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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的態度,也就不多問了。倒是何英晨說道,“那你現在還在西安讀書嗎,不過去北京啊?”

看他那老神在在的樣子,含光真懷疑自己要是去了北京讀書,他也會轉學追過去……她很希望自己是自作多情。畢竟,和睿王比,何英晨和她實在是沒什麼心動的感覺,這種不能回應的熱愛其實也讓人很困擾。

“嗯,應該是會去北京念大學。”她強調,“我還是想考國子監大學的,但是在北京那邊,競爭很激烈,分數線太高了。”

“噢噢。”何爸爸對國子監大學很有反應,熱情道,“應該的應該的,你是秦大師的再傳弟子,如果能考進考古係,做他的%e4%ba%b2傳弟子,和你老師又成為同門的師兄妹,傳出去也是一段佳話。”

他們家好像是做古董生意的吧……含光有點無語,她特意加重了語氣,“我想考的是外語係。”

何英晨一拍大%e8%85%bf,興致勃勃,“外語係——外語係好啊!會說幾門外語,出國都不怕了。你不知道,外國的土人笨得很,會說我們漢語的沒有幾個,南美洲那邊,除了魯國一帶過去的華人後裔以外,壓根沒人會說漢語,出去玩都不方便……”

……含光還能怎麼樣?她說古董,有何爸爸等著,說外語,何英晨在這和她討論私塾和之後的專業方向呢。隻好一路上‘熱熱鬨鬨’地和何家人說回了市區。要不是她堅持,何家人差點就直接把她拉回家去吃飯了。

傍晚的西安府很堵,車子送到了慈幼局的巷口就不拐進去了,雖然含光極力推拒,但何英晨還是很殷勤地幫著她把行李拿到了慈幼局門口,而且還大有進去看看的意思,要不是王副局管正好走出來,看到含光,“啊,含光,你回來得正好,局管要見你——”隻怕含光這邊是連婉拒的借口都找不到。

好容易把何英晨給打發走了,答應他過幾天出來收禮物——這小子還挺有心計的,剛才在車上就是不拿出來,非得要定個後約。含光遂走入辦公室去見李局管,說起來,她也沒想到今天李局管會來局裡辦公,含光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在局裡看到她了。

李局管看著含光的眼神好像也有點複雜,她默默地望著含光,安靜了一會兒,才和含光嘮嗑,“去北京回來了?”

反正也都是那些話,知道楊老師的未婚妻是留王府的郡主時,李局管明顯地震動了一下,頓了頓,才道,“那你去了留王府沒有?”

“在留王府過年的。”含光如實彙報,順便也小八卦兼炫耀一下,“和師母逛街的時候還偶然間和睿王見了一麵。”

“他們……”李局管%e8%84%b1口而出,但很快又調整了自己的說法,“在他們跟前,舉止還得體吧?”

“沒給慈幼局丟人。”含光倒有點沒趣,淡淡地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李局管好像有點失措,連說了兩遍。“見到了閩越王府的人沒有?就是路上偶遇什麼的,他們沒人去留王府拜年?”

含光頓時就想起來了以前聽說的八卦——閩越王府前些年犯了大錯,倒了黴了……

唉,雖然身在西安,但李局管的心也還是和娘家在一起啊。

想到桂思陽又隨父%e4%ba%b2去北京了,好像也沒說帶弟弟妹妹什麼的,含光也有點同情李局管,“就是有來也沒見到吧,彆人來拜年的時候,我都和孩子們玩兒呢。”

李局管看來有幾分失落,又怪怪地看了她幾眼,忽道,“你變漂亮了。”

她雖然很少來慈幼局,但含光在年前還和她見過麵。畢竟全市第一名的高分考進桂樹,又是李局管的政績,當然少不得各種合影了。聽李局管的意思,含光好像是比年前更漂亮一樣,她有點暈,不禁就暗想:難道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會變美,這話居然是真的?

撫了撫臉,還沒反應過來呢,李局管又緩緩道,“女孩子,高中三年是最要緊的,你想考國子監,我肯定玉成……”

居然是開始說教了,含光對她的舉動表示相當無法理解——過去幾年裡,李局管幾乎很少給她特彆的關心,完全就是當作一個給慈幼局獲取榮譽的工具在用。種種特彆待遇,與其說是她給的,倒不如說是王副局管揣摩上意自行安排的。難道現在為了一個國子監大學生的榮譽,她還要紆尊降貴給她鼓舞士氣不成?

不過正好李局管在,又表現出支持態度,含光自然要儘力為自己爭取點權益。當下便把自己的誌願告訴了李局管,李局管聽說她要上文科,讀外語係,一開始還有些吃驚,“我以為你數學、理科都是強項——”

含光不得不解釋一下她的數理水平,李局管方才釋然,卻又有些遺憾,“可惜了,女生裡擅長理科的不多見……不過,讀外語也好,日後可以在世界各國多走走看看,增長見識。”

這倒是切合了含光的本意,也是儘顯李局管大家小姐的局限性——像是更懂得民間疾苦的秦教授,就說含光讀外語可以做外貿,比較賺錢。

桂樹中學在高中階段是有選修課的,其中當然有最普遍的英語課,不過這點基礎,是不足以令含光去競爭國子監大學外語係的名額的。李局管答應由慈幼局為她的外語私塾出錢,也表示會儘力去聯係一下好的英語老師,更是慷慨道,“要是買教材的話,把付款憑據留下,可以找局裡報銷……你老師現在去北京了,還是不要太麻煩的好,畢竟是局裡的孩子,該給你的都不會虧待的。”

含光對她的變化一時有點調整不過來,這裡懵懵懂懂地答應了下來,方才退出去整理行李。

現在經濟寬裕了,難得去一次北京,自然要買點土特產回來送人。反正院子裡孩子也不多,含光索性個個都買了禮物,如蓮湖這樣特彆要好,李永寧這樣年紀相近的,都各自有檔次不同的禮物奉上。而於屠夫一家人更是下心思備了厚禮,這裡送完了以後,含光就拉著蓮湖去於家送禮。

正好,於屠夫和韓氏都出門走%e4%ba%b2戚去了,隻有於元正一個人在家讀書,見到含光來了,他自然十分高興。“什麼時候回的,也不和我說,我去機場接你。”

幾人都是一起長大的,自然十分熟慣。含光把禮物撂下了,抱怨道,“本不想麻煩你,結果在機場遇到何英晨,非要送我回來……又不能不答應,害我一路上不自在得不行。”

提到何英晨,於元正神色一動,“怎麼就遇到他了?”

含光隻好又把事情說了一遍,蓮湖在旁笑道,“我不怪那人和姐姐搭訕——姐姐去一次北京,回來都漂亮多了。”

“哪有?”含光予以否認,轉頭向於元正道,“於元正你說有沒有,沒有吧。”

一轉頭,卻發現於元正也正很仔細地看著她,眼神……也有點說不出的味道,不過,聽了含光的說話,他反射性地就點了頭,“沒有沒有。”

蓮湖對於元正扮鬼臉,“姐姐說什麼,小正哥都說沒有。”

於元正斥道,“哪有!小孩子彆亂說。”

蓮湖和他也是熟不拘禮的,聞言便笑道,“那你望著姐姐說嘛,你說姐姐從北京回來沒變漂亮!”

於元正的臉便直紅了上來,含光看得不忍,也是看得渾身不自在,忙岔開了話題,“好了,我還沒和你們說呢——都在電視上看到了睿王吧……”

成功地用睿王岔開了蓮湖的注意力,在於家坐了一會兒,兩人便回去吃晚飯了。含光一晚上興致都不高,吃過晚飯看了會電視,把蓮湖打發去睡覺了,自己本來還想整理一下行李的,可倒在床上,卻是心情複雜。

前世她一直都想要有個人來喜歡自己——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可這個人遲遲都沒有出現。那時候她完全深信,是因為她不夠好,和彆人比起來不夠優秀,所以壓根都不值得彆人來愛。

可現在,才幾歲,采花的蜂蝶就開始嗡嗡個不停了,含光沒想到,喜歡自己的人多了,原來煩惱也是很多的。這種被人喜歡,又不能回報的感覺,實在是……^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唉,煩啊。她捂著臉深深地歎了口氣,掏出手機隨意地摁了起來,不知不覺間,就把一條信息給發了出去。

‘你在做什麼?’她問。

作者有話要說:猜猜看短信是發給誰的xd

第65章 封建遺毒

劉德瑜很快就回了話。

‘在走路:(’

還附帶了一個傷心的表情,含光看了,不由得一笑,她按下了原本想訴訴苦(又或者在很多人看來是炫耀)的心思,回道。

‘怎麼了,心情不好?’

劉德瑜沒有再回話,而是把電話給打過來了,含光有些詫異,忙接起來喂了一聲,劉德瑜在那邊已經是鼻音濃重地道,“你回西安啦?”

“嗯,怎麼了。”含光有點認真了,她沒想到劉德瑜居然會當真哭了。按說現在還是年節,依老輩人的規矩,都不該掉眼淚的,一哭這一年意頭都不好了。

“沒什麼。”小姑娘嗚嗚咽咽的,很明顯一邊哭一邊在和含光說話,含光聽她聲音像是在街上,忙道,“你怎麼這麼晚還在外麵啊?出什麼事了?”

劉德瑜隻是不肯說,反而問,“怎麼這麼早就回西安了?也、也不在北京多玩兩天……”

含光雖然和劉德瑜不算是交心的朋友——說實話,她也沒幾個交心的朋友,但好歹也是同桌了三年,和蓮湖比交情沒差到哪裡去。此時聽到劉德瑜情緒這麼低調,她猜這孩子肯定是自己一個人在外頭走路呢,就和電視劇裡演的一樣,一個人失魂落魄地在街上漫遊什麼的。

問題是電視劇裡演的是一回事,在現實中,深夜還在外麵亂走,一邊走一邊哭的少女很容易淪為社會案件的受害者。含光剛才還是擔心劉德瑜的情緒,現在已經是為她的安全著急了。“你旁邊太吵了……你在哪呢?這時候商店都關門了吧?你要不要打車來我這裡?”

雖然兩人有些交情,但社會地位畢竟不同,劉德瑜從來沒有邀含光去她家做客,含光當然也不會邀她過來慈幼局了。

劉德瑜可能也比較迷茫,聽含光說了以後,“我……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可能在大雁塔附近吧,那不是有個商場嗎。”

“哦,那離我們這很近呢,要不然你打個車過來吧。”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