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趴在他懷裡,整個人都有些暈暈沉沉的,直到他將她扶了起來,探手將放在一旁的清水端了過來喂她。
待喝了些水,阿寶已經清醒不少。揉揉眼睛,看了下漏壺,從回來到現在,原來才過去一個時辰。
見她在打哈欠,一臉困倦,蕭令殊摸摸她的臉道:“若是覺得累,再睡會兒。”
“不了,晚上會睡不著的。”
見她堅持,蕭令殊也不再勸,省得她又像昨晚那般半夜不睡覺,導致白日睡眠不足。
已到晚膳時間,待阿寶梳洗完畢,蕭令殊便命丫鬟擺膳。
今天的膳食中有烤野味,其中就有兩條烤兔%e8%85%bf。阿寶一看那被烹飪得金黃的兔%e8%85%bf,心裡極有成就感,有些得意地對身旁的男人道:“王爺,這可是我今天獵到的兔子,你也吃些。”
兩人說著,丫鬟已經過來將兔%e8%85%bf的肉剔下,放到碗中供主子取食。這秋天的野兔子的肉十分肥美,雖是野生的,但經過廚子的精心烤製,去了野腥味,口感也不錯,沒有柴味。
用過晚膳後,丫鬟沏上清茶,阿寶捧著茶杯邊喝茶邊和蕭令殊說著今日她去打獵時遇到的事情。蕭令殊早已知曉阿寶今日的一舉一動,雖然他人不在,但跟隨在阿寶身邊的都是他自己訓練出來的府衛,如此除了掌握阿寶的動向外,最主要的是保護她的安危。
“王爺,我好像又出名了。”阿寶有些抱怨道:“這西涼公主明明大鄴雅言說得那麼好,為何卻是個沒常識的,愛亂曲解詞意,若是她去嚷嚷開來,也不知道到時會笑話誰了。”
男人靜靜地聽著她訴說,見她語中有抱歉,伸手摸著她的臉,道:“阿寶很好,不必理會。”
這話聽得窩心,比任何的甜言蜜語還要讓她歡喜。努力地抿直上揚的%e5%94%87角,阿寶偏首看他,笑%e5%90%9f%e5%90%9f地道:“若是他人也笑話王爺娶了個悍婦呢?”
“與他們何乾?”他眉稍冷凜,眼中戾氣橫生,“本王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人。”
“壞人配悍婦嗎?”阿寶摸著下巴低語。
“對!”
聽他理直氣壯的附和,阿寶直接笑倒在他懷裡。一直以為這個男人孤獨又冷硬,不擅言辭,不識常理,她要更用心地理解這個男人,維護這段婚姻,卻不想原來這男人心裡清楚不過,也有鮮活的一麵,偶有妙語之言,讓她如獲至寶,笑不可抑。
阿寶抬起頭,%e4%ba%b2了%e4%ba%b2他的下巴,很快被他扶住腦袋,兩人氣息相纏,%e4%ba%b2昵非常,密不可分。
兩人在燈下安靜地擁抱,兩顆心從未有過的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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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蕭令殊一早就離開了,阿寶倒是睡了個懶覺。
等她慢吞吞地起身時,便聽到下人過來稟報,吏部侍郎文夫人帶著她的女兒過來拜見。
阿寶讓人給她梳頭,手指撫過梳妝台上的首飾匣子,回道:“請文夫人及文姑娘去喝茶,我稍會便去。”
待丫鬟下去後,阿寶加快了速度,待打理好自己後,方扶著丫鬟的手出門。
文夫人所為何來阿寶自然知道了,應該是感謝昨日她救了文姑娘之事。救了文姑娘時,阿寶很快便想起,這吏部侍郎之子文公子可不是昌平長公主未來的女婿嘛,這人倒是救得值了。
偏廳裡文姑娘正坐在母%e4%ba%b2身旁,手指無意識地拽著手帕,等聽到晉王府的丫鬟笑著說“王妃來了”時,忍不住看過去,見到扶著丫鬟的手進來的女人時,俏臉又忍不住紅了,跟著母%e4%ba%b2起身迎接,怯生生地站在那裡,有些兒不敢看對方。
阿寶和文夫人寒暄時,看到像小兔子一樣羞紅著臉怯生生的文姑娘,心裡忍不住噴笑,若不是以前見過幾次,她都以為這文姑娘是個容易臉紅的生嫩姑娘了。以前沒見她如此臉紅過,難道因為昨天救了她時抱了她一下麼?大家都是女人,用不著害羞的。
文夫人今日確實是攜著女兒過來感謝阿寶昨日在樹林裡救下她女兒的,對阿寶十分感激,還備上了厚禮。看這禮物,應該是昨晚讓人快馬加鞭從京中文府裡調過來的。
“文夫人客氣了,當時恰好在場,救文姑娘不過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阿寶客氣說道。
文夫人仍是很感激,說道:“以前就聽說了晉王妃頗有俠氣,危難中救過平王世子妃和五公主,傳言果然沒騙人,王妃雖是舉手之勞,卻救了妾身的女兒一命,若沒有王妃,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摔著哪裡或傷著,這傷在兒身痛在娘心啊。”
當了娘的人確實能理解文夫人此時的感受,阿寶笑著點頭。
文姑娘也在文夫人的暗示下,紅著臉上前來感謝阿寶昨日的救命之恩,那眼睛水汪汪的,看著她時眼裡一片羞澀緊張,看得阿寶心裡有些抽搐,總感覺文姑娘為何看她的眼神貌似有點兒含情脈脈呢?
應該是錯覺吧?!
“以前沒機會與王妃相處,今兒才知道王妃是個和善不過的人,我這心裡啊,見著王妃不知有多開心……”
文夫人是個健談的,等她離開後,已經和阿寶約好了下次請她去文府賞花之事了。阿寶麵上微笑著,一一應下,心裡卻轉了個彎,很快便明白文夫人今兒這是示好來了,明顯是要與晉王府打好關係。
等將文夫人送走後,阿寶伸了個懶腰,隨便吃了些兒東西後,感覺有些沒事可做。
“王妃要不要今日繼續去打獵?可以叫上平王世子妃和五公主她們一起去。”雁聲提議道。
阿寶搖頭,倚在榻上,托著下巴眺望著窗外的青山,“難得來一趟,今日平王世子要陪世子妃,五公主那兒,有金駙馬在,她今日也不得閒的。”
這麼說著,突然想到,一大早就跑掉了的王爺難道不想陪她去打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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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令殊確實想陪阿寶一起去打獵,隻是比起隻有閒差的平王世子和完全是閒人一個的金璟玨,他比較忙了點兒,一整天皆要隨行在太子身邊。
今日太子帶著東宮屬臣及諸位皇子去打獵,隨行的還有那些外國的使臣。
突然發現一道暗含惡意的視線,蕭令殊若無其事地望去,發現是南齊太子長孫泓。這些天來他時常以為沒人發現的時候,用那種詭異而充滿殺意的目光盯著他,卻不知道蕭令殊曾經的經曆,使得他對這等惡意的視線最為敏[gǎn]。
根本沒將南齊的太子放在眼裡,蕭令殊麵無表情地收回視線。
長孫泓冷笑,斜眼看向不遠處的侍衛,見那侍衛點頭,便知已經安排好了,不禁對接下來的事情的發展興奮起來。屆時,不管是大鄴的太子出事,還是除去討厭的晉王,對他而言皆是好事。
以太子為首,很快地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出發,穿梭在山林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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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寶剛從皇後那兒回來,正打算收拾一翻帶著府衛去狩獵區騎馬兜一圈,便聽到行宮中響起了雜亂的聲音。
“發生什麼事情了?”阿寶問道。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網⑨提⑨供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屋子裡伺候的雁聲等丫鬟自然不知,很快便有蕭令殊身邊的侍衛過來傳話,說是寧王被流箭刺中受傷,現在被人抬回來了。
阿寶想起今日是太子帶著諸位皇子一起去打獵的,頓時緊張起來,厲聲問道:“王爺沒受傷吧?”
侍衛忙回道:“沒有!除了寧王殿下受傷,據說南齊太子也傷著了,其他人都沒事。王爺此時奉命追查此事,讓屬下回來稟報王妃,讓王妃不必擔心。”
聽罷,阿寶放鬆下來,拍著%e8%83%b8口坐下。不管是寧王還是南齊太子,都與她無乾,隻要蕭令殊沒受傷就好。
等平靜下來,阿寶又有些疑惑,好端端的,這兩人怎麼會受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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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正德帝接到寧王受傷的消息時,也是驚怒非常。正要發脾氣時,又聽到南齊太子受傷的事情,頓時一口氣梗在喉嚨裡。
南齊太子受傷,正德帝會高興得多吃兩碗飯,可是自己兒子受傷,就沒那麼高興了。
太子命人將兩人送到行宮,又請了太醫過去後,便到皇帳中將此事告訴皇帝了。
寧王受傷是極倒黴的,被一支不知打哪射來的流箭傷著了,偏偏他反應不及,旁邊的侍衛也離得遠了點兒,沒能及時過來相救,那箭矢直接刺中了他的%e8%83%b8口。幸好他當時偏了□體,並沒有刺中心臟,不然還真是冤枉死了。
比起寧王,南齊太子更是個倒黴催的,他是自己直接從馬上摔下來的,不僅摔折了%e8%85%bf,還被隱沒在草地上一塊尖銳的石頭刺破了大%e8%85%bf內側肌膚,血流了一地,看那模樣,感覺和寧王受傷流的血差不多。
正德帝臉上抽搐了下,嚴厲地看著太子,問道:“可是人為?”瞬間,皇帝陰謀論了,甚至懷疑的目光看向太子。
太子蹙著眉道:“狩獵區時常有士兵檢查,人為的可能性不大,不過南齊太子當時確實是自己無緣無故跌下去的。而七皇弟那邊,兒臣已讓人去檢查那支箭是誰射來的,是失手還是人為,五皇弟正讓人去細查。”
正德帝點頭。
很快地,蕭令殊過來了,讓人將剛才太醫從齊王身上撥出來的箭矢送了過來。
“箭翎上沒有任何標誌。”蕭令殊將檢查的結果告訴正德帝,“應該是有人刻意為之,當時太子殿下正在七皇弟附近。”
蕭令殊這一席話成功地轉移了皇帝懷疑的對象,臉色瞬間變得陰沉,懷疑起那些外國使臣,陰謀想要殺害他們大鄴的太子,不由得怒聲道:“這事一定要徹查,老五,此事就交給你了。”
“是!”蕭令殊應了一聲,低首的時候,掩飾住眼中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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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和南齊太子受傷一事傳出後,眾人反應不一,同時也紛紛猜測起幕後的指使者。特彆是當知道原本大鄴太子與寧王當時離得最近,可能那箭是衝著太子而去的時候,懷疑的對象一下子擴大了很多,也使得那些外國使者都不由得收斂了言行,生怕被牽連在其中。
當然,這是針對於寧王受傷一事。至於南齊太子受傷,當聽到他受傷的過程時,所有人都認為,南齊太子就是個軟蛋,自己好好的騎著馬,也能從馬上摔下來,南齊人騎射功夫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