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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姑娘。”

其實也就是個念想罷了,含光沒報太大的指望:不%e4%ba%b2自驗證,怎麼知道是否可以回去。都回去了,如何再來傳信?她胡亂點了點頭,“那我走了……”

“姑娘慢走。”於思平看來並沒有送她的意思。

從他床邊走到門前的那短短幾步路,含光走得極為艱難。

並不是她對於思平有所好感,她對他依然極為戒懼,甚至連一句從前的事也不願多談。離開他,她應該是鬆一口氣

隻是他同時也代表了回去的希望,代表了他的過去。含光從來也不知道她對她的過去有如此之深的眷戀,儘管她的生活是如此的乏善可陳,可誘惑卻依然是如此的強烈.

眼下這具身體,雖說已經住了一年多,但有時攬鏡自照,依然給她相當的陌生感。她的身體在過去,她的%e4%ba%b2人在過去,她的生活在過去。

無所選擇的時候,也無從留戀,很自然地就接受了如今的現實,但當有選擇、有希望的時候……

但當她必須做出選擇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她還是很想念過去的。

也許她從來都未曾離得開她的過去,離得開把她造就成她的那個時代。

也許她該留下,該和於思平一起回去,這希望雖然渺茫,但誘惑卻真的極為強大

搭上門把時,她的手指有輕微的顫唞。她能感受到於思平的視線停留在她肩背之處,甚至能感受到於思平麵上心知肚明的淺笑。

正是因為離不開,所以這花花世界對他竟沒有一點誘惑力,所以他才聽說了這消息,便動身打算回去。在他聽說了消息以後,含光才發覺,之前的於思平是很失落,很迷茫的,甚至提不起勁去籌劃著融入這個世界。

他在他的過去中也是個失敗者,但他是如此積極地想要重來一次,而她呢?她為什麼不能以不同的心態,再重過一次過去,把她的遺憾一一地糾正回來?

她可以做個好妻子,可以做個好女兒,可以看著自己的孩子們長大……

這門把,就像是有千鈞重,含光甚至不知自己是怎麼將它拉開的。

隻是一旦拉開,一切忽然就又變得非常簡單,仿佛根本也不值得猶豫。含光沒有說再見,也沒有回頭,她大步地走了出去,徑自走下樓梯,走出了醫院,直直地走向遠處的法門寺。

回到過去,她可以做個好妻子,可以做個好女兒,可以試著去做一個好母%e4%ba%b2。

但在現在,她可以做她自己。

含光一路上連一次頭也沒有回,當她回到法門寺的那一刻,她已決心把於思平忘掉。

不論他有什麼故事,她也不感興趣,不論他最終回去沒有,也不是她的問題,於思平不過是她生活中一個小小的插曲,也許她的時代中還生活著許多她這樣的人,然而,這一切都沒有任何關係。他們已經成為了新的人,他們已經要開始新的生活。

對含光也是一樣,就如同她對於思平所說的,她的新學期要開始了。當天下午,全體發掘工作宣告結束,法門寺地宮暫時封閉,而含光隨隊回到了西安府,又回到了她原有的生活之中。

很快就到了年底——在她的升學考試之前,她都沒有再聽說於思平的一點消息。

作者有話要說:兩個都是選擇哈~

今天晚了點,還是晚上更新比較有感覺,也容易爆字數的說,希望大家喜歡!

不過這的確不是一篇不談及小五過去的文,一個人的過去鑄就了她的性格,也必然會成為她的問題,所以說~雖然不是主旋律,但之後還是會涉及到這個問題的,大家介意的話自己斟酌哈~

第二十八章 繼承者們

每年除夕大宴都可以說是對過去一年j□j勢的一個總結,首相在今天發表的講話中指出,過去一年內,戰後物資緊張的問題得到了很好的緩解。國內糧食產量回升迅速……”

如果說二百年後的大秦和二百年前有什麼不一樣的話,那就是國家現在終於使用公曆作為基本日曆,農曆隻用做指導農業生產之用。雖然人們還是會自發地歡慶一些傳統佳節,但國家假期和公眾工作表,都用曆法更加穩定的太陽曆代替。每年的正旦朝會也就穩定在了陽曆一月一日,因為和農曆往往有一到兩個月的差彆,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含光還有點不習慣呢。

現在,卻自然是早已經適應了這點小小的改變,雖然在隆冬臘月,而非冬末春初來慶祝正旦,也不過就是多穿幾件衣服而已。按慈幼局的慣例,大家團坐著吃了一頓比往年都豐盛的年夜飯,張嬤嬤便代表兩位局管,給慈幼局的孩童們都發了壓歲錢,雖然一人隻有一元,但對慈幼局的孩子來說,也是難得的財富了。

兜裡有了點錢,又是過年,有踩歲的習俗,能坐得住看電視的孩子並不多。含光坐在娛樂室角落裡托腮看了一會新聞,也覺得有幾分無味,便轉台去看時尚節目——每年正旦,皇室公開露麵的機會都很多,而知天命之年的皇帝、皇後當然無法引起許多討論,民眾更關心的還是那幾個玉樹臨風的皇子,其中當然以太子所受的矚目最多。每年春節,他換穿了幾件衣服都會成為話題,而若是多用了什麼佩飾,幾個月後,連西安府街頭小巷的飾品店裡都會多出廉價的仿製品來賣。

以含光前世的身份,她當然有份進宮請安,不過卻是無緣得見當時天顏。隻有見過一些皇室女眷,和當時的皇長子。不過那時候大秦立國才百多年,傳承五六代而已,說那什麼一點,基因還沒被完全改造過來呢。現在又過了兩百多年,皇室裡倒是充斥了俊男美女,從皇上到太子的美貌度都很高,皇上是個風度翩翩的帥大叔,而太子麵若冠玉目似晨星,確實也是帥得可以。就連鏡頭角落裡一閃而過的%e4%ba%b2王啊、皇子什麼的,都是賞心悅目。這邊一放他們的視頻,娛樂室外頭的孩子聽到聲音,漸漸就聚集過來了——之前含光看新聞,她們確實是實在不感興趣。

也許有人就有疑問了,大年夜,含光看大家都不想看的新聞,這不是敗興嗎?也沒人說點什麼?

的確是沒人說什麼,現在含光隻要一走進娛樂室,彆人馬上就會把遙控器遞到她手上,她進食堂,就有最好的位置坐——廚房有時候還會特彆給她開小灶;她在屋裡自習,一層樓說話的聲音都小……這就是她現在在慈幼局裡的地位。

原因也很簡單:今年寒假開始後沒有多久,來自桂樹中學的錄取函便是寄到了慈幼局裡,李含光很光榮地成為了天恩慈幼局西安府分局第一個考上桂樹中學的女童。

沒有任何彆的因素,李局管甚至都沒有出麵,全是孩子們自己自動自發地把含光捧到了現在這個位置上。不誇張地說,她現在就是慈幼局的眼珠子,要是發生什麼天災人禍,估計都會有人爭先擋在她跟前來保護她。

在街坊裡,她的知名度也陡然大增——其實,就是在西安府,含光都可以說是小有名氣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在桂樹中學曆年來的學生裡,她也是出身特彆低微的一個了,這麼一個孩子能考上桂樹中學,完全是個勵誌故事啊,西安府電視台順理成章地就又給做了采訪——一年多以前的直播事故,台裡到底還是保住了節目組沒受罰,所以記者編導們膽子也大,都不怕得罪權貴的,全來挖掘新聞點了。含光雖然儘量淡然低調地對待媒體,但奈何她本身有故事性,所以不得不又在西安府小小地出了一次風頭。

也所以,這種種特殊待遇也就無可厚非了。現在連王副局管對含光都是和顏悅色的:雖說含光等於是倒向李局管,有點賣了她的意思,但李局管可以隨時撤換掉她,卻未必會舍得動含光一根手指頭。

在眾星捧月的氣氛中看了一會電視,含光……開始有點不自在了。

她還是不習慣做優等生的感覺。——在前世,她和優等生之間唯一的關係,就是她有兩個姐姐一個妹妹都很優等。通常來說,接受眾星捧月式膜拜的人都是她們,她主要負責的是羨慕妒忌恨地冷眼旁觀。

當時沒少 自己被人膜拜的場景,但現在由她來被圍觀的時候,含光總覺得渾身不自在,有種很心虛的感覺——她雖然是取得了一定的成績,到考慮到真實年齡,這實在沒什麼好值得驕傲的,被人這麼崇拜,她很過意不去啊。

主動和小夥伴們搭了幾句話以後,她有點受不了這種‘你說什麼都對’的氣氛了,正好於元正在外麵露了個腦袋,便借機出去和他說話。“你怎麼來啦?”

今晚過年,老街坊家家戶戶都是門戶大開讓孩子們來去玩耍,於元正笑道,“你要不要一起去打雪仗啊?”

西安府的確剛下了雪,不過含光對此項活動沒什麼興趣——她和於元正不一樣,理論是要自己洗衣服的。就算是冬天的大件衣服也得自己拿肥皂粉泡了去搓洗,雖然這一年多來這項勞作有意無意間都被彆人分擔去包掉了,但怎麼說也是人情,因為有人幫忙就隨意弄臟衣物那就有點得寸進尺了。

“我去看你們打吧。”她道,“蓮湖呢?你看到她沒?一直不在,我還以為她去你們家玩了。”

李蓮湖雖然沉默寡言,但上進勤奮,也不是沒眼色的人,出入於家久了,韓氏對她也有幾分喜歡,於元正更是早當小妹妹看待了。有時含光有事外出,蓮湖都會自己去於家做功課的。

“好像還在屋裡練字吧。”於元正做了個鬼臉,“才這麼小就這麼勤奮了,以後上五六年級,還要不要睡?”

“馬上就要開學了,還有功課要預習啊。”含光為蓮湖說話,“你當人人都和畢業班一樣輕鬆嗎?”

“也不是很輕鬆啦。”於元正撓了撓頭,“我娘都鬨我一寒假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哦,說起來,她讓你過去一趟呢,說是校服給你做好了。”

桂樹中學的校服比較高級,和慈恩小學不一樣,是直接發布料的。四季布料都給發放了下來,按一人兩套的份給,樣式圖也給畫好了,至於怎麼做那就是學生自己的事兒。你要是覺得一季度就兩套不夠替換,也可以自己去買一樣的布料來仿製,反正上學必須穿校服那就對了。

對於一般入讀桂樹的學生來說,這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家裡自然有管道去做衣服。可於元正這樣的平民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