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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光又不想走,見權醫師點頭嗯了一聲就沒反應,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兩人有點尷尬地站在當地,含光漸漸覺得自己表現在外的樣子可能又八卦又愚蠢——她開始有點尷尬了。

權醫師的眼睛和前世一樣,都特彆的亮,前世她不知道原理,好像還和六妹討論過,覺得權醫師的眼睛亮得像星星,這一世反射性就在想——該不會是平時定期吃牛磺酸什麼的吧,賊亮賊亮的——這雙亮眼好像是看出了她的尷尬,權醫師側頭想了一下,對含光笑了笑,鼓勵道,“有什麼話想說就說吧,如果覺得地方不合適,去我的辦公室也行。”

長得雖然很像,但權醫師的笑和於思平的比,簡直就根本是兩個人了。權醫師的笑是溫暖的、善意的,而於思平呢,他笑過很多次,冷笑、假笑、嘲笑……含光從來沒見到過他善意的笑容。也許這就是為什麼她很多年都沒想起來兩人的相似了,他們倆的氣質,根本是南轅北轍。

含光忍不住也回了他一個笑,她有點小小的害羞,但也已經找回了理智——她想問的那些問題都太私人了,人家讓你問,不代表你就可以真的問出口。

“沒什麼啦,就是覺得你和於叔叔真的很像。”她害臊地說,“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也覺得我們很像。”權醫師領著含光往自己的辦公室走,“我還覺得你心裡有好多疑問想問我——是和你的於叔叔有關嗎?”

含光不好意思地嘿笑起來,“這個……”

“你不是說,他是你的長輩叔叔——”權醫師忽然咳嗽了醫生,他露出幾許尷尬,俊臉也染了紅霞,那從容不迫的氣質消褪了少少,“抱歉,我失言了。”

含光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什麼——不——哎呀,你誤會了,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啼笑皆非之餘,為了解釋清楚,隻好又把於思平和自己商議的那番身世說出來了,雖然這麼搞,也許會給於思平帶來一點麻煩,但比起被誤認為於思平的小蜜——還是很惡趣味叫叔叔的那種……反正麻煩也是於思平的。

權醫師對含光的故事壓根沒有一點質疑,完全就全盤相信,他更理解道,“難怪你看著我欲言又止的——喝水嗎?”

和權醫師在一起,很明顯能感覺到自己正被照顧,也很容易就會因此而有點羞澀,含光臉紅了,局局促促的,“不用了,謝謝。”

“嗯……今早在病房,的確我也是吃了一驚。他和我長得是很像,但我以前沒有見過他,”權醫師自己喝了一口水,又道,“不過我出身一個大家族,權姓在魯國是個大姓……如果是遠房%e4%ba%b2戚的話,的確有可能從未打過照麵。”

他又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語,“但他不應該沒聽說過我啊……”

“你在魯國很有名嗎?”含光%e8%84%b1口而出。

權醫師微微一怔,連忙搖了搖手,“沒什麼名氣——我一個醫師而已,能有什麼名氣?”

他看上去有些靦腆,含光直覺不信,但也不好再追問什麼,這回反而是權醫師有點尷尬,他主動問含光,“你有電子郵件嗎?”

含光忙說了有,便抄寫出來給他,權醫師道,“我大概下個月會回國一趟,如果時間方便的話,可以幫你打聽打聽——當然了,如果你不覺得冒犯的話——”

這也太熱心了吧,含光窘了,忽然發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她絞儘腦汁地想了一會,終於找到一個借口,“這……於叔叔一直對我很好,他不說實話,肯定是有什麼苦衷,我不想背著他做什麼,感覺有點對不起他……”

“你說得有道理。”權醫師點了點頭,他的語氣很溫暖。“你很幸運有這麼一個長輩,他也很幸運有你。”

是幸運嗎……含光苦哈哈地想,她不敢再呆下去了,便起身告辭,“我已經耽擱你太長時間了。”

權醫師也沒留她,而是給了她一張名片。“這裡有我的電話號碼,全球通用,如果你還有什麼疑問,隨時打電話給我。”

含光接過名片,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憋了半天才道,“這……你真是個好人啊,權醫師。”

“我也不是逢人就發名片的。”權醫師笑了,他站起來送含光出去,含光問道,“那是有什麼標準呢?”

權醫師想了想,聳了聳肩,“看感覺吧。”

這答案好不負責任,但他說來卻非常自然,含光沒忍住,被他給逗笑了。她拿著名片,壞心情也不翼而飛,想想都懶得回去找於思平了——反正她也不會死,看時間差不多到午飯時分,她索性自己溜出去看場電影——如此自由散漫,應當是受了權醫師的影響。

到了半下午也沒人來找她,含光本想直接回宿舍的,但到底還是做不出,想了想還是回了住院部。於思平趴著又睡過去了,她問了護工,原來她走後不久,劉德瑜三人也走了。醫生下午又來過,為於思平的自愈能力而驚歎了一把,據說按他這個速度,過上幾天就能把身子正過來了。

含光聽說,更是放心了,索性拎上行李,也不叫醒於思平,便回去複習備考了。

劉德瑜等人都是知情識趣之輩,沒有人提起含光的身世,含光也樂得‘不提傷心事’,她每天過去醫院的時候於思平都在睡覺,不睡時也沒個信息過來,去了兩日以後,含光便不再去了,過去看個人趴在床上也不是什麼有趣的娛樂。

不過,就在她最後一科考試的那天早上,於思平把電話打過來了。

“馬上過來醫院。”一接通他就言簡意賅的指示。

“啊?”含光怔住了,一時有點慌。“有什麼事兒嗎?我下午要考試哎!”

“大姐,錢啊!”於思平抬高了聲音,“住院費是交了,可你連一分錢都沒留給我!”

聽起來頗有些悲憤,想來是從沒過過如此憋屈而貧窮的日子。這幾天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含光一下給跪了,她的確沒想到這點,隻好好聲好氣地安撫了於思平幾句,說定了考試完就過去找他,這才匆匆奔出宿舍,考試去也。

第122章 技術宅

要不是最後這門課還算比較簡單,含光都懷疑自己也許不能過了,最近實在是太多事了,說是複習,她也是成天心神不定的,思想總是不能集中。而且睿王已經考完了,還給她發了好幾條短信,要不是她還沒有考完,含光根本不知道如何敷衍睿王,現在她滿心裡總是想些轉世啊、穿越等的玄幻事情,睿王什麼的,暫時根本都顧不上了。

好容易考完了最後一科,劉德瑜和桂思陽今日沒考試,則還在為明天奮戰,含光把書本一收,走出教室正要出門,遠遠地還看見了睿王,他站在走廊裡,似乎正和幾個同學說話——含光心裡倒是一咯噔,雖然有點自作多情,但她還是垂下頭去,小心翼翼地從教室的另一邊溜走了。睿王的考試已經結束了,會來這裡,說不定也有點找她的意思。最近她借口複習,基本都不回短信的,他似乎因此有點不滿。

雖然兩人上次聯係也不算很久,但中間經過這麼多事,她心裡好像對他也覺得有點疏遠了,起碼現在是一點也不想應酬他,出了教室,含光鬆了口氣,手機什麼的也不看,打上個車就直接去了醫院。

於思平的恢複能力看來是十分強悍,含光走進病房的時候,正好撞見他在窗邊看風景,從背麵看去,單薄的睡衣根本掩不住他那修長而勁瘦的身軀,背部的紗布微微隆起了一塊,從他的動作來看,傷勢好像是已經沒有大礙了。

“你現在就滿地亂跑了嗎?”含光走進屋裡,把她在樓下隨便買的水果放到桌上,“才一周吧,怎麼就可以下床了?”┇思┇兔┇在┇線┇閱┇讀┇

於思平轉過身來,淡淡地道,“也不是什麼大傷,龜息一周,幾乎已經痊愈了。”

他氣色不錯,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個重傷病人,神色隱隱有些不快,對於了解他的人來說,看著就頗為怕人了,不過含光心底對他的畏懼,倒是隨著這些經過的事情而漸漸消散,她撇了撇嘴,“原來這是輕傷啊,記得你當時叫我打120的著急勁兒,不知道的人,可能還以為你要死了呢。”

於思平眼神一厲,含光衝他吐了吐%e8%88%8c頭,拿出於思平的那張銀行卡給遞了回去。“我連裡麵有多少錢都不知道,這就又要物歸原主了。”

“這麼想要,那就拿去啊。”於思平似笑非笑的。

含光白了他一眼,把銀行卡丟到桌上,道,“還有沒有事?沒有的話,我就回去了。”

“乾嘛?”她想走,於思平還不讓她動呢,他挑起眉毛,“我屋裡有刺?”

“那你對我那麼凶,我還呆在這,我有病啊?”含光抱怨了幾句,到底還是坐了下來,決定儘探病的義務,為於思平削個蘋果吃,她道,“對了,你的護工呢?”

“被我辭了,這幾天我可以走動,他也沒什麼用了。”於思平也坐到桌前,開始挑揀橘子剝著吃。“你這幾天怎麼樣?”

含光也知道他在問什麼,她有點來氣,水果刀一拍,“你那天可真是會說哦!都沒先問過我。”

她絮絮叨叨地抱怨了幾句,於思平也不以為意,隻道,“這是唯一的辦法了,不然,我們兩人的關係必然惹人疑竇——我這是為了你著想。”

“你有這麼好嗎?”含光懷疑地斜了他一眼。於思平嘿笑道,“要不然我對你壞一點試試看?”

兩個人抬杠是有曆史的了,真要這樣抬下去,簡直可以說一上午的相聲,含光懶得和他計較,把蘋果遞給於思平,自己去洗了櫻桃出來,“醫生有說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嗎?”

“大概下周做幾個檢查就可以走了。”於思平慢慢地拈櫻桃吃,眉宇間似乎有些深思,含光看了也沒問,隻說,“哪天出院你告訴我,我先安排人打掃一下屋子,到時候再來接你。”

“嗯,你放暑假了吧。”於思平嗯了一聲,很快又轉了話題。

“要放了,怎麼?”

“暑假本來怎麼打算的?”

含光說到這個就鬱悶,因為楊老師和李年要去他們家某%e4%ba%b2戚在俄羅斯的莊園避暑的,並且打算帶上她,但現在於思平需要人照顧,她作為深受深恩的小輩,自己跑去玩似乎不大好,所以經過商議,她出國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