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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妻不好當 霧矢翊 4166 字 3個月前

發現他竟然還想要過去打個招呼,這些公子都急了,想勸說時,卻見他已經往觀荷亭行去了,腰板挺得筆直,頗有種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悲壯。那些陪同齊恒一起過來的公子見罷,隻得硬著頭皮跟上,遠遠地綴著。

事實上,齊恒並不像是那些人想的悲壯,反而有些緊張,心臟也不規律地跳著,仿佛腦海裡又想起了當日那逆著光的女子,居高臨下地俯睨著他的眼神,總不能忘懷。每當聽到人提及晉王時,會由此想到晉王妃,甚至午夜夢回時,也會夢到那居高臨下地俯睨著他的女子,然後是她從馬車上躍下來的風姿,秀麗的容顏,清華的妍麗之姿,總不能忘懷。

他覺得自己這情況不對,甚至很糟糕,可是又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以往在江南時,接觸的都是那些極溫婉秀麗的女子,一舉一動皆透著一種水鄉的柔婉氣息。而這個女子卻是不一樣的,至於哪裡不一樣,他也說不來,明明隻是見過一見罷了,甚至是短暫無比的一麵,當時情況還很不好。

胡思亂想中,齊恒已經來到觀荷亭前十丈左右距離,自表身份後,讓守在亭外的侍衛代為通傳。

觀荷亭裡,晉王府的一家四口正在吃烤魚。

這魚是剛才侍從在荷塘裡撈的,阿寶見它們活蹦亂跳的極喜人,便萌生了吃烤魚的念頭。主子一聲令下,自有下人去辦。很快地,侍從便將烤得香噴噴的魚呈上來了,還細心地剔了魚刺,待得溫度適中了端到主子們麵前。

阿寶每到夏天就會苦夏,吃的不多,基本每年夏天過去時,都會瘦上一圈。這會兒見她難得胃口大開,蕭令殊心裡也高興,甚至拿自己盤子裡的烤魚喂她。可惜的是,阿寶的胃口小,光是吃一條魚就覺得撐了,根本吃不下。

兩個孩子也在丫鬟嬤嬤的伺候下,努力地吃著烤魚,吃得小嘴都油汪汪的。兩個孩子被照顧得極好,雖然夏天熱,但沒有繼承到阿寶苦夏的體質,仍是吃嘛嘛香。

阿寶怕他們吃得太油膩,一人隻給他們吃小半條,等他們吃完後,讓人端了山楂水給他們喝些去油膩,那酸酸的山楂水孩子們都不愛吃,每次都要丫鬟們哄上很久,直到蕭令殊冷淡地瞟去一眼,他們才會嘟著嘴聽話喝了。

正當阿寶滿足地喝著清茶,與蕭令殊並肩而坐望著那一片池塘裡的荷花,吹著從池麵拂過來的涼風,十分愜意的時候,便聽到侍衛過來稟報,靖安大長公主之孫齊恒前來拜見。

蕭令殊眉頭一皺,直覺就要開口讓他離開時,阿寶突然有些好奇地問道:“他來乾什麼?”

“說是給王妃和兩位小主子賠罪。”侍衛將齊恒的話轉告。

“他不是已經賠禮道歉過了麼?”雖然是給蕭令殊賠罪,但這事也揭過了,阿寶沒這般小氣,揪著這事不放。

等知道齊恒今日是和友人來此遊玩觀荷時,恰好在此遇到他們,阿寶也不好說什麼,讓侍衛去轉告他不用再賠罪了。侍衛領命而去,不過一會兒又回來了,並且告訴她,齊恒堅持要當麵賠罪,並且言明,當時雖是向晉王賠了罪,但到底是他當日做得不對,且既然在此遇見了,希望能當麵賠罪。

看來還是個知錯能改的好少年!阿寶想著,看向蕭令殊道:“王爺,既然他堅持,便讓他過來吧。你說可好?”

見她開口了,蕭令殊這才冷淡地朝侍衛點頭。

很快地,齊恒過來了。

藕荷色的長衫襯得少年眉目清雅,風姿不凡,眉宇間雖有傲氣,卻帶著少年人特有的蓬勃朝氣,站在一池荷塘前,藕荷色的長衫隨風輕揚,遺世而獨立。

阿寶一愣,當日因為氣得理智全失,並沒有仔細打量齊恒,今日倒是能好好地打量一翻。發現這少年總體感覺還是不錯的,特彆是此時觀之眉眼,雙目清朗,似乎也不是那等嬌縱任性不拿人命當回事的暴戾之人,或許如靖安大長公主所說的,他的本性不壞,隻是在信河時,被人捧得多了,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行事放誕了些。

齊恒先是看了一眼阿寶,心知不好盯著女眷看,就在亭外朝他們請安後,又不著痕跡地多看了幾眼,心跳越發的快了,然後又是一翻賠禮道歉,清朗的聲音說道:“當日是我不對,驚擾了王妃和兩個孩子,恒後來生病,也是恒咎由自取。還望王妃原諒。”

阿寶見他說得誠懇,很爽快地接受了他的道歉。再看齊恒才十七八歲的樣子,眉宇間尚有稚氣,在她心裡看來,不過是個高中生罷了,總不自覺將之當成個小男生,心裡不由得端著那種長輩的心態,覺得小孩子知錯能改就是個好孩子。

齊恒道歉過後,視線移到兩個孩子身上時,倒坦然了很多,也沒什麼忌諱的,又稱讚了兩個孩子後,仔細打量他們,發現他們可愛雖可愛,但好像沒個長得像晉王妃,不由得有些失望,不過仍是將身上的玉佩解了下來,給兩個孩子作見麵禮。

待丫鬟得了主子同意上前接下了齊恒給兩個孩子的見麵禮後,齊恒知道自己該離開了,不過心裡卻不舍得離開,還想再多看兩眼,可惜人家丈夫就在旁邊,他還沒那膽子敢挑戰晉王的權威,隻能乖乖地離開了。

待齊恒離開後,阿寶對蕭令殊道:“看來齊恒還算是不錯的。”

蕭令殊冷冷地看著那少年的背影,然後低眸看她,發現她笑眯眯的,似乎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心裡冷哼一聲。

荷塘很大,除了荷花外,還種了很多菱角,正是菱角花盛開的季節,色澤呈白色或粉色的,如豆米大的小花,星星點點,點綴在綠色叢中,仿佛如星星瀉在水中。雖然可惜還沒到菱角采摘的季節,不過能看到這種花開時節的風情,也不錯了。

雖說是來采蓮蓬的,不過阿寶哪裡敢帶兩個孩子坐上那種小船去,所以隻好帶著他們走在荷塘岸邊,撐著傘遮陽,權當散步,倒是叫侍衛和侍女們到池塘裡采了一些荷花和蓮蓬帶回去。

就在阿寶一手挽著丈夫,一手牽著孩子們的手撐著傘在池塘邊散步欣賞風景時,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了撲嗵的落水聲,然後是一群人的驚呼聲,聽到那些聲音叫著“齊公子”,阿寶忍不住詫異,不會是齊恒落水了吧?

確實是齊恒落水了!

原本大夥正乘著小船在荷塘中慢慢地穿梭,也不知道齊恒是怎麼了,頻頻失神,直到他們不經意見到不遠處的池塘邊上晉王夫妻和那對雙胞胎的身影時,齊恒突然命人將船開過去。其他人哪有那膽過去直麵那對凶殘的夫妻,忙推辭了,隻讓齊恒所乘的那條小船過去。可誰知齊恒還未到那兒時,就莫名地落水了。

荷塘中亂成一片,荷塘邊上,蕭令殊若無其事地將手中餘下的一顆琉璃珠輕輕彈入池塘中,遠處傳來的驚呼聲掩蓋了那珠子落水的聲音。

做完這事,他低首見阿寶往池塘中張望,眸色微深,將她的臉板了回來,語氣冷硬地道:“阿寶,該回去了!”

“……好吧。”

鑒於他的心情似不太好的樣子,阿寶同意了,帶著兩個孩子回觀荷亭,心裡也在琢磨著他怎麼突然心情不好了呢?齊恒落水又不關他的事情,真是奇怪……

心裡嘀咕著,不過阿寶也沒問什麼,又看了會兒,見已有人將落水的齊恒打撈上來後,便收回了目光。她也不是關心齊恒,而是生怕齊恒在他們麵前落水,若沒有被人及時救起,他們又正巧離開,出了什麼事情,誰知道會不會被人認為他們見死不救?

隻是她不知道自己一時顧慮讓身旁的男人臉色又黑了幾分,這大熱天的,渾身都透著一股子冷氣。

雖然有降溫的作用啦,但精神也很受考驗啊。

阿寶暗暗嘀咕著,打算回去問問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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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齊恒被人撈上來時,他已經吃了一番苦頭,臉色都有些蒼白了。大夥看得驚訝,齊恒在江南長大,聽說是會泅水的,怎麼會落水後,直接就沉了下去了呢?

“齊少爺,你怎麼了?”江公子讓人拿乾淨的帕子過來給齊恒擦臉,邊有些奇怪地問道:“你不是會泅水麼?先前好好的,怎麼會落水的?”

齊恒終於緩過氣來,身體十分疲憊,伸手摸了摸發麻的腰椎,現在似乎沒感覺了,心裡也有些奇怪,說道:“不知道,先前好好的,突然覺得腰椎發麻,根本站不住就落水了。後來也是因為如此,一時間動彈不得,才沒法浮上來。”

聽罷,齊恒的小廝忙詢問他還有什麼異樣感覺,又伸手按了按他說麻痛的地方,可奇怪的是,現在卻沒感覺了,仿佛先前在麻痛來得莫名其妙。

也因為這事,眾人失了遊池采蓮蓬的雅興,讓人將小船開回岸邊離開。

齊恒這時才發現觀荷亭上已經沒了人,不由得黯然,心裡也覺得有些索然無味,唯有那江公子對齊恒莫名落水耿耿於懷,不禁嘀咕道:“莫非見鬼了不成?”

如此一想,青天白日之下,背脊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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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寶發現,自從采蓮蓬那天回來後,蕭令殊的心情一直不好,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來,但卻明確地讓人感覺到他渾身透著一股子冷冰冰的氣息。

到底腫麼了?!

如此過了幾天,阿寶也琢磨不透他到底怎麼了,問了他也不回答,原本是想等他的心情好一些後再來個逼問的,不過在發現王府裡的下人們被弄得人人自危,紛紛用哀怨的眼神看著她,希望她出麵搞定時,阿寶也頭疼了,不禁恨恨地咬牙,決定不再縱著他了。

是以,這天阿寶都準備好了等晚上在床上逼問時,誰知道他回來後,雖然仍是麵無表情的模樣,不過卻沒了那幾天的冰冷仰鬱之色,不禁大奇。

等他們一家四口吃完晚飯,又像平常那般在將暮未暮的天色中散步消食時,阿寶越發的肯定他今天心情十分不錯,甚至在孩子們纏著他,要他抱著去摘葡萄時,他也很有耐心地輪流著將他們抱起,將他們舉高摘枝頭上那些已經變成黑紅色的葡萄。

也不是說平時蕭令殊不抱他們,但平時雖然陪他們玩兒,卻一向嚴厲的,不會這般好說話,小孩子不該做的事情,他可一樣不允許。像今天這般爽快地抱著他們去摘葡萄,可讓雙胞胎們樂壞了。

等孩子們捧著他們摘回來的水果向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