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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宵淩雪 柚子再飛 4372 字 3個月前

他也那樣稚嫩,可是,卻用自己未豐的羽翼保護著他跟苒兒。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仰望,傾慕,期盼,全都傾注在他身上。

因為他關心苒兒多一點而不開心,可是自己又比誰都疼苒兒。真是很矛盾的心情。

直到,那荒唐的夜。

可是一切竟然那麼柳暗花明。

那個傻瓜還不知道,他同苒兒一點事都沒有,一切,都是為了引出他,引出那個害他們吃了多年苦楚的人!

不過,很喜歡這個傻瓜看到他跟苒兒爭執時左右為難的樣子。

自己同皓然這樣的關係不正常,不過,這樣很快樂。

想到苒兒,柳言忍不住會心一笑。

這個丫頭也奇怪,竟然什麼都接受,沒有鄙夷,沒有詫異,好像他們一起有多天經地義一樣。

“言兒?要出發了?”

正想著,被一道聲音打斷了思緒。柳言抬頭,看到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站立在前方不遠的回廊上,正看著他。

那男子兩鬢已經斑白,一身文士袍,氣勢沉穩,眼醞精光,年輕時雋秀的五官,如今依然風姿不減,更添滄桑魅力。

不是何書鶴是誰?

“何叔叔。是啊,言兒正要去跟您辭行了就出發呢!”說著,柳言一臉尊敬的深深鞠躬。

“叔叔,小侄去了,叔叔保重身體,不必為言兒擔心!”

何書鶴輕輕扶起他,“言兒,此去多加小心!”說著拍拍他的肩膀。

何書鶴看著眼前的柳言,曾經三個孩子中最內向的孩子,如今也長得挺拔昂揚了。不得不說,將這三個孩子養育成人,讓他很有成就感。

因為這個,儘管他沒有自己的孩子,沒有自己的家,但每當看到他們一個個的都長大成人,仍然很高興。

柳言要出穀,他也忍不住叮囑幾句,三個孩子中,數言兒最聽話。此刻他說的話,他都乖乖應下。

“好了,言兒,你去吧。放心,閣裡有我跟皓然呢!”

“好,那何叔叔,我走了!您保重!”柳言深施一禮,然後才轉身離開。

何書鶴望著柳言離開,然後才轉身也離開了。

他不會看到,在柳言轉身那一刻,原本滿眼的尊敬跟敬佩,瞬間化成仇恨,不過很快又斂去!

柳言步履堅定,心中更是有著堅定的信念。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真相會大白於天下,總有一天,血債,要用血來償還!

一切的隱忍,也不過,是為了不放走一個該死之人罷了。

第七十七章 夜;問

第七十七章夜·問

夜色朦朧,星河滿天。

這樣的夜色裡,一切都似真非真,如夢似幻。

不是十五,但天上已經是一輪圓月,月光灑滿這個臨時的住所,為一切目光所及鍍上一層皎潔的銀芒。

任少遊靠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的,仿佛成了一座雕像。

他在等。

從回到淩霄閣,林苒兒沒有再出現過。即使他們的最後賭約僅剩三日,她也沒有出現。

如今,是最後一晚。

他想,無論如何,她今晚總該來見他了。

這個愛憎隨心,睚眥必報的女人,不是怕了吧?

月已滑過中天,向西沉去,可是,她還沒有出現。

她打算賴賭了?

任少遊不相信她會那麼沒有擔當,那麼,就是在蓄力了?

也許,此刻那雙充滿生命力的雙眼,正在暗夜的某個地方監視著他?

也許,她在等一個一擊必中的時刻?

他看向窗外的月亮,突然有個想法冒出來。

之間他笑了笑,溫和的卻突然開口:“苒兒,你出來吧。”

月色依舊,蟲鳴聲微,但是,除此,再無一聲聲響。

“苒兒,再這樣,今天的十二個時辰可就過完了。你這是打算讓我賭贏了?”

四周仍是一片靜謐,靜到任少遊心理也沒了底。

突然,一道身影閃現在窗前,背著月光,卻能讓任少遊清晰地感覺到她正注視著自己。

不是林苒兒還能是誰?

若是換了彆人,得活活被這個身影嚇死!

因為,她的一身紅衣在夜色下,如同黑色一般的沉重,偏偏她還披散著長長的發,月光下,就像是一個鬼影,一個幽靈!

說實話,任少遊也嚇了一跳。他剛剛所說的話,真的隻是猜測而已。

他猜著最後的一晚,苒兒不會放過,此刻她一定在附近,她應該不會放過這最後一個贏自己的機會。

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在,還聽過他的話後現出身形來!

不過,他繃緊的臉皮上,看不出心理的想法,此刻儘管他看不見林苒兒的表情,但是仍然平靜溫和的看著她。

“任少遊,咱們再比最後一次。”林苒兒靜靜的在窗前立了半晌,終於開口。

說完,她竟然沒有轉身走向院子,也沒有等任少遊的反應,而是極其靈巧的躍進窗子,幾步就到了任少遊的身前。

寒光一閃,林苒兒手中此次竟然是帶了把短刀,此刻已經閃電般劃向他的頸項。

任少遊連忙接招,兩人片刻間就已經鬥在一起。

一間不大的房間,此刻已經滿是拳腳的風聲跟閃爍的兵刃的冷光!

“你為什麼不儘全力!”林苒兒突然恨恨的喊了一聲,招式越發淩厲,“我用你讓我嗎?”

也不知道是真的因為他讓著自己,還是因為什麼,總之她心理很不高興,手下招式已經有些散亂,甚至還帶上點無賴的招式。

任少遊一時也有些沒準備,被短刀擦著兩回,雖然沒傷到,但是也劃破了衣服,劃破了一層油皮兒。

一直到,感覺林苒兒的刀掠過左側脖子,帶著一道寒氣,他感覺的到,這次一定是傷到了,因為涼過之後,已經開始刺痛。

眼見著林苒兒露出幾個破綻,他也不再留手,乾脆發力,幾下纏絲手,擒拿手的使出來。

一道寒光,嗖的從兩人的位置射出,直接“噗”的一聲,釘入不遠處的桌子%e8%85%bf。接著是“啪嘰”“咣當”兩聲,桌%e8%85%bf崩碎,然後缺了一條%e8%85%bf的桌子栽倒地上。

不過,兩人都沒去看那張可憐的桌子,也沒有人去管那柄削斷那根有手臂粗的桌子%e8%85%bf的寶刃。

月光下,可以看見,林苒兒已經雙手被擒住,按在了床上,為了不讓她再掙紮,任少遊也隻好抬起%e8%85%bf壓著她的兩條*。

“你放開我!”

這個姿勢,實在是太屈辱!林苒兒出離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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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苒兒,你輸了!”任少遊一邊壓著她,一邊說。

“誰說的,你放開我,我們重新打過!”

“苒兒。”任少遊輕喊一聲,“苒兒,你已經不可能贏得了我了。”

一句話,讓林苒兒泄氣一般,停下了所有的掙紮的動作。

這個男人,總是安安靜靜的看透一切,看透了她。

如果她真的想要殺他,不知道又多少機會。可是,當她的傷全好了之後,她又忙於報仇,又趕路回淩霄閣,卻沒有再認真的執行他們的賭約,來殺他。

她的心動了啊!

仲孫淩有句話說的很對,她並不厭惡他了。

如果她真的想他死,那麼,他可能已經有一百種情況死在她手裡!他還活著,就是因為她下不去手了。

那雙總是追隨她身影的眼睛,那個總是穩穩遞上吃食藥物的大手,那個總是能洞悉她想法的人。

苒兒,你這個永遠都是嘴硬的女人,不肯承認自己輸,也不願承認自己的心軟,心動。

林苒兒整個人躺在任少遊的床上,任由他壓製著他,不掙紮,也不動,不知道在想什麼。

任少遊見她不在掙紮,也放鬆了手勁,最後,整個人移開,坐在她身邊,也脈脈的看著她。

那天聽到淩皓然講述了他們的小時候,雖然不夠詳細,但是,三個舉目無%e4%ba%b2的孩子,麵對著巨大的壓力,麵對著隨時的危險,生活的艱難是可以想象的。

他不也曾經那樣掙紮求存過嗎?苒兒他們的處境,隻會更艱難。

難怪她的性格會變成今天的這個樣子。

不敢示弱,不敢信任,不敢動心。

所以這個女人,隻要出手,一定是致人死地,因為她不相信仁慈,不相信以德報怨會有好結局。

所以,這個女人渾身戒備,永遠壓抑著最真實的心意,可是,那天生的火辣性格,是那麼容易就能壓下的嗎?

所以,她有些反複無常,有些神經質,有些莫名其妙,而且口是心非。

“你到底為什麼想娶我呢?”

她幽幽的開口,坐起身,同他平視。

“如果,你就是喜歡我的容貌,或者我的身體,那儘可以給你。就當報答你的恩情!你可以不用為此負責,更不需要娶我。”

說著,已經起身,隨手一扯,外衣%e8%84%b1落,漏出裡頭的中衣,然後她竟然沒有停下來,繼續動作,中衣又隨手而落,白色的肚兜,在月光下,反射著銀光。均稱的身材,渾圓的肩膀,在月光下,閃著誘人的顏色。

如果,一個男人看到這個畫麵,一點反應都沒有,那麼他不是太監,就是太監!

任少遊正是龍精虎猛的年紀,若是此刻,說沒有熱血上頭,那就糊弄鬼呢。但是,他卻很清醒,清醒得甚至感覺到心裡變得涼涼的。

女人的貞操是多麽重要的事情?如果他像是一般的男人一樣,真的撲了上去,得到了她,又不娶她的話,難道她要孤獨終老嗎?

她寧可孤獨一生,也不願意嫁他?

為什麼?!

耳邊似乎有什麼嗡嗡作響,他雖然準備好了她不肯接受他,可是真的到了此刻,聽到了這樣的話,讓他覺得,覺得,很灰心。他不想說,他此刻心裡很難過,可是,他卻突然感覺,似乎回到了碰到阿淩跟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