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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兩次,可能是姨媽過敏了吧。”

“你姨媽肯定不希望你的身份曝光,恐怕就是因此才不和你相認,甚至都不敢對你表現得太特彆。”韋鳳飛倒不在乎這個,她沉%e5%90%9f著道,“至於事故,如你所說,應該也就是巧合,不然,襲擊你的機會實在是太多了……於思平那邊,不管他要如何利用你,也不會把你的身份給捅出去的。短期內,你的身份肯定還是安全的,不過長期就不好說了——含光,你覺得於思平出現在你身邊,是大郡主的授意,還是他本人的意思?”

這問題問得很含蓄,不過含光是聽懂了,韋鳳飛問的就是於思平的動機:如果是大郡主授意來的,一切好說,虎毒不食子,%e4%ba%b2媽不太可能會害女兒,再說,含光的價值是建立在%e4%ba%b2媽的基礎上的,%e4%ba%b2媽拿她沒什麼用。——而如果是於思平自己來的,那就居心可疑了,拿住含光,等於是拿住了一半的大郡主,有她在手,他能做的事可就多了。

她深吸了口氣,知道說出口的答案必定是意味著她和於思平決裂的開始,畢竟在此之前,韋鳳飛要對付他隻是出於個人的好惡,但她身世竟是如此,而於思平當年又是作死地說了那麼個謊,現在陰錯陽差,韋鳳飛若要對付他,可能考慮到的就是韋氏的安危了——以她的一貫作風來說,她可不會留手。

想到於思平可能會死,她心底不禁一抽,幾乎就要心軟,但旋即,含光又想到了他對她做過的那些事,說過的那些話……想到了他們相處時的那些點點滴滴,他讓她感到畏懼的時時刻刻。

“我覺得……是後者吧。”她垂下頭,聲若蚊蚋地說,“我覺得於叔叔一直想要完全地控製我,並……並不像是受人所托,來照顧我的樣子。”

蒼天可鑒,她可不算是說謊,這句話,沒一個字是假的。

若非如此,也不能騙過韋鳳飛和權寅。韋鳳飛點了點頭,顯然毫無疑心,她又轉過頭問權寅,“那你覺得,於思平抱有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權寅%e5%94%87邊逸出一線微笑,他從容不迫地道,“你不用套我的話,我知道你的意圖……你無非就是想要知道大郡主再婚的對象,可這件事我要是能告訴你,那也早就說了,既然沒有說,那就肯定不會告訴你。”

他無視韋鳳飛垮下的臉色,兀自轉頭對含光道,“依我看,他想要操縱的應該是你的婚事……你繼父家現在很需要進行各種聯姻來穩固自己的地位,你……當然是個很好的安排對象。不過,即使如此,他們終究不可能完全忽略你自己的意誌,如果他能決定你的婚事,在某種程度上也就能夠左右魯國將來的一部分政局,這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非常讓人心動的事情。”

這個結論在某種程度上也是讓人哭笑不得的正確,含光根本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她勉強露出了一個哭一樣的微笑,真心實意地道,“權大哥,那……那我現在該怎麼辦呢?”

權寅顯然也早有了腹案,他以詢問的語氣對含光說,“如果這猜測不假,於思平那邊終究也是會安排你和生母相認的。要讓他的盤算落空,最好的辦法,莫過於現在就先一步和你的母%e4%ba%b2聯係上……”

第224章 兩難啊

現在到底是要怎樣啦!才出虎%e7%a9%b4,又入狼窩嗎?之所以和權季青鬨翻,不就是因為他一廂情願地想要乾涉她的自由意誌嗎?為了躲避一個人的乾涉,現在是要主動去尋找另一個人的乾涉?

雖然對於該怎麼做沒什麼想法,但含光倒還是很堅定地知道她不想怎麼做的。平心而論,她對從未謀麵的生母並沒有多少埋怨——她沒這麼大臉,論靈魂,那人和她並沒有多少關係,但這也並不意味著她會對她懷有多少好感。比起這位生母,她倒寧願繼續和權季青糾纏不休,起碼,她還能肯定權季青對她是有一點情分的。至於那位生母,不管她到底有多少為難的地方,當年能把剛出世的孩子送進慈幼局裡,不做任何交代就此不聞不問,多少也可以看出這人就不是個注重%e4%ba%b2情的性格,現在她又身處漩渦之中,需要子女婚姻來幫助她穩住陣腳,如此一來,還能指望她看在當年虧欠的份上,對她另眼相看、百般回護嗎?開玩笑,肯真心哄上幾句再送出去聯姻,都算是有情分的了。要是不肯聯姻,還得管吃管穿的,這樣的孩子認來乾嘛?

“當時您勸我不要和家人相認,自然是有理由的。”含光也沒有鬨情緒,隻是冷靜地對權寅分析道,“現在其實局勢也還是沒變,若是先行相認,那我一樣還是無法自主……”

她處變不驚的表現,也令得韋鳳飛投來了讚賞的眼神,這位顯然是不滿權寅打太平拳的做法,她橫了權寅一眼,“老這麼神神秘秘的做什麼,你不如直說好了,那人雖然不知是誰,但明顯是你們權家的人,你是怕他和你們族裡那些老人家有關係,所以才這麼處處回護吧?”

權寅隻是笑,韋鳳飛見他如此,又道,“一條命,我也不是擔不起,本來隻是討厭他,也沒想到鬨出人命的地步,可現在聽你這麼一說,倒是更覺得他居心叵測了。你要是不想他死呢,就明說,不然……”

她麵上浮現一層淡淡的煞氣,哼了一聲,“這麼一個人,弄死了他,我晚上也不至於睡不著覺。”

衝這兩人求助到底是不是個好決定,含光現在都沒主意了,這三個人的段數都實在太高,被權季青逼迫的滋味固然是不好受,可聽到韋鳳飛就這樣漫不經意地談論他的生死,她也一樣是提心吊膽。即使心中多少也有數,韋鳳飛這樣說,泰半是為了嚇唬權寅,可想到她極有可能這樣輕易地就要殺掉權季青,她心裡依然是……她就隻是不能接受權季青會從這世上消失的可能,不論他和她是什麼關係,又想要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又或者她會如何排擠他、對付他。隻要想到權季青、於思平這幾個字,代表的會是一具冰冷的軀體,最終的虛無,含光心裡就是……就是……

不過,現在她也不能拉韋鳳飛的後%e8%85%bf,含光強壓著心頭極為難受的感覺,隻是靜默旁觀,權寅看了她一眼,對韋鳳飛笑道,“你又何必如此?就算我心裡有這樣的疑惑,那又如何?你要殺他,終究是為了含光好……既然如此,你就不先問問她的意願嗎?”

在這兩人跟前,含光覺得自己和透明的沒什麼兩樣,甚至連插話的餘地都沒有,韋鳳飛眼神一掃,便把她的態度儘收眼底,她嘖了一聲,“也對,怎麼說他這些年來對你也有些恩情,以含光你的性子,是肯定狠不下心來對付他的……”

權寅微笑道,“當然,我也不怕承認,那畢竟是我們家的人,總是還有幾分回護之心的……”

他得了便宜還賣乖,當然免不得挨韋鳳飛的白眼,不過現在一切又回到了原點,含光不願聯係生母家庭,也不願走直接解決於思平的路子,而以於思平‘背後必然存在的強大政治勢力’,若沒有個體麵的借口,秦國也很難把他驅逐出境,最重要的是,若是走這條路線,含光以後都彆想出國了。局麵至此,似乎是陷入了僵局,誰也拿不出個三全其美的解決辦法來。

“要不然,乾脆請你和思陽結婚好了。”韋鳳飛半開玩笑地說了一句,“反正都是桂家的人,也不怕多娶一個,即使將來身份曝光,也不至於怎麼樣。”

話是這麼說,可從韋鳳飛的態度來看,對含光的身世,她是打算嚴防死守,絕對不能往外泄漏的。含光也理解她的心態,為了悠遊著想,這樣的事情當然是絕對不能沾邊的,既然悠遊已經洗不去含光的印記,那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把此事死死捂住。她動念想解決於思平,並且根本不提和生母相認的事,除了本人對於思平的不喜以及尊重含光的意願以外,隻怕也少不得這方麵的考慮。

△思△兔△網△

“如果不是德瑜的話,隻怕還真能行得通呢。”含光乾笑了幾聲,敷衍地說道。其實,這樣做直接的結果就是激怒於思平,也根本無法解決問題,即使一切情況都和權寅等人推測得一樣簡單,以於思平的性格,在自己的計劃落空後,天知道又會做出怎樣的事情。

這樣的想法,她會有,韋鳳飛等人當然也會有,含光見韋鳳飛麵露沉%e5%90%9f之色,心中越覺不妙,隨著談話的進展,一個利害關係倒是越發分明:若想捂住這件事,就必須搬開含光這個障礙。否則,不論是否把含光留在他的掌控之中,最後都難逃身份曝光的結果。畢竟將來安排含光婚事時,她的身世肯定得在一定限度上為人所知。

權寅這邊,雖然有心要保住於思平,但那是建立在他以為於思平是他族人的基礎之上。而這個誤會,隨著韋鳳飛思考的進行……

“既然是你要保,那這件事,就應該交給你來辦。”果然,如今也就留有這條路可走了,韋鳳飛妙目直接就嗔向了權寅,“我也不問你們族裡到底有什麼盤算了,反正這件事你給我搞定,要是你擺不平他,那也彆怪我心狠。”

權寅唯有苦笑,韋鳳飛瞥了他一眼,又有些幸災樂禍,“平時老看不起你族裡那些老古董,這回要和老古董們打交道了……我看你搞不搞得定!”

她這般安排,也算是照顧到各方的意見了,含光勢必不能有什麼反對之詞——她也想不出什麼有效的反對來,甚至於現在她應該高興才對,韋鳳飛和權寅已經是太夠意思了,直接就把事情攬到了身上。對韋鳳飛,兩人還有個共同的悠遊,權寅那邊,隻能感謝他的朋友義氣。

可,話雖如此……

這兩人也沒有讓她現在就感激涕零的意思,反而都還體諒到她波動的心情,韋鳳飛直接讓含光住在她這兒了,又道,“這一陣子,你就睡在我這裡吧,我這裡安保條件好,而且還有管家,不必擔心某人狗急跳牆。”

又問含光有沒吃過晚飯,把她好生安頓了一番,眾人這才分開休息。至於權寅睡哪裡,屋子很大,含光也識趣,自然不會多問。

躺在床上,聽著外間韋鳳飛和權寅說話的聲音,含光心中,卻是思潮翻湧,毫無睡意。她輾轉反側了好一會兒,終究是忍不住打開了自己的手機,瞪著屏幕沉%e5%90%9f了起來。

權寅既然已經應承了下來,那麼下一步應該就是要回族裡去先確定於思平的身份……就算於思平已經找到了完善的身份資料,但這始終是瞞得過一時,瞞不過一世的事情。於思平的身份敗露,應該是已經開始倒計時了,不論她心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