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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元紅觸怒了,現在不收,真就有點不給麵子的意思了。“嗯……你畫的那些色塊類的,雖然挺好看,但我不懂——你會畫肖像畫嗎?”

許雲深道,“會啊,這個是基本功,怎麼能落下?你要我給你畫一幅肖像嗎?”

含光扮了個鬼臉,“我有這麼自戀嗎?”

她想了想,便笑道,“如果我畫一幅國畫的話,你可以把它改成更寫實的肖像畫嗎?”

“這倒是挺新鮮的。”許雲深來了興致,“試試看唄?——原來你也會畫畫啊?”

含光謙虛道,“略懂、略懂而已。”

兩人吃過飯,許雲深問得含光是打算現畫,便道,“我記得我們家也有些國畫的原料的,先回去看看吧,要有就省得你還再買了。”

說著,便載她回了自己家,卻不和以往走一個路線了,而是繞了個彎子,從甬道裡走了一段,方才掏出鑰匙道,“我早說要在那邊再開一個門,一直嫌煩,其實這邊和書房就是隔了一堵牆。”

還用他說?含光早就知道了,不過她和這種物件的感應,也就是第一次最強烈,之後隻要有準備的話,不過是一開始會有輕微的眩暈而已,現在還能維持著平靜。

許雲深打開庫房門,這裡頭倒也整潔,架子上擺的全是各式各樣的畫材,看得出來,主人經常過來取放一些東西。他走進去便開始翻找,含光做瀏覽狀,慢慢地走到牆邊的一個架子上,道,“這裡有好多大箱子,裡麵也都裝的是畫材嗎?”

“哦,不是。”許雲深探頭看了一眼,“那都是先祖的一些雜物,一直存放在這裡的,我住進來時候就有了。”

“都鎖上了呢。”含光道,“感覺有年頭了啊?”

“可不是,那個鎖感覺都有個一百來年的了。”許雲深道,“老家老戶就特多這個——哎呀,找到啦。”

主人就在旁邊,而且連他都沒鑰匙,含光都不好表示出更多的興趣,隻能不斷對箱子投以依依不舍的眼神,邁著沉重的腳步,和許雲深一道出了屋子。

她沒有說大話,琴棋書畫,是她那個階層閨秀的必修課,隻要會畫,這個技藝就不可能擱下,當然畫得好不好那是一回事了。含光而且已有八年多的時間沒有見到過那個熟悉的麵孔——要不是前世他們家很富裕,有幾麵玻璃鏡子,隻怕連真正的長相如何她都不會知道。反正許雲深也在畫畫,她亦不著急,便畫得很慢,很斟酌,畫了一個來小時,方才得了一半,卻已覺得脖子酸了,擱下筆來伸了個懶腰,正好見到許雲深在看她,便笑道,“你不畫畫了,看我乾嘛?”

許雲深聳了聳肩,把畫架轉過來對著她,笑道,“你看我畫得好嗎?”

含光定睛看去,都要呆了一呆——許雲深畫的是個背影素描,一個少女伏案手執毛筆,正在作畫,因為少女作的是國畫,本身素描用的又是寫實筆法,便形成了很有趣的對比。簡單地說,雖然隻是素描,但這幅畫的確很有意思,而這種意思是她這個外行人也能領悟的。正因為她是畫中人,所以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許雲深對她身材的精準表現,甚至誇張一點說的話,連氣質都能在這幾筆裡傳達出來。

她現在有點理解元紅乾嘛對送畫的事那麼氣憤了……含光發自肺腑地道,“真的很好啊!——你確定你要送我一幅嗎?我怕我的宿舍配不上這麼好的東西。”

“有什麼配得上配不上的。”說到畫,許雲深一下就變了,他顯得自信而專橫,每句話都帶了強大的信心,仿佛事實就是如此,“隻要在能欣賞它的人手裡,它就是幸福的。”

他輕輕地撫了撫畫架邊緣,敦促含光,“你繼續畫,彆理我了。”

含光隻好繼續畫下去,雖然剛開始覺得有些不自在,但慢慢地,隨著心裡回憶的漸漸浮現,她也就畫得更順暢、更專心了。——她不是在畫成品工筆,更多的就是打個稿本而已,花了一整個下午,總算是把稿本給打好了,雖然最後許雲深忽然又操起相機給她多角度拍照,但含光也懶得去管了。畢竟她現在多少也猜出來了,他似乎是想以這個意象為靈感,畫一幅油畫。

彆人願意畫她,那也不是什麼壞事,含光並不打算多管,隻是在心裡暗暗地希望,最後出來的成果彆和許雲深最近在畫的一樣,是那種花花綠綠,扭來扭去的色塊就行了……

耽擱了這麼一下午,基本已經到了晚飯時分,劉景羽的電話已經打過來了,含光接了說了幾句,他便道,“那我來接你吧,你在學校嗎?”

“啊……不,”她忽然有點尷尬,“我在許大哥家裡……”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劉景羽的聲音才響起來,聲調倒是沒什麼變化。“那我來接你。”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了

昨晚終於睡好了。不知道大家會不會,就是連續幾天睡眠不好以後,睡好的那天人會特彆特彆特彆暈和渴睡……

第135章 危機感

含光畫得也不是工筆,用不了多大的功夫,打好稿本後再用幾天上色,也就算是完成一副國畫了。她接了電話後就決定明天再來畫,不耽誤許雲深吃飯,遂收拾起文房四寶來。一邊和許雲深聊著國畫的事——在出國留學前,許雲深也學過國畫的,所以才有這些畫材備著。

可能是因為比較有共同語言的關係,許雲深忽然記起來關心她了,“對了,你平時都是怎麼回家的?我記得這附近沒有什麼公交地鐵站啊?”

“這裡離大學比較近,一般都是出去打車。”含光道,“走一段就是一條大路了,還是有車經過的。”

“整個內城都難打車,我送你回去好了。”許雲深說著,“你也應該提醒我的,你不說,我怎麼注意得到?”

內城的住戶,一般非富即貴,老住戶裡平民已經沒有多少了,因此出租車很少跑內外城這條線,畢竟一般的金融辦公區都是在外城的,內城主要是以皇城為主的居住區,大部分人出入都不必打車。也就隻有幾所大學附近有客源,含光常走的那條路就因為可以直通往國子監和一處購物中心,所以才會有空車經過。所以其實打車也不是很難,她道,“不會啦,一般等一會就都有了——不過今晚劉大哥請我一起吃飯,會來接我。”

許雲深笑道,“哎呀,你和他很熟悉嘛。”

含光其實也覺得和劉景羽的關係很不好解釋,事實上,作為一個單身的漂亮少女,在秦國,她和任何一個男性,不論年齡大小、已婚與否,隻要有點私人聯係的話,這關係似乎都很不好向彆人解釋。比如說許雲深吧,雖然兩人是職務關係,但在彆人來看,她天天和他同進同出,一進他屋子就呆半天的,院子裡就這倆孤男寡女還沒彆人了……這啥關係?外人看在眼裡,她解釋得清楚嗎?

“畢竟我和德瑜是好朋友嘛,德瑜現在海外度假,我一個人住,劉大哥就多照顧我點了。”她隻能輕描淡寫地解釋,又不能不代劉景羽邀請許雲深,“要

不要一起來呀?說起來,許大哥你平時都怎麼吃晚飯的呢?”

“叫外賣。”毫無例外的答案,含光忍不住衝他翻了個白眼,正要說話時,手機響了,劉景羽已經到了門口。@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許雲深遂和含光一道出門去,劉景羽見到他出來了,便從車裡下來,笑道,“雲深,你如今是省心了吧,我給你找的翻譯助理還稱職嗎?”

“她現在已經轉成翻譯兼文案了,我還想著給她加工資呢。”許雲深沒有吝惜自己的誇獎,“怎麼樣,最近忙嗎?”

“剛出差回來。”劉景羽道,“趕緊關心一下小妹妹的工作進展,怎麼樣,晚上沒事的話一起吃個飯?”

這個邀請大約等於含光剛才的說話,基於三個人互相都認識,總要客氣客氣,至於分辨到底是客氣客氣還是真心拉人,那就得看對方的悟性了。許雲深看起來對人情世故就是沒什麼天分的,他欣然道,“好啊!我晚上正愁沒飯吃呢!”

以劉景羽的涵養,都要打個磕巴,含光暗藏著自己的好笑,若無其事地先一步入到後座坐了,還好許雲深沒有過分到也鑽進後座來和她一起,他到底還是坐到副駕,和劉景羽一路海聊了起來。

劉景羽真的很愛在私人會所吃飯,去的路上他打了幾個電話,到了會所時,房間裡已經準備好了三人的座位,許雲深笑道,“嗯,這個房間的風景還是不錯的。”

這三人分彆都很熟悉,但是湊在一起卻沒有什麼共同話題,來的路上含光在裝死,現在沒法回避了,隻好主動挑起話題,問劉景羽道,“劉大哥,德瑜說了何時回來沒有?”

“應該也快了,八月下旬總要回來北京吧。”劉景羽含笑道,“今年夏天情況特彆點,明年你可以和她一起去呀。”

人家家族度假,關她什麼事?含光想到劉德瑜的母%e4%ba%b2就有點不寒而栗,她嗬嗬了幾聲,“我看情況吧,也許還是留在北京實習呢,今年跟著許大哥,見識了一批珍藏精品,自我感覺眼界都開闊了好多。”

這是真的,那批珍藏,畢竟是幾百年間的積蓄,有許多都是宋元年間的物件。含光以前雖然也在父%e4%ba%b2那裡見識過,但當時走馬觀花看過就忘,哪裡和現在這樣近距離反複賞玩來得有用?

“哦,說起來。”劉景羽便問許雲深,“是哪家這麼賣家底啊?祖宗有知,恐怕要氣活過來了。”

“還不就是那家了。”許雲深撇嘴道,“合族都敗落了,也沒人管他,不然,怎麼會讓他們家的藏品流落到外頭去?”

劉景羽感慨道,“說來也是承平年間到如今的大家大族,現在真的敗落得一點都沒有剩了,就是二十年前還能勉強維持呢,嘖嘖,他們就是不該投資那條鐵路的。”

承平年間?含光的耳朵一下就豎起來了,“你們說的是哪戶人家啊?常上電視嗎?”

劉景羽和許雲深對她的態度都很%e4%ba%b2切,並沒有因為她打擾了兩人談天而作色,劉景羽笑道,“以前可能常上吧,現在集團都快打包賣掉了,再次上頭條,可能就是因為並購案了——你可能沒聽說過,以前也算是稱霸一方的王氏財團,反正也是趕上兩百年前那一波風浪起來的,家底還算厚實了,這幾十年出了這麼多敗家子,一家連一個提得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