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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開拍的電影《下一站天國》。

陳舒打開了所有相關的網站,把各種的八卦小道消息都瀏覽了一遍,感慨地說:“這部戲的噱頭真多。”

默默地將網頁關閉,程知瑜問她:“這電影還有什麼炒作嗎?”

“前段時間公開選角已經把電影炒得很熱了,你還不知道嗎?”陳舒想了想,又說,“我們學校表演係那幾個很出名的師姐也去了,不過劇組現在還沒有公布結果,真是故弄玄虛。”

“沒怎麼聽說。”程知瑜並沒有過分關注這部電影,她連劇本都弄丟了,更彆說再花時間去留意這些新聞。

“學校的論壇上有帖子說,那副導演出的考題都十分變態。”陳舒乾脆放下手中的鼠標,專心地跟程知瑜分享八卦內容。她自顧自地將了十來分鐘,最後才感慨地說,“原來要跟薑延這樣的大牌搭戲,難怪要把選角弄得像選妃一樣了。”

聽陳舒說了一大堆,程知瑜的心思已經不在作業上了。她乾脆把文檔也關了,心裡正盤算著要怎麼才能再拿到一本劇本。除了鐘厲銘和張少軼以外,能幫上忙的人就隻有鐘卓銘了。她從來都不介意麻煩他,因為他麻煩自己的幾率要高得多。

程知瑜給他打電話那會,鐘卓銘正好一群狐朋狗友在酒吧裡看球賽。酒吧裡的音響震耳欲聾,他聽了很久都沒有聽清楚,最後隻能走門外接電話。聽了她的要求,他罵了她一句,說:“這事我可幫不上忙,不過我幫你告訴我哥。”

其實程知瑜已經掐準了點給他打電話了,可惜她隻考慮到他上完課而沒有預測到他今晚會在外麵風花雪月。她聽了他的話就跟他急,“去死,你這樣也算是幫忙嗎!”

喝彩聲一陣又一陣地傳出來,鐘卓銘也著急了,“那行,你要我怎麼幫?”

她想了想,說:“你就說你拿了我的劇本,不小心弄丟了。”

鐘卓銘哭笑不得,他心裡惦著正直播著的球賽,隨便說了句話就掛了她的電話。

周二的中午,程知瑜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被告知自己有快件需要簽收。她樂滋滋地出門,心裡盛讚鐘卓銘的辦事效率高。

正是午休時間,經過校道的學生並不多。宿舍樓下沒有快遞員的蹤影,不過校道的對麵卻有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他戴著頭盔跨坐在機車上,他身後還放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盒子。

當她還在左右張望的時候,那個男人摘下了頭盔,揚聲叫道:“程知瑜。”

那男人的身上沒有哪一處是像快遞員的,程知瑜很警覺地看著他。他沒有在意她防備的目光,隻是將車尾的盒子遞了過去。

在原地猶豫了半秒,程知瑜還是過去接了那個盒子。那盒子挺沉的,並不像是一本劇本的重量。她剛想問快遞單在哪裡,那男人就已經啟動了機車,如風般離開。

程知瑜很耐心地把盒子一層一層的膠帶撕掉,打開以後,她不禁愣住了。

盒子裡放著的東西,正是她落在許宥謙車上的手袋。她翻了下手袋,裡麵什麼東西都沒有少,包括她那本嶄新的劇本也安安靜靜地躺在裡頭。

這雖然不是什麼壞事,但程知瑜卻感到莫名的不安。她把手袋從盒子裡拿了出來,一個牛皮信封卻跟著掉了出來。

信封裡裝著一疊照片和一張卡片,程知瑜快速地翻著照片,翻到最後一張的時候,她的臉上已經沒剩下多少血色。

第九章

第九章

照片不過十來張,有的是程知瑜和鐘卓銘一同在餐館用餐的照片,有的是她跟鐘厲銘在公寓地下停車場下車時的照片。這些照片都抓拍得很有技巧,畫麵中的程知瑜跟他們都表現得十分%e4%ba%b2密,看上去儼然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將壓在最低的卡片打開,程知瑜以為裡麵寫著一些威脅或者恐嚇的語句,但上麵隻有一個地址和一個日期。

那筆跡蒼勁有力,卡片的背後也映了個模子。

這十來張輕飄飄的照片就已經把她某些不願視人的隱秘揭露於眼前,程知瑜既難堪又憤怒,許宥謙這樣做分明就是在跟自己示威。她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麼,但她卻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

距離卡片上寫著的日期尚有一周,程知瑜並不覺得那是許宥謙好心給自己的寬限期,因為在這未來的七天她都要活在未知的恐懼裡。

或許這就是他的樂趣所在。獵人在擒獲獵物之前都希望能有一場激戰,這樣方會滿足他的征服欲,讓他更有成就感。

程知瑜心煩意亂,一個勁地把那些東西塞回盒子裡。她的動作太大,不小心把午睡中的陳舒吵醒了。她說了聲抱歉,然後輕手輕腳地將盒子放到了角落。

鐘卓銘送來劇本時,程知瑜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邊道謝一邊收下了劇本。他又帶她去學校附近的餐館吃飯,等餐時他向他抱怨:“我按著你那借口給我哥要了劇本。劇本是拿到了,我白白地挨了他一頓罵。”

放下水杯,程知瑜毫不客氣地回敬他:“我替你背過的黑鍋多得數也數不清。”

鐘卓銘伸長了手臂作勢要打她,“臭丫頭,不許翻舊賬。”

“男子漢就應該敢作敢當。”程知瑜笑嘻嘻地避開他的手。她跟他互相調侃了幾句,心情也輕鬆了不少。

這頓飯,程知瑜吃得十分有節製,她可不想像上次那樣吐得一塌糊塗。鐘卓銘沒有看到她大快朵頤的樣子便問:“你也要減肥嗎?”

程知瑜很敏[gǎn]地捕捉到他話裡的重點,她抬頭看了他一眼,“還有誰要減肥?”

他被噎了下,好半晌才應:“沒有誰,我隨口說的。”

她給了他一記極度懷疑的眼神,之後便低頭吃著飯後甜品。

鐘卓銘差不多吃飽了,閒著無聊便舀了一勺她的冰糖燉木瓜。他將木瓜放在眼前觀察了幾秒,說:“以前的木瓜不長這樣子的。”

這家餐館的冰糖燉木瓜做得非常不錯,程知瑜每次來吃飯都會點。她托著腮說:“現在的木瓜全是轉基因木瓜。”

鐘卓銘不懷好意地在她%e8%83%b8`前掃了一圈,很正經地說:“難怪一點效果都沒有,原來如此。”

程知瑜很快就反應過來,紅著臉惡狠狠地瞪他。

有的時候,程知瑜覺得自己與同齡的女生無異。她會討厭新冒出來的青春痘,會擔心正漸漸變差的皮膚,更會在意那不夠完美的身材。隻是,當她站在天際集團的辦公大樓前,她才發現那些青春的煩惱簡直不值一提。她所處的境地,比絕大多數的同齡女少要複雜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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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不熟悉路況,程知瑜比約定的時間還要遲了十分鐘抵達。

傍晚時分,寒風凜凜。馬路兩旁的路燈默默地發著光,佇立在原地照亮著往來匆匆的行人和車輛,與這個繁華都市一同迎接黑夜的到來。在這個巨大的鋼筋森林裡,天際大廈仍是一枝獨秀,那冰冷的玻璃外牆在夜幕的映襯下越發的盛氣淩人。在旋轉門前猶豫了幾秒,程知瑜才邁出了腳步。

大堂的裝修富麗堂皇,程知瑜沒有心思欣賞,她走到谘詢處跟值班的員工說明了來意。

那名員工偷偷地打量著程知瑜。她看上去應該是剛出來工作不久,臉上還保存著學生時代的清純和稚氣。她撥了內線,得到回複後對程知瑜說:“程小姐請稍等,杜特助現在馬上下來接待您。”

幾分鐘以後,空曠的大堂裡響起了電梯突兀的提示音。電梯門緩緩打開,有個男人從裡麵出來便朝程知瑜走去,彬彬有禮地說:“程小姐,這邊請。”

來人並不陌生,程知瑜還記得他。她隨他進了電梯,沉默地看著他拿出智能卡然後按了六十八層。杜堅不是話多的人,他也同樣沉默。

幽閉的空間裡隻響起了低低的機器運作聲響。看著顯示屏的數字越來越大,程知瑜的心也越來越沉。

杜堅替她推開辦公室的門時,許宥謙正背對著他們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直到辦公室內完全地恢複安靜,他懶洋洋地才回頭。

程知瑜走到了巨大的辦公桌前,她看著他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來,已經冒出薄汗的手心越來越黏。他停在了自己跟前,說:“你還真是勇氣可嘉。”

眼前的光線被他的身影遮擋了一部分,程知瑜越發地覺得有壓迫感。她努力地讓自己鎮定下來,而後才說:“你這樣費儘心思,要的不正是這個結果嗎?”

許宥謙輕笑了聲,“你每次都來得不情不願,我會覺得很沒意思的。當然,如果今天來的人是鐘厲銘或者鐘卓銘,我也不會介意的。”

兩人相隔不過半米的距離,程知瑜清清楚楚地看到他臉上那不加掩飾地諷刺和輕蔑之意。

在這過去的一周裡,她從來沒有打算讓他們來解決這件事。那些不可愈合的傷患已經讓她痛不欲生,她不想讓僅存的一絲尊嚴和驕傲得不到保留。她寧可獨自%e8%88%94舐那醜陋的傷口,也不願再讓它暴露在彆人眼前。她垂下眼,輕聲地說:“如果那晚……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我可以鄭重地向你道歉。”

她雖把話說得如此隱晦,但許宥謙馬上意會過來,她所指的那晚,正是他把她壓在身下肆意享用的那個晚上。眼前閃過她當時的媚態,身體某處的血脈猛地跳動了一下,他粗魯將將她抱到了辦公桌上,身體強行卡她雙%e8%85%bf間,傾身貼在她耳邊讚美道:“沒有,我很滿意。”

雙%e8%85%bf倏地騰空,程知瑜駭得揪住了他的西服外套。被他用力地按在了辦公桌上,她掙紮不得,惶恐之感鋪天蓋地地襲來。他霸道地朝自己逼近,專屬於他的氣息緊緊地將她縈繞,讓她無處可逃。她竭力維持的平靜神情終於分崩離析,連聲音都在微微地顫唞:“那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為了什麼?”許宥謙語氣輕佻地開口,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她敏[gǎn]的耳垂上。

說話間他又朝自己逼近了幾分,程知瑜雙手撐在身後,柔軟的腰努力地後仰,努力地與他保持距離。跟他見麵的次數用五個指頭也能數過來,她實在不知道他為什麼不肯放過自己。她隻覺得折磨,滿心絕望的情況下,她迎上了他的目光,問道:“你是跟鐘厲銘有過節,所以才來玩弄我的嗎?”

那晚的巧遇,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