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頁(1 / 1)

想兩百年前,人類對這個自然認識是多麼有限,甚至連一本成係統學科教材都沒有,到現已經是成為了一個完整科研體係,便可知道這兩百年間,人類文明是有了多大進展。而含光對於現人類各個領域取得成就都很有興趣,她每天都刷自己知識儲備。這某種程度上來講,是要比人際交往有興趣得多了。這群上等人來往,她是清楚不過了,能有什麼真誠友誼?兩個人一起也許還有,可一群人一起,那就是勾心鬥角——而要說勾心鬥角,雖然前世水平低微,但桂樹中學她應該是也宗師級人物,隻是這又如何?除了消耗精力以外,她是看不到有什麼潛利益前景。

也就是因為她一心學習,馬術、插花這樣學科上,又有一定知識儲備,第一次月考,含光是以必考六科總分第一,選讀六科總分依然第一成績,用絕對優勢名列學期第一位。

她甚至還取得了三個單科第一——算學、國文、曆史。

桂樹也和慈恩小學一樣,采用是放榜製度,含光去看榜時候,很明顯就感到了眾人眼神不對:不是欣喜祝賀眼神,這很正常,可卻也不是驚歎、妒忌眼神。

這種感覺,就像是圍觀、掂量著什麼一樣,好像含光身上有個什麼故事是他們很想要知道一樣。——然後又還不止此,這種好奇之外,她還感到了一種深深戒備。

不知道該怎麼描述,含光覺得自己身上就像是沾染了一種病菌似,這些人是又想看到她什麼時候發病,又很怕她靠過來和他們說話。

她不介意自己被人疏遠、瞧不起,有錢有勢人,歧視一個低階層孤女也挺正常,但含光沒法接受她被人當作個傳染源看待。起碼,她得搞清楚其中原因吧。

好詢問對象那當然就是劉德瑜了。

雖然兩人走得近,但因為課業緊張關係,也就是下課後聊個天而已。含光吃飯,對自己食量也很了解,不像是劉德瑜,很多時候都要和生活老師為自己剩菜夾纏一番,兩人已有很久沒午飯後一起回教室了。含光這天便特地等了劉德瑜一會,直截了當地把疑問表達出來了,“是不是有些什麼關於我言論,是我自己不知道?”

劉德瑜猶豫了一下,才觀察著含光臉色,遲疑地道,“都傳說,你和你們慈幼局局管桂太太,其實是%e4%ba%b2戚關係……”

含光有點啼笑皆非,“為什麼,就因為我成績好嗎?”

但她卻還是不明白這裡麵玄機,“可就算我是她%e4%ba%b2戚——或者就直說了,是不是猜我是她私生女呀?就算如此,他們有什麼好吃驚呢。桂思陽身世也有一定問題啊,我看他和彆人相處得也很正常。”

桂思陽沒和她同班,但兩人也經常能走廊、食堂裡碰到。含光對他情況不算毫無了解。

她想了一下,有點明白了。“是不是因為桂思陽那一係他們家地位高——”

“啊。”劉德瑜好像現才能肯定。“那看來你和那位桂太太是真沒有關係。”

含光瞪了她一眼,劉德瑜便為自己辯駁道,“誰讓你看起來實不像是慈幼局出來麼!外頭又傳得真真兒,我總難免多想嘛,這種事也不能來問你……”她仿佛是怕含光數落她似,便急急地給含光介紹。“其實呢,這和桂思陽也沒什麼關係。要不是因為閩越王府出了事,他現也不會這麼得意,聽說還是上了桂家族譜呢。以後遺產可能是少不得他一份了……你們慈幼局桂太太剛過門沒有多久,她娘家就出事了,現全家人都還栽裡麵呢。那時候,國安局人連桂家都是經常來,西安府那一陣子好像挺熱鬨。不過那時候我還小,也不太清楚。反正……閩越王現是壞事了,這個%e4%ba%b2王爵能不能留可還不一定呢。”

哦,壞事了,那就難怪。含光也是明白了:這富貴人家友情,和彼此家世也是密切相關。她要是個孤女那還罷了,有些人也許看重她能力、品性,照舊會和她做朋友,但若是壞事了閩越王家人——且不說是李局管私生女這麼離奇設定了,要就真隻是她娘家%e4%ba%b2戚話,彆人不想沾這個邊也很能理解。

她那時候,孩子們之間友情,很多時候也代表了大人態度,現如果還留有這樣風氣話,不想給家裡帶來麻煩人,應該是都不會和她做朋友了。有甚者,還會把和她做朋友人也一並孤立起來。

忽然間,她有點感動了:劉德瑜知道這個傳言情況下還和她有往來,其實挺不容易,她也冒了不小風險。

“哦,還有還有。”反正都打開話匣子了,劉德瑜索性也就把消息都倒了出來。“還傳說你作風不檢點,和於元正不是一家人,卻還同進同出之類話。”

“還有什麼啊?”含光有點無語了。

“嗯,還有說你是桂太太特地捧出來,為就是讓她府裡能有個立足之地,有個政績……”劉德瑜想了一下,說了一個很靠近實話傳言,又聳了聳肩,“其實如果隻是這樣,也沒什麼,桂太太嫁進門就是桂家人了麼,大家對她也不至於太回避。就是你不巧又姓李嘛……”

天恩慈幼局孤兒都姓李啊,含光哭笑不得,指出道,“如果我是這樣身世,也不至於還能拜到老師吧。楊老師也是名門出身,不至於不知道忌諱這個呀。”

“楊家那根基多深啊,怎麼會意這個。你那位老師又不走仕途……”劉德瑜道,“不過我也是這樣想,你師公秦老先生待你也不錯呀,可見得你確實和閩越王府沒什麼關係,隻是外人卻未必知道這個,傳起來當然是越驚悚越好了。”

不能跟流言講道理,含光也是明白這消息。她琢磨了一會,不由氣道,“這傳言,是要把我從桂樹給逼走啊。”

娘家不得勢,成了黑曆史,李局管現不需要就是讓整個上層社會又惦記起她娘家。這個傳言要是越演越烈話,為了控製事態,好辦法當然是讓含光轉學走,而且好還是不要入讀任何和上流社會有關學校。你比如說寶信什麼,那也彆想讀了。劉德瑜想了一下,也是明白了含光話裡意思,不由得皺了皺眉,同情道,“哎呀,你真倒黴,怎麼一入學就遇到這樣事。”

“你以為這真是倒黴嗎?”含光都氣樂了,“發展到這一步可能真是倒黴,可這種事,沒個人煽風點火是怎麼開始傳?”

“啊,你是說——”劉德瑜嚇了一跳,可想想也對。“是有人要和你作對啊?”

不但有人,而且含光幾乎都能肯定那個人是誰,她擰緊了眉頭,沒搭理這個話茬,而是詢問劉德瑜道,“你能幫我給桂思陽帶句話嗎?我現也不方便直接去找他。”

就算這件事是柳子昭背後弄鬼,但含光是來讀書而不是來宅鬥,除非能把柳子昭給弄退學,不然兩人間怨仇升級,對含光來說依然極不合算。目前她還是打算先著眼於解決問題。

至於該如何解決嗎……這麼簡單宅鬥思路,說真還難不倒含光。

雖然校規嚴格,但劉德瑜要和桂思陽接觸也多得是機會。比如說放學後大家找車回家時一般都是亂哄哄混雜一起,這就是很好聊天場所。第二天吃過中飯往回走時候,劉德瑜便告訴含光,“陽陽答應幫忙了。”

她好奇地看了含光幾眼,含光笑道,“你看什麼?”

劉德瑜眨了眨眼,“你和他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我們不是很熟啊。”含光如實陳述。

“那他為什麼幫你啊。”

“應該是被我才華和智慧所震懾,情願拜倒我裙下,做我小弟吧。”含光信口開河地逗弄劉德瑜。

劉德瑜卻沒笑,而是很古怪地看了含光一會,才道,“陽陽還讓我帶給你一句話——”★思★兔★網★

“什麼話啊?”含光想卻是:原來私底下劉德瑜是叫桂思陽‘陽陽’,看來他倆應該很熟悉。這桂思陽桂家地位應該是不低啊……不然,劉德瑜身份,也不太會和一個庶子好。

“他說他欣賞你才華了。”劉德瑜麵容有點扭曲地複述,“希望將來真有機會能和你做個朋友。”

雖然用詞有差,但兩人意思居然很相近,連含光都微微吃了一驚,彆提劉德瑜了,當下就糾纏了含光一路,想要知道桂思陽是不是真仰慕她才華,情願幫忙。

含光雖然覺得她和桂思陽關係沒有不可告人之處,但明顯桂思陽和劉德瑜熟,便讓劉德瑜去問桂思陽。免得她這裡也解釋不清,兩人來來回回,她也是弄清楚了劉德瑜和桂思陽關係:是很熟,可以說是非常熟稔,從小一塊長大關係。兩家有%e4%ba%b2戚關係不說,從劉德瑜話來看,她父%e4%ba%b2劉副省長,就是桂家政界代言人。

這個代言人製度,劉德瑜也隻是說個隻言片語,含光亦不便詳加追問,心底好奇一番也就算了。畢竟,除了了解現政壇以外,她還有很多重要事情做。

比如讀書,比如繼續練習書法,比如教導李蓮湖……勾心鬥角、八卦,她生活裡,優先序位一直排很後頭。

桂思陽也確言而有信,第二天開始,校園裡流言版本就了。

而且他還很敬業,含光出身都是按照她指定身份來編造:皇後之女、魯國王室遺孤、奪天工東家私生女、大明星時岩第八個私生女……

等到第二次月考前夕,學校裡已經對含光身世感到厭倦了,李含光自己也站出來說明:她十三年前含光門前被撿到,天恩慈幼局長到今天,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彆%e4%ba%b2人,學校裡流言相當可笑,已經影響到她學習,請大家不要再胡亂猜測了。

而有心人稍微一算,便也可以知道,李局管嫁到桂家時候,李含光起碼都已經有五六歲了,她和閩越王府有聯係可能,顯然是相當低。

於是,含光隻是動了動嘴皮子,便把連她老師都憂心不已潛危機,給扼殺了繈褓之中。

——當然了,關於李局管和桂思陽關係,李局管本人現處境和想法,她依然是毫無興趣。這些事雖然看起來和她有一定關係,也頗有值得八卦潛力,但和含光進入桂樹目是毫無關聯。她進入桂樹,就是為了要好好讀書。

經過這麼一番小小波折以後,她也終於可以開始好好讀書了。

第二次月考,含光照舊獨占鼇頭,她漸漸地開始桂樹中學內,確立了自己學霸位置。

……然後她發現,真,樹欲靜而風不止,不是說解決了柳子昭給她帶來這個麻煩,她就能心無旁騖地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