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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就怎麼樣!我要賺很多很多的錢,能用它做任何我喜歡的事,包括把太子拉下馬,或者扶其他皇子做太子……”

這大逆不道的話說的如此理直氣壯,宗政颺驚得目瞪口呆,半響回不過神來。

蔚明珠不客氣地打擊道:“我賺錢是為了這樣的想法,你五哥是為什麼,你也該清楚了吧!哼,表麵上看你父皇掌管了一切,你們幾個皇子全要聽命於他,他一不高興,就算是太子又怎麼樣,還不是馬上打回原形。阿墨和宗政麟就比你們聰明多了,阿墨搶先把帝都的錢都抓在手中,宗政麟也懂得扳倒王家累積財富,你呢?宗政颺,你做了什麼?”

宗政颺臉紅了,蔚明珠卻不顧忌他的情緒,淡淡地說:“你可能覺得你五哥這樣做都是為了坐上皇位做準備,可事實是,他根本無心皇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保,在你們皇家,沒有一點實力誰又能過上逍遙的日子呢!做了皇上,隨時要擔心被謀反,還要處理那些沒完沒了的政務,而做一個無冕之王,就逍遙多了。宗政颺,你和你五哥相處的時間比我長,你該了解你五哥,你覺得換你是他,會選擇什麼樣的生活呢?”

宗政颺若有所思,他平素最欣賞的就是五哥的淡薄,似乎什麼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皇子大臣間的來往交際,他從不主動,也不拉攏,這就是為什麼太子當年會警惕宗政麟,卻忽視宗政墨的原因。

“如果不是太上皇逼迫,宗政麟對他有殺心……七弟,你相信嗎?你五哥會死於一場大火,從此世間再沒有宗政墨這個人!”

蔚明珠說到這忍不住歎息,前世宗政墨就是這樣做的,這一世,如果不是遇到她改變了命運的軌道,一切都和前世一樣。

宗政颺得了她先前的話,一想就想開了,懷揣可以影響帝都經濟的巨額財產,宗政墨就算不做皇上,他也是無冕之王,他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不需要擔心有人謀反,也不需要處理那些沒完沒了的政務,想去哪就去哪,這樣逍遙的生活才是適合淡薄的五哥的生活。

想到這,他若有所思地看向蔚明珠,這麼說,她剛才說宗政墨要將皇位傳給自己的話並不是在試探自己了?

“七弟,我和他如果不管南齊,憑我們的資產,想找一個地方過的像帝王一樣決不是什麼難事……我和你說這一番話,是想解開你的心結,不願你被人蒙蔽,做下蠢事才說的。我剛才告訴你的也全是真的,阿墨的確曾經想過把皇位傳給你……”

蔚明珠把鬼姑,聖母太後包括淩羽那些事都講給了宗政颺聽,這些事畢竟是秘密的事,除了當事人和宗政墨的心腹,外人根本不知道。

宗政颺就算聽到了一些傳聞,也目睹了當日淩羽的毀滅,卻不知道還有這樣詭異的隱情,聽蔚明珠說,就像在聽天書一般,除了越張越大的嘴,他臉上沒有其他表情。

當聽到宗政墨全身是蠱蟲,自知活不了多久,又不想南齊的江山落在鬼姑手上才把他找來時,宗政颺完全呆住了。

“七弟,如今塵埃落地,阿墨這次也可以假死%e8%84%b1身,把皇位讓給你……隻是……”

她指了指他懷中的邵兒,苦笑道:“劭兒的存在這天下人大都知道了,你做皇上他們怎麼會服氣呢!如今天下的形勢你全知道,你有這個本事安撫下這麼多人嗎?就算你此時做了皇上,你又能保住你南齊的江山多久呢?”

宗政颺被她看輕,氣得眉就豎了起來。

蔚明珠緊接著又來了一句:“正如我當初放不下蔚家,才嫁給宗政墨一樣,阿墨這次做下了許多殺戮的罪孽,又豈是他一走了之就能放下的。他欠百姓的安定,自然隻有他還。七弟你且耐心等個幾年,等阿墨彌補了這一切,不用你說,他也會禪位於你的!眼下,你們兄弟就不該再內亂了,讓他安安心心地做事,這就是我說這番話的目的。”

宗政颺頓時汗顏,這算什麼,讓宗政墨打下江山,自己坐享其成嗎?

“明珠……皇嫂……我沒那個意思……真的……”

宗政颺這下慌亂起來,起身把邵兒塞回給蔚明珠,想想是一回事,真讓人明明白白地把自己那點小心思說出來,他還丟不起那個臉。

此時他更是悔及,自己怎麼就一時糊塗動了貪念呢!宗政墨都不喜歡那些繁文瑣事,難道他就喜歡嗎?做個逍遙王,就像以前一樣,有事讓彆人頂著,有什麼不好呢!

蔚明珠見他臉都紅了,暗暗一笑,宗政颺畢竟還沒壞到家啊,那還有的救。

生在皇家,沒一點貪念也是不正常的!

她今日挑明來說也是賭宗政颺這點良知,宗政墨如今分身乏術,他不能前後受敵,南齊的百姓也再經不起內亂了。

宗政墨自然不能像自己這樣和宗政颺無所顧忌敞開了說,她來說才是最適合的人。

而且,蔚明珠放不下的還有蕭暮雨,這女人這樣躲起來,真的是不想和宗政颺重修舊好嗎?她當初能慫恿淩羽假扮西蜀王,就不會利用宗政颺給宗政墨背後插一刀嗎?

宗政颺性格單純,如果不是有人挑唆,他又怎麼可能起和宗政墨一爭天下的心呢!

見宗政颺如此慌亂,蔚明珠暗舒了一口氣的同時,忍不住又疑惑,蕭暮雨僅僅是找人唆使宗政颺嗎?就沒對宗政颺做什麼手腳?

也不能怪她多疑,蕭暮雨跟隨了淩羽有好一段時間了,對於鬼姑控製人的手段豈能不知,她如果利用宗政颺對她的愧疚之心接近宗政颺的話,宗政颺想防也防不了。

而宗政墨隻有這個皇弟,在形勢不利於他的情況下,如果再傳出他對自己的%e4%ba%b2弟弟趕儘殺絕的事,他拿什麼收服民心呢!

宗政颺不能再給他添亂了,蔚明珠一見說動他,索性再和他敞開了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的宗政颺汗流浹背,也知道了自己的責任。

他姓了宗政,就不僅僅該享受這個姓帶給自己的榮華富貴,也該擔起自己的責任,和宗政墨一起守住南齊的江山。

“皇嫂,我知道錯了,你彆再說了,我這就去找五哥,聽他調遣。”宗政颺起身,深深一鞠,轉身就要走。

“等等,我還有話說!”蔚明珠叫住了他。

“皇嫂還有何吩咐?”

蔚明珠遲疑了一下,才道:“我去找蕭暮雨,在這之前,我要你一句話……你是真的想和她重歸於好,願意念在以往的夫妻情分忘記過去,重新開始呢,還是一時同情她,給她找個安身之處?”

宗政颺不假思索地說:“我說過要和她重新開始,這不是一時之氣,我是認真想過了……我們以前在一起雖然是個意外,可是既然她嫁給了我,我就該對她好,我那些日子冷落她,讓她對我沒信心……才導致她和我和離,這些日子我好好想過了,我也有錯,就不該再苛責她。所以我決定,如果可以,我願意忘記以往,和她重新開始。”

蔚明珠看著他,見宗政颺表情真誠,心下歎息,宗政颺如此大度,蕭暮雨再不識好歹,錯過了他,以後還有誰會給她幸福呢!

“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吧,一有她的消息,我會馬上通知你的!”

“多謝皇嫂!”宗政颺拱了拱手,大步走了出去。

***

蔚明珠一行繼續前行,一路她讓韶於和江浦打聽蕭暮雨的消息,還派人去了蕭暮雨老家查看,可是一連過了十幾天,都沒得到蕭暮雨的消息。

蔚明珠擔心起來,蕭暮雨的腳程應該沒那麼快啊,雖然這一路來兵荒馬亂,她躲在哪裡也不會引人注意,可是以她的本事,想隱藏自己的行蹤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難道她根本沒走,而是留在了宗政颺身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蔚明珠越想越擔心,轉而讓韶於,江浦改了方向,重點盯著宗政墨和宗政颺身邊的異常。

沒過幾日,江浦送了信來,說宗政墨已經拿下了西蜀邊境的幾個城鎮,大軍駐紮下來,一邊休養生息,一邊安撫百姓。

江浦的信中說,這些邊境的城鎮已經在戰火中被毀了,鎮裡很多百姓和商家都跑了,留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殘,宗政墨沒有急著打進西蜀帝都,而是讓士兵幫著這些留下來的百姓重建家園。

宗政墨還%e4%ba%b2自帶兵清理廢墟,讓舒雲運進了糧食挨家挨戶送上門。

蔚明珠看完了信陷入了沉思,江浦的信寫的簡單,可是她卻能想象,在經曆了淩羽和宗政墨造成的混亂殺戮,彆說西蜀的百姓,就算南齊的百姓對宗政墨也怨言頗大,他們能接受宗政墨的歉意彌補嗎?不會刁難他嗎?

以宗政墨的驕傲,能這樣低姿態的彌補已經是難能可貴了,他又能低到何種地步呢!

於心來說,蔚明珠不願意宗政墨受這樣的委屈,可是如今天下這麼多雙眼睛盯著,這又是他不能不做的事,她隻希望,這些人都能看到宗政墨的誠意,給他一個彌補的機會。

又過了幾天,蔚明珠一行人快到帝都時,她又接到了江浦的來信,說在西蜀,宗政墨駐紮方圓百裡的地方又發現了十幾具被吸乾血的屍體,西蜀百姓人心惶惶,都咒罵宗政墨是妖孽,說這些人都是他殺死的。

宗政墨才收服的西蜀將領又反了出去,聯合了北魏段氏一族,舉兵圍殲宗政墨,混戰中宗政墨不知所蹤,魏星等人四處尋找也不見其蹤影,到江浦發出信息之前,南齊軍隊也有了廢黜皇上,另立新君的呼聲。

蔚明珠一看,心一緊,臉色就變了,商榷、況燁,晏啟不是確鑿地肯定宗政墨身體裡已經沒有蠱蟲了嗎?那這吸血的又是誰呢?

難道宗政墨把大家全都騙了?他讓她走,商榷,莫行風也走了,就是為了不受拘束地殺人嗎?

不……她無法相信,宗政墨怎麼可能清醒了還會做這樣的事呢,一定有什麼誤會!

蔚明珠越想越不安,帝都也不去了,把邵兒交給蔚廉用帶回帝都,就點了一支人馬,帶上白蘋她們趕了過去。

她們一路顧不上休息,一直狂奔,每到一個驛站,蔚明珠都停下來去看看江浦有沒有給自己送信。

江浦這次很儘職,一得到新的消息就讓人送到驛站,所以每一天,蔚明珠都能得到最新的消息,到寧州時,她從江浦信中知道宗政墨已經失蹤五天了,而趕去協助他的宗政颺也在混戰中不見了。

宗政家兩個皇子失蹤,群龍無首,歐嘯天和魏星搜索了附近幾個城鎮,都沒有兩人的消息。與此同時,附近每天都有新的屍體出現,數量越來越多……

歐嘯天和魏星手下的士兵還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