被一群長%e8%85%bf美女堵得水泄不通,想%e8%84%b1身也%e8%84%b1不了。”

鐘卓銘露齒一笑,“原來你有千裡眼順風耳。”

之前鐘卓銘也來過程知瑜的宿舍,不過沒有參觀過,難得陳舒不在,於是他便好奇地東張西望。

當他站在書架前饒有興味地翻著她的書時,程知瑜才想起她的日記本也被隨意放在那邊。她搶在他前頭將它抽了出來,他卻意味深長地問:“情書?”

“日記。”程知瑜實說實說。

他很感興趣,“給我翻兩頁?”

程知瑜瞥了他一眼,“不給。”

鐘卓銘朝她額頭戳了一記,“小氣鬼。”

他們在宿舍待了一會才離開,鐘卓銘幫她將行李箱搬到車尾箱裡。程知瑜看到裡麵已經放了一個行李箱,於是問他:“阿姨下命令讓你回家了?”

鐘卓銘點頭,說:“她說我再不回家就讓我哥停掉我的信用卡,多可怕。”

看見他一臉不情願,程知瑜便出言相勸,“阿姨好不容易回國一趟,當然希望你多陪陪她的。”

隨意地應了聲,鐘卓銘便走進駕駛室啟動了汽車。剛駛出校道時,他突然“誒”了聲,程知瑜看了他一眼,問:“怎麼了?”

“我把一份報告落在了我同學哪兒,我得回去拿。”他說完便轉著方向盤拐了個彎。

程知瑜很少進他的學校,他停好車交代她等一下自己便往教學樓方向走去,她覺得車內很悶,於是便下車走走。

好些專業的學生還沒有放假,這個時段又碰上了上課時間,校道上皆是步履匆匆的行人。理工大學向來男女比例失調,程知瑜一眼望去,確實沒發現多少個女生。

這個季節的綠樹隻剩下光禿禿的枝椏,她順著校道往下走,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學校的行政樓。

當程知瑜百無聊賴地站在公告欄前看著被展示的校園資訊時,行政樓內走出了一群身穿正裝的男女。他們興致勃勃地攀談,她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接著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公告欄上。

那群人漸行漸近,程知瑜恰好聽見有人喊了句“方校長”,她對這個姓氏特彆敏[gǎn],此時免不得再度回頭。這群人中有一個特彆顯眼的男人,他穿著中規中矩的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亂,雖然沒有戴眼鏡,但身上仍然透著一股濃烈的儒雅氣息。她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垂在身側的手一點一點地收緊。

方璿離家時帶走了一些舊物,她把它們放在一個衣櫥最高的一層,偶爾也會翻出來看看。程知瑜也曾翻過母%e4%ba%b2的老照片,那為數不多的黑白照被保存得很好,其中有一張就是母%e4%ba%b2跟舅舅的合照。他們兩兄妹很像,尤其是板著臉拍照時,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程知瑜隻見過二十多年前的舅舅,她不能一眼把他認出來,但細看片刻還是有幾分微妙之感。他被一行團團圍著,根本沒有留意到她的注視。

鐘卓銘在行政樓前的涼椅找到程知瑜,他的氣有點喘,看到她忍不住嚷道:“程知瑜你搞什麼,一聲不吭的跑了出來還不接電話。”

她有點反射性地抬頭,好半晌才懂得應他,“我迷路了,所以乾脆坐在這邊等你。”

他示意她跟上,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說她:“你的手機呢,不會打電話嗎?”

耳邊嗡嗡回響著他的聲音,程知瑜仍在走神,沒能聽清楚他在說什麼。她想了又想,問他:“你們學校最近有什麼活動嗎?我剛剛看到很多老師聚在一起,很熱鬨的樣子。”

“每年的十二月是我們學校的開放月,就算是外省的學校都會派代表過來交流學習,我上次的比賽也算其中的一項活動。”他回答,轉頭看了她一眼,卻發現她神色呆滯,於是便問,“怎麼了?”

程知瑜低著頭,隨便敷衍道:“沒事,我好像看見了我媽的舊同事。”

鐘卓銘半信半疑,但沒有繼續追問。

那晚程知瑜特彆恍惚,躺在床上又輾轉難眠,以致第二天赴許宥謙的約時憔悴非常。

許宥謙仍是把碰麵地點定在他的辦公室。她進門時他應該還在處理公務,他隻是抽空看了她一眼,然後又把視線放回計算機的顯示器上,“先坐。”

坐到會客區的沙發上,程知瑜抬頭觀察著這裡的布置,上次來的時候沒有心思留意,這次卻有時間和閒情慢慢研究。 其實她一直都好奇,這些天之驕子的辦公室是怎麼奢華氣派的,鐘厲銘從來沒有帶過她到他的辦公室,因此她一直都沒有機會參觀。

將最後一份文件處理完畢,許宥謙抬頭便看見程知瑜站在一副油畫前發呆,他往桌麵敲了兩下,她回頭他才開口:“過來。”

寬敞的空間響起他低沉的聲音,許宥謙邊說邊解開了自己的袖扣,眼睛卻緊緊看著程知瑜那方。她被他盯得心裡發毛,不過最終還是走到辦公桌前端。

欣賞夠她那副飽含戒備的樣子,許宥謙才從辦公桌下摸出了一個手袋,接著扔到了程知瑜那邊。

那牛皮手袋很硬,程知瑜堪堪地捉住了它的一角,但手腕卻被那塊金屬LOGO撞得微微發紅。她將手袋放到辦公桌上,隨後便聽見他說:“年紀輕輕就這麼招搖,活該被人偷。”

她咬了咬%e5%94%87,問他:“你怎麼找到的?”

許宥謙沒有回答,他動作懶散地拉開抽屜,從裡麵拿了一遝照片甩到桌麵,用很輕慢的語調說:“這是你的舍友對吧?看著還算有潛質,要樣貌要樣貌,要身材也有身材,可惜就是沒什麼腦子。要是這些照片傳了出去,真不知道她要怎麼處理這關公危機。”

那些照片不堪入目,程知瑜翻了幾張就翻不下去了。她怒視著許宥謙,“你真無恥!”

聽了她的控訴,許宥謙隨手抽了一張照片細細地端詳,慢悠悠地開口:“這照片拍得不錯,看著還挺誘惑的。”

照片裡的陳舒衣衫儘褪,她身後站了一個看不清模樣的男人,他的手臂箍在她的腰間,另一手曖昧地遮擋著她最私密的地方。程知瑜就照片搶了回來,用力地將它反扣在桌麵上。他也不惱,氣定神閒地告訴她:“我要是想玩殘一個人,怎麼可能會用這麼不入流的招數?”-思-兔-網-

程知瑜壓製著惱火,問他:“你究竟想怎麼樣?”

“這照片是那個小毛賊洗的,他偷了手袋還不滿足,接下來還想勒索。 ”他指了指牆角的碎紙機,示意她可以去把照片處理掉,“我沒打算拿這個威脅你。軟肋什麼的,捉住一個最致命的已經足夠了,你說對嗎?”

程知瑜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她將照片投進了碎紙機,由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看著最後一張照片變成了絲絲縷縷的紙條,她終於鬆了口氣。她拿起陳舒的手袋正準備離開時,許宥謙卻說:“你的忙我幫了,難道你不應該有什麼表示嗎?”

程知瑜還以為許宥謙又要惡意地將自己捉弄一番,不料他隻把她帶到了一家定製珠寶行。

身穿黑色西裙的經理將他們迎進了貴賓室,在許宥謙的示意下,她%e4%ba%b2自從保險櫃裡拿出了五個黑絲絨錦盒,然後展示在他們眼前。

鑲在天花板的吊燈映得這幾套首飾璀璨奪目,程知瑜有幾分驚歎,眼睛難禁地眯了起來。那幾套首飾肯定是出自名師之手,無論是項鏈手鐲還是戒指耳環,每一件的設計都彆出心裁,而鑲嵌在裡麵的寶石更是難得一見的佳品。

經理正想說話,許宥謙卻把人趕了出去。他靠在寬大的沙發上,動作嫻熟地點了支香煙,接著才對程知瑜說:“還有兩個月就是我媽的六十大壽。”

程知瑜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察覺到她的注視,許宥謙轉過臉,他意味深長地對她笑了下,“認真挑。”

思來想去,程知瑜最終替他選了一套雍容華貴的紅寶石首飾。許宥謙點了點頭,“你喜歡就好,反正這是你%e4%ba%b2手送給她的壽禮。”

心猛地一跳,程知瑜質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撣了下煙灰,“我知道我的意思,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我的答案還是一樣。”程知瑜很認真地回答。捕捉到他眼中那一閃而過的陰戾,她悄悄地將身體挪開了幾寸。

許宥謙洞察了她的心思,他將煙蒂狠狠地摁熄在煙灰缸裡,繼而一把將她捉了回來。她胡亂地掙紮,他單手握著她的手腕,慢慢地收緊。

手腕傳來的陣痛讓程知瑜放棄了掙紮。被他牢牢地禁錮在%e8%83%b8`前,她頻頻深呼吸,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

長%e8%85%bf撐在桌麵上,許宥謙捏住她的下巴,“是我的條件不合你的心意嗎?”

程知瑜不吭聲,她想起在臨高的那晚,他威逼利誘,一定要讓她出麵將屬於自己的股權奪回來。她並不願意與宋家沾上關係,更不願意與他結成盟友。

正當她失神之際,許宥謙卻從錦盒裡拿了一枚耳釘。那耳釘鑲著一顆貓眼石,此時正在燈光下發著幽幽的光。他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耳垂,柔聲說:“你的耳朵真漂亮,我真應該額外送你一件禮物。”

酥軟的感覺自耳際蔓延,程知瑜一轉頭就看見他手中的耳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