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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宵淩雪 柚子再飛 4304 字 3個月前

斷了她的寶劍,震斷了她的手臂的前臂骨,卻給了她一個緩衝。等她掉落在地上的時候,已經不會再摔傷!不過一路從崖上落下來,身上的擦傷可想而知。再大的傷口,縫合好了,康複的也會很快,但是骨頭傷不一樣,常言道,傷筋動骨一百天,沒兩三個月她的傷不可能痊愈!用三個月時間,不限次數,不擇手段的殺一個人?這簡直就是太簡單不過的任務了不是嗎?

“好!我跟你賭!”她也不再猶豫!答應了這一場關乎她一生的豪賭。“不過,好歹你救了我的性命,我可以不殺你,隻要到時候證明我可以殺了你就算我贏!怎麼樣?”

他笑了,“不,你可以全力以赴,就算真的殺了我,也不算你忘恩負義!”說著,他抬起手掌,掌心向她。

“擊掌為誓!”

“哼,那到時候彆說我不客氣!”她冷哼一聲,毫不猶豫的抬手,啪啪啪三擊掌,誓成!

“好,那從現在開始,你再也不許輕薄與我!”

“當然!除非你主動要求我。”

“放%e5%b1%81!”

“女孩子,動不動就罵人!這不好。”

“我要你管!”

他搖頭,收拾了一下,起身出屋。

“我去給你弄些東西吃。”說著人已經走了出去。

這樣的賭約,確實對於林苒兒是十分有利的,而對於任少遊來說,真的十分危險。

林苒兒是誰?她可以殺人不眨眼,她的機敏與狠辣,看看山崖上那些被她殺,被她傷的人就知道了。毫無花哨的劍招,一擊斃命的淩厲,可以用三分力的時候,絕不會用四分;可以一招製敵的情形,絕對直擊要害,不再來第二劍。允許她不擇手段,簡直就是把自己至於死地!

然而,他對她勢在必得!

之所以立這樣的約定,就為了讓她心服口服。這個野性未馴的女人,如果不是用真本事壓倒折服她,恐怕她寧可同歸於儘也不會同意嫁給他!就算是嫁了,她也不會真正甘心做他的妻子。那他還娶她做什麼呢?那不是他要的。

他希望,她是心甘情願的做他妻子。即使,她跟從前想象中的妻子不同,但是從看到她那一刻,他就決定了,她就是他的另一半,那個和他共度餘生的女人!

雖然,他是很明白了自己的想法,可目前看來,她恨都快恨死他了,如何能夠心甘情願呢?

那麼,他退而求其次,用一個賭局,讓她心服口服的願賭服輸嫁給他。等到他們成了%e4%ba%b2,在慢慢得到她的真心,他相信,她也早晚全部都是自己的!

如果這個都做不到的話,他也真的不配做他的丈夫了,那麼,死在她手上,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任少遊?你怎麼會一個人呆在這山崖底下?還知道這裡有個茅草屋?”換了藥,吃了東西,仍然精神頭十足的林苒兒問道。

有了賭約,她現在也不那麼鋒芒畢露的看著他了,在她眼裡,他已經是一個將死之人。跟一個死人,有什麼好置氣的?本著物儘其用的原則,在他死以前,還是讓他來幫自己打發一下無聊的養傷時光吧!所以,她開始同他閒聊。此時的任少遊正在挑揀處理他才回來的藥草。

“我在四處采藥的時候,發現了這個位於幾座山夾縫中的小茅屋。因為外邊有樹木岩石等等的遮擋,一般人不會注意到這個地方的入口。我在山上發現了一些芨芨草,本打算在這個茅屋裡,等到芨芨草成熟的。從這屋後邊的一道山中的縫隙穿過,就是翠玉峰崖下。所以,如果我是去翠玉峰采藥,就直接從崖上下來。”

“哼,倒是我命不該絕。”她想到被圍攻掉下山崖的慘況,冷哼一聲說,她不死,有些人就要死了!而且會死的很慘!

“芨芨草是什麼?”

“芨芨草,味甘淡,性平。草四月生,五六月長,七八月熟;草花止血,草%e8%8c%8e,根,子利尿。”他解釋。

“七八月熟?你還真有耐性!現在才六月,你打算在這破地方呆上好幾個月,就為了等那什麼草熟?”那是多名貴的草藥嗎?

“不然呢?我是個大夫,除了采藥,治病,也沒彆的事情不是?”

算了,這個跟她沒關係,換個話題好了。

“那也就是說這裡是可以通外邊的?”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傷成這樣,怎麼出去?”

“你可以啊!你不會打算就讓我一直這樣呆著吧?”她動了動肩膀,蓋著的棉被掉下來一點,剛好露出她纏滿紗布的右肩膀。“我需要衣服!”

他看到她的動作,掃了眼她的肩膀。又看向她的臉,確認她一臉的理直氣壯,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動作有什麼不對。

怪不得人家叫她妖女!這樣的動作,良家女孩哪個做的出來!

“你的傷口每天要換兩次藥,現在穿衣服,也麻煩,還容易扯壞傷口。等過幾天吧。”

他說的是實情,她也明白,所以也沒就這個問題說什麼。

“你現在弄得是什麼?”

“止血草。”

“給我用的?”

“對。”

……

完全不同於開始的劍拔弩張,兩人竟然一問一答的聊著天,氣氛和諧的不得了。真的看不出他們是很快就要以命相搏的人。

第六十七章 交鋒

第六十七章交鋒

還是那片不見藍天白雲的樹林,還是那條通往懸崖的路。任少遊信步而行,顯得悠閒自得,不過走到崖邊的時候,他還是免不了歎了口氣。

抬起正纏著繃帶的右手,無奈苦笑一下,才縱身向崖下跳去。

這是昨天被林苒兒傷的,用的還是他處理傷口的小刀。

這個女人傷勢好的出奇的快,除了幾個較深較重的傷口外,竟然大部分都已經結痂,甚至一部分已經%e8%84%b1痂長出了嫩紅的新肉。

也許是因為想早點痊愈能全力以赴的殺他的原因?

不要怪他有這個想法,她的行動說明她就是如此打算的。僅僅是半個月,她已經可以行走自如,除了不能用內功,基本上已經可以跟他過招了。

她很是認真的做到了“不擇手段”的殺他,每次動手都是讓他防不勝防。手背上的傷口,是昨天晚上她觀看他做飯時突然出手傷的。

他不是擋不下來,但是鍋裡的熱粥正起鍋,他左手拿著粥鍋,而她就站在他的左手邊突然出招。

明明前一刻還笑眯眯的同他聊藥膳,下一刻就是殺招。

她手裡的小刀,是某一次從他這裡搶到的,然後就再沒還給他,並且不知道她都放在哪裡。總是突然閃電般出手,淨挑刁鑽的角度,專揀致命的位置!

昨夜也是,她就趁著他端著粥鍋的時候出手。他不是沒法子,他甚至可以用粥鍋擋,或者乾脆把粥全揚向她!

但是,不論是擋,還是揚,恐怕她都會被燙到!

燙到之後呢?他再給她治燙傷嗎?

看看她額頭那道擦傷,至今還是同臉上膚色截然不同的嫩紅,他給她祛疤都夠忙了,還要再給她填新傷?

他是要娶她,不是要廢了她或者毀她容對吧?

於是乎,他隻來得及把鍋子交到右手,用左手擋了她一下。

鍋很好,粥也很好,不好的是他的手背被她劃了深可見骨的一刀!

兩寸長的刀口,一點沒有虛假的力度,瞬間鮮血橫流!+思+兔+網+

好在,她沒有繼續,否則,恐怕他還有的麻煩!

昨夜她一刀就見了血,似乎自己也愣了,看了看他的臉色,又看了看他的手,看看鍋,最後扁了扁嘴,扔下一句“今天放過你!”就接過粥鍋,一邊找家什兒喝粥去了。

竟然真的一晚上沒有跟他動手。

今天早上,他照例清晨天亮便起來,鍋裡文火熬著給她的粥,然後拿筐子去采藥,順便幫她去鎮上遞個消息。

江湖人都說她死了,但是,她不能真的一直在這裡裝死吧,總要讓自己人知道她平安無事。所以,她要他去鎮上固定的地點留個暗記,好讓淩霄閣的人放心。

任少遊從崖上下來,腳一落地,就左右看了看。

還好,這小妮子沒在這裡藏著偷襲他。

舉步向前,明明看來如同枯井井底一般的崖底長有不少的荒草。這些草無人踐踏,所以棵棵青翠,根根粗壯,不過畢竟是崖底,陽光有限,所以草很稀疏。

不用擔心她藏於其中突然暴起襲擊他。

說實在的,他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把賭約的時間設定的太長了?

讓這個女人盯上,真是件痛苦事。

現在他都有些草木皆兵了。

雖然任少遊心裡苦笑,但是腳步未停,走過雜草叢生的地段,來到個應該一座山的根部的地方,無數藤蔓附於山石之上,密密麻麻盤根錯節。

他熟悉的走到某處,扒開遮擋著的藤蔓,露出裡頭一米寬的縫隙來。

縫隙不長,隻有四五米的距離,從這一頭,可以清楚的看到另一頭。

這條縫隙不用擔心藏得下一個大活人,所以,他放心的邁步走過去。

當還有半米接近出口的時候,腳下突然傳出一聲微微的響動。

他立刻警覺,可是,出乎意料的,他沒有向前,更沒有後退,竟然是立刻從身上掏出顆藥丸扔進了嘴裡!

等他一係列動作做完,他才低頭看向腳下。

這條縫隙並不昏暗,甚至可以看清腳下,有乾枯的藤蔓,樹葉,腐草,還有,嗯,一個老鼠夾子。

他看著牢牢的咬住他的右腳的老鼠夾子,有些哭笑不得的。

然她不擇手段,她竟然連屋子裡的捕鼠夾子都翻出來用在他身上了。

這東西不致命,雖然有一定的殺傷力,但是,那是對老鼠。

好吧,他的承認,這夾子怎的夾上腳也挺疼的,最主要是防不勝防,先嚇你一跳。

他沒著急拆夾子,而是屏息靜聽縫隙外的動靜。

山風吹不到這裡,所以,外頭一片安靜,連風聲都沒有