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頁(1 / 1)

梯跟前,門已經開了,今天稍早她見到的絕色少年走了出來,和她打了個照麵,便對她笑著點了點頭——他忽然眼睛一亮,又越過她招呼道,“亨利!”

啊……他們認識啊?含光有點小窘,看來亨利是真的住在麗茲,要不然就是來麗茲找人的……那可真是好巧了,難怪他一直看她,說不定也覺得她是從哪裡看出他住在麗茲,有意搭訕,才會說自己也住在這裡。

這種有緣的感覺,被兩人的雙重誤會衝淡,含光想到剛才自己的戒備都覺得好笑——專屬電梯前的保安還沒有換人,依然認得她,他笑著對她點了點頭,為她摁了按鈕,含光進去按了電梯,見亨利一邊和那少年說話,一邊看著自己,也是放下包袱,對他笑著打了個招呼,這才關上門回了房間。

許雲深還在睡覺,含光特地回來找他吃飯的想法是落空了,她叫了酒店服務來吃,出於好奇,點了好幾道英國特色菜……

好吧,當晚她並沒有吃飽,就將就睡下了。第二天時差反應來了,含光一整天都昏昏欲睡,賴在床上倒時差,反倒是許雲深比較有精神,在酒店裡玩了一天,到晚上才來敲門,“今晚有活動,該起來了。”

這會快入夜,含光反而精神起來了。“什麼活動啊?最好是和吃飯有關。”

“我是來看老師畫展的,”許雲深說。“今晚是開幕前夕的小酒會,肯定得去,我讓你帶了一件禮服來的,帶了沒?”

“帶了,不過我一個人穿不上。”含光彆的沒有,冬天禮服特多,全是當時李年給買的,這一年多沒機會穿,都束之高閣,許雲深還說她行李箱大,其實就這禮服都占了好多空間。

“沒事,酒店提供幫助服務的,一般女士的禮服都沒法自己穿。”許雲深拿起電話吩咐了一下,含光也抓緊時間洗漱了,便和說著一口流利漢語的英國服務員一道在房間裡奮戰了半小時——彆的都還好,就是英國這裡估計秦國的名媛較少,服務員不會梳中式發髻,兩人在這上頭花費了一點時間,少不得要含光指點一番,又教她一些中式妝容的小竅門。

好容易打扮停當,含光蹬上繡花鞋,步出房門,笑道,“當當!漂亮嗎?”

許雲深也換好了衣服,他也是難得的打扮講究,穿著一身合身的西服在窗前看夜景,聽到含光聲音,方才回過身來,口中笑說道,“這問題是不是——”

他的聲音消失在了空氣裡,麵上現出了難得的驚愕,過了好一會,才仿佛是嗆著一般咳嗽了一聲,評論道,“你穿著國服,和穿洋服看來幾乎是兩個人。”

含光平時的確不大穿國服,更彆說盛裝打扮了,這對於獨居的女孩來說太麻煩,此時見許雲深驚豔,她也有點小得意,衝他齜牙咧嘴地笑,“哼哼,怕了吧!平時可小看我了!”

“說這什麼話呢?”許雲深也被逗笑了,他彎起手臂,戲謔般微微彎了彎腰,“請問我有這個榮幸嗎?”

這是電視劇裡常見的台詞,中世紀男士邀舞都這麼說,含光咬著下%e5%94%87忍著笑,福了福身,“郎君有禮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出來,含光依著西式禮儀,把手放進許雲深臂彎裡,和他一道出門上了早備好的禮車。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我不是故意黑倫敦,不過因為世界線不一樣的關係,這裡的英國被彆的國家搶劫過,所以沒留下多少好東西,反而汙染很重

我們的倫敦和大英博物館當然不是這樣的|||汗

不過兩個世界線的巴黎可能在臟臭這點上都差不多吧……

第167章 作死啊

含光還是第一次參與這種比較上流的社交活動,之前在國內,那些高大上的場合也輪不到她去,頂多過年的時候和留王府的人交際一下,也都很少跟她們出門去彆人府上拜訪、赴宴什麼的。雖然以她前世的經曆,對於這種貴族聚會並不會有多向往,但現在人在國外,而且又是被許雲深帶去的,自然又不一樣了,在車上時,便問許雲深道,“一會到了那裡,有什麼要注意的地方?我不懂規矩,可彆丟了你的臉。”

“這種文化圈的活動也是有點臭規矩的。”許雲深也讚同,他看了含光一眼,忽然笑了出來。“如果你不願參與的話,就假裝不會英語吧,站在一邊負責漂亮就可以了。”

含光也在想這事,因為西洋畫她基本什麼也不懂,那邊藝術圈的人談論的話題她也完全接不上來,“我隻需要做那種又蠢又漂亮的花瓶女伴就可以了嗎?就是電視裡常演的那種女配角。”

她平時的表現和愚蠢實在距離滿遠的,許雲深想想都笑出聲了。“可以,我看可以,反正你不說話也肯定是全場焦點,如果透露出會說英語的話,估計滿場男士都要來和你交流了。”

他可能還是第一次誇獎含光的長相,她有點詫異,但女孩子嘛,被誇好看也沒有不開心的,嘿嘿地傻笑了幾聲,卻仍是記仇,“我又黑又胖的,還能好看?”

“服了你們姑娘家了,幾句話都要記一輩子。”許雲深掂量地看了含光幾眼,“開學時候胖的幾斤現在都瘦下來了吧?這還能不好看?穿上國服,簡直是畫裡走出來的仙子——”

說著,他倒是眯起眼,好像回想起了什麼,“你彆說,論氣質,和你畫的那幅畫還真有點相似呢,特大家閨秀的那種。我估計今天在酒會上,肯定有很多人覺得你是大貴族家的姑娘。”

含光現在對於這種誇獎已經麻木了,“我才不要做大貴族家的姑娘,沒一點好。就德瑜還不是大貴族家的姑娘呢,比我也慘多了,我自己也有錢,不惜得這些東西。”

這話說許雲深,好像有點在罵他,但他卻毫不在意,反而拊掌大笑,“說得好——哎,不過,德瑜表妹又怎麼慘了?”

人家的家庭矛盾,含光也不好多說,隻能避重就輕。“才多大,壓根都沒想著定下來呢,家裡人就四處帶去相%e4%ba%b2了,假期都不能自主,誰知道畢業後是不是就直接安排了一個人等成%e4%ba%b2了。”

這也的確是貴族家庭的做派,許雲深想了想,也笑了,“也是,現在都這樣,中等人家為了向上層靠攏,都格外注重規矩。反而是上等人家,不守規矩的人那就多了去了。劉家是還差了老遠,難怪他們家如此講究規矩。”

含光聽他一說,想想也真的是,比如李年和許雲深,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都離經叛道,可他們家的淵源和財產都比劉家等中層世家要深厚得多。而劉景羽、劉慶羽等人在擇偶上的餘地就真的是要比李年和許雲深小了——石旻旻雖然家裡不是太有錢,可也是世家旁支,有出身有來曆的。

“上流人家就是臭講究,”她有點叛逆地說,“規矩忒多,還都沒意義,在這樣的人家裡活得太累了,還不如暴發戶家的紈絝子弟,傻開心傻開心也能開心一輩子呢。”

許雲深聽了大樂,“那你準備找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嗎?”⑨思⑨兔⑨網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含光想到其實還算上進的何英晨,不禁一窘,“呃,這個嘛……”

兩人隨便聊聊,很快就到了地頭,很明顯,這就是畫展即將舉辦的地方,展廳內部燈火通明,看來酒會已經開始了。

許雲深下車之前還交代含光,“你先彆動,一會我把你扶出來。”

——這是完全弄得和電視劇裡描述的場合一樣了,要不是他提醒,含光可能還真就直接開門走出去了,這種種‘沒意義的臭規矩’讓她也有點興奮,不過想到周圍並沒有人拍照什麼的,這種做作完全不知道做作給誰看,又萎靡了下來,便依著許雲深的吩咐,在車內等著。

許雲深下車以後,便來開了車門,半彎下腰,帶著笑意對她伸出了手。——他本來就生得很英俊,隻是平時太過憊懶,讓人很容易就忘了他的長相,現在打扮得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在朦朧的燈光下這麼衝她微微一笑……

含光又覺得好笑,又覺得有點難言的古怪,她搭著許雲深的手出了車子,“有人在看嗎?沒人的話,完全沒意義呀。”

“雖然可能美沒人在看,但是為了預防有人在看,也不能不這麼搞。”許雲深回答得和繞口令似的。含光強忍著笑意,和他一道進了展廳。

這是間頗大的長廊式展廳,在入口處有幾人正在談笑,許雲深露出迷人笑容,上前和一位女士行了%e5%90%bb麵禮,又和餘下幾名男士握手寒暄,這才把含光介紹給眾人,“這是我的助手李小姐,她不會說英文,請你們多諒解。”

又以中文對含光介紹了一下,原來這位發色發灰的中年女士就是許雲深的老師,也是畫展作者,含光和她握手致意,用中文問了好,許雲深少不得為她翻譯。至於餘下三四名中年男子,都是業界同仁,有經紀人、藝術評論家,還有收藏家派來的買手,看來和許雲深的老師關係都相當良好——他們對含光都頗有驚豔之色,紛紛選擇了行%e5%90%bb手禮。

這禮儀含光之前也隻在電視上看到過,據她所知,也是高層貴族圈子專屬,一般平民都是握手了事。她有點私人空間被侵犯的不適感,卻也覺得頗為有趣,還好,她現在‘不會說英文’,對他們的讚美,隻需要微笑以對便可以了。

等許雲深和老師寒暄完了,兩人一道往裡走時,又有新客人來了,含光見那幾位紳士都沒對新到的女伴行%e5%90%bb手禮,心裡多少也有點感覺,便對許雲深說道,“看來我們的決定還是很正確的。”

許雲深往回看了一眼,也微微笑了起來,“歐洲這裡的風氣是很直接的,如果你會說英文的話,剛才可就沒那麼容易%e8%84%b1身了。”

既然是私人酒會,參與者當然都是熟人了,接下來含光就不斷被介紹給許雲深的同學和朋友,還有些事業上的熟人,當然也免不得不斷被人用驚豔的眼光打量,年輕人麵皮可能還薄點,不好意思行%e5%90%bb手禮,年紀大些的要大膽得多,就算沒誇張到直接%e5%90%bb手,也會對許雲深大讚她的美貌。含光聽著‘異國風情、高貴、優雅、神秘’等幾個詞,幾乎聽到耳朵起繭,這些人以為她完全不懂英文,說得可囂張了——當然也有個彆人士操著蹩腳的中文,結結巴巴地想和她搭話。

酒會雖然提供酒水飲食,但穿了禮服,含光也無意吃喝,她跟著許雲深站了一會,實在是不勝其煩,索性借口走開了,自己去欣賞許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